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瑜之在他怀中喘着气,感觉到他的体温,这才有了安全感“走…走…阿渊,快走”
她跑的急,这会儿几近虚脱,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他也不顾身上的痛,抱起虚弱的她,走向车驾。
褚若见她们已经出来了,小宁也受了些伤,连忙嘱咐道“小宁,你先去后头的车驾上疗伤休养”
小宁点头,捂着伤口往外后走。
褚若看了看西殿“涤濯殿下,现下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得速走,凤式到鹿台山还需两日的路程,我们路上再商议”
凤瑜之听到她的声音,眼泪掉了出来“阿若”
褚若稳住心神,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瑜之,我在,我们这便走”
见到褚嬴也在,凤瑜之更为感动“阿嬴弟弟”
褚嬴对她拱手“瑜之姐姐,我定会带你们安全到达鹿台山”
“嗯…多谢阿嬴弟弟…”
褚若见她好像受惊了,这会儿在流云霖渊的怀里虚弱至极“涤濯殿下,走吧,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这时候也无法再顾及什么礼仪了,几人直接一同上了辆最宽敞的马车。
得了命令,车驾也随之开始前行,褚若先是检查了她的身体,却未见外伤“瑜之,你路上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涤濯殿下说感应到你有危险”
流云霖渊给她端着茶,让她喝了口,顺了顺气“是,是父王,他杀了很多人”
哪怕知道阿若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可真一见到父王时,她便感觉十分害怕“而且,在我们离开前,他来房中找了我”
“他说,青式之人全都死了,我不用嫁了”
“他就那样直直的看着我,要杀光我房内的所有侍女”
“我祈求他许久也无用,小宁险些暴露了,可不知为何,他忽然得了消息,便出去了,我们这才逃过一劫”
“他临走前还说了一句,让我不要叫他失望,那种眼神,好像在看一只蝼蚁,就好像,好像我们的挣扎在他眼中都不值一提”
“我总担心,是否这一切他都知道,而我们只是他手中的工具罢了”
褚若和流云霖渊对视一眼“瑜之莫怕,宴席上的那些人,是我杀的,不过你也不需担心,我并非用的王剑,微夷公主在之前就已经调换了剑”
“他们不过是多昏迷几日,王体自可恢复,所以我们才要赶紧走”
流云霖渊嘴上虽如此安慰她,可他心中其实也有这种感觉,这一切都太顺利了,就像是被人安排好的一样。
可褚式来的时候他都不知道,那么就算是涅烬王真的知道了这一切,那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呢?
一场婚事,弄的血流成河。
流云霖渊之前自诩聪明,可遇到凤谒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有多么不值一提。
可是为了瑜之,就算是用命赌,又如何呢?
凤瑜之也太了解自己的父王了,她们今日逃出来的太容易了,他甚至专门在自己走之前来看望了自己。
见她面色还是惶恐不安,流云霖渊将她抱的紧了些“瑜之,你莫怕,我们先与微夷公主她们商议商议”
见凤瑜之点头,他这才将今日涅烬王所说之事皆告诉了褚若。
褚若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不安之感“看来,确实是涅烬王控制了你的身体”
“换形术?我从未听过此术,且能控制至亲之人的神识,简直可怖”
“可我总觉得他不是为了所谓的延年益寿,毕竟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褚若按压着额头沉思,他所做的真实目的是为了荒芜之血,所以才会一次次试探和瑜之接触过的人。
他要控制瑜之身体,若是说是为了保留神识可谓是无稽之谈。
她曾听父王无意中提起过,为王者,需经天授,只要他们的魂灯未灭,且在王室中还有完整的神器,那么他们都有一次可以转移神识的机会,或在魂灯中,或在神器里,从未听闻过寄养在她人身体中的说法。
那么他控制瑜之的身体,也定然不是如他所言。
他既想要荒芜之血,又想要瑜之的身体,这二者对他来说都好像是缺一不可的。
那这术法也定然不是什么换形术…
褚若忽然感觉头痛欲裂,见凤瑜之脸色还是苍白,她放下手,忍住恐慌感,温声安慰道“好了瑜之,如今我们已经出了凤式王宫”
“他要再控制你,需得要那奇怪的焚香以及酒,如今这二者皆无,你也大可以放心了”
“你今夜也受到了惊吓,且先好好休息”
“本来我与阿弟是要送你去鹿台山的,可如今哪怕计划如此顺利,我心中始终难安,只能送你到凤式的边界处”
“随即我便需得尽快赶回褚式,与父王商议之后再上报到不周山”
凤瑜之心中也清楚,父王所求并非如他告知阿渊的那样,可如今,他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在世人眼中,是阿渊杀了青式之人,待父王反应过来之后,那定是无尽的灾难,如今的他们,是真的要逃命了。
