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凌翌珩推门而出,候在一旁的玄金立刻跟上。
“嗯。”凌翌珩淡淡应了一声。
“您吩咐的事情已经传达,宋家那两位长老不会乱说话。”
“做得好。”
玄金睨了下他的脸色:“您为什么要让他们谎称宋小姐那块玉佩是假的?”
“只是一个……”凌翌珩想了想,“小小的考验罢了。”
而考验的结果,他非常满意。
*
宋云熹醒来后房间内只剩下她一个人。
宿醉的头疼压的她起不了身,按着额角缓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好些。
她昨日喝醉后……没发酒疯吧?
捂着额头努力想了半晌,实在想不起来只能放弃,在心里安慰自己。
应该不至于,她以前可从没有发酒疯的习惯。
只是以后切不可再贪杯了,她暗暗告诫自己。
起身一看,已经不是在他们之前吃饭的包厢,但看陈设应该还是在酒楼内。
不用想都知道是凌翌珩把她带来的。
口腔里残留的酒味经过一夜的发酵泛着淡淡的苦涩,她受不了地拿起桌上的水壶想给自己倒杯水漱漱口,拿起杯子才发现压在底下的纸条。
她拿起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
想找我就去那里。
那里?指的应该是当铺吧。
她去当玉佩的那天果然被他看见了,说不定当初玉佩能当那么高的价格也是他授意的。
来了好几天,事没做几件,人情倒是欠了不少。
还欠的都是同一个人。
宋云熹有些头疼。
罢了,今日一去应该就能知道那人这么帮自己意欲何为,若是不难做的话,应下也无妨。
她向来不喜欢欠别人,就当是还他的人情。
宋云熙离开房间,先回了一趟茶楼,看了下账本,提出了些问题,顺便还清点了一下库存,确定没什么事后才慢慢悠悠来到高金当铺。
高掌柜坐在柜台后,看到她立刻起身迎接,俨然一副等候多时的模样。
“宋姑娘。”
“高掌柜。”宋云熹微微点头,打了声招呼。
高掌柜也不绕弯子,直接道:“宋姑娘,请随我来,公子等候多时了。”
高掌柜领着人穿过院子站定在一间厢房前。
抬手敲了敲门:“公子,宋姑娘来了。”
“进来吧。”熟悉的声音穿过屋门传出,有些许模糊。
高掌柜抬手推开门,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宋云熹跨过门槛走进屋,高掌柜在她身后关上了门。
屋外的天光被房门遮住些许,屋内散乱地堆着一些书籍,原来这是一间书房。
“来了?”凌翌珩就坐在书桌后,正在提笔写东西,听到她进来也没有停下。
“昨日,多谢你。”宋云熹站定在他面前,状似无意地问道,“我醉酒后……不曾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吧?”
凌翌珩不答,听到这话似乎想起了什么,搁下笔
看着她笑。
宋云熹被他笑的浑身发毛。
这人不会是因为脑子有问题才被废了太子位地吧?
等宋云熹被笑的恼羞成怒准备摔门而出时,他才终于大发慈悲地停下了,抬起手指蹭蹭眼尾笑出的泪花,“失礼倒没有,姑娘醉酒后非常的安静。”
“只是……”他话锋一转,语气颇有些苦恼,“你是想妈妈了吗?”
宋云熹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凌翌珩摊摊手,有些无奈,“宋姑娘醉酒后,喜欢抱着人叫妈妈。”
“……”
一句话,把潜水的弹幕都炸了出来。
【男,男妈妈?】
【仙品啊,我吃吃吃。】
【大馋丫头。】
宋云熹脸都黑了。
“公子找我来,不会就是为了想说这个吧。”
“自然不是。”玩笑过后,凌翌珩正色起来,“姑娘请坐。”
宋云熹在他对面坐下,二人之间隔了张书桌,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
“我想和宋姑娘谈个合作。”
“合作?”
“不错,能不能让我留在你身边……”他拿起一旁的茶盏,上好的茶叶在沸水的泡制下激发出浓郁的香气。
又掏出两个杯子,倒出两杯茶水,将其中一杯推到宋云熹面前,又拿起自己那杯,吹了吹表面的茶沫,低头喝了一口。
什么玩意儿,宋云熹没有看他推到面前的茶水,满脑子都是他刚才说的话,拧起眉。
“……留在你身边学做生意?”他润了润嗓子,才慢悠悠补完后半句。
“……”
宋云熹被气笑了,“你说话非要大喘气吗?”
凌翌珩满脸无辜,又问了一遍,“可以吗?”
“不收徒。”宋云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凌翌珩:“我说的是合作,合作也不行?”
宋云熹挑挑眉,“那你拿什么东西跟我合作?”
“钱、权、人,你想要什么?”他问的时候脸上满是温润的笑容,好似只要她说出口,他就能办到。
宋云熹慵懒地靠着椅背,双手环胸,探究的目光在他脸上梭巡,却看不出任何破绽。
嘁。她撇了撇嘴。
“我想要的,你没有。”她想了想,说。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是当朝太子。”
凌翌珩脸色一变,目光变得锐利无比,可她在面对他的威压之下,却仍然是那副闲散的模样。
掰着手指一样样数,“你也看到了宋家的态度,以后我只能靠自己,我想要太子的权利,想要京城的人脉,想要成为皇商。”
“而我想要的这些,当朝太子可以做到。”
“你能吗?”
