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艾宁宁惊讶:“你还能说话啊?哇,我真要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人了。难不成你也是科技造物,机器变得,嗯?”
她说着打量我,想看出个所以然。
“你这样打下去不行,她可不会露出最终形态,我给你添把火。”艾宁宁笑得很开心,拿出个什么东西,一按。
好像按下世界的开关。
所有……白昳发射出去的攻击,在穿过看不见的墙后倒转方向,反而向她自己弹射回去!
我震惊无以复加,这是个机会。
然后呢,我的目的是接近后救下白昳,一旦在靠近的过程中看见和我在做同样事的人,那这些人必定是我的敌人,是为了要白昳死,才不惜冒着性命危险靠近。
如果无人靠近,我最好赢。
并非命运无法打破。
如果,有人靠近。
那我必须赢。
即便它是陷阱。
陷阱,也要套中我才算。
“改变反射罢了。”艾宁宁还跟在我身后。
我距离白昳,还剩……十步之遥。她那样夺目,
而我,渺小如尘埃。
我用了法术。没有人会在这时注意到我。
“你不要再靠近了。”艾宁宁忽然认真起来,“我也只能走到这里,再上前,她就会爆炸。原理说了你也不懂,不过我还是认为她不该是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东西。她是神也好,不是神也好。呵呵呵。你不靠近她也会死,你何必……把原本应该在结局时全员皆大欢喜的喜剧变为生死不明开放结局的悲剧?”
“因为我想活下去。我的愿望很小。”我没有回头看艾宁宁什么表情。
我在问系统有没有应对爆炸的好办法。
【有的。如果宿主能做到让爆炸点四周没有空气,将会尽可能缩小爆炸范围。但是,爆炸产生的能量不会因为失去空气传播而消失,可能会转化为不需要媒介就能传播的辐射,甚至是对身体有害的辐射,可以理解为人体无法承受的有害能量,比起是精神攻击的恶念,有害辐射虽然是能量,但更倾向于有实质,宿主以血肉之躯无法吸收,需要寻找容器存储这些辐射……啊】「啊。」
「褐衣人给我那把光剑。会不会能吸收辐射?」
【太对了宿主。可以一试。如果能充能成功,那把剑能够宿主用好久。】
呵,我很想嘲讽这世界。必然太多,也是有巧合的吧。
我带着这把剑。
怕不在时谁把这东西拿走,大美人就像被牵着绳的狗一样跟人走了。
从早上起我一直没把它从腰带上解下来。
现在,我取出这把剑,对准白昳——“你疯了?!!!!”艾宁宁拦在我面前,“不行,你——”
“让开。”
我以气势击退艾宁宁。
她……自始自终,只是在完成她的任务罢了,我说:“你不想死,我知道,那就逃走。没人会说你胆怯。因为你本就不想要付出性命。我也是才刚刚知道,修行之路但求问心无愧。”
如果我退了。
活下来,后悔一辈子吗?午夜梦回之时,躲在我的小角落,一个人孤零零哭着说,我没能迈出那一步……
遗憾将会填满全部的我。
让我的脑海充满鸣叫,而我睁开眼,不知噪音在哪响起。
最后发现那些噪音源自我自己,源自我不堪重负的大脑。我会这样日复一日迷失,直到我再也无法忍受。
我不允许自己这样活着。
艾宁宁把视线从我身上,挪到一侧。她避开我。她退了。
如我所料,她不会迈出那一步。
爆炸在我踏进领域后蔓延遍每一寸视野。我按照系统指导,一步一步。
一步又一步。
我走向,神。
然后……时间,开始倒流。
为什么呢?
