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洒在萝拉的房间里。
她靠在床头,捧着个人终端,浏览星网上关于昨晚刚上映的《无限轮回》宇宙第N部《裁判游戏》的讨论。
光屏上好评涌动。
“太精彩了,完全超出了预期。在这个框架下居然还能玩出这样的新意。”
“叙事节奏和视觉呈现简直完美,结尾我看哭了。”
“这位新导演潜力无限啊,星火真是挖到宝了。”
“又是稳扎稳打的一部。这个系列的质量控制简直变态。”
“看完更期待下一部了。顺便问问这位新导演有没有独立长片的计划?我一定支持。”
萝拉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与有荣焉的欣慰感油然而生。
她关掉光屏,望着窗外渐亮的天空,低声感叹:“星火可真是太厉害了。”
短短几年时间,从一个新锐平台,发展到如今能够持续稳定产出高质量作品,甚至培养出新一代优秀创作者的行业标杆,实在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与此同时,某些公司的内部频道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有人甩出了《裁判游戏》的首日数据截图,附带一个吐血的表情。
“又爆了。星火这运气真是没谁了。怎么又冒出个能挑大梁的导演,他们是从哪挖来这么多人才的?”
“运气,你管这叫运气?这是体系。是谢瑶搭的那个框架太强了,只要按着她的蓝图走,稍微有点才华的导演进去都能被激发出潜力。关键是,我们怎么抄?”
“抄?我们三年前就试过了,群星计划忘了吗?砸了多少资源,凑了一堆所谓有想法的新人,结果呢?剧情崩盘,设定吃书,被观众骂到提前砍掉!我们缺的是谢瑶那种能一手构建庞大而自洽世界观的核心架构师。也缺余志勇那种能镇住场子,把控品质的老江湖!”
“何止是缺人?星火那套核心架构+模块化创作的模式,看起来很美,实行起来难度超高。”
“是啊,他们对编剧组的培养和整合能力太变态了,居然能保证不同编剧写的单元剧既保持独立风格,又不破坏主线逻辑。我们的人,写个短篇都能自己打起来。”
“最可怕的是他们的产能和观众耐受度。这都第N部了!按照传统行业规律,同一个IP这么高密度地产出,观众早该审美疲劳了。可星火的观众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一部接一部地追,还越追越嗨。这到底是怎么培养的用户粘性?”
“我们呢?精心打磨一两年推出去的作品市场反响平平,学他们快节奏直接被骂圈钱。到底怎么才能出头?”
另一家的策划部线上会议,气氛更加凝重。
部门主管指着光屏上《裁判游戏》的评分和口碑曲线,低沉道:“都看到了吧?又是叫好又叫座。”
“同样的宇宙观,类似的叙事模式,为什么他们能一部接一部成功,而我们去年跟风推出的《深渊序列》第二季就惨败?”
底下有人小声嘀咕:“我们没有谢瑶啊,也没有能整合那么多编剧不打架的制片人……”
主管猛地一拍桌子:“别找借口。谢瑶和余志勇不是一天炼成的。关键是思路!星火是在建造一个世界,让创作者在里面生长故事。我们还是在生产一部部孤立的作品,永远在追热点,永远慢一步。”
会议室一片寂静。
良久,才有人叹息般低语:“可建造世界谈何容易。我们连下一个能爆的热点在哪里都看不清。星火就不一样了,它自己就是热点。”
这声叹息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压抑的讨论声再次响起,带着更深的无力感和酸意。
“谁说不是呢?人家星火是日常推新,一部接一部,还都保持水准。我们呢?憋个大招出来,市场反响平平,想跟风学他们搞系列,又画虎不成反类犬。”
“唉,最憋屈的是,这还远不是星火的全力。你想想,要是谢瑶亲自下场执导,就凭她《起源》和之前那些片子的势头,票房榜还有我们什么事?怕是连口汤都喝不上了。”
“这么一想,还真得感谢谢瑶转向幕后了?至少给了我们一点喘息的空间。”
“也得感谢星火不那么唯利是图。你看他们,推新人、建平台、搞孵化,赚的钱估计又投回创作里了。要是他们也像某些公司那样,只盯着短期利润,疯狂榨取IP价值,我们更没活路。”
“说到这个,你们谁有门路能搭上星火的线?哪怕只是合作个项目,或者送两个人进去学习学习也好啊。”有人压低声音,带着试探。
“难啊。星火现在门槛高得很,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去。他们现在更倾向于自己培养,或者从合作中发掘人才,直接塞人恐怕……”
“对了,星火到底有没有上市计划?要是他们肯上市,我砸锅卖铁也得买点他们的股票。这发展势头,这行业地位,绝对稳赚不赔啊!”
