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
“我不会。”布鲁斯说，“我不会。”
299
布鲁斯从梦中挣扎出来，在那个遥远的梦中，超人居然死掉了。他被氪石毒害，最终在世人面前化作飞灰。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忽然笑出声来：布鲁斯不知道原来自己讨厌超人到这种程度，在梦中也要让他死去。布鲁斯也不知道原来自己尊敬超人到这种程度，在梦中也要让他饱含光荣的离开。
不过，梦毕竟是梦，而生活还要继续。他伸手敲敲床头柜，说：“克拉克？”
下一秒，他的手机振动起来，带来大都会人不满的信息轰炸。布鲁斯没有看，他不必看也知道克拉克会发什么样的信息，他说：“我梦见你死掉了。”
手机振动停止了大概一秒钟，那真是很漫长的一秒钟，漫长到布鲁斯以为克拉克会直接打开窗户到他卧室里问个究竟。但克拉克还要上班，他现在已经到办公室了，所以一秒钟后，依旧是信息轰炸。
布鲁斯哈哈大笑。他想：果然是克拉克。
300.
巴里给哈尔打了个电话，他说：“我重新见到了我侄子！我们好久都没见面了。”
哈尔好像在吃什么东西，他含糊不清的说：“你侄子？”
“沃利！是沃利啊，你不会忘掉他了吧？”巴里把手机夹在脖子和脸颊之间，和擦肩而过的同事打招呼，“天啊，你可是他最爱的哈尔叔叔。我不敢想如果他发现你忘掉他了——不行，哈尔，你必须立刻想起来。”
“呜——呜——呜——”哈尔在电话的那边鼓起嘴，发出汽笛的声音。即使巴里看不见，他也把一只手举到头顶，画出思考的圆圈，“哈尔·乔丹正在思考——哈尔·乔丹正在思考——请巴里·艾伦不要挂掉电话——请巴里·艾伦不要挂掉电话——”
远远有人扔过来一支笔，叫骂着什么“傻逼哈尔·乔丹打电话都不知道闭嘴”。很快，哈尔那边就陷入混乱之中，巴里无奈地捏着手机，对同事摆出一副“唉我的朋友就是这么麻烦”的明显是在炫耀的表情，收获一片白眼。
301.
“你好，卢瑟先生，我是星球日报记者克拉克·肯特——”
“你，不许剃平头。”卢瑟说，他坐在办公室里，穿着全套西装和领带，克拉克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牌子的，只知道肯定很贵。卢瑟就这样心血来潮的把克拉克拎到他的办公室，说一些很莫名其妙的话，比如他说：“也不许穿你那件丑的要死的T恤，也不许莫名其妙就告诉全世界你就是超人。”
“听到没有，克拉克·肯特？”卢瑟用笔戳着克拉克的肩膀，“你敢这么做我就把你房租翻倍。”
克拉克冷酷的哼了一声，他说：“你敢。你敢用我的工作或者我的房租威胁我，我就连夜出走去隔壁哥谭。然后和朋友一起创业，每天都针对你，一天二十四小时针对你，就连你睡觉踹被子都要拿出来大批特批，把你几岁哭鼻子的事都拿出来上头版头条。我肯定会让美国一年内每一天都有新的‘莱克斯·卢瑟尴尬故事’可谈论，说到做到。”
“好啊，那正好由我来当大都会的超人。我慷慨的允许你针对我了，作为大都会新超人的宿敌，完美，我们立刻开始吧。你觉得房租翻几倍你能离家出走去哥谭？”卢瑟说，他志得意满的按下一个按钮，白屏和投影仪就位。
很快，卢瑟就在他的办公室里投了超人装甲的PPT，以一种不知道是汇报还是报复的态度，热情洋溢的介绍他的“只要把超人逼走我就是下一个超人了嘻嘻”计划。
而超人本人，星球日报记者克拉克·肯特先生听完了全部。他对此的回应是：“莱克斯·卢瑟，你*美国粗口*的神经病吧？我会用这个超人标志的版权把你告到破产的。”
“克拉克，只要超人把他的标志授权给我。”卢瑟眼睛也不眨的说，“我就会每年固定给他指定的慈善基金会捐赠一千万美元，再把超人标志及衍生产物利润中他所该有的分成捐赠给正义联盟，作为超人的会费。”
克拉克的脸变青了，他想了一会儿，说：“合同呢？”
卢瑟微笑着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早就打印好的合同，合同很薄，没有几页纸，但克拉克依旧仔仔细细的反复看了好几遍，确认没有什么能让卢瑟说“谁叫你当初没看合同现在苦手了吧”的条目，随后大手一挥，氪星语的“卡尔-艾尔”就这样印在卢瑟集团的合同纸上。
302.