因为,受白昳控制的恶念。
在这个节日里……回人界探访的鬼,它们中有不少……
解开身上禁制,哪怕因此魂飞魄散,也要为了……能够重回过去而献祭自己。
它们让恶念越聚越多,就这样与我的法术抗衡。我看不见,却能感受到法术上坠着的抵抗力越来越重,只可能是献祭自己的鬼们在与我抗衡。它们越聚越多。
呵……重回过去。过去啊,
时间。
当真……那么让人着迷。是吧。
我无法否认。如果我失败。也会这样想。
只是我觉得,如果人生到最后只有遗憾留下来,那实在是白活一辈子。
所以我把不好的记忆关在内心深处,只记得快乐的事。
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
黑色的,风波。掠过我面前。
它刺穿我,不,它绕过我,扑向爆炸中心。
我还尚未抵达的……
我猛然回头。
“专心些,小妹妹。”
一道模糊的影子,站在我身后。
她的声音是齐庄仪。在我认知到这个事实时间模糊的身影一下子清晰起来。
我也懒得想她为什么在这,肯定是有原因。
“你究竟是谁?”我问。就算要从云间月记忆里认人,也需要准确名字。
齐庄仪双臂戴着漆黑的环,她整个人是一团黑色的,正向外飘散能量的影子,这个状态的她比起人,更像是没有实体的……阴影。好像她下一秒即将消失一样。
“你叫我这个名字就行了,我命不久矣,现如今也早已忘记最初的名字,现在这个恐怕是今生使用的最后一个,就叫它吧。”
我点点头,等她说明来意。她身上有一个契约。我身上也有。就在刚刚,一个召唤成立。
正常来说,召唤与被召唤双方都无法看清对方是谁。世界规则,在这个形态的我面前,正在被打破。
“不是我神兵天降,而是你,你好像有所诉求,达成了我的召唤条件。我听见召唤,没想到在生命最末还能有人传召……那么,你渴求什么?”
“我要阻止——她。”我用光剑对准白昳。爆炸余波正在褪去,时间,持续倒退。
“那,来吧。我教你一招,它……没有名字。曾经……这招,杀死了,一个神君。来自我的对手。而我躲在保护者后,见它,重复一次又一次。”
齐庄仪主动握住我持剑的手,她身上有些闻起来木质一样的沉香,像是行将就木,垂垂老矣之人。她轻笑:“我……还没和人这么亲密过呢。”
我知道齐庄仪是什么。
她是一个仙。
可以被传召。仙人被传召不一定非要知晓姓名,因为仙人变化无穷。条件满足,契约自动成立。
仙……
也会死啊。
她,又有怎样的故事。
齐庄仪握住我的手,那把光剑随之发出凝聚成圆环的波。
这是怎样的能量,它凝聚……能量在凝聚过程中,会有无法避免的损耗,但,这个结构……也许它都不是法术,它就仅仅……
是个首尾相连的结构,在构造上避免许多能量损耗,让损耗无限趋近于,
无。
修士,无法复制自身的一切,包括攻击。或者灵魂。
圆环意味着复制。
意味着……本我与外我再无分别,施术者会混淆自我,随时有走火入魔风险,但偏偏,如果施术者修行我这种功法,会事半功倍。这个世界真是有够奇怪。它……是了,它拥有一个在接受心理诊疗的作者,那么,一些概念在故事中成为功法,也不是什么罕见事。
光剑上凝聚出色彩斑斓的环。
我操纵它,它扩大,拦截,阻断倒退的时间。
威力立见高下。
齐庄仪放开我手,“小妹妹,你是个天才……适合修行邪魔外道的,天才。一教就会。你体质非常特殊,如果当年闯入神界的是你,死去的绝非一个神君。幸好不是你,像你这样的人,我这么久以来头一次见。”
“你不憎恨我?”我脱口而出。我轻易不这么没分寸。
“没有理由。我不代表正义,也不算邪恶。再见……不知你是否会回来。”她要走。
我叫停:“等等!齐家的事!”
