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用的,有用的!我还成了常京省的第一美女,甚至连续几年都是我,只是不知为何,我总也回不到全国第二十之内。第三年的第三十六名似乎只是回光返照,在近年,甚至连常京省的第一都要岌岌可危了,我用尽手段也不能远远甩开后头追来的人。”
说到此处,余之幸双手颤抖,浑身都在发着抖,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
从这一点来看,就绝无可能是编造的。
在场众人似乎模糊明白,她为何嫉恨孟淮妴。
身为地方第一,看到的自然是全国第一,心中不免比较。时间长了,或许她也分不清,执念究竟是重新进入全国第二十名,还是盯着那个遥不可及的第一。
而因为伺候老男人,导致心理扭曲。想要找一表人才的年轻人元湛再续前缘,却发现他有了程萱。
她知道程萱曾经是孟淮妴的丫鬟碎雨,这可是她离遥不可及的全国第一最近的一次,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
孟淮妴摇着扇子,倒不为她的扭曲心理震撼,只是客观道:“你是第二十名,不是第二名,现在还不知道是多少名。毁了我的脸,你也做不了第一。”
“有机会的,有机会的。”余之幸好像看到机会就在面前,“我上不了的榜,别人也休想上!我连第一都能毁,其它人,还有机会的!”
她抬眼看着孟淮妴,眼中是滔天嫉妒,“你在第一多少年,我就嫉妒了多少年,我每天都在想,我哪里比不上你?哈哈哈,现在,我终于有了机会!”
元湛上前一步,劝道:“余之幸,你冷静一点!郡主又没害你,你要是害了郡主,你以为你还能全身而退吗?你要是入了牢,你还有机会上榜吗?你有机会害其它十九人吗?”
“我不管!”余之幸戳破美梦,破罐子破摔,直面自己内心吼出来,“反正我永远成不了全国第一,那就让这个全国第一毁在我的手上!只要不是孟淮妴,第一换谁都可以!谁都可以,不能是她!”
说到这里,她就大笑起来。
黛禾分得清是非,但不妨碍她认为余之幸可怜可悲,试图唤醒她的理智,道:“你有没有想过,你掉出第二十名,是因为你的自卑,但是你用错了方法,才会使你更加无法真正自信起来,你……”
“你说得容易!”余之幸不耐烦地打断她,“只有你是最差的时候,你能不自卑?前十九名和我不一样,她们什么都有,只有我仅有美貌,还比不上她们。凭什么,我连自信都要努力修炼,她们却轻轻松松就能拥有,可这是我愿意的吗?我也想像她们那样自信!”
可以想象,余之幸本来是自信的,看到更广阔的天地后,没有守好心态,才会自卑。
有些悲哀,这何尝不是千千万万普通人的心态,如果可以自信,谁会想自卑呢?只能默默修炼心性。
不过前十九名真的什么都有吗?
孟淮妴看向黛禾,黛禾想了许久,肯定道:“并非什么都有,还有家庭比她差的,所谓琴棋书画,也有不少不会的、略知皮毛的,但她好像看不到。”
只能看到别人的优点,然后放大这些优点,本是使自己看世界更美好的好事,但若是如余之幸这般用来自贬,就成了挑剔自己的坏事。
“你既然用美貌和身体试过,应当明白,美貌和身体换来的利益是不会长久的,何必嫉妒别人的脸?”
“那只是不够美!”余之幸对孟淮妴的脸又嫉又痴,“我要是有这张脸,辅以身体,要什么没有?凭什么只有我要伺候老男人?你们这些前二十的人,拥有绝佳的美貌,却不利用它来换取最大的利益,太浪费了,太浪费了!既然浪费,不如都毁了!”
她说得有些语无伦次,叫人分不清她究竟是在痛恨自己伺候老男人、嫉妒其他人不伺候,还是希望其他人也伺候,都用美貌和身体换取所需。
或许是,这些想法都有。
其实,男女仅利用美貌倒无妨,天然拥有的优点为何不用,只是怎么用、对什么用就很需要掌握分寸了。若还出卖身体,拉低道德底线,这是不该提倡的。
从余之幸的言语中,能感受她有志气,只是用来追求了一个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事。
也就是说,她一直都在做无用功,实在愚蠢。
孟淮妴轻叹一声,看来无论在什么世界,都少不了这样愚蠢的人:“这种捷径,不该走。”
“为何不该走?”余之幸尖声反驳,“你知道一步一步向上攀有多艰难吗?你当然不知道,丞相的女儿怎会理解?若走捷径就能一步登天,岂能不要!”
