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沅攥着那封画有猎鹰的密信,指尖微微发颤。信纸被汗水浸湿,墨迹在烛光下泛着幽光。她认得这个标记——北狄王庭暗探组织的徽记。
陆衍见她神色凝重,轻声问道:“要赴约吗?”
沈清沅点头,将信纸投入药炉。火舌舔舐间,她仿佛看见母亲被囚禁的身影。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陆衍按住她的手腕,“至少让我在远处接应。”
“不行。”沈清沅抽回手,“信上明确要求我独自前往。若是被发现带了人,他们可能会伤害母亲。”
陆衍眉头紧锁:“这明显是个陷阱。”
“我知道。”沈清沅望向窗外,“但这是找到母亲的唯一线索。我必须去。”
次日清晨,她换上男装,独自策马前往约定的废弃马场。马场位于安西城郊,荒草丛生,断壁残垣间透着萧瑟。
她在马场中央勒住缰绳,四周寂静无声。片刻后,一个身着灰衣的男子从残破的马厩后走出。
“沈姑娘果然守约。”男子声音低沉,“在下猎鹰。”
沈清沅下马而立:“我母亲在何处?”
猎鹰轻笑:“苏婉夫人一切安好。只要沈姑娘配合,我们保证她平安归来。”
“你们想要什么?”
“安西军的布防图。”猎鹰缓缓道,“特别是葫芦口一带的**。”
沈清沅握紧缰绳:“我如何相信你们会守信?”
猎鹰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簪:“这是令堂托我转交的信物。”
沈清沅接过玉簪,指尖抚过簪身上熟悉的纹路。这确实是母亲常年佩戴的饰物。
“三日后,还是这个时辰,带着布防图来此交换令堂。”猎鹰转身欲走。
“等等。”沈清沅叫住他,“我要先确认母亲安好。”
猎鹰摇头:“这不可能。”
“那就免谈。”沈清沅翻身上马,“没有确认母亲安全,我绝不会交出布防图。”
猎鹰沉吟片刻:“明日午时,城西茶楼。令堂会在对面绸缎庄出现片刻。记住,只你一人。”
沈清沅目送他消失在废墟中,这才策马回营。
陆衍在营帐外等候,见她平安归来,明显松了口气。
“见到人了?”
沈清沅点头,将经过告知陆衍,却隐去了明日要去茶楼的事。
“你当真要盗取布防图?”陆衍神色严肃,“这是叛国大罪。”
“我当然不会真的给他们。”沈清沅低声道,“但我需要争取时间确认母亲安危。”
陆衍注视着她:“你有事瞒着我。”
沈清沅别开视线:“你多心了。”
次日午时,沈清沅如约来到城西茶楼。她选了个临窗的位置,目光紧盯着对面的绸缎庄。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一辆马车停在绸缎庄前。车帘掀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护卫的簇拥下走进店内。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沈清沅确信那就是母亲苏婉。
她心中一紧,正要起身,却见母亲回头望了一眼茶楼方向。两人目光短暂相接,苏婉微微摇头,随即被护卫催促着进入店内。
沈清沅怔在原地。母亲那个眼神分明是在警告她。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刚才的一幕。母亲衣着华贵,随行护卫看似恭敬,实则监视的意味更重。那个摇头的暗示再明显不过——不要轻举妄动。
沈清沅饮尽杯中茶,起身离开茶楼。刚出店门,就看见陆衍站在街角。
“你怎么在这里?”她惊讶道。
陆衍神色凝重:“我猜到你不会老实待在营中。”
沈清沅叹了口气:“你猜对了。我刚才见到母亲了。”
她将所见告知陆衍,包括母亲那个警告的眼神。
“这说明北狄并不打算守信。”陆衍分析道,“他们只是想利用你获取布防图。”
沈清沅点头:“所以我更需要将计就计。”
回营后,沈清沅径直前往父亲的书房。沈父正在批阅军报,见她进来,放下笔墨。
“父亲,我需要葫芦口的布防图。”沈清沅直截了当。
沈父皱眉:“你要布防图做什么?”
沈清沅将猎鹰之事和盘托出,只隐去了今日见到母亲的一段。
沈父听后沉默良久:“你打算如何应对?”
“给他们一份假的布防图。”沈清沅道,“既能救母亲,又能误导北狄军。”
沈父摇头:“太冒险了。北狄军中必有熟悉安西防务之人,假图很容易被识破。”
“那就给他们一份半真半假的图。”沈清沅坚持,“至少能为我们争取时间。”
沈父凝视女儿:“清沅,你确定要这么做?即使可能害死你母亲?”
