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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Episode 11

作者:白沙塘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pisode 11 这下轮到我开心了


    阿尔伯特的做法非常卑鄙,利用人的羞耻心来赢得优势。


    可惜他既不知道我的理性和反应能力的上限,也不知道我底线和廉耻心的下限。


    我冷笑一下,信手拿纸巾悠悠地擦了唇口,才说道:“既然你那么嫌弃,还看那么久,你看的到底是哪里,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了。”


    这话语间,我表现出强大的自信。


    阿尔伯特眉头微挑,正要开口,我又抄起一张他桌子上的纸巾糊了他一嘴,并在他反应过来前,随手捏成团。


    “你才脏死了。”


    我看证据都被我销毁了,这家伙要怎么说话。


    London:「你很像是破防了,故意抓他一脸。」


    我:「不用管这个,就看他是不是还敢跟我顶嘴。」


    阿尔伯特只是扫了一眼那团扔远的纸团,显然对探究那里面到底是不是也有“痕迹”毫无兴趣。他的碧瞳动了动,很明显是在掂量,甚至我觉得他盯了我一眼。


    还没有等他说话,旁边想要吸引我注意的里奇经理便笑吟吟道:“你们两个关系真好。”


    阿尔伯特当即嗤笑道:“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我立刻截断他立场不清的发言,“怎么,说得好像不是你主动凑上来的一样?”


    我得跟这个莫里亚蒂讲明白立场。


    合作可以谈,但是得平起平坐。


    施舍或者跪舔?


    我何稷不是这种人物。


    阿尔伯特在话音刚落的时候,嘴角便勾起一丝近乎刻薄的弧度道:“原来你就这么渴望和我搞好关系。连一句拒绝都听不得吗?”


    我眼睫微微一颤。


    这臭小子的嘴巴是刚被磨刀石磨过了吗?


    怎么那么利?


    我立刻问London道:「他是不是要跟我打架?」


    London完全不支持,甚至不理会我的情绪:「不要在这种无聊的小事上纠缠不休了。你明明知道那个经理只不过是随口一句话而已。」


    我控诉道:「重点不在那个经理,是这个阿尔伯特要造反。」


    强大的情绪管理能力让我的神色完全从容,甚至学着他那样,说话前也总是会带点极淡且稍纵即逝的笑意。


    “只不过邀请你一顿饭,阿尔伯特先生你就以为我在对你示好,心跟着飘飘然,连位置都看不清楚了。”


    我盯着他,就像是随时预备着抢跑似的,全身也跟着高度准备着。


    来吧!


    来战吧!


    我战意汹汹。


    情况还没有白热化,店员就把甜品端了上来。甜品是放在玻璃杯里面,里面是冰淇淋,但是注入了碳酸的力量,随着端过来的动作,我听到杯子里“噼里啪啦”细密的炸裂声,像在那个微观世界里面发生了一场天真热闹又吸睛的庆典。


    我的眼睛也忍不住跟着动了一下。


    秘书珍妮便见缝插针道:“老板,你们不要吵了。这是香槟柚子雪葩,融化就不好吃了。”


    我理性地抬头回复道:“我才没有吵。”


    “您快吃吧。”珍妮一边说,一边帮我把勺子放在碗上。


    下一秒,珍妮便对阿尔伯特正色说道:“请您对我老板礼貌一点。您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对他说话呢?”


    「就是就是!」我内心立刻为自己摇旗呐喊,「看我多可怜,敏感脆弱,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London试图把我按住: 「玩笑请到此为止。」


    阿尔伯特眼瞳动了动,也没有再说什么。


    而里奇经理被我们刚才三四间的唇枪舌战惊住了,反倒顺着甜品上来,再也不开口。


    本来这样的小风波就到此结束了。


    我也差点忘记我之前看阿尔伯特的原因。


    可偏偏在我享受美味的余光间,忽然撞见年轻的罗伯特先生凝视阿尔伯特的瞬间。


    他的瞳孔只是微微一动,眼睑下滑,幅度极小;可偏偏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阿尔伯特的眼尾微微也同频动了动,随后,阿尔伯特的手指在勺子上动了动,像是接住了对方那条无形且隐蔽的摩斯密码。


