将彩云镇的妖兽彻底解决,水行院弟子们的初次山下历练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
全体御剑打道回府,玄玑这才发现顾清砚脚上踩着的东西。
“清砚,”玄玑招招手,待顾清砚靠近便指着她脚下道,“你怎么踩着一枚冰刺?你剑呢?”
“没带。”
玄玑震惊无比:“你出学宫就没带剑?”
顾清砚:“是啊。”
顾喧洲一把本命剑,萧渚一把上好玄铁剑已经够多了,她来学宫又没什么大事,不知道从哪顺了一把铁剑应付着,和菜刀没两样。
用了两次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自从上次玄玑的人偶发现了沧澜剑,她就马不停蹄地将剑送回了云栖剑宗。
现下手头一件兵器都没有,沧澜剑尊又极为挑剔,宁愿用冰刺。
随打随拿,方便得很。
玄玑大为震撼,良久,才说出来一句“你和你兄长真是亲生的兄妹。”
都给人一种极为可靠又极为不着调的感觉。
出门几天,弟子们打得灰头土脸,玄玑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惨样,非常善解人意地给了两天假,并叮嘱不可离开学宫也不可去云阶学舍打扰其他院的弟子。
正好也给她自己时间——去查怪鱼的事。
无论是那两个道人的话还是怪鱼的出现都很反常,偶山潭底的暗渠一定有古怪。
吸取了这些时日里出门时遇到的教训,玄玑把储物戒整理了一通,放入了一些常用药和两套衣物。
收拾杂物的时候找到了一块白玉的边角料。
回想着顾清砚耳坠的样子,玄玑打了一个雏形出来,那耳坠很是低调,形状样式简单,但她摸不清具体的大小。
玄玑干脆做了一对。
揣着耳坠敲开顾清砚的门,玄玑故弄玄虚地说:“猜猜我给你拿了什么好东西?”
顾清砚了然:“耳坠。”
玄玑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顾清砚先让她进门,带着人进了枕月居的小亭子。她拍拍玄玑的肩膀,把肩头的碎屑拂去:“我知道你这两天一直在看我的耳朵,而你又沾了一身玉屑。”
她不客气地拿过玄玑手里的耳坠,把残留的那只摘下来,停滞了一下,看看玄玑的手,又自己将新的耳坠带上了。
“谢谢玄玑姐姐。”
玄玑听到这句话,心满意足了。她怀疑自己对顾清砚好就是为了听一声“姐姐”,心中暗叹:“真没出息。”
她坐到石桌旁给玄玑倒上一杯淡茶,紧接着又拿出一个形似纺锤的灰蓝色薄片,放到了石桌上。
玄玑认出了这东西:“鱼鳞?”
顾清砚点点头:“我剖开鱼腹时,看见了这个。”她说着将鱼鳞翻了个面,用手指敲敲上面的凹陷。
玄玑借着月光仔细辨认,看出鱼鳞上的凹陷横平竖直地连接起来,组成了四个字:兵字号叁。
“这似乎是一种排序标记?”
“兵”应该是代表它的分类,“叁”代表排序。
显然,怪鱼是“兵”这一类生物中的第三个试种。
玄玑难以置信地看向顾清砚:“这怪物是有人专门制造出来的?”
想想也是,寻常妖兽再怎么异变都是根据自身特点长的,比如偶山上的妖猪,他们加强了自己的獠牙和皮肉,有的妖兽可能会多长出多余的器官,但绝对不可能与人有关。
这怪鱼长出两对野猪腿都比人腿要正常得多。
人腿相较于其他动物的腿有很多优势,比如关节更加灵活,有精细的平衡与控制力,强大的耐力和负重能力。
看来这怪鱼的用处不小。
玄玑若有所思地摩挲着鳞片,“兵”是指什么?兵器?军队?兵卒?
无论怎么想都与战争有关啊……
一定要查清楚!
顾清砚看着玄玑沉思的样子,已然猜到她心中所想:“你怕是明天就要启程了吧?”
玄玑回过神来,深觉顾清砚心思过于玲珑:“什么都瞒不过你。”
顾清砚摇头:“你也并没有瞒呀。”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玄玑:“……”
“说起来你和顾喧洲都没问过我为什么要假扮萧渚来学宫,”玄玑挠了挠脸,“不会也都看透了吧?”
顾清砚摇了摇头:“兄长说你来自有你的道理,总不会是来干坏事。”
我就说嘛,玄玑暗中松口气,现在除了师父和秦高旻没人知道谢玄玑,顾喧洲怎么会猜到我此行来意呢?
“萧渚的事,我问过兄长,宗内认识他的人很少,但就算遇到认识他的人也不必惊慌,你坚持自己是萧渚即可。”顾清砚又说。
“啊???”
