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行朗这时也领悟了自己的好妹妹的建议。
冼行清的手段虽然粗暴,但是有效,而且便于立威。
于是他跟好喜双线作战,把会稽上上下下扫荡了一遍。
尤其是靠近周朝的位置,几乎是个官,是个能做点事情的位置,他们都里里外外地查了一遍。
用硬实力加公关手段。
时隔两月,好喜也终于用上了民心。
公示栏,搞上!
负责教化的游商,安排!
抄家所得,按应赔则赔!
会稽百姓直呼“青天大老爷!”
“朝廷果真不一样!”
“跟豫章那些人说得一样,真是好官呐!”
这件事在传给冼行璋时,会稽还未全然安定,但等她压了一下,再告诉朝臣时,会稽的世家豪强已经不成气候了。
百官:......
百官:那还能怎么办,只能认命了。
面对冼行璋满意又骄傲的模样,百官只能选择微笑。
[您开心就好,开心了可不准来折腾我们了哦。]
而且不仅她很满意,远在会稽的冼行朗和好喜也很满意。
陈氏上梁不正,陈县令的歪不是个例。
好在会稽只有北边靠近周朝的那一部分繁荣些,其余地区也很落后。
所以即便是苍梧的一流世家,在朝廷面前,到底不过尔尔。
陈氏倒了,陈县令便丁点水花都溅不起。
白县令更不必说,毫无翻身余地。
至于黄止川,他本已做好准备。
但是宣旨的内侍只在此处停下,他一字一顿,宣出的旨意,是复了黄止川的官位。
“二殿下与中常侍大人都看到了您的辛劳,特地跟陛下求情,陛下也感怀县令的不易,特许您官复原职。”
内侍将圣旨交到恍恍惚惚的黄止川手中。
又跟着衙役一同扶起了他。
衙役为他轻轻拍着身上的灰尘草屑。
内侍轻声道:“大人辛苦,黄岩县的百姓都记着您呢。”
黄止川手指紧紧捏住圣旨,几近失语。
陈县令和白县令已经傻眼了。
同为不作为的县令,凭什么?
但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们只能去地下问了。
......
九月二十二,秋分。
南郡东郊,田地里藏在三个低矮的影子。
“你看......是不是......”
七九莫名地紧张,但是同时有压抑不住的兴奋。
他左边蹲着地大,右边蹲着高洁。
高洁眼里划过一丝诡异的慈爱。
对着眼前的稻谷,他露出了温柔到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慈爱。
“长得不错,这批就都留下当种子吧。”
地大默默点头。
他们面前是一大片成熟的水稻。
秋分,正是收割水稻的时节。
不只是南郡,整个南朝都在热火朝天地收粮食。
但是他们眼前的几十亩地并不属于粮食的范畴。
这里是试验田。
而他们面前的稻子也必然不是普通稻子。
高洁扯下稻穗,用双手揉搓,把稻壳吹飞,往嘴里一投,细细地嚼了嚼。
“味道是差些,但是产量稳定又高,时间也好,能熟三季的话,比麦子还强。”
他尝着味,唾液里都沾上稻子的甜香。
地大也学着尝了尝,他不懂高洁为啥说味道不好。
他用牙齿碾着米,清新的甜,带着浓浓的米香,这比他们以前吃的东西好得多。
但他仍是安静地点点头,赞同了高洁的后半句话。
七九没有尝,他用手小心地托起沉甸甸的稻穗。
几乎没有空壳,大小也基本一致。
这就是占城稻,这一定是占城稻!
占城稻......
多贴切的名字,有了这稻,足以养活一城的百姓,占据一城都没了后顾之忧。
他将鼻子凑近稻米,轻轻地嗅。
泥土、水汽、米香,这是他为南朝寻到的。
陛下和老师们都会很高兴的。
太好了!
他还在沉醉,一旁的高洁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又弯腰锤了捶腿,再抖抖跳跳上了田埂。
蹲着好累啊。
占城稻的成功种植,他也很高兴,但这只是他种的东西中的一种。
他背着手往高处的地走。
这里的木棉也成熟了。
秋天,真是一个有盼头的季节。
木棉长得不算很高,因为它们都被高洁授意摘了顶。
白白的棉花被褐色的花叶捆住,看上去像云朵被绑成了一朵花,又绵软又可爱。
高洁很喜欢木棉,他当初就是看中了这个花朵模样。
想不到陛下也喜欢,还让他种这么多。
只是陛下也很奇怪。
他摸着棉花一阵惆怅。
陛下不是惜花之人啊,竟然明日就让人来摘花。
唉。
虽然有些不舍,但陛下的意思他可不敢违逆,也就心里想想罢了。
但他也着实好奇,这木棉还能有什么他用呢?