“我看悬。谢瑶那个人,你看她做的这些事,像是会愿意被资本市场束缚手脚的吗?上市了就得对股东负责,就得追求利润,哪还能像现在这样,由着性子建造世界?”
“也是。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星火执行总裁办公室内,气氛却与外界的低沉截然不同,很是愉悦。
秦佩兰坐在沙发上,目光从面前光屏上显示的星火近期财报和项目规划划过,最终落在对面的谢瑶身上。
“又有人托关系找到我这儿来了。这已经是今年第三次了,询问星火是否有上市意向。开出的条件一次比一次优厚。”
谢瑶闻言一笑,回答与之前几次并无二致:“佩兰姐,你知道我的答案。星火不需要上市。”
“我知道,知道。”秦佩兰抬手揉了揉眉心,温柔道,“上市后就需要为股东利益考虑,决策难免受到掣肘,想做点真正有价值有长期意义的事情就难了。你这套理论,我都能背下来了。”
她看向谢瑶,含笑问:“有时候我真觉得,你这丫头,图的到底是什么呢?说不图利吧,星火运作需要资金,你也从不排斥合理的商业合作;说不图名吧,《无限轮回》宇宙如今在联盟的影响力,早已超越了一般意义上的成功。”
谢瑶闻言,失笑摇头:“佩兰姐,你这话说的,我好像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了。”
“名和利,我当然图。不图这些,当初就不会踏入这一行,更不会咬着牙把星火做起来。”
顿了顿,她才又说:“只是,我图的是更大的名,更长远的利。是星火这个品牌能真正扎根、能持续产出有价值内容的声音;是无限轮回这个宇宙能成为一代人甚至几代人共同记忆的文化影响力。这些,不是短期股价的波动或者季度财报的利润所能衡量的。上市带来的资本狂欢,很可能透支这种长期积累。”
秦佩兰静静地听着,眼中闪过了然和赞许。
她忽然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打趣道:“哦?图更大的名,更长远的利?那我倒要问问你了,眼前现成的名利双收的大好机会,你怎么不从了?”
谢瑶微微一怔,没反应过来:“什么?”
秦佩兰笑容更深,慢条斯理地说:“霍信那小子啊。现在霍恩女士半退休,霍家大半产业和资源可都倾斜到他身上了。你要是点头,霍家少奶奶的名分,加上霍家在整个联盟的人脉和财富。这名利,还不够大,不够长远?”
谢瑶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罕见地飞起一丝极淡的红晕,嗔怪地瞪了秦佩兰一眼:“兰姐,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打趣我。”
她有些无奈地别开脸,笑着摇了摇头,才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这根本是两码事。”
秦佩兰看着她这副模样,哈哈笑了起来,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心里清楚,谢瑶的路,从来都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依靠联姻获取资源?
那不是谢瑶会选的路。
只是,看着这个年轻却异常沉稳的伙伴,偶尔逗弄一下,看她露出点符合年龄的生动表情,也是件有趣的事。
开完玩笑,两人重新投入工作。
光屏上展开星火未来三年的战略规划蓝图,密密麻麻标注着各项节点和目标。
谢瑶随手在上面修改:“新人培养计划需要再细化一下阶梯式晋升机制,不能只靠选拔,后续的成长路径要更清晰,最好能形成内部导师制。”
“同意。”秦佩兰颔首道,“编剧团队需要更系统的世界观架构培训,确保新人能快速理解并融入无限轮回的创作逻辑。”
两人就新项目上线的排期,不同系列间的联动可能性,以及基于热门设定的周边产品开发策略等细节,大概都聊了聊。
谢瑶提出潜在风险和机遇,秦佩兰则考虑后续的资源整合和风险把控。
当最后一项议题敲定初步方案后,秦佩兰放松地靠向沙发,随口问:“这些规划都很好,步步为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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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瑶瑶,关于你自己……真的就打算一直待在幕后,再也不亲自掌镜了?”