——
玄玑并不清楚“坚持自己是萧渚”是什么意思,但她第二日赶到偶山潭边,看到眼前来人就知道了。
一名身材修长高大的黑衣男子从稍远处向潭边扔了一只野兔子。
潭水被兔子落地的动静震得荡开一圈微小的涟漪,很快就消散了。
“萧渚?”虽然只匆匆见过两面,但玄玑一眼便认出了他。
因为这人有点像张扬版的顾喧洲,总是莫名其妙地散发着一种“老子最牛”的气质。
剑宗盛产这种剑修吗?
那黑衣人闻言回头,望向玄玑:“是你?”
玄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脸:“不好意,你哪位?”
——
萧渚常年在刀尖上行走,一为保护自己,二为掩人耳目,他出门一直都会易容。
合着萧渚每次出门的脸都是不一样的,怪不得顾喧洲叫她不必惊慌。
玄玑仔细打量他的面容,发现他这次的长相和上次有相似之处,此人似乎十分臭美,易容的面庞十分英俊。
“你上次有易容吗?”玄玑问。
“有。”
“那这次是吗?”
“是啊。”
“你到底长什么样?”
萧渚不满地看了一眼她:“你听没听说过‘好奇心害死猫’?”
“噢,”玄玑懂了,“你真容丑陋,会吓死人。”
“你思路清奇,会蠢死人。”萧渚淡淡道。
玄玑真想拿药把这厮嗓子给毒哑。
“想必你来此也是为了调查人造妖兽一事。”萧渚又说。
原来那怪鱼真是人造的。
马荣和顾清砚也都是剑宗弟子,估计消息已经到了剑宗,萧渚知道这件事并不奇怪。
这萧渚虽然嘴毒,武力却高强,如果能和他同行也好。
萧渚似乎也有这个想法,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放到了湖边隐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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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到玄玑面前递给她一颗淡黄色的透明珠子。
“此去前路未知,若是有什么危险,打碎珠子便可传送回潭边。”
这珠子晶莹剔透,玄玑托着珠子对上穿林而下的日光,珠子折射出数道光线,很是好看。
萧渚看着摇摇晃晃的珠子又补充道:“若非危急时刻不要用它,我只带了两对,再多也没有了。”
玄玑这才将珠子收好。
方才萧渚已经测试过水体的安全性,两人同念避水咒,纵身入水。
潭水里只有遍布的水草和一些蜉蝣,无甚生机,好在怪鱼已经被处理了,估计过一阵子就又会生出鱼虾了。
潭底暗渠漆黑,玄玑拿出夜明珠照亮。
从底部游入其中,玄玑发现这甬道十分逼仄,仅能容纳三四个人并排通过,估量着那怪鱼的体型,除了挤着过来也没其他方法。
所以,怪鱼应该是顺着水流被冲入偶山潭水的,可此时暗渠中并无从前方冲来的急速水流。
“怕是有点麻烦了。”萧渚也发现了这一点。
麻烦的点之一在于不知道麻烦在哪里,还是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不知前行了多远,前方甬道愈发开阔,到最后,头顶的水渐少,两人露出头来,眼前竟是一个面积颇大的溶洞。
从水里爬上岸边,前方已然无路了。
溶洞内的水潭不小,水也很深,但对怪鱼来说空间仍有不足,绝非怪鱼生处。
岩壁之上有几处高度不一的水位线,原来应该有很多水,现在是水流退去之后的样子。
“抬头。”玄玑听到萧渚的声音。
循声望去,萧渚不知何时站在了溶洞岩壁之上,他旁边竟然又有一个与暗渠大小相似的洞口。
这洞口高悬于顶,周围也有水退去的痕迹。
水应该是从那洞口出来的,但不知为何,那洞口不出水了。
玄玑纵身而上,萧渚很自然地伸出手拉她。
她想说自己可以站稳,但怕萧渚又在一旁念叨她“不识好人心”,遂勉为其难地搭上了那只骨节分明又极其有力的手。
“你这是什么表情?”萧渚看着玄玑紧皱的眉头,“我脏您尊手了吗?”
得,无论如何都会被这厮找茬是吧?
玄玑假笑:“哪有的事呢?”
爬上洞口,里面的甬道是微微倾斜的。
萧渚在洞口岩壁聚力一排,洞穴中瞬间伸出两列短小的冰柱。
这是供人攀爬借力用的。
洞穴斗折蛇行,想飞都难,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了。
爬过数十米,前方的萧渚停下了。
“怎么了?”玄玑问。
“到尽头了。”
玄玑上前借着夜明珠的光芒才看见,他们已然行至洞口的另一端,但出口被一块巨石挡住了。
“推开?”
萧渚摇头:“不行,另一面估计有很多水,推开石头,水流暴冲,进不去不说,恐怕还要被冲个七荤八素。”
对面已经发现怪鱼的出逃,将洞口封住了。
玄玑想起王庄主所说的那两名道人,来此应该为探查怪鱼去向。
萧渚在巨石上钉了一枚用于定位的法器,回头转身,一把环住玄玑的腰疾速滑向洞口。
“快走,可能会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