只等陛下为他解惑了。
九月,也很养膘。
冼行清看着栏里的猪良久没有开口。
胡椒满眼星星,对着猪们垂涎三尺。
她话都说不清楚了,“殿下,好、好肥!”
两月前,最胖的猪大概三百斤。
这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
牛养到三百斤倒是简单,但是别说野猪,就是以前养的那些猪也不见有三百斤的。
可现在一瞧,真是小巫见大巫。
冼行清有些迟疑,她这个月在忙别的事,没怎么来养猪坊瞧过。
所以,“你们这是给它们喂了什么吗?”
不然怎么长得这么快?
胡椒瞬间站直了,急忙摆头。
“可不敢啊殿下,我也是半个月来一次,管事们早都养出来了,没人敢阳奉阴违的!”
就是这样才奇怪啊!
她的声音带上不自信,“养到五百斤......也是正常的?”
这是屠夫目测的,毕竟她们不好把猪摁住来称重,但是屠夫在这方面很有把握。
何况他的原话是:“草民做这行少说二十年了,这点子把握还是有的,这五百斤,是个虚数,但比之将来也只少不多!”
冼行清干笑着回:“好,挺好的。”
胡椒不明白主子在担心什么。
毕竟她一眼望去,看到的根本不是猪,而是一堆堆肉。
都是肉啊!
肥肉又香又有充足的油脂。
瘦肉美味无比。
骨头熬汤再好不过。
下水......下水便宜嘛,说不准有些百姓也需要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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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就是难处理一点。
胡椒想着想着,把自己给想美了,在一旁嘿嘿地笑。
冼行清又搞笑又担心,一扭头看见自家近侍这个傻模样。
冼行清:“......”这傻丫头。
唉,七妹当时也没说猪能不能养这么大,好愁人。
但总不至于是坏事吧。
思来想去,她还是写了封奏章呈上去。
冼行璋此时早已回南都。
这个九月各处都忙,她也亦然。
也不能单指九月,其实今年南朝就是各处都忙的。
但冼行璋只有越来越忙,清闲的时间肉眼可见的少了。
何况靠近她的生辰,周燕两国的使臣又双叒叕来了。
这还没完,他们好像约定好了什么,派来的使臣又多又麻烦。
燕国有偷偷溜出来,但燕国国君传信来拜托她照拂一二的燕国公主。
还有两个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总之被派来南朝的年轻皇子。
周朝更是演都不演了。
见燕国如此做派,周朝直接摆出“我跟你关系更好!”的态度。
加上南朝帮助周朝平扬州疫,他们带着感谢就来了。
“老朋友”周章知来了。
“老朋友”的好兄长周朝太子也来了。
真是苦了鸿胪寺和司礼部一干人等。
光是安排接待、住宿、陪同人员、安保等,就耗费了数个日夜。
但是,这天下不是只有南周燕三国的。
南朝声名日益见长,南越诸国也按耐不住了,与南朝重新打通商路的西北草原也翘首以盼。
南朝现在在他们眼中就是个香饽饽。
或者是听说了是个香饽饽,想来试探一下。
如此一来,冼行璋此次千秋节,将是过往数十年未有之盛景。
光是鸿胪寺和司礼部压根忙不过来,冼行璋也头疼不已。
主要是头疼钱和时间。
还有,南越某国恬不知耻地再次递上来的请求。
她闭目养神,有些头疼地揉搓着额角。
林邑国是交趾郡,不,如今已经不是汉朝了,此郡也不归于南朝,算不得交趾郡。
于东南亚内,林邑国是数一数二的大国。
即便于南周燕三国而言,它只是弹丸小国,但它也的确有着自己的优势。
冼行璋积极发展造船航海产业,为的就是将来能航行世界。
目前已知的所有信息中,南朝建立以前,这个世界的历史与我国古代东汉及以前的基本一致。
如此看来,当有西欧,也当有美洲。
西欧、中亚西亚都有丰富的香料,美洲则有玉米、土豆和红薯。
而林邑国,几乎能把控东南亚。
东南亚水热条件优异,植物丰富,有着许多难得的药材。
若是将来要从马六甲海峡前往地中海,中途恐需在东南亚南端停靠修整。
林邑虽小,确实也有不少吸引人的地方。
他们这次上书,想为他们下一任国君求娶南朝的皇女。
他们的国王今年将近四十,身体已经不大好了。
为表诚意,竟然直接道。
“无论将来哪位皇子登位,贵国皇女当为国后。”
冼行璋不兴和亲这一套,对方也很上道。
“这是南朝皇女下嫁,我们省得!”
冼行璋:“......”你们又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