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想起这一路上的种种可疑之处。那些误导的痕迹,黑衣人总能找到他们的行踪,还有云来镇客栈掌柜的身份...
“我们中间可能有内奸。”她低声道。
陆衍皱眉:“但知道我们行踪的人很少。”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知道他们绕道黑风谷的,只有极少数可信之人。
沈清沅望向远方的安西军旗帜,心中升起一丝不安。如果连父亲身边都有乌先生的人,那他们的敌人就太可怕了。
“接下来怎么办?”陆衍问道。
沈清沅抚摸着手腕上的伤痕,目光坚定:“继续查下去,直到揭开乌先生的真面目。”
山谷的风吹动她的衣袂,带着初冬的寒意。前方的路还很长,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沈清沅与陆衍随赵峰返回安西军大营时,天色已近黄昏。营地里炊烟袅袅,士兵们正在操练,表面看来一切如常。沈清沅却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不同寻常的紧张。
赵峰将他们安置在主帐旁的小营帐内,压低声音说道:“小姐,陆先生,最近军中不太平。已经有五名斥候离奇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营地周边还发现了可疑的标记。”
陆衍皱眉:“标记在何处?”
“大多在粮仓和马厩附近,都是用石子摆成的三角形。”赵峰从怀中取出一张草图,“我偷偷描了下来。”
沈清沅接过草图仔细查看。这些标记看似随意,但排列方式让她想起母亲笔记中提到的北狄暗号。
“父亲知道此事吗?”她问道。
赵峰摇头:“将军近日忙于整顿军务,尚未禀报。况且……”他欲言又止。
“况且什么?”陆衍追问。
赵峰犹豫片刻:“有人看见沈惊寒公子曾在标记出现的地方逗留。”
沈清沅心中一沉。兄长沈惊寒体弱多病,向来少涉军务,怎会无故出现在那些地方?
当晚,她借口整理父亲书房,独自来到那间熟悉的房间。烛光摇曳,她仔细查看挂在墙上的边防地图。这张地图她从小看到大,每一处关隘要道都烂熟于心。
忽然,她发现葫芦口一带的巡防路线与记忆中有出入。原本应该经过西侧山脊的路线,被改成了沿河谷行进。这条新路线看似便捷,实则极易遭遇伏击。
沈清沅凑近细看,修改处的笔迹让她心头一震。那笔锋转折的方式,与沈惊寒的字迹有七分相似。她强压下震惊,不动声色地将地图恢复原状。
回到营帐,她将发现告知陆衍。
“你怀疑惊寒兄与北狄细作有关?”陆衍难以置信。
沈清沅摇头:“我不愿相信,但证据摆在眼前。明日我要试探一番。”
次日清晨,她在煎药时故意将一本仿制的母亲笔记遗落在药炉旁。那本笔记是她根据记忆仿写的,其中夹杂了几处关于草药识别错误的内容。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账房管事李贵鬼鬼祟祟地来到药炉旁,迅速将笔记塞入袖中。
沈清沅从暗处走出,陆衍与赵峰随即堵住李贵的去路。
“李管事,这是要去哪儿?”沈清沅平静地问道。
李贵脸色煞白,手中的笔记掉落在地。
赵峰一把擒住李贵:“说!谁指使你的?”
李贵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陆衍检查那本笔记,发现其中一页被折了角。那页记载着一种名为“赤焰草”的草药,旁边标注着“可解寒毒”。
“沈惊寒公子近日是否向你讨过药?”陆衍突然发问。
李贵眼神闪烁,终于开口:“公子他……他让我找这种草药。”
沈清沅与陆衍对视一眼。沈惊寒自幼患有寒症,需要定期服用温补药物。赤焰草确实对症,但药性猛烈,寻常大夫不会轻易使用。
他们押着李贵前往沈惊寒的营帐。一进门,就见沈惊寒蜷缩在榻上,面色青紫,呼吸急促。
“兄长!”沈清沅急忙上前查看。
陆衍诊脉后神色凝重:“这是**之象。”
他在沈惊寒枕下找到一包药粉,正是赤焰草研磨而成。
“这药是谁给你的?”沈清沅急切地问。
沈惊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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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弱地指向李贵:“他……他说这药能根治我的寒症……”
李贵扑通跪地:“公子饶命!是有人逼我这么做的!他们说只要让公子病重,就能牵制将军……”
沈清沅猛然想起地图上的修改。如果沈惊寒病重,父亲必定分心,届时若按修改后的路线巡防……
“赵峰,立即禀报父亲,葫芦口的巡防路线有诈!”
赵峰领命而去。沈清沅守在兄长榻前,心中五味杂陈。原来兄长也是这场阴谋的受害者。
陆衍配好解药给沈惊寒服下,他的脸色渐渐好转。
“清沅……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沈惊寒虚弱地问。
沈清沅握住他的手:“兄长安心养病,其他事交给我。”
这时,沈父匆匆赶来。看过地图和那包药粉后,他面色铁青。
“李贵已经招了,”沈父沉声道,“指使他的是军中的一个参将。可惜那参将今早带队巡防,已经出发了。”
沈清沅心头一紧:“去的可是葫芦口?”
沈父点头:“正是按这修改后的路线。”
陆衍立即起身:“我带一队人马去追还来得及。”
“不必了。”沈父摆手,“我早已暗中调整了巡防安排。今日去葫芦口的是一支精锐,专为引蛇出洞。”
沈清沅这才明白,父亲早已察觉军中异动。
入夜,葫芦口传来捷报。那参将果然与北狄细作接头,被埋伏的士兵当场擒获。经审讯,他供出军中还有三名同党。
沈清沅站在营帐外,望着远处连绵的群山。陆衍来到她身边,将一件披风轻轻披在她肩上。
“还在想你兄长的事?”他问。
沈清沅点头:“我竟怀疑过他。”
陆衍沉默片刻:“在这乱世中,信任本就是最奢侈的东西。”
这时,一个士兵匆匆送来一封信:“小姐,这是从李贵住处搜出的。”
沈清沅拆开信,里面只有短短一行字:“三日后,老地方见。”
信的落款处,画着一只展翅的猎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