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与周凌川一道将那贼人堵在了城南巷子里。
天色渐黑,跃出巷子便是百姓的住处,谢砚朝青阳做了个手势,命他先带一小队人从后面包抄。
之后与周凌川对视一眼,二人分头行动。
今夜,这贼人绝对跑不掉了。
待将此人顺利擒获已是临近亥时了。
瞧了眼被五花大绑的人,谢砚走上前,对上他那怨毒的眼神,冷嗤一声,“跟你那兄长一样是个废物,如此,竟还敢出来行凶作恶。”
当年此人的兄长被捕时没少大放厥词,谢砚本以为他也会破口大骂一番,再丢下什么豪言壮语,不曾想这人只朝他露出阴恻恻的笑,那只两年前被他一剑刺瞎的眼睛如同被搅浑了的泥水。
谢砚道:“看紧了,别让他自尽。”
待他压着人回去,尚未来得及审讯,便听说了云舒生病一事。
红俏起初也怀疑云舒是不是中了毒,甚至还想到了当时在厨房里鬼鬼祟祟的小薇,但前来给云舒把脉的郎中却声称云舒脉象并无问题,更不是中毒的迹象。
可没中毒,也没生病,好端端的人怎么就疼成这样?
谢砚赶到时红俏还在跟谢之远对峙,一旦涉及到云舒的事情,她就成了胆大不要命的。
刚刚不知云舒是什么情况所以暂时顾不得管谢之远,眼下请了三个郎中都说无事,红俏也稍稍的放了点心,奈何瞧见谢之远仍觉得心头气愤,唯恐是他对小姐用了什么下作手段。
谢之远不欲与她计较,毕竟若是伤了她,等云舒醒来必然会生气。
但被她这般阻拦着前去看云舒,谢之远强压下去的火气登时便要上来了。
“让开!”
红俏眼睛还有些红,但脖子却使劲梗着,“不让,我们小姐睡着了,你进去做什么?”
谢之远以手臂将她挡开,抬步往里迈。
红俏气急,正欲跟上时就瞧见谢砚到了,眼眶一热,连忙道:“谢大人,我们小姐还没醒,这登徒子非要闯进去,快把他抓起来。”
越过二人,谢砚先行进去。
瞧见床榻上躺着的面色苍白的人时,方觉心口沉闷。
又听说几个郎中都说云舒无大碍,只是尚且还醒不过来。
“无大碍为何会醒不过来?”
原本站在床头的谢之远猛地回过头来,再也忍不住,眸光如利刃,“这难道不该问你吗?你明知道傅清舟是个什么货色,为何不在母亲和姨娘回京时将泱泱也送走?”
这话好似已经断定了此事是傅清舟所做似的。
“她不想走。”
“她不想便不走了?别告诉我你没有法子让她跟着回京?”
谢砚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回过头去看红俏,“去问问青阳,李郎中到了没有。”
李郎中是扬州城里有名的老神医徒弟,老神医年岁大了,力不从心,便甚少行医,但他的几个徒弟都已经出师,医术精湛,唯有遇到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时才会回去请教老神医。
这位李郎中便是老神医的大徒弟。
不多时,李郎中赶到。
给云舒把脉时李郎中的眉头始终紧紧蹙着,磨磨唧唧的都快过去半刻钟了,才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谢之远实在是没耐心,险些没将他直接踹出去。
迫不及待问道:“如何?”
“确实无什么大碍,这位小姐的脉象并不像是中毒的征兆,以我这行医多年的经验来看,倒更像是误食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只待她好好休息,醒来便好。”
不干净的东西。
该死的傅清舟,那什么狗屁湖里的水也敢直接弄来给云舒喝!
“她什么时候能醒?”
“这,暂时还真不好说。”
谢之远等不及,拿着剑便要直接去将傅清舟那个混蛋砍了,谢砚并未阻拦,只让青阳带人跟上,若是能擒住傅清舟,自是再好不过了。
人走后,他将红俏喊过来,“今日你们小姐都吃了什么?”
红俏将云舒今日的饮食全告知与他,连什么时辰喝了水都未敢漏下,末了又将自己猜测冰酥酪可能被小薇下了东西的事情说出。
只是那郎中说云舒并非中毒,想来确实是贪凉吃坏了肚子吧。
谢砚回头吩咐道:“去将那个小薇带过来。”
小薇是个胆小的,起初听说云舒昏迷时便被吓得不轻,想要一走了之,奈何如今城门关着,她就是想要离开,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该去哪。
好在瓶子已经被她砸碎,谢大人又是个清正严明的,没有证据不会冤枉她,所以她只要咬紧牙关死不承认便行。
不曾想她刚一狡辩自己什么都没干,谢砚便直接没了耐心,“把人拉下去先打上二十大板,若是还不承认,直接带到审讯房去!”
