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走过去,发现除了陈寒云和六位长老,那些新收的亲传弟子也都在,大抵是拜过师后还有事情要交代,所以通通都被留了下来。
“掌门。”
陈寒云笑容温和,将他招呼过去后,又给予他两个乾坤袋,说道:“这是宗门奖赏你的,分别是两万灵石,以及一些丹药和法器。”
沈寂微怔,随后反应过来,陈寒云给他这些东西,是因为他在杀死邓元羿一事上也出了力。
两万灵石还没捂热,就被一只素手拿走。秦清妍掂了掂乾坤袋,看向沈寂,“不客气。”
沈寂:“……”
另一个乾坤袋,除了助长修为,巩固境界的丹药,还有疗伤和补充灵力的丹药,比沈寂自己炼的丹药品质要好上不少。更有一枚珍贵的驻颜丹,需等他修炼至化神时吞服,届时便可青春永驻,容颜不改。
此外还有三件法器,一件是双踏云靴,穿上后健步如飞,一步可抵十步,用来赶路再好不过。一件则是可以隐藏身形的袍子,用以躲避或跟踪敌人。
至于最后一件,是面光可鉴人的明镜,听陈寒云说,这镜子叫做辟邪镜,可借力打力,将敌人的灵力吸附进去再吐出来,反击对方。
沈寂将乾坤袋贴身收好,“多谢掌门。”
陈寒云道:“是你应得的。”
沈寂觉得他应该还有别的话要问,便没有立刻离开。
果不其然,陈寒云又问:“今日为何不愿拜师?”
这话正问到大家好奇的点上,其他长老也都望向这边,有几分凑热闹的意思。
王儒:“小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谁都不配做你师尊?所以一个都不挑?心气儿这么傲?”
沈寂无奈道:“王长老说笑了,我绝无此意。”
“你是想认掌门做师尊吗?”白清兮觉得现在站着的这群人里,会比自己强的也就只有陈寒云了,沈寂不愿选她,那肯定是瞧上陈寒云了。
她不大高兴地看着沈寂,想让他给个说法。
沈寂刚要说“并非如此”,但陈寒云好像误会了什么,愕然道:“你要修无情道吗?那可要想好了才行,如果你真的有这份决心,我可以收你为徒。”
“多谢掌门和各位长老抬爱。”沈寂道:“我不愿拜师,并非是诸位口中原因,只是想多学些东西罢了。”
“怎么说?拜入我门下后,又不是不让你学别的。”白清兮道。
“师妹,我倒是懂了这小子的意思,”李韵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寂,“他并不想单一地继承你我衣钵,而是想将炼丹、画符、御兽、炼器、功法、武艺通通学会,无一不精,毕竟技多不压身嘛。”
“无一不精?只怕最后会是博而不精。”白清兮哼道:“贪多嚼不烂。”
“倒也未必,你我拭目以待就好。”
沈寂不打算为自己辩驳些什么,毕竟李韵说的确实是他所想,只要有足够的技能点,成为六边形战士不是更好么?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对魔道的功法也有些兴趣,从李自心那里得来的几本功法,他已经全翻完了。最大的感悟便是,灵霄宗的功法追求稳扎稳打,而魔道功法多剑走偏锋,但更有出人意料的效果。
学这些东西最好还是避着些人,倘若拜了师,他未必敢在人精似的长老们眼皮子底下修炼。
“若无其他事情,弟子就先告辞了。”
“去吧。”
秦若芙站在白清兮身后,看着沈寂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似乎想到什么,低声道:“师尊。”
“怎么了?”
“师尊可知有种符咒,能够召唤厉鬼?”
“知道。”白清兮不知从哪拿出一本古籍,递给她,“得亏你提到此事,为师差点忘了,这是要赠予你的。”
秦若芙双手接过,只见封皮上书“符咒大全”四字,又听白清兮接着说:“此书为为师亲自整理编撰,你想问的符咒,在书中第七十四页。”
秦若芙依言翻开,先是瞧见熟悉的符咒咒文,随后又瞥向旁边标注的注释。
“噗。”待看清那行字,她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呢?”
乖巧的徒弟忽然止不住地捧腹笑起来,叫白清兮颇为好奇,她探过头,扫了眼书上内容,问道:“鬼画符,有什么问题吗?”