“又或者说,”宋云熹放下手,微微直起身子,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你是吗?”
气氛突然紧绷起来,谁也不肯先服输,二人陷入无声的对峙。
凌翌珩面无表情地和她对视,唇线抿直,搁在桌上的手指尖颤动几下,宋云熹全身紧绷,就在她觉得他要动手的时候,突然笑开,“不,我当然不是。”
“可谁说,这些事只有太子能做到?”
会谈到现在,宋云熹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
最起码她确定了一件事。
凌翌珩,这个看似失势的前太子,并不是个一无所有的废物。相反,他能带给自己的帮助,也许会比想象中多。
她现在无权无势,只有个破茶楼,有人主动送上来门想当跳板,何乐而不为呢?
她才不信他所谓的想学习做生意,但只要他在她眼皮底下,早晚有一天会露出马脚。
而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来帮助自己达成那个目标。
宋云熹拿起那杯一直被忽略的茶水一口饮尽,由于放的时间太长,已经有些变凉,但仍然不减它的茶香,“那么,我很期待你的表现。乖徒儿。”
说完,将空茶杯放到凌翌珩面前。
他愣了下,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好像真的是个因为拜到了心仪的师父而高兴的青年,给她重新倒了杯茶,从善如流地说,“师父请用茶。”
【妈呀,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woc刚才差点以为这两位要打起来,吓死了。】
【从敢睡棺材这件事我就知道,主播是个干大事的人。】
【就这个大女主爽!】
宋云熹慢慢品着手上的茶,“这茶叫什么?”
“这是东郊茶园精选出的芽尖制成的君山银针。”
“师父感兴趣?徒儿可以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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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宋云熹又喝了一口茶,点头应下,“好啊。”
“那劳烦师父稍等一会儿,我处理些事情。”凌翌珩又重新提起笔,“无趣的话可以在这四处走走。”
说罢就不再理她,宋云熹喝完一杯茶,起身在这间书房里四处参观。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书房,宋云熹兴致缺缺的转了一圈,走到靠窗边的小榻上坐下,榻上放着一张小几,桌面上有一碟花生。
宋云熹顺手捡起几颗,剥开丢进嘴里。
下一秒嘴里泛起一阵苦味,她“呸”地一声将花生吐出,混合着唾液的花生碎粒粒发黑。
【踩雷体质发力了。】
【差点忘了还有这东西。】
【所以这踩雷的意思是碰什么都会踩雷吗?】
【这谁知道,等主播试试不就知道了。】
这些天完全没有这个体质能发挥作用的地方,导致宋云熹也差点忘了,自己还有这个“特殊天赋”。
看着桌上发黑的碎粒,她差点气笑了,不信邪地又挑了几颗花生剥开,无一例外全是坏的。
她索性直接将所有的花生剥开摊在桌面上,四十粒花生米里有四粒是坏的。
10%的概率。
【10%。】
她和弹幕同时得出这个结论。
若有所思地拿起桌上放凉的茶漱了漱口,恰好这时凌翌珩也来了。
宋云熹放下杯子起身,“可以出发了?”
“嗯,我让高启去备马车。”
一刻钟后,两人相对坐在马车内。
车厢门上刻着简约的花纹,车厢内铺满了柔软的毛毯,空气中漂浮着隐隐幽香。
宋云熹靠着车窗,透过车帘的缝隙看着外面热闹的街道。
路过一个街角,远远地就望见前面人头攒动。
似乎是在……赌石?
宋云熹多看了两眼,一个主意突然冒了出来。
她叫停马车,冲凌翌珩摊开手。
“乖徒儿,拿出点诚意来吧。”
凌翌珩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犹豫半晌,还是慢慢把自己的手搭上去。
宋云熹:“?”
有病?
她没有说话,但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这两个字。
凌翌珩明白自己可能是误会了,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羞恼,蓦地把手收回,语气生硬,“那你想要什么诚意?”
“自然是金钱上的支持。”她偷偷翻了个白眼,指指围满人的摊铺。
“看到那边的赌石了吗,你出钱,开出好东西,你七我三,如何?”
凌翌珩:“那若是没开出来呢,我岂不是血本无归?”
“这一颗石头可不便宜。”
宋云熹瞪了他一眼,觉得自己该拿出作师父的威严,给这便宜徒弟立立规矩了。
“拜入师门第一条规矩,一切都听师父的。”
她自认为很凶的一眼,落在凌翌珩眼里,却犹如傲娇的猫儿在示威一般,毫无威慑力,反而可爱的紧。
他笑弯了眼睛,忍不住就答应了她的要求,“好,都听师父的,要多少给多少。”
宋云熹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容给晃了下,回过神猛的撇开视线。
啧,和谁都笑的这么好看,一点都不守男德。
两人下了马车走到摊位前,摊主看凌翌珩衣着华贵,热情地招呼:“公子,来一块试试?”
凌翌珩转头问他师父,“师父,想要哪块?”
宋云熹数了数,摊位上大大小小一共十二块石头。
她毫不犹豫地选定了其中两颗石头。
凌翌珩有些迟疑,“你不用再仔细看一看吗?”
“不用,”宋云熹非常淡定地瞥了他一眼,“放心,不会让你亏本的。”
她有些猜想想要证实。
如若真和她猜的一样,那这踩雷体质,可就是暴富体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