闻言,孟淮妴沉默下来,丞相的女儿是不能理解,但她不是没做过平民。
没有仇怨的情况下,利用他人真情攀登的行为是无能又卑劣者才会走的捷径。刨去“真情”,因为“欲念”,再辅以身体,也同样是无能又卑劣者才会走的捷径。
她坚持认为——即便生活满目疮痍,依然坚持认为。
那些为了生活而妥协的,可以说是可怜、无奈,甚至可以理解,但不可以是正确。很多东西,总该有人坚守。
余之幸继续道:“是捷径又如何?如果可以选择,我也想和你们一样,有‘出生’这条捷径,而不是再辛苦地走‘身体’这条捷径!”
孟淮妴还是沉默,她这副身居高位的躯壳,天然地就可以遵守道德底线。
虽然她曾做平民的人生,也在坚守着道德底线。但是,她真的有资格去批判选择捷径的人吗?
从道德层面上看,有资格。从复杂的无法量化的个人生存层面上看,主观上有资格,客观上难以定论。
少顷,她只能道:“你的路,走错了。”
批判就不必了,生活自会有所批判。若生活不批判,那就各自坚持。反正人类,本来就很少有人能听劝。
孟淮妴不费此力,能把想杀的人杀了,比劝说简单。
余之幸认为这句话苍白无力,以为她是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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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无言了,痛快地大笑起来,是战胜的感觉。
毁不了其他人也无妨,只要毁掉这个最好的,就是她的胜利。因为这个最好的,是被她毁的。
她把烛火晃了晃,道:“说来说去,你不仅认为你的性命高贵,你还认为一个小人物的性命,比不上你那张脸,你就是不想毁容罢了!”
这话说的,哪个正常人想毁容?
程萱的性命对于孟淮妴而言,当然不重要。她难道是什么救苦救难的好人吗?
于是,孟淮妴鄙夷地看了余之幸一眼,转身又要走。
这一回,却是元湛突然跪下来挡路,求道:“郡主,求您救救程萱!”
晏罹将人踢开让路,孟淮妴抬步而去。
也知道让郡主毁容天方夜谭,元湛并不生气,转而对余之幸怒道:“你这个疯子,你要是想毁容,就毁我的脸!”
“毁你的脸有什么用处?”余之幸看向去意已决的孟淮妴,急道,“一刀,孟淮妴,你只要在脸上割一刀就成!”
见她改变主意,元湛一喜,又跑来跪到孟淮妴面前,道:“郡主大人,就一刀,求您救救程萱!”
孟淮妴看向旁边的知立知落,道:“你们应该记得,放你们离开时,我说了什么?”
二人抿抿唇,道:“知道,郡主说了,我们不再是您的人,若是生活不幸,也别来找您。”
孟淮妴看向元湛。
元湛艰难地咽咽口水,有些无力。
这回,晏罹知道火候到了,没有踢开他。
果然,在孟淮妴的腿又要抬起时,元湛突然道:“郡主,求您救下程萱,只要您能救她,今生今世,我必涌泉相报!”
他的目光很是痛苦,是抛开了什么存在多年的东西后的。因为痛苦,而倍显决心与可信。
对于忠于乔家的他而言,做出这种保证,就已经代表了背叛。
而背叛这件事,往往是在最初艰难。
对于信重承诺者,出口的话即是“最初”。
能得到元湛的这个保证,就已经是突破了“最初”,那么往后利用,就不难了。
其实现在,孟淮妴还不确定造反一事需不需要利用元湛。只是因为枕骨扇的暴露,造反的计划可能会有变,因此不能放弃元湛这个人,无论最终能不能用上,现在都需要有备无患。
元湛虽然不是东军副将军,但元潇是个准备致仕的人,定然已经在交权于元湛。况且元潇无能,真要在动乱时,让元湛这个亲儿子用些手段蒙蔽元潇,并不难。
也就是说,即便无法让元湛带着五万士兵为己用,也能让皇帝的这五万士兵如废子。
真要改变了造反计划,这就是大用处。
余之幸对于毁容的程度已经退而求其次,只需要一刀,就能让元湛背叛皇帝,实在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孟淮妴站在原地,深深看着他,目光似有异色:“元将军,当真要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