沈清沅握紧双手:“我相信母亲会理解。况且,若真让北狄得逞,遭殃的将是整个安西的百姓。”
沈父长叹一声,从暗格中取出一卷图纸:“这是最新的布防图。你可以临摹一份,但必须修改关键位置。”
沈清沅接过图纸:“谢谢父亲。”
她回到营帐,开始仔细研究布防图。陆衍在一旁协助,指出哪些位置可以修改而不引起怀疑。
“葫芦口的兵力可以虚报,但地形不能改动。”陆衍指着地图,“北狄肯定已经侦查过实地。”
沈清沅点头:“那就在驻军数量和换防时间上做文章。”
两人忙到深夜,终于完成了一份足以乱真的假布防图。
第三日清晨,沈清沅再次独自前往废弃马场。这次她怀中揣着假图,袖中藏了**。
猎鹰早已等候多时:“图带来了?”
沈清沅取出图纸:“我母亲呢?”
猎鹰吹了声口哨,一辆马车从废墟后驶出。车帘掀起,苏婉被缚双手,口中塞着布条。
“同时交换。”猎鹰道。
沈清沅握紧图纸:“你先放人。”
猎鹰冷笑:“沈姑娘,现在不是你讨价还价的时候。”
沈清沅盯着母亲,见她微微点头,这才将图纸递给猎鹰。
猎鹰展开查看片刻,满意地收起:“放人。”
护卫解开苏婉的束缚,推她下车。沈清沅快步上前扶住母亲,却发现母亲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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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布满伤痕。
“快走。”苏婉低声道,“这是个陷阱。”
话音刚落,四周突然冒出数十名北狄武士,将她们团团围住。
猎鹰笑道:“沈姑娘,你以为我们会这么轻易放你们走?”
沈清沅护在母亲身前:“你言而无信。”
“兵不厌诈。”猎鹰挥手,“抓住她们!”
沈清沅拔出**,眼看就要陷入苦战,突然一阵箭雨从远处射来,数名北狄武士应声倒地。
陆衍率领一队安西军从山坡后冲出:“清沅,带伯母先走!”
沈清沅扶起母亲,在士兵的掩护下向马匹退去。
猎鹰见状,亲自带人追来。沈清沅将母亲扶上马,自己却转身迎敌。
“清沅!”苏婉惊呼。
“母亲先走!”沈清沅挥匕格开猎鹰的刀锋,“陆衍会护送你回营!”
猎鹰武功高强,几招下来就压制住了沈清沅。眼看就要被擒,沈清沅突然虚晃一招,袖中撒出一把药粉。
猎鹰猝不及防,吸入药粉后动作顿时迟缓。沈清沅趁机脱身,跃上另一匹马。
“追!”猎鹰勉强下令,自己却因药性发作而踉跄倒地。
沈清沅策马狂奔,很快追上陆衍和母亲。安西军且战且退,终于摆脱追兵,安全返回大营。
军医为苏婉诊治后,确认她除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沈父闻讯赶来,见到失散多年的妻子,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沈清沅和陆衍悄悄退出营帐,留给父母独处的空间。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去交换人质?”沈清沅问道。
陆衍看着她:“我了解你。你既然见到了伯母,就绝不会坐视不管。”
沈清沅低下头:“对不起,我又擅自行动了。”
“下次记得叫我一起。”陆衍轻声道,“无论多危险,我都陪你。”
这时,沈父走出营帐,面色凝重:“清沅,你母亲说北狄已经识破了假图。”
沈清沅一愣:“怎么会?”
“营中有他们的眼线。”沈父道,“而且地位不低。”
苏婉披着外衣走出营帐:“清沅,那份假图送出多久了?”
“今早刚交换。”沈清沅回答。
苏婉松了口气:“那还来得及。北狄计划三日后偷袭葫芦口,根据假图上的部署。”
沈父立即召来赵峰:“传令下去,按第二套方案重新布防葫芦口。”
赵峰领命而去。沈清沅扶着母亲回帐休息,心中却蒙上一层阴影。北狄的眼线究竟是谁?为何对军中事务如此了解?
安顿好母亲后,她独自来到伤兵营帮忙。正在为士兵换药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沈惊寒端着药碗,正在细心喂一名伤兵服药。
“兄长?”沈清沅惊讶道,“你身体还未痊愈,怎么来这里了?”
沈惊寒微笑:“躺久了反而难受,过来帮帮忙。”
沈清沅注视着他熟练的动作,忽然想起那日李贵招供时说的话。若是兄长病重,父亲必定分心……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她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