“没……”秦若芙笑得难以接气,含混着回话。
“这张符你不用学,”白清兮道:“字若不丑到一定境界,想画也画不出来。”
这话又不知哪里戳中秦若芙,清脆如银铃的颤笑声好半天才消停,应答道:“是,师尊。”
成为亲传弟子后,秦若芙便从原来的住处搬出来,到芷扶峰与白清兮一起住。
与内门弟子不同,她可以不必再去上其他长老的课,只需要潜心修炼,钻研符咒与阵法即可。
而沈寂作为内门弟子,学的功课要比以往更难些,亦有机会接触到藏书阁中的高阶功法,只是无法得到长老们的真传和私下教导,大部分时候还得自己摸索。
此外,内门弟子每隔一月就要参加小考,以分数论排名,排名高的依旧有机会被长老看中,挑走做亲传弟子。
区区考核对沈寂来说自是不成问题,但负责考核之人,却是他最不想碰上的慕容朔。
且考核内容也十分简单粗暴,慕容朔会将自身修为压低到与他们相同的境界,弟子们轮流与他交手,每个人在他手底下能坚持一柱香时间便算及格,若胜过他,则记为优秀。
时节不居,岁聿云暮。
沈寂在灵霄宗沉心修炼十月有余,修为已至金丹中期。
“少爷晨安。”
祖安将盛满清水的盥盆放在桌上,朝沈寂打了个招呼。
沈寂理了理浅青色的弟子常服,挽起袖口,拿过沐巾蘸水净面。
祖安站在旁边悄摸看着,暗暗比了比青年与自个的身高。
怪哉。
真纳闷了,平日里肉菜他也没少吃,睡得早起得晚,就这还比不上不食人间烟火,没日没夜修炼的沈老三个子高。
而且不仅高了,人也壮实不少,像这样一穿衣裳是看不出来,但每次练武回来就比较明显。
薄薄的里衣全都汗透紧贴在肌肤上,勾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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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挺拔的脊柱,宽阔的肩骨,还有那健硕而紧实的胸膛,看得祖安既嫉妒又羡慕。
他心想,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要练就得练成这样,瞧着刚刚好,像那位高长老就太过了,壮得跟熊似的,让人打心眼里觉得害怕。
神游回来,低头瞥向自己吃圆了一圈的肚子,幽幽叹气。算了,他做不到沈老三这般自律,还是羡慕羡慕就得了。
“我今日考核,晚点回来。”沈寂将沐巾丢到盆中,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原来是考核日……”
怪不得他说“晨安”的时候,沈寂连个话都没回,祖安摇头,忍不住啧啧叹息。
少爷最讨厌的就是考核日了。
每到这日,他都得和慕容朔打上四五个时辰,从日头还高的时候,打到月亮爬上梢头,甚至有时会到星辰也坠落,东边的天又泛起鱼肚白。
然后,再因为始终棋差一着,输给慕容朔。
十多月以来,回回如此。
沈寂从未赢过。
思及此,祖安都有点可怜自家少爷了。毕竟他和慕容朔对打的时候,全宗门的弟子都会去凑凑热闹,围观一下“神仙”打架,有几次甚至连长老与掌门都被惊动了,一齐在旁边看着。
倘若赢了还好,可次次都输,还是在所有人面前输给慕容朔,祖安想不明白,自家少爷如此心高气傲的一人,是怎么能受得了的。
分明只要坚持过一柱香,混个“及格”便可,他非要试图赢过慕容朔,最后沦为宗门内弟子的闲时笑谈。
好在孩子长大了,早就不会哭鼻子了,最多回来时累得在门槛边坐一会儿,怔怔地望着远处群山间初升的朝阳,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祖安哼了段小曲儿,端起盥盆走出门,外头晨日破晓雾,万顷金光明晃晃地照在人脸上,他眯起眼,将水向外一泼。
“哎哟,怎么泼水也不避人?”
一声怪叫响起,差点没把祖安手里的盆吓得抛出去。
他定睛一看,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个人,牡丹色外裳半挂在身上,折扇轻摇,站姿恍若风中柳枝,散漫且随意。
那张脸隐隐有几分沈寂的影子,面如冠玉,俊美无俦,然而眉眼却更柔和,仿佛含着温柔春水,唇边噙一抹撩人至极的浅笑。
“小六子,好久不见。”
祖安瞠目结舌地望向他,揉揉眼再看,从震惊里慢慢回过神来。
“二少爷?!”
祖安又惊又喜,忙上去迎。许久不见故人,他嘴一撇,眼睛逐渐变得湿润。
自从他改了名字,沈家还会喊他“小六子”的也就剩下二少爷沈不凡了。
“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呢?”沈不凡笑吟吟地瞧着他。
“让二少爷见笑了。”祖安连忙用袖口擦擦眼,强忍激动问道:“二少爷你怎么来了?”
“唉,为了一位故友的妹子,此事说来话长。”沈不凡轻摇折扇,说起话来音色轻软,却不乏磁性。
“对了,我家沈三呢?”
他探头,往祖安身后找,“我听说他就在住这里,特地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