齐庄仪停下看我,茫然无辜:“家姐的事……我不是太清楚。别看这样,我既然代表着一个人族身份,就要做人族会做的事,姐姐的婆母去世,作为娘家人怎么能不来给她撑场面?听说如果这种情况娘家人不来,以后作为儿媳妇要被戳脊梁骨。因为都这么说,那身为人族的我一定要来。”
“……我会回来的。你放心。”脑海中听着系统消息,我再问不出什么,让她走了。
“……喂。”旁听全程的艾宁宁抽空抛来个小东西。“给你这个吧。你用它很可能会死,但不是我要你去送死,如果你意志坚定,这是增强信号接收器。开启后把你自身当做能量源,你可以同时存储释放能量,只要能忍受,它会强制增加你的能量上限,完全无视你的意愿,即使你不想继续。先说好,哪怕你能忍受,也有可能使用之后爆体而亡……怎么,有问题?”见我一直看,艾宁宁以为我害怕。
“说完了?”我只是向她确认。她给我的东西上除了一个按钮别无它物。
“完了。你自己决定按不按。”
我确实怕。
按理说我不会死。系统把我和云间月从灵魂上绑在一起。
但是,艾宁宁很明显来自另一个超越当前世界的势力,她的世界很可能和系统同源,或者更高等级,那么系统做的一切都将不作数。
我按下按钮。
然后……
世界变得……像是数据一样。
无数光幕包裹了我,我看不清外界景象,只能看见数以万计风景从眼前飞速流逝。
所以,我赌我自己。
我赌我会变得强大,这样将来主角杀掉我时才会得到更多经验值。我赌,世界允许。
……那些流动过去的,不是风景。
我有这个自信,将来我必将是绝世无双的反派。
哈,我还有我娘的衣钵呢。
是……构成世界的能量。
我看见世界,真实样貌。
如果世界是一个游戏,它的边界,会不会由数字符号组成?
我透过表象的风景,看清世界本质。这样的我,真的……能算做人吗?
白昳在我眼中,变得更加不可思议。我现在没有眼睛,是用感知,她——
在人形体内,还有一个她!
她就像那个人形的心脏,为人形输送养料?!
她——怎么回事,她不是神吗!她……神……
神只是寄生于生命之上的,意志?!
我尝试用我的眼睛去窥探‘她们’。
我不该这么做。下一瞬立刻意识到,为时已晚。
“我必须成功。”
金发女子在我面前。
“这个世界——”她迟缓地说。不不,不,你不能连接我,我不能看见你的意志,你会感染我,我惊慌失措,却只能听她说出下一句,“我不能死——”
“你想做什么?”我强忍住我们碰撞的意志,思维被入侵……我的意志,被夺取,纂改,你将不是你,你你你是个怪物,物——
“我不能死。”白昳把她的话重复一遍。
这不是对话。
仅仅是,两个同样神志不清的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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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的,本能反应。
“用功法,让意识,同调。查找不同。不同的那个存在,是——”
‘什么?’我在白昳的记忆中看见无数张不同的脸。她是仙,信徒无数。她无时无刻不在回应召唤。
按理说,修行她这套功法的信徒,只会因为自身的善行积累好运,但是……她的信徒厄运不断,白昳很快发现这一点,她的信徒不是惨遭飞来横祸,而是各种因果相连导致了厄运,除非死去。
这是除非死去,否则无法从根源上斩断的厄运。
白昳有很多信徒。她意识到,造成功法失灵的,是……不可说的存在,她对她的信徒提起这个存在,每个人,不论种族……
都会进入失神状态。
白昳想办法破解,她想过很多办法。
白昳……让我看见画面。
这个世界,其实还有个,名词。是一个梦幻的,遥不可及的幻想。
它叫做,
最终飞升。
是成仙的终极目标。
脱离神界,走向更广阔的,世界之外。
但没有人听说最终飞升的仙回来过。
最终飞升去哪,就像魂飞魄散后去哪一样,无人知晓。
理论上来说一定有什么存在,有什么,能量,思绪,会被留下来。
可是谁又能证明呢。
飞升,是不由自主行为。你无法阻止自己去往更高等级的世界,你原本的世界因为你已经过于特殊而排斥你。
白昳,她拒绝最终飞升。她抵抗来自世界的排斥。
“[万物……共生]。”我慢慢思考这个功法的名字。这是白昳拼尽全力抵御最终飞升也要研究出来的功法,它……
是个让所有信徒同频的信号?!白昳把她的理论模拟出画面传递给我,我用力去理解它。
所有人……
五界所有种族思绪在瞬间,处于同一频率,来在这瞬间……抵御世界的控制。
白昳,她在找……
她无法共频的生命!
