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察觉,正在暗中调查,此番恐难过关。功败垂成,皆因那个女人多管闲事,待尔站稳脚跟,务必除之,替我报仇!尔等今后定要保重自身,以待来日,再施旧计。”
皇帝:“这是谁写的信?”
萧珩:“要确定写信之人,就得问收信之人了。”
皇帝:“盛泽,去传忠毅侯夫人。”
趁此机会,皇帝将刑部审讯的最新结果告知他们。
“竟是这样?”太后一脸心疼地看着慕月,“你的爹娘,竟是被这些乱臣贼子害死的!皇帝,你可绝不能轻饶这些人!他们敢混淆皇嗣,还胆敢污蔑珩儿,简直是要将咱们萧氏赶尽杀绝!”
“朕,自然不会饶过任何一个!”
老夫人从长乐宫步行而来,这几天长乐宫被封宫,她显然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对于被传召,一脸平静。入殿后,跪地请罪,“罪妇罪该万死,请皇上赐罪。”
“你是该死。朕留着你的命,不过是要查清楚,炎国到底还有哪些人留在京中,意图颠覆朝纲。那夜射杀云氏父子的,是不是也是你们的人?”
老夫人眸色晦暗,轻声道:“罪妇不知。若罪妇知道,有人要害死我的孩子,罪妇绝不会包庇,必定知无不言,请皇上明鉴!”
皇帝哼了一声,将一封信扔到地上,“这封信是谁写给你的?”
老夫人捡起信纸看了一眼:“这不是写给罪妇的,我从来没有看过这封信,不知为何……”
慕月打断道:“这些信和你的卖身契放在一起,是我母亲暗地里调查收集的证据,你莫要再狡辩了。”
“放在一起也不能证明什么,没有开头落款,谁知道是写给谁的。你母亲可有留下什么遗言指证我?她什么都没说,你又在这儿凭空揣测什么?”
“拜你们所赐,我母亲死得突然,怎会有遗言?”慕月浑身止不住颤抖。
萧珩心疼地搂住慕月,厉声道:“不见棺材不掉泪!父皇,儿臣觉得,让最了解她的人来对质,也许会能很快问出答案。”
皇帝会意,命人去传忠毅侯。老侯爷坐在卫英做的轮椅上,被推到殿中。
看到眼前这个被自己宠爱多年的女人,几乎是拼尽全力怒骂:“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被卧病多年的丈夫突如其来辱骂,老夫人震惊到无以复加,晦暗的眼神爆发出从未有过的锐利光芒。
“你个老不死的,一直在骗我们!你连你的妻儿都骗!你也不得好死!”
“我们都不得好死!我死了,也要拖着你一块下地狱去!”
两个年近八十的老人在慈宁宫恶语相向,简直是搅扰太后清净,盛泽立即高声喝止:“谁再喧哗,掌嘴八十!”
慕月将那封信递到外祖父面前:“这封信出自谁手?”
随着信的内容,忠毅侯渐渐明白了什么,痛哭起来:“我该死!我害死了绣夏!我害死了绣夏!”
“你说什么?!”太后闻言,猛地站起身,不顾身子还在摇晃,甩开搀扶过来的手,大步走到忠毅侯面前,拐杖拄着他的胸膛,“你给哀家说清楚!”
“这信里说,让这个贱人除掉的,一定是绣夏!当年,绣夏就曾要撵这个女人出府,她告诉我,这个女人居心叵测,暗地里意图对她不利!是我猪油蒙了心,一心以为她悍妒,拼命维护这个贱人!后来没多久,绣夏就突发急病而死!”
太后闻言,几乎心痛到失控,慕月赶紧将太后扶回座位,帮她顺气。
太后只冷静了几息,立即死死抓住皇帝的肩膀,道:“是周氏!绣夏识破了她的计划,救了你我!从此被周氏盯上,安排这个贱人入忠毅侯府,去除掉绣夏!我们害死她了!”
皇帝还未厘清头绪,芳嬷嬷闻听事情来龙去脉,已经明白了一起。她立即去慈宁宫的书房翻找出一幅画卷,呈给皇上。
“陛下,这是先帝朝周贵妃为太后贺寿,亲手做的画,您看这题字,与这封信的字体很像。想来,这周氏的确就是写信之人!”
皇帝这才确认:“难不成,这周氏也是炎国后裔?难怪她意欲戕害朕与母后!”
话音刚落,太后一把将慕月搂住怀里,大放悲声:“月儿,我害惨你了!你的外祖母,你的父母……你们家所有的悲剧,都是受我连累了啊!”
慕月泪如雨下,仍然安慰着彻底崩溃的太后,“这不是您的错!错在这些心思歹毒之人!”
