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她惊呼出声的同时,整个人一下子跌坐在地。
那一波又一波的脑波冲击,似僧人手持木鱼不断地敲击着她的脑仁,耳畔尽是嗡嗡声,如磋磨心志的紧箍咒。
实在是太难受了!
既然不走剧情不完成任务有惩罚,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清楚?
该死的系统!
剧情只给一半,折腾她一个女配做什么,有本事让女主赶紧出来,她一定拼尽全力把男女主送作堆,让他们日日鸳鸯被翻红浪。
她尝试在心里呼唤系统,试图与之沟通,但一点动静也没有。愤慨一下子堆积成山,她忍不住怒喊。
“出来!”
远处的杂物后面,有个瘦小的男子哆嗦着爬出来,带着哭腔一边说“我什么也没看到”,一边连滚带爬地跑远。
崔绩沁着雪的眼晴瞟了那人一眼,斗南立马追了出去。
他的视线再落到魏昭身上时带着几分不解,疑惑她这次竟然不像是装的,好看的眉头微不可见地蹙起。
“四妹妹?”
魏昭听到他的声音,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
这个男主就是一切万恶的根源!
她艰难地抬起头来,纵是面纱还覆着大半张脸,也能看出她脸色的不对,光洁美好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美目盈水控诉,又隐约像是冒着火。
崔绩感知她眼神中的不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四妹妹,可能站起来?”
“兄长,你带五妹妹先走,我没事的……”
她怕这个人再杵着不走,自己的情绪会失控。
这时巷子前后来人,一个是沈弼,另一个是白鹤。
沈弼来得更快些,没多久就到了崔绩身边,低声相问:“你五妹妹没事吧?”
崔绩也压着声,“中了迷药而已,没多大事。”
“那……”沈弼看向蹲在地上明显不对劲的魏昭,“我听说他们被你四妹妹碰巧撞上,她也险些……应是吓坏了吧。”
“她父亲生前在这附近留了一个铺子给她,她今日过来是想看看租户是否爱惜,哪成想遇上这事,一时没顾上想太多,直接跟了过来,眼下自是后怕不已。”
这会儿的工夫,或许是已经适应脑波冲击的力度和频率,也或许是被白鹤扶着,魏昭感觉自己已能控制住一些,听到崔绩在为自己解释,隐隐有些纳闷。
沈弼知晓来龙去脉后,让崔绩赶紧将崔明意送回去,说是会帮着照看她。
崔绩极淡的目光在她身上定了一下,对沈弼道:“那就拜托你了。”
她望着他的背影,心情无比复杂。
书中的世界是他的,其他人全是工具人,就为了让他有厌女症,非得硬生生把她变成恶毒女配,迫使她走剧情,简直是逼良为恶!
她只想平淡稳定的生活,不与人争,不与人抢,安安静静地当他的继妹,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一想到从此以后她会为了完成任何而不断作死,再无平静可言,她内心涌起一阵又一阵的无力感。
“姑娘,你怎么哭了?”
听到白鹤的话,她下意识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隔着一层轻薄的纱,她的指尖感受到一点湿意。
原来她真的哭了。
她没有看到已经走出去有段距离的崔绩,脚步明显迟滞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她让白鹤鹤扶自己起来。因着要忍疼而掌心成拳,松开之时在衣服上擦了擦,滑软的衣料并不吸水,晕开一抹痕迹。
沈弼见她如此模样,自来冷峻的脸上带出一抹同情,以为她纵是胆子大些,也终归是鲜少经事的闺阁姑娘。
“魏姑娘是要去哪里?去崔府,还是回魏宅,我派人送你们。”
“多谢沈大人。”她强忍着难受,礼数尽到地福了福身,“我今日失态了,还请大人见谅。大人公务繁忙,我不敢耽搁,自己回去就好。若大人等会要去崔府,烦请替我代个话,就说我回去换身衣裳再去看五妹妹。”
她先前跌坐在地,衣服难免弄脏。
但崔府也有她的衣服,她完全可以直接过去,所以换衣服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回去取一样东西。
沈弼虽未送她们,却让自己的一个属下远远跟着她们,以确保她们的平安。
白鹤扶着她,小声道:“姑娘,你今日这一招实在是高明,莫说是大公子,就是沈少卿也不会怀疑什么。”
主仆多年亲密无间,白鹤自是知道她的本事,所以之前才会留在巷子口把风。
除了她自己,哪里会有人晓得她经历了什么,哪怕是最为亲近之人,也会以为她刚刚的种种表现都是假的。
她没法解释,也不能解释。
这终究是她一人的宿命!