这一吓唬,小薇将自己做的事情尽数吐出。
确实是有人给了她东西让她下到云小姐的餐食中,已有两日了,只是她今日才寻到了机会。
那公子生的俊俏,承诺事成之后即便是她被赶出府去,也会娶她,她本也不信这个,但那公子却直接给了她一片金叶子。
那可是金子啊,她活了这么大,还没摸过金子,于是利欲熏心,便壮着胆子做了,想着厨房里有这么多人,只要她做的隐蔽一些,不会有人猜到她头上的。
云舒这一觉睡得可不轻松,昏昏沉沉之际,只觉得自己好似回到了前世。
耳边是谢之远极其聒噪的声音,在一声声的喊着她娘子。
那是她与谢之远刚成亲的时候,这人将自己那满身的杀伐之气藏得严严实实,只要出现在云舒面前,便是个肆意张扬的少年郎模样。
有次云舒醒来时趴在窗边偷偷看他舞剑,被他发现后,这人便时不时的在院子里舞上一遭。
她觉得自己好似是飘在半空,瞧见谢之远笑盈盈的朝着窗边走去,叩了叩窗户,“娘子,干脆出来看吧。”
呸呸呸,真晦气。
云舒嘟嘟囔囔的骂了几声,朝着他飘过去恶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谁是你娘子,再乱喊撕了你的嘴!”
刚一触到谢之远,云舒整个人就像是突然被抽离了一般,头晕目眩。
等再睁开眼,面前是谢砚有些失态的神情。
他手上捏着个浸湿了水的帕子,是用来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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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擦汗的。
“肚子可还疼?”
云舒瞧了他半晌,摇了摇头,“不疼。”
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所以只当是自己吃冰酥酪吃坏了肚子,眼下还有些心虚,“大表哥怎么回来了,那贼人可抓住了?”
“抓住了,已经下狱待审了,不必担心。”
她这一醒来,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不对,李郎中尚未离开,谢砚便让人唤他来重新把脉。
李郎中依旧声称并无大碍。
可小薇已经承认了往冰酥酪里下了东西,只说倒进去的是清水样的东西,看不分明,而瓶子被她砸碎了丢在草丛底下,谢砚命人将碎片捡回来看了,什么都没有。
好在红俏察觉到不对劲时便将冰酥酪的碗取了回来,可李郎中检查一番,依旧没发现有什么毒物存在。
如此,谢砚的耐心再次告急,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毒物是无色无味且不易于察觉的?”
李郎中犹豫片刻,“或许当真是我才疏学浅,怕是只有去请教师父了。”
云舒还有些不明所以,活动了两下,没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劲的,但见红俏和大表哥的面色都不对,便老老实实的坐着没敢吱声。
“师父他老人家最近倒也无事,若是谢大人放心不过,可与我一同去拜访一下。”
说去便去,谢砚当即便要动身。
替她更衣时红俏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云舒大概说了一下,云舒迅速抓住了重点,“你是说我刚倒下谢之远就回来了?”
红俏点头,“奴婢当时吓得不轻,谢大人也不在,就没顾得上他,但瞧着他倒也是一副十分着急的样子,不似作假,也是他一口笃定小姐是被人下了药,并不是吃坏了肚子。”
虽然讨厌谢志远,但红俏也不至于去无端诋毁他,奈何便是如此,她对此人的印象也还是不佳,莫名的讨厌,只好耷拉着脸道:“奴婢看他好像知道那个给小姐下毒之人是谁,刚刚出去好像就是找那人算账。”
云舒狐疑,“是谁?”
“这奴婢就不确定了,但他怪大人没将你送回京城,好像提到了什么傅清舟。”
傅清舟。
云舒眉心蓦然一跳。
谢之远想要做什么?
她并不懂朝堂之间的事情,也不清楚带兵打仗之术,但当年京中出现的大事多多少少还是有所耳闻的。
这其中,便包括傅清舟的谋反。
不过他的谋反并未成功,甚至并未闹出什么大动静,便直接被打散了。
是以先前谢砚提起此人时她并未太过在意,只当是个心术不正的。
可谢之远与她一样自前世而来,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他能见到傅清舟,却未将这个未来的谋反之人直接除去,可见是此人有能为他所用之处。
他想干什么?
傅清舟不行,那再加上战功赫赫且在军中深得军心的谢之远呢?
她那久未运作的大脑又开始嘎吱嘎吱的僵硬转动。
是不是得想个办法把此事悄悄得透漏给大表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当真如此,也好提前防备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