皇帝当即下令,将老夫人和云笙的母亲打入刑部大牢,全部刑具都过一遍,逼问出其他潜藏的炎国后人。
此时,云笙挺着大肚子,逼退外面的羽林卫,带着自己的母亲和妹妹闯到了慈宁宫,正听见这处置,扑通一声,跪在殿中痛哭:“陛下,求您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份上,饶过我的母亲吧!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命行事啊!她知道的,祖母都知道,刑囚祖母便够了!臣妾就快生产了,臣妾不能没有母亲啊!”
最后这句话一出,慕月眼神骤然变得冰冷。
皇帝轻蔑地扯开下摆,“想要朕饶过她,就告诉朕,炎国后裔都藏在哪里?”
云笙抽泣道:“襄阳侯夫人是我们的人,所以当初才安排她设计慕月,想要借此侵吞慕家的财产……”
皇帝并未买账:“襄阳侯府已经伏法,想靠这个消息活命,你想得也太简单了。”
云笙呆住了,爬到母亲身边,哀求她如实招供,“母亲,您就忘了那虚无缥缈的复国大梦吧!等女儿做了皇妃,生了皇子,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就算是复国,能更尊贵吗?女儿只想您活着,陪着我!”
在女儿的哀求下,大太太终于吐口:“还有兵部尚书的妾室胡四娘,三皇叔的侧妃秦氏……”
皇帝显然对一群女子的消息不感兴趣,直问:“萧昀是谁的儿子?”
“是澹台……”
“住口!”老夫人几乎是嘶吼着打断她的话,盛泽上前不由分说地扇了她一个耳刮子,“闭嘴!”
大太太泄气一般地全部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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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炎国末代君主,澹台煜的重孙。”
皇帝:“澹台氏的其他后代在哪儿?”
大太太:“他们分布在涿郡紫檀山,洛阳紫竹苑。我估计,这些天,他们已经闻风潜逃了。”
皇帝:“童国,将这两个罪妇关进天牢,你即刻亲自去一趟宗人府,带萧昀进宫!”
“是!”
童国和卫英将云家这对婆媳拉出门去,到殿门口时,老夫人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力气,扒住门边大喊,恶狠狠地看着慕月:“慕月!慕月身上也有炎国血统!”
话毕,卫英腰间的刀已经被萧珩拔出,砍向老夫人的颈间。
“住手!”皇帝一声令下,童国长剑出鞘,格挡住萧珩的杀意。
“呵呵呵呵呵!”老夫人幸灾乐祸地盯着萧珩。
“太子殿下,以为翻出文绣夏因救过陛下而死的往事,就可以免慕月受牵连?”
“你猜为什么周贵妃和我一定要除掉文绣夏?因为文绣夏也是我们的人……她是我们中间的叛徒!所以她必须死!不信,你们可以去忠毅侯府的书房里,找找那些写给她的书信,里面也有周贵妃写给她的信呐!哈哈哈哈!”
萧珩手中的刀又往下压了几分。
“太子!”童国手上用力,口中语重心长,“不要冲动,一切以大局为重!”
皇帝下令:“将云家众人,全部押入天牢!包括太子妃!”
“父皇!”
“谁敢为炎国余孽求情,一并同罪而视!”
皇帝的声音响彻大殿,慕月的目光停在萧珩紧攥着刀柄的手,她露出了一个平静的微笑,示意他不要冲动。
擦肩而过的一刻,萧珩用另一只空着的手一把抓住慕月,目光锐利过手中的刀锋。
“同罪而视?父皇,慕月有什么罪?”
皇帝厉声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只有她死了,咱们才能安枕无忧。朕这是在教你一个为君者该有的决断!”
“为君者的决断,就是不念恩情旧义、不分是非黑白吗?”
一桌茶盏噼啪摔碎一地。
皇太后急忙上前,试图安抚暴怒的皇帝:“且不说那个女人说的是真是假,即便绣夏是炎国后裔又如何,她不曾起过歹心,反而为了阻止那些人为恶,断送了自己的性命!慕月的亲长们死得如此冤枉,你怎么忍心再冤死慕月呀!”
“母后,为了萧氏一族江山万年,国基永续,冤她们一家,也不算什么。”
“呵!”萧珩忍不住冷笑,“前日太师说起‘懒政’,今日我见识到了。原来治国这么简单。”
皇帝被触到逆鳞,压低嗓音质问:“你是等不及,要来教朕做事吗?朕可以立你为太子,也可以废了你!朕不只有一个儿子!”
“对,你不止一个儿子,不止一个妻子,所以,你可以心安理得舍弃任何一个!”萧珩的语气掷地有声,“但是我只有唯一的妻子,我绝对不会让她,像我母亲一样,成为随意被舍弃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