回到魏宅后,李戌还在昏睡中。
她给他留了话,然后净面更衣。一切收拾妥当后,从床底下取出一个匣子,纤细的手精准地拿起靠边的小瓷瓶。
瓷瓶上贴着纸,纸上写着内流金三个字。
*
崔府已经乱成一团。
府里的下人大部分都被派出去找人,人手明显不够,大夫都是崔沪亲自去请的。
他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女儿,又生气又心疼。气自己以前养女儿太心大,在南州时由着女儿随意到处跑,心疼女儿被人盯上,险些不知要被拐去哪里。
一想到若没有及时将人找到,那不堪设想的后果,他就一阵阵心悸。
张大夫给崔明意施针后没多久,她就醒了过来,面对围在床边的所有人,表情发懵眼里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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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不是……”
“云娘!”杨氏一把将她抱住,这才哭出声来。
盛氏亦是怜惜不已,嘴里心肝肉的喊个不停。
崔沪缓过来后,英俊的脸一板,“云娘,你可记得爹爹是怎么和你说的?京中不比南州,你不能再像在南州那样任性而为。你可知你偷溜出府,你祖母急成什么样了?还有你险些被人拐走……”
“我记起来了!”崔明意的眼睛慢慢清明,“我记得有人找我问路,我没搭理她,然后她用帕子捂我的嘴……”
她说到这应是猜到了什么,脸色渐渐发白。
“幸亏你大哥及时将你找到,否则……”崔沪拍着崔绩的肩膀,“绩哥儿,这次多亏了你,三叔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崔绩敛着眼皮,无人能窥见他眸底的深意,“此事绝非全归功于我,还得感谢四妹妹。”
“昭丫头?”盛氏一脸莫名,“这与她何干?”
这时下人进来禀报,说是沈弼到了。
沈弼在崔绩的示意下,将事情说了一遍,“若无魏姑娘拖延时辰,此事怕是更棘手些,或许……”
他虽未说出残酷的真相,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那我家知之人呢?”一直站在边上没说话的魏绮罗忙问,虽说知道自己女儿是个行事有分寸的,一颗心却还是七上八下。
“魏姑娘一时气勇,为救人行事时不管不顾,事后回过神来吓得不轻,坐在地上半天起不起。她让我转告一声,说她回去换身衣裳就来。”
他话才说完,魏昭就到了。
脂粉未施的脸干净中透着些许的苍白,明眸红彤彤的显然是哭过。因着头疼不用装,整个人看上去就很不对劲。
“知之。”魏绮罗拉着她的手打量时,她抠了魏绮罗的掌心一下。
母女俩自有默契,当娘的这才放下心来。
盛氏招手示意她过去,言语明显比以往慈爱许多,“听你大哥和沈大人说,这次的事多亏了你,你之前救了砚哥儿,今日又救了云娘,祖母合该好好谢谢你。你说你想要什么?”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看着她。
她眼角余光瞄着视线中的那抹绯色,不明白崔绩为何先前帮她向沈弼解释,现在又替她在盛氏这里邀功。但无论什么原因,已然无法改变他们一个是男主,另一个是恶毒女配,注定要走向书中结局的命运。
如果她的头一直这么疼着,那就是生不如死。死道友不死贫道,她一个恶毒女配逞什么能,管男主厌不厌恶她,她得先活着。
所以对不住了,男主。
为了活下去她必须走剧情!
她古怪的眼神无意识落在崔绩的腰腹处,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诡异。
崔绩感知到她的目光,下腹那里莫名窜起一团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