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历四十二年,五月十二,有蝉鸣伴,夜色渐浓,月朗星稀。
为保早日到达,他们一整个白日几乎都没有歇息,此刻终于是到了鹿台山。
流云霖渊扶着她下了马车,她看着这座山,并不算特别,可这是她以后和霖渊的长伴之地。
鹿台山不像其他荒废的神山一般荒芜,它被不周山保护的极好。
就算是深夜,也能看出从前的繁华,只是如今花草树木居多,算的上是一个好的隐世之地,如果她父王不找到这处的话。
山下的牌匾刻着鹿台山三字,周围是淡金色的结界,他们刚靠近,凤瑜之神识中的金光一闪,那些结界便自动消散打开。
她环顾了一眼四周,只是这个曾经所属颜氏的地方,终究还是落败了。
山边还有从前的各类建筑居所,树林密集,他们不敢多做停留,只能尽可能的去往深处。
终是到了一处宅子前,旁边溪水潺潺,且只有一处进出口,若是有外人前来,也能及时发现。
她点了点头,流云霖渊这才招呼那两个小神官和侍女一起抬东西进去。
她看了看这宅子,甚至还没有她以前在凤式时的一个偏殿大,可她却觉得极其满足。
待他们将里头简单的收拾一番后,二人这才禀退旁人,坐在圆桌旁休息。
一阵搬搬抬抬,他胸前又现血渍,凤瑜之看着很是心疼,她轻轻地抚摸着他胸前的伤口“阿渊,是伤口又裂了吗?怎又在流血?”
流云霖渊拉着她的手,安抚的笑了笑“瑜之,我无事的,是方才用力了些,这才又流了些血”
他一向嘴硬,凤瑜之怎都觉得有些不放心,只好轻轻拉开了些他的衣角,流云霖渊见状连忙按着她的手,可脸和耳朵已经红了一大片“瑜之…”
但凤瑜之却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如今他与自己可谓是一体,不过肌肤之亲而已,早晚之事。
况且她还只是单纯的为他检查伤口“阿渊,我知你不愿我担忧,可如今你我二人本是一体,在我心中,我…”
她说到这里也红了脸“我早已将自己当做是你的妻子”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好吗?”
流云霖渊闻言心下一阵感动,他松开了手“嗯,瑜之”
见他顺从了,凤瑜之一层一层的解开他的衣服,他穿鹅黄色的时候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带着羞涩,侧过头去。
腰带未解,只有衣服滑落,入眼的,是他白皙的胸膛,身材健硕,隐约可以看清肌肉,再是便是他胸膛处的伤口。
果然已经裂开了。
她站起身,拿出褚若准备的药,心疼的给他拆开纱布,又重新撒上药。
直到这时候,她才发现,不仅是胸前,他的身体各处都贴着药膏。
原来,在这些她看不到的地方,他也受伤了…
流云霖渊虽不好意思转头,可也知道她发现了自己的其他伤口,他连忙安慰道“瑜之,其他伤口都无妨的”
“当时青式那些人几乎是毫无意识,他们像是只知厮杀的怪物,无论对手是谁都不管不顾”
“当时我又挂念你,心急的很”
“这才受了些小伤”
“不过你放心,在西殿外等你的时候已经处理过了,医官也说无事了”
他这话说的好像没有任何危险,可她已经尝过了被控制的滋味,根本不会在乎眼前人是谁。
那时候他已经被自己用王剑刺伤了,他定是被伤的不轻。
她未回答,安静的为他上着药。
“瑜之,你别不说话好吗?”
她难以控制自己,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伤口,语气虽平静,眼泪却掉了下来“疼吗?”
“你疼吗阿渊?”
这个我亲手刺下去的伤口,即便用了药,重新包扎好了,拆下来的纱布上全是血迹。
他一路上都一声不吭,可凤瑜之这时候却觉得很疼。
流云霖渊不在意的开口“并不疼的瑜之,这些小伤,我从不放在眼里”
可那是王剑所伤啊,魂湮刺穿了他整个心脏,一定是很疼的。
她的眼泪模糊了双眼“可我觉得好疼啊,阿渊”
这会儿他才听出了她语气有些不对,连忙转过头,随即便见到凤瑜之哭红了的眼睛,流云霖渊连忙住着她的手“不疼的,真的不疼的,瑜之,不要哭”
前几次见着瑜之为自己哭的时候霖渊都会有些开心,因为她还是少有为自己哭,可如今只觉得太心疼了。
她这一生本来就很苦了,不应该因为自己再苦,再掉泪了。
凤瑜之觉得自己之前所受的一切都是因为王室,可如今,他也因为自己的王室变成这样。
他失去了四大王室之首流云三殿下的身份,又带着一身伤来照顾自己。
他一切的苦难和伤痛都是自己带来的。
她哭的不能自已,捂着自己的胸口“可我好疼啊,好疼啊,阿渊”
她真的好心疼阿渊,他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她何德何能啊?