    这几乎只是在一两秒间发生的。


    对于别人来说,那是视线里的错觉,又或者认为这是他们两人之间毫无意义的动作。


    可我的第一反应是,他们两个是认识的。


    如果他们两个是认识的,那就是说这表面上是我在给莫里亚蒂设局,让他亲眼见证自己的计划翻车。可实际上,这是他们两个人配合做的局。


    如果不是来坑我一把的话,那就是绝对需要我为他们顺水推舟做成某件事。


    想到这一点,我莫名跟着愉悦极了。


    难怪罗伯特先生晚上11点多都愿意配合演示使用无线电,而阿尔伯特不对这个变数产生意外,反而下意识来观察我。


    很好很好。


    我笑道:「我猜,我原定的计划应该十有八九要出问题了。」


    London声音波澜不惊:「所以,你又是想到什么坏主意了吗?」


    「知我者莫若London,」我说道,「但不急。我们先按兵不动。」


    不说的原因有二。


    一个是,我确实料不到这个罗伯特在这里的作用。


    如果莫里亚蒂确实是要让贝克街劫案成功的话,那他肯定是不能让人提前注意到这个案子的放生。那么罗伯特在这里的话,肯定是没法像是原著那样预测到劳埃德银行的动静,否则就会破坏莫里亚蒂的行动。


    再来,这件事也说不通。


    因为是我主动找到这个人,他们本身也不清楚我要特地找罗伯特做什么。


    那他们能准确地安排他们的行动呢?


    可换句话,如果他们是故意来找我的,那么他们的行动就很清晰了。


    他们需要有人把这件事报道出去。


    如果不是找到我,那他们也可能找别的新闻报社。


    只是刚好我走到他们面前罢了。


    也就是说,贝克街劫案只是个烟雾弹,他们有另一件事想要借助媒体的力量,借助米尔沃顿贪婪的本性,趁机传递出去。


    而他们真正的计划暂时不清楚,所以我还说不出我到底还能做什么。


    我的手指动了动,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甜点。


    另一个不说的原因,是我不相信London。


    目前为止,London对我保留不公开的信息太多。


    这有可能是它自身性格原因,也有可能是对我能力的不信任。


    而我的全部行动又刚巧在它眼皮底下,包括让人去找罗伯特。


    这一步是没有任何前因的,那么理论上来说,罗伯特就只会按照轨迹来行动。可偏偏我现在又察觉到在这个节骨眼里,罗伯特出现了问题。


    那是否有可能——


    London也在同时帮助其他阵营?


    当它发现我有奇特的举止时,它也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


    于是,罗伯特也被莫里亚蒂换出去了。


    要知道,我对「一对一绑定系统文」的设置向来是不信任的。


    我的认知是,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如果我是系统,要实现一个大的目标,我是绝不会把一个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无论是依靠风险理论,还是平衡理论,一对一绑定这样的All in策略就像是新手不知道该怎么更好地玩游戏,于是挑了一个不容易失败的角色,任由其发展。


    当然,单从小说角度来讲,只要想要开金手指,那就不用讨论背后的逻辑。


    而我现在是现实世界,且面对着London说的「我很容易死」的现状里。


    也就是说,想要存活的我本身就是在玩一场大型的囚徒困境游戏。


    别说London,我连珍妮和赫伯斯都并不相信。


    毕竟,伟大的科学家爱因斯坦也曾经这么说过,「世界只有宇宙和人类的愚蠢是无穷尽的」。


    我相信宇宙的无穷尽,那也相信我自己是随时都蠢得离谱的人。


    既然我的命有且只有一条,那我选择「任何时候都不交付自己的信任」才是最佳策略。


    而今天,我就看,这个罗伯特到底是莫里亚蒂的人,还是London的人。


    我对London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局面越乱,我越能看得清。」


    *


    晚上11点钟


    罗伯特·罗兰兹家中。


    我们五人齐聚在罗伯特先生的书房中。


    他有一整套非常专业的无线电扫频设备。


    当代社会的无线通信早已和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不同。


    普通对讲机的频道也不会再轻易地被外人选中,大多数频率都经过加密或者调频处理。


    因此,要像是原著那样,随便调个波段就正好装上劫匪的公共频道,在今天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


    只是我们也要相信,这个世界存在着奇迹、偶然、巧合、意外以及蓄意的安排。


    “你们来得特别巧。最近这几天很特别。”罗伯特先生熟练地调试着手里的设备,“国际空间站(ISS)会从伦敦上空掠过,从我们能看到的地平线升起,移动到另一个地平线落下。”


    他抬眼看向我,表情并没有笑意,只是专注地讲解。


    “像我们这些 HAM,在这种时候都会守在自己的小设备前,对着天空那三到六分钟的窗口呼叫 ISS 的宇航员。”


    秘书珍妮好奇地问:“那要联系上,通常得多久呢?”


