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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的工作比想象中要简单。
他没有那么多杂事,也不需要端茶倒水。
可简单是简单,却未免过于简单。
在左戈行身边的这三天,他除了在会议上可以得到一些有关白寅集团的信息,在左戈行身边没有看到任何和集团内部相关的东西。
就好像左戈行只是坐在皇位上,事情却都由两位大内总管处理,他自己则不经手任何重要的项目。
“张秘书。”
听到左戈行的声音,张缘一回过神,视线从办公桌上的相框上一掠而过。
他已经习惯这枝玫瑰花的存在了,可每次看到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微妙。
左戈行仿佛真的在身体力行的证明“我很喜欢你送的花”那句话,放肆张扬的将这枝花展示在最显眼的地方。
就是不知道是真的喜欢,还是故意放在这里有别的深意。
“张秘书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他收敛了心神,转头看向左戈行,却没忍住笑了一下。
今天左戈行的大背头没梳好,油得反光,估计蚊子踩上去都能打滑。
不仅油,还不听话,总有那么几缕顺着额角往下滑,每次左戈行都不得不伸手捋回去。
他眼里含着笑意说:“左总有什么吩咐吗。”
左戈行不厌其烦的把头发顺回去,那张冷峻凶悍的脸做着如此精细的动作,也不见有什么不自在的地方。
却不知他越正经越自然,张缘一眼里的笑意就越浓。
“张秘书觉得这个慈善拍卖我应该去吗。”
左戈行没看见张缘一眼里的笑意,还维持着自己大哥的气势问的一本正经。
张缘一握拳轻咳,看向左戈行手里的请柬。
不算特别大规模的拍卖会,却也不小,也算配得上左戈行的身份。
只是这种场合一般都是去拓宽人脉,或者互通一些消息,也称不上多重要。
他不确定左戈行问他的意思,斟酌片刻后,轻声说:“全都依左总的意思。”
左戈行则想的是听说这种拍卖会有很多好东西,老吴每次去了都会花个几百万买些东西回来,他要是去了也可以给张秘书买几件。
想必身上挂满珠宝的张秘书也很好看。
他假意思考片刻,认真地说:“那就去吧。”
张缘一侧头看向左戈行,恰好看到左戈行油光发亮的头发又滑了下来,像是额上长了触角,他嘴角一笑,没忍住抬手将这缕头发捋了回去。
只是刚做完这个动作他就顿了一下,左戈行也抬头看向了他。
空气一时有些安静。
他神色自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左总需要我一起去吗。”
左戈行直勾勾地看着他说:“当然。”
“好,那我先去安排行程。”他轻轻点头,礼貌地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左戈行连忙直起身,但还是没发出声音,最后左戈行摸上自己的头发,一边摸一边笑了起来。
而走出办公室的张缘一则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深邃的眼眸被闪烁的镜片遮挡。
忽然,他的手机传来一条消息。
他抬起眼,神情一切恢复如常。
——“你谁啊。”
对面发来短短三个字,语气很是嚣张。
只不过很快这条消息就撤回了,变成了一本正经的“恭喜”。
再往上看,只见最上面一条赫然是几天前张缘一发的“我现在是左戈行的秘书”。
他看着手机没动,没一会儿,绿色的文件传输助手又发来一条消息。
——“很好,记得及时汇报左戈行的行踪。”
他碾了碾指尖,垂眸打下几个字。
——“明天左戈行会去参加聚海宴的慈善拍卖。”
那边回了个俏皮的“ok”手势,很快又撤回,变成了严肃正经的“收到”。
他推了下眼镜,表情平静地抬脚离开。
——
张缘一了解到这样的场合一般由行政经理出席。
对方似乎还兼职公关部经理,也算是能者多劳了。
只是不知道这次左戈行为什么会选择亲自过去。
最近气温极降,秋天的风格外寒冷,清扫干净的落叶很快又飘落一地。
集团前面的广场种了几颗银杏树,黄灿灿的落叶铺了一地,带有独属于秋天的浪漫。
张缘一长身鹤立地站在车旁,发丝被风吹的有几分散乱,端庄的银丝眼镜遮住了眼眸,那张白净的脸没什么温度,看起来比平时多了些清冷的距离感。
他身后就是黄灿灿的银杏树,风将落叶卷在半空飞舞,飘落到他的皮鞋上,将他也拉进了这清冷萧瑟的秋风中。
“张秘书。”
忽然,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将这份冷清打破。
张缘一从静止的画中苏醒,转头看去,脸上升起微笑,又变成大家所熟悉的张秘书。
“左总。”
他轻轻点头,看到了左戈行身上的大衣。
大衣长到小腿,又黑又重,再加上那头永远不变的大背头,让左戈行看起来更像不做好事的黑.帮.头.目。
也不知道是谁给左戈行的建议,见他不喜欢系领带,便给他换成了一条金项链。
不是什么粗糙的款式,可偏偏忽略了左戈行本就凶悍的外形。
这样的左戈行去街上走一圈,只怕要有人报警。
张缘一眼里浮上笑意,没等说什么,那件大衣就披到了他身上。
他神情一顿。
左戈行血气方刚,身上的火气一直很旺,这件大衣似乎还带着左戈行的温度,暖融融地包裹在他身上,抵御着外面寒冷的秋风。
“天气这么冷,怎么穿得这么少。”
左戈行皱眉说了一句,又抬手帮他把衣服拢了拢。
他看着左戈行的脸没说话。
没一会儿,左戈行对上他的目光,眼神开始游移,随后有些凶地说了一句:“都怪这天太冷了!”