她眼中含泪点点头“好,阿若,今日之事多谢你与阿嬴弟弟”
“也请你帮我告诉阿期,我已经无事了”
褚若看着她欲要掉泪的眼睛,只感觉自己的鼻尖也开始泛酸。
又一次了,她又一次要和自己的好友匆匆分别,她叹息一声“好,我知道了瑜之,我会告诉阿期的,你且安心前往鹿台山”
“这些车驾之物,全是我给你准备的,可事出匆忙,还是未能给你带上多少东西”
“还有两位小神官和一位侍女,他们都是我亲自挑的,并且是信的过之人,毕竟你二人是隐世,怕惹眼,我也并不能给你带多少人”
“若是还有少的,缺的,你再让她们来告知我”
瑜之是四大王室的公主,享尽了荣华富贵,如今要和流云霖渊隐世,怕是要受许多她未曾吃过的苦,可即便如此,她也尊重瑜之的选择,也希望瑜之开心,不再受人摆布。
自己已然如此了,那她的好友们,能有一个得到幸福,那便很好了。
她又看向流云霖渊,他如此珍视瑜之,甚至不需要什么王位,连命都可以不要,这倒令她放心了些“涤濯殿下,你先带着瑜之去鹿台山吧,我会不定时的来看望你们”
她话虽如此,可大家心里都清楚,为了掩饰行踪,最好还是少见,甚至是不再见。
因为谁都不知道,将来会是如何的。
几人说说笑笑间,天亮了,又暗了下去,如今已是五月十一,车驾已经出了凤式的边界。
也意味着,她们要分别了。
几人下了马车,褚嬴先去安排侍卫们将物品整理好,流云霖渊知道她看重褚若,对着她笑了笑,然后走向褚嬴,给她二人留足了说话的时间。
褚若看着黑暗的天空,未见星星,只有明月高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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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一切都好像是梦,她们不过是来郊游的。
就像和阿期在小泉池时一样。
可她知道,不一样了…
“瑜之,此处以西,再行一日,便会到达鹿台山附近,到了那处,你二人便好好生活”
“我知晓你在凤式的艰难,也曾告知过阿期,今日便也告知你,瑜之,我们三人,命不可控,可我们之心,永远一样”
“待彼此如初”
“回褚式之后,我也要着手与流云印离的婚宴了”
她说到婚宴的时候只觉得可笑,好像对于王室来说,拿捏她们最好的手段,便是婚嫁之事一般,可命不允许反抗啊。
“也许,也许我们很久都见不到了”
“可是没关系的,瑜之,我们永远都是好友,是至亲”
“我永远支持你,尊重你,我之心永远陪伴着你”
凤瑜之早已泣不成声,只是叫着她的名字“阿若”
“阿若”
曾经的一切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里回放着。
天真烂漫的少女们还是变成了狼狈的模样,可她们彼此依赖着,关怀着。
“阿若,谢谢你”
除了一句谢谢,好像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她们三人,最终还是分崩离析了。
各自走向自己的宿命,这被人操控的宿命。
褚若温柔的擦掉了她的眼泪“别哭了瑜之”
“你…”说道此处,褚若也忍不住带泪“你好好的”
“好好的”
将来幸福的和流云霖渊永远在一起。
见她泪流不止,只好说些话来安抚“这与我而言是个好事,说不定流云霖渊这一走,那废物的太子之位还能坐的久些”
“我将来还是流云式的王后呢…”
她知道褚若不是这个意思,只能摇摇头“阿若,我知你意,我只是,只是不想再也见不到你”
褚若抱了抱她“我知道,我都知道,瑜之,你有你的艰难,我亦然,只要你能好好的,开心的活着,就够了”
远处的马蹄声似是催促。
褚若轻轻地放开她,看着一旁的褚嬴和流云霖渊,他们二人站在一旁等候,如今阿弟成熟了许多,做事情也不再那么冲动,瑜之和阿期也有了好的归宿。
将涅烬王一事了结之后,她的心愿似乎都完成了“好了,瑜之,去吧,走吧”
瑜之,去走向你的幸福。
褚若招了招手,褚嬴便和霖渊立即走了过来,见她二人脸上都带着泪,褚嬴心中不忍,可还是说道“阿姐,我们得走了”
若是被涅烬王发现褚式也出手了,怕又是一场大战。
流云霖渊将她的发丝往后拢了拢,又郑重的对他二人拱手行礼“涤濯再次多谢二位殿下相助”
“让我与瑜之能得片刻喘息”
褚若擦了擦泪,对着他笑了笑“涤濯殿下,你无需如此客气,我与阿弟做的这一切,也是为了瑜之”
“今后到了鹿台山,便是你二人相依相伴,对你们,我唯有一愿,便是你能好好待瑜之,保护好她”
流云霖渊点头“那是自然”
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瑜之。
几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凤瑜之坐上马车,听着他们的马蹄声越来越远,她忍不住掀开窗帷,看着褚若离去的背影。
此一去,不知何日能相见,只盼她们都能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