    罗伯特回看她说道:“这窗口很短,说不准。要等一个理想角度,甚至可能几天甚至几周都在准备,只为那几分钟。”


    “几分钟?”珍妮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低头研究设备。


    “没错。”罗伯特点头,“而且还得宇航员刚好在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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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上、刚好愿意回应。等个好几天甚至几周,就为了那三分钟。我们 HAM 都这样。”


    这话说完之后,他继续低头找他的频率。


    四个人里面,除了珍妮还有好奇心之外,其他三位,或者说就我和里奇经理明显就对这部分完全没有兴趣。


    里奇经理原本是因为气氛热闹,其他人一一答应了;再加上先前也说他是单身,回家也没有其他事情,所以抱着助兴和交友的目的,就跟着过来了。


    可谁知道联系上ISS的宇航员会需要多久的时间,一想到自己在浪费时间,想要回家休息的表情很难藏住。


    而我则是最厌烦无聊的性子,让我乖乖坐在一个角落里面不说不闹,等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根本不可能。


    在陪着对方演,还是直接让对方搜城市附近的频道,我有点犹豫不决。


    尤其是现在已经11点了,我看着时间都感觉有点困了。


    算了。


    我眼睛动了动,随意地开口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这话一落,阿尔伯特和罗伯特两个人同时抬起头,“……”


    珍妮也很惊讶,“米尔沃顿先生,您不看到最后吗?”


    “他不是说可能会等几天或者几周才能联系到宇航员吗?”我耸肩解释道,“一群人跟着空等并没有实际意义,还会让罗伯特先生感觉到不好意思,更有心理压力。毕竟都让我们那么多人一块等着了,结果什么都没有……”


    我说道:“作为一个有廉耻心的社会青年,肯定会过意不去的。”


    “还不如在这里立一个摄像头直播。要是真的和宇航员联系上了,这还可以作为视频资料使用。”


    这话刚好正中里奇经理的下怀。


    他自然地跟着附和道:“米尔沃顿先生这话很有道理。一群人一起等好几天也不实际。我其实明天还会有点事情要做,也不能在外熬夜等太久。”


    罗伯特目光则转向阿尔伯特。


    阿尔伯特这个体面人自然是负责维持体面的,不会让任何人陷入难为的情况。他说道:“罗兰兹先生已经诚挚地邀请我们来他家里,立刻离开也说不过去。”


    他环视周围一圈,又留意到书房里面的投影仪,“我们可以在这里等两个小时,看场电影,如果什么都没有,再回去也不迟。”


    里奇经理陷入了迟疑,又看向我的方向,希望我表个态。


    因为他就是跟着我来的。


    如果我留下的话,他自然是跟着留下。


    如果我离开的话,他肯定也不会留。


    我想了想,“那看什么电影?”


    一句话又把主场从罗伯特挪到了我身上。小小地利用逆反心理,让他们自觉把时间框定在「两个小时」里面。


    阿尔伯特并不想完全顺着我的喜恶走,于是转而看向唯一的女生,“女士优先。”


    这不就是要看爱情故事片的节奏吗?


    我有点想看动画电影。


    “那我想看恐怖片可以吗?”珍妮害羞地说道。


    我顿时一震:“……”


    London:「原来你怕恐怖片吗?」


    阿尔伯特也同样读到了我的沉默:“米尔沃顿先生,你对恐怖片会感觉不适吗?”


    我自然不可能示弱,“好看的已经都看完了,最近又都没有有趣的恐怖电影。我不想看恐怖片。”


    珍妮也不深究我到底是真的没有兴趣,或者是她本来继续就是有其他选择。


    于是她很快就说道:“那我可以看爱情片吗?”


    果然是女孩子。


    米尔沃顿毫不意外,罗伯特也毫无意见,里奇经理并不在意,而我觉得总比恐怖片强。


    五分钟之后,我们四个男的看着经典影片《断背山》如坐针毡,面面相觑。


    珍妮坐在最前面,回头给我们递爆米花的时候,眼睛一瞟,发现我们每个人中间都至少隔开一个人的距离,似乎连空气都保持着严谨礼貌的社交距离。


    她整个人笑得身子都在抖。


    我想,她一定很快乐。


    真叫人羡慕。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无线电装置,还未停留,便先被墙上的影子攫住。


    在沙发椅的轮廓上,阿尔伯特的身影正微微前倾,那道落在墙上的剪影清晰无误地表明,他正低着头,盯着同样坐在地毯上的我。


    那不是随意的瞥视,而是狩猎者对落入视野的猎物的那种专注,冷静且危险。


    一股冰冷的麻意顺着脊椎炸开,瞬间爬满整个后背。


    可我没有动,连睫毛颤动的幅度都控制在毫米之间,像是对那道目光浑然未觉。可我只是抬起一下肩膀,影子就出现了新的变化。


    他果然在盯着我。


    脊椎上的冰冷麻意尚未褪尽,一股更汹涌、更灼热的战栗却从心底最深处窜了上来,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就像无聊的时候一个新玩具主动找上门似的,这下轮到我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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