由于拿到了超人的授权，卢瑟难得没在采访中为难肯特记者。虽然本来他就不怎么为难克拉克·肯特，在莱克斯·卢瑟见过的所有记者里，他对克拉克的态度是独一档的。但即使如此，今天的卢瑟也非常的……嗯，不卢瑟。
克拉克看着自己写好的记录，说：“你知道就算我们还有另一层关系，而你现在勉强算在改好的过程中，我也不会对你多笔下留情吧？”
“我很开心。”卢瑟说，“我今天很开心。所以写吧，克拉克，我允许你写了。你最好以后一直都负责我的采访，否则我保证下一个记者是哭着走出卢瑟集团大门的。”
“莱克斯·卢瑟，你*堪萨斯粗口*的神经病吧？”
和克拉克骂的那一句不同，这一句来自克拉克的外衣口袋。卢瑟看着克拉克伸手拿出他的手机，把屏幕转向卢瑟，就这样猝不及防的看到了另一个克拉克的脸。那个克拉克也在星球日报里，怀里似乎坐着一个小男孩，办公室里拉着“上班带娃日”横幅。他此刻正恼火地盯着卢瑟，看起来十分乃至百分的不好惹。
“来见见他，莱克斯。”克拉克说，“我的哥哥，克拉克·肯特。”
“你们两个同名？”卢瑟问。
“不，我们中间名不一样。我是克拉克·约瑟夫·肯特，我哥哥是克拉克·杰罗姆·肯特。”克拉克说，而手机对面的镜头向下倾斜，一个蓝眼睛的小男孩兴奋地冲着这边摆手，他转过头去对爸爸说：“爸爸，他头上真的一根头发都没有，好厉害！”
“这位是乔纳森·塞缪尔·肯特。”克拉克说，“就算我去哥谭创业了，大都会也有一个超人。就算你把我哥哥气走了，他儿子还在大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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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你得知道，卢瑟，在超人这个职业的招聘会上，目前你排在第五名。”
“第四名是谁？”卢瑟咬牙切齿的问。
“拜托，莱克斯，你不该忘记他的。我真得把你告上法庭要抚养费了，是不是？”克拉克说，他打了个响指，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青少年落在窗外，他敲了敲玻璃，抿着嘴看房间里的两个人，“我们的儿子康纳·肯特，你排在他后面。怎么，不满意？”
303.
克拉克走出卢瑟集团大门就开始笑，笑得根本停不下来。戴安娜穿着便服，黑发披散在肩膀，她看着笑成虾子状的克拉克，无奈的说：“你没事吧？”
“没——没事。”克拉克用力揉揉脸，收起笑容，他说，“怎么有时间来找我了？你不是准备美术馆的新展出吗？”
“工作路过，正好带着新员工来见见你。他知道我是谁。”戴安娜对克拉克眨眨眼，她拉过来一位金发的男性，说，“这位，退役空军史蒂夫·特雷弗。这位，星球日报记者克拉克·肯特。”
“我也认识一个退役空军，我保证你们肯定聊得来。”克拉克对他伸出手，“你好，我是大都会那个。”
史蒂夫回握了他的手：“你好，克拉克。”
304.
“搞定。”
克拉克坐在随便哪块草坪上，布鲁斯和莱克斯早横七竖八的和孩子们一起睡成一片。她对面坐着一个披着绿色床单的男人，他们中间摆着好多文件夹和纸，周围散步的人群对这诡异的搭配指指点点。
“欢迎来到新世界！”克拉克抬起头，漂亮的面孔被阳光照射着，让她舒服的眯起眼睛，“我该怎么叫你，乔还是爸？”
“都可以，克拉克。”奥兹先生说，他的头还掩盖在兜帽下面，但是语气已经变得柔和，就像克拉克之前见到的活着的妈妈一样，“我毕竟不是你的父亲，但我也愿意作为父亲爱着你。所以怎么称呼我都好，我的孩子。”
“好吧，爸！”克拉克说，“我还没给你介绍过我后面那些人呢，是不是？黑头发的是布鲁斯·韦恩，没头发的是莱克斯·卢瑟，我们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和家庭！蓝色襁褓的是我和布鲁斯的儿子，叫达米安，红色襁褓的是我和莱克斯的儿子，叫莱昂内尔，黑色襁褓的是另一个世界的我和路易斯的儿子，叫大卫。”
乔沉默了一下，似乎在问另一边什么问题，然后他得到了答案，表情扭曲了一瞬。索性他盖着床单，没有人看见那一瞬间扭曲的表情……应该。
“你们三个。”他艰难的说，“克拉克，你没有被胁迫吗？”
克拉克笑了，她说：“爸爸，世界上怎么有人能胁迫我呢？”
曾经的乔-艾尔，现在的奥兹先生，未来的上帝之怒，他有很多个不同的选择，最终却只能对他异世界的孩子无力的说：“……祝你们幸福。”
“谢啦，爸。”克拉克冲他眨眼睛，“我已经很幸福啦。”
305.
行吧，乔-艾尔想，就算他们的关系简直难以理解，但卡尔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