说完,左戈行弯腰坐进了车里,两只手放在膝盖上,直直地看着前方。
那幅莫名严肃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好笑。
而车外一直没有动静。
过了好半晌,那件带着温度的大衣重新回到了左戈行身上,同时车外传来张缘一的声音。
“左总不要受凉了。”
左戈行看着身上的衣服愣了一下,连忙看向张缘一,却见张缘一已经坐进驾驶座,目不斜视地说:“左总请系好安全带。”
不等左戈行说话,车子疾驰而去,左戈行看着张缘一的侧脸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衣服抱在了怀里。
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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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等下车再给张秘书吧。
可惜,等到了拍卖场之后,那件厚实的大衣也没有带下去,而是孤零零地留在了车里。
——
这场慈善拍卖来的人不少,却没有天辰集团的人。
从三年前开始,天辰集团就鲜少出来活动,一度让人怀疑天辰集团的赵总是不是失踪了。
毕竟从三年前开始就再也没见到天辰集团的赵总出现过。
要不是天辰集团在白寅集团的事上依旧时不时的蹦跶一下,恐怕都要让人怀疑天辰集团是不是暗中被人吞并了。
“怎么,天辰集团的人没来?”
左戈行环视一圈,不冷不热地说出一句话。
没人愿意掺和进两个地头蛇的争斗,却也乐的看热闹。
听左戈行这么说,便有人笑道:“想必是知道左总在就不来了吧。”
左戈行没出声,只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去,就将说话的人吓得一个寒颤。
挑拨的话如此明显,左戈行又不是真的傻。
他愿意和天辰集团的人斗,却不愿意公然被人看笑话。
对方干巴巴地笑了笑,转头狼狈地走了。
左戈行这人说话做事从不给人面子,说不上乖张,却也绝对不是能用常理去想的人。
站在后面的张缘一推了下眼镜,在心里暗暗猜测。
难道今天左戈行会来,为的就是天辰集团?
他在侧后方看着左戈行的脸,见左戈行向他看过来,他淡然自若地微微一笑。
很快左戈行就移开了视线,只是没一会儿又向他看了过来。
一眼又一眼,几个来回过后,张缘一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
对方应该不知道天辰集团的人已经来了。
他眼睫微垂,光晕挡住了镜片。
左戈行心里却想着,马尿一样的酒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喝的,这狗屁拍卖会究竟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卡都捂热了。
操!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盏绚丽的灯光聚焦到舞台上,拍卖会开始了。
左戈行眼睛一亮,立马拉着张缘一到座位上。
“快坐!”
张缘一被拉的一晃,不由得看了眼四周。
怎么,座位还靠抢吗。
他被摁在座位上,低声说:“左总,我还是去旁边等吧。”
这样的场合,作为一个秘书,是不能和这些有身份的人同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的,太惹眼了。
“不用。”
左戈行抬眼看向正朝这里走的某位老总。
在左戈行凌厉的眼神下,对方犹豫不前,进一步退两步,最后恶狠狠地瞪了左戈行一眼,气冲冲地走了。
行,你霸道,你牛逼,你不讲道理!
左戈行冷哼一声收回视线。
似乎还有一点得意。
张缘一:“……”
原来座位真的要靠抢吗。
左戈行转头看向他,抬着下巴大放厥词,“你放心在这坐着,有我在,没人敢让你走。”
他不禁扬唇一笑。
“好。”
后面传来一些对左戈行这个人粗俗无礼的议论,像苍蝇的叫声一样惹人烦。
他靠着椅背,面带笑意。
没想到他也体会到了曾经那些相亲对象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