谢瑶正准备关闭光屏的手指微微一顿。
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茶水氤氲的热气在静静升腾。
她抬起眼,目光有些悠远,似乎穿过了墙壁,落在了某个未知的点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开口,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迷茫:“说实话,佩兰姐,这个问题我自己也没想好。”
“现在搭建宇宙框架,培养新人,这些事情很有意义,也确实需要我投入全部精力。但要说完全放弃亲手创作故事好像也有些不甘心。”
她笑了笑,笑容有些复杂:“可能,还是有点贪心吧。既想当好园丁,又舍不得放下亲手种花的乐趣。”
秦佩兰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渴望,心中了然。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温和地笑了笑:“不急,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想清楚。无论你怎么选,我都支持你。”
但她心里却暗暗打定主意。
谢瑶有出色的才华,她的才华不该被任何理由束缚。
无论是为了星火的大局,还是其他什么考虑,都不应该成为她放弃个人创作的理由。
以后得找机会,好好再劝劝这丫头。
有天赋,就该尽情挥洒。
离开秦佩兰的办公室,谢瑶乘坐悬浮车返回住所。
车内很安静,她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脑海里陡然之间一片茫然的空白。
就在这时,个人终端传来一声提示音。
她低头看去,是苏雯发来的消息。
“瑶瑶,我和诺兰决定订婚了。仪式定在下个月八号,在L-313旅游星月影星。非常希望你能来,分享我们的喜悦。^_^”
后面附着一张电子请柬。
看到这个消息,谢瑶的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她与苏雯合作多年,私交甚笃。如今见她带着对幸福的期望走入人生的下一个阶段,自然也为对方高兴。
“太好了,真心为你们高兴。恭喜,仪式我一定准时到。需要帮忙随时说。”
看着苏雯回复过来的一个开心的表情,方才那一瞬间的空茫也消失不见。
生活除了事业和抉择,还有这些温暖同样值得珍惜。
很快回到家中,推开小楼的门,客厅里温暖的灯光亮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窝在她常坐的那张沙发里,听到动静立刻抬起头。
又是霍信。
这几年下来,智能管家早已默认了他拥有来访权限。
霍信看到她,眼睛一亮,随即又故意垮下脸,委屈巴巴地说:“瑶瑶,你听说了吗?苏雯要订婚了。”
没等谢瑶回应,他就自顾自地说:“她跟诺兰才认识多久啊?满打满算不到两年。我这都这都多少年了?”看向谢瑶的目光中藏着一点心酸,“我这长征路,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点儿希望的曙光啊?”
这话他说过很多次,半真半假地抱怨。他习惯被她轻轻挡回,也做好了再被挡一次的准备。
然而,预想中的回应并没有立刻到来。
谢瑶只是站在玄关处,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空气净化系统细微的嗡鸣。
霍信原本嬉闹的心,因这不同寻常的沉默猛地一跳,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谢瑶的表情。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露出无奈或想要结束话题的神色,眼神有些复杂,似乎真的在思考他的话。
狂喜瞬间冲上头顶,让他几乎有些晕眩。
难道,难道这次有戏?
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手心都有些发潮。
霍信强行压下几乎要咧到耳根的嘴角,努力维持着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但眼底深处那簇小火苗,却“噗”地一下,燃成了熊熊烈火。
谢瑶看着他瞬间亮起的眼睛,心里泛起涟漪。这几年,他已经从最初的跳脱青年变成了如今稳重的合作者,热情却一直烧在她身边。
一直这样拒绝下去,是不是真的有些过于残忍了?
她第一次产生恍惚。
她的目光扫过他的脸。
时光优待他,几年后的现在,他已经青涩褪去,轮廓利落。深色针织衫贴着肩线,隐约透出锻炼过的线条。他微仰着头,喉结轻滚,眼里盛着她的影子,坐在那里像收爪的大型猫,全身紧绷,等她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