“真的好疼…”
她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让流云霖渊倍感心疼,他连忙抱着她“瑜之,不疼,不疼的”
他也耐心的一遍一遍的哄着她,告诉她,自己不疼了。
前些日子的压力,终于爆发了出来。
那些被迫做出的恶事,无数人死在她面前,父王的步步紧逼,母后的不顾母女之情,小琴之死,这一切都要把她压垮了。
可霖渊来了,不顾一切的带她逃脱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哭的累了,这才停了下来“阿渊,以后,我们都不要疼了,好吗?”
不要再受伤了,我们就此相许终身。
见她脸都哭花了,路上又是连续两日的劳累,流云霖渊怜爱的抚摸着她的脸“好,瑜之,什么我都答应你”
“只要你别哭了”
她的眼泪真的很苦涩,流云霖渊将她抱到床榻上“瑜之,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为你拿帕子来擦一擦,今夜早点歇息”
她温顺的点点头,室内并不大,看着流云霖渊为自己忙碌的模样,心中更是愧疚,他从前虽不得宠,可也是侍女神官为他做这些事的。
感觉在被注视,他转过头,对着凤瑜之笑了笑“很快便好了瑜之”
他拿着盛水的陶瓷盆,好像嫌弃那帕子不够细腻,从自己怀中拿出手帕,沾了水拧干,他的手骨节分明,能执剑杀人,也能温柔的为自己擦点脸上的泪痕。
这一刻凤瑜之心中有一种冲动,她真的,好想嫁给他,永远和他在一起。
只是擦到脖颈处的时候他脸红不已“瑜之,其余的,你自己擦一擦,我,我先去外面等你”
这辈子,都短暂的拥有过阿渊,也很足够了。
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手中却紧紧地拉着他的手“不”
“阿渊,你帮我擦”
流云霖渊未反应过来,先是一愣“瑜之,这,这不大好吧”
她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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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身过去,亲了下他的脸“阿渊,我就要你帮我擦”
即便他再愚钝,也明白了她这话的意思“可是,可是瑜之,我,我还未娶你”
他永远都那么珍视自己,爱护自己。
可逃跑前父王的话,他的眼神,都让她总觉得心中难安。
“阿渊,娶或不娶,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难得反驳凤瑜之“重要!非常重要,瑜之,你对我而言最重要”
“我想光明正大的娶你,和你永远在一起,我不愿你受人非议”
对他而言,什么都没有自己重要,她笑了笑,温柔地摸着他的脸“可是,我想要你”
“你看,我不是穿着婚服吗?你将我带出了凤式王宫,我们在这里了,那你不是已经娶我了吗?”
在她心中,已经嫁给他了,如果再被抓回去,再要嫁给别人,对她而言都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所以有没有婚宴对她而言并不重要。
因为她想嫁的,只是流云霖渊。
她的阿渊。
不等他回答,她的手继续慢慢滑动,先是落在他的脸侧,然后靠近他的脖颈。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青筋猛跳,被触碰带来一阵颤栗之感。
“瑜之…”
“瑜之…”
她的声音温柔如水“嗯,阿渊,我在的”
“阿渊,我心悦于你”
“我想要你”
“就此刻”
她怕将来真的再重蹈覆辙,自己会后悔,后悔没有对他说出爱和给他一切。
因为她的触碰,流云霖渊开始不受控制的吞咽口水,再听闻她直白的爱意,他有些受不住,将凤瑜之压在身下,却紧紧的抵住她的额头,即使已经难耐了,可还是克制的问她“瑜之,你确定吗?”
“瑜之,你真的,确定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轻吻着他的嘴唇。
她舌尖触碰的一瞬间,气氛开始失控,流云霖渊回吻着她,舌尖开始进入她的口腔,像溺水的人,掠夺她所有的空气。
凤瑜之感觉难以呼吸,想要分开些距离,但是抵不过他的力气,只能紧紧的抓住他的肩膀。
身体间的接触太过紧密,她甚至觉得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和心跳。
身体里血液开始为她沸腾,皮肤滚烫的像热水,只有怀里的凤瑜之是带着温意的。
她浑身都散发着花和阳光的味道。
那是他一生都在追求的东西,温暖。
那就是他想要的。
他只能本能的抱着她,亲吻她,抵死缠绵,呼吸相融,一旦分开,就感觉自己是无法呼吸的。
他要溺水了…
真正相交的一瞬间,他忽然感觉自己浑身都好痛,那种内脏被切碎,再重新组合在一起的痛,他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滴在她的脸上。
他从沉迷中醒了半分神,看着她“瑜之…”
她紧闭着眼,脸色坨红,眉头紧蹙,她在流泪,在低吟。
可流云霖渊知道,她也是如自己一样的感受,他们都为对方感到心疼。
他们在绝境里相爱着。
没有任何的言语能形容此刻的感受,神魂相融,他们完美的契合,痛和快乐交织,他们的眼泪和爱意都交缠在一起。
流云霖渊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
瑜之,瑜之。
他这一生所有的快乐和痛苦都是她赋予的。
没有瑜之,他无法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