“天……道……真正的。消失的,天道。它……必然不会受控制,找,找出来,把它找出来!让它归位!”白昳把她的执念传递给我,我下意识重复这些话,我听清楚我在说什么!
天道!
白昳的意志,在告诉我,如今的天道,很可能,是假的。
它如此不合理,如此刻薄,如此……不可理喻!
她认为,真正的天道被掠夺,不见了……隐藏了起来。
她要通过她的功法,让五界所有生命在一瞬间同频,那么在这个瞬间不受她控制的,必然是藏起来的真天道!
我被她的念头震惊,我……我……
是啊。
在身为神之前,曾经,每个神,都是自己本身。
是有喜怒哀乐的存在啊。不是堕神选择堕落,她们只是……
迷失了。被附加在身上的善意,恶意,
我在此刻无比坚信。有人,控制了白昳。
利用她,压榨她。
如果她死掉,我会永远失去一个窥探世界真相的机会。不管这个机会是否与我的目的相关。
我不能赌无关。也许就因为我这一次,觉得麻烦而偷懒。
我娘会死!玉燃兮会死!我也会死。
“……”你一定是个很善良的人吧。不是像我一样伪善。而是真的,爱这个世界。
爱所有生命。
所以世界那些微妙的变化,那些被变化影响到的生命,让你坐立难安。
你决定去改变。
你希望这个世界,活得更久一点,超越你。
你希望它和它的生灵感到幸福。
为什么啊。
这个世界它这么不合理。它说我一家都是反派,我们该去死。我们不能长久地享受本该属于我们的人生,我们……是它的垫脚石。
仅仅因为,我们必然出现。
一本书中,一个故事……没有反派怎么行呢。
难道就是因为,你不是反派,你因此爱它??
我不允许。
真正的爱,是我知道一切真相,而不是像这样被蒙在鼓里!是真相大白后我仍旧爱它!
“这样,才有资格说你爱它!!!!”我一巴掌把白昳扇出人形包裹。
我的愤怒,无奈,许许多多负面情绪,战胜从白昳那边传递过来的思绪。
我找回了我。
白昳坠落去哪,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不会死。仙可不会因为从高空掉下来就摔死,还是人的云间月都能给自己锁血呢。
在最后传来的记忆中,我看见一个年轻女子。我在她泪水涟涟的眼睛里看见了……白昳。
白昳说:“林采,我……思慕旁人,是我不对。我们分开吧。人世间美景许多,你不必留恋于我。”
这仿佛是十分久远的事。九万年前白昳所在的人界,是女皇统治。那时应该不曾规定女子不能相恋,如今的时代……普通人家的女儿从没有不结婚这个选项。交不起罚款。更别提与同性相恋。
是吗。我懂了。这件事……是白昳的心魔。
那她到底是因为背叛恋人还是分开后不舍才执念?
我不知道。白昳经常受各界传召,她见过许多事,既然这件事在记忆中占有一席之地,她一定深感愧疚。现在她的状态和我差不多,我们都快死了。临死前还在想着的事……该有多重要。
它感染了我。
我……我被负面情绪充斥。烦躁。我想把这个世界劈成两半!
这样下去,我会死。
只有我去追溯,我要更了解我……才能……找回自我……
做不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