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般大的,皮肤白的。”
赵桦烟才不是傻子,她在绝对冷静理性的情况下,思维转得很快。
如果蒋影没有说这番话,她完全没有多想,单纯以为他热情,善良。
毕竟他是自己的同事,而且大她起码八九岁,赵桦烟觉得他的一些关怀行径无非就是把她当个妹妹看待照顾。
然而适才这几段话,她情愿自己想歪,相信自己的直觉。
就算他是真随口炫耀也好,抱怨也好,亦或是更简单的话多,随便唠的。
赵桦烟做事粗暴,处理情绪也很粗暴,她会非常果断地按照自己设想,猜想,笃定的方向去做。
哪怕会有误伤,哪怕会后悔,但当下,她会选择这一个途径。
管蒋影说这一番话是不是在试探,反正赵桦烟心无波澜,把界线划清楚。
然而听她这么说,蒋影面色依旧如常,笑得温和:“你们这个年纪肯定还是喜欢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啊,两小年轻,站一起,登对又养眼,我都想穿越回去,在你们这个十七八岁的年纪来一场青涩的爱恋。”
赵桦烟怀疑自己理解错,但她说的也没问题。
她没理会,去到前厅,蒋影和她错身而过,去到后厨。
这面包每天几乎都是现做,最大程度上保证它的口感,也没有添加什么添加剂,都是新鲜干净的食材,所以只要有过一次来购买的顾客,往往还会来,跟认准这家面包店当心头好一样。
店里售卖的款式品种很多,包装售出的方式也不一样。
有些散装按斤卖,有些单独包装,时间可以多放几天,单个卖。
赵桦烟晚上负责打称,旁边于雯的朋友在收银。
她就是站着,然后机械地接过别人递过来的装在袋子里的面包计量称重,贴上标签,又递还给顾客。
如此往复,全程闭麦,头顶的光都没变一下,外面天色倒是在不知不觉中黑下去。
依旧是不间歇地忙碌,但有过两天的经验,大家渐渐适应过来,配合得也越来越默契。
下班的时候,于雯搂住她朋友的肩膀往外走感叹:“今天时间倒可算是感觉过得没那么漫长了。”
说着她又不禁拖长声音,哀嚎,“怎么还没招到人啊,好想有个人来啊,快来人救救我吧。”
她朋友毫不手软地把她推开:“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张舒将她们的对话听在耳朵里,她笑着摇了摇头,看见后面的赵桦烟挎着包往门口这里走来。
女孩子体态是真的好,走起路来,姿势松弛而静然,感觉随手一拍,都可以出片。
兴许是注意到她的目光,她礼貌地轻点头。
真是。
长得那么漂亮,性格还好,个人能力又很优秀努力。
张舒被本能地吸引,一种想跟她交朋友的心态。但她大对方很多,总有些莫名的羞耻。
大概这就是赵桦烟的魅力所在,她气质由内而外地透露出来稳重,比她同龄的女孩子看上去要成熟一点。
张舒在她这个年级的时候很浮躁,很迷茫,像一只无头苍蝇,不然不会一上大学就谈恋爱,结果被狠狠地伤透。
如今回想起来,仍旧是不好的回忆。
而人的天性里会渴求自己本身没有或者希望有的东西。
张舒很爱观察人,也很能分析出一些人的性格特点,不然她的面包店也不会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开得那么成功。
她对一些事情看得有些明白,对人性更是。
她不敢笃定,赵桦烟这样的人未来一定跟怎样的一个男人谈恋爱,结婚。
但是越是这样安静内敛的人,有朝一日体验到释放快感的愉悦,过去压抑的情绪,或者习惯性隐忍收着的情感,会在某件事,或者某些极致刺激的行为上爆发,需求感的渴望度绝对会异于常人。
当然,这些的前提都是,遭受过一些不好经历,本身存在一定心理问题的人群。
张舒也只是针对自己的实际情况,得出来的一些个人主观臆断的思考。
她对赵桦烟了解不多,兴许对方在一个有爱的家庭长大,在需求方面都有得到满足,只是天生性格如此,有这样的气质也不足为奇。
员工都走完,张舒才锁好门,关灯往楼上走去,没再想什么。
赵桦烟蹬着自行车在路上,蚊子围着路灯打转,空气里吹来的风在这个点可算是凉爽不少。
她松散的发丝往后飘扬,速度放的不快,有些享受现在这样安静,什么都不用思考的时候。
一辆电动车缓缓行驶到她身侧,尽管对方速度可能放到最慢,但还是往她前面冲出一点。
蒋影在不远处刹车,转过头来:“才到这儿呢?”
赵桦烟不管他看没看到,移开视线点头。
蒋影拍拍自己的后座:“上来我送你。”
赵桦烟骑着自行车径直路过。
蒋影不生气,玩味的笑一声。
赵桦烟没看到,身侧不一会儿蒋影的车靠近。
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声量放大,怕她听不到,问:“明天要不要一起约着上班啊?”
赵桦烟觉得此人实在不会看眼色,有点过于自我。
她加快脚踏的速度,自行车拉开一点距离,很快,那辆白色的电动车再次跟上来。
这已经很能表达赵桦烟的意思,但凡有点智商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千山镇这个点马路往往没什么人,赵桦烟甚至到现在只看过三辆车经过。
她升起点警备,速度没放慢,一直到自己家前,她也没停,而是径直骑着自行车去王大嫂家。
她脚踩在地面,不一会儿跟着她的电动车冲到前面去,看方向的确是去出山酒店。
赵桦烟松一口气,觉得她精神过于紧绷。
他们好歹是同事,而且现在法治社会,哪有那么多知法犯法的人,实在不值当。
她调转车头,下车将单车推到自己家后院。
要按下音量键快捷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亮时,她误按到开关机键,手机屏幕亮起来,她就顺其自然地注意到锁屏页面的通知。
来了好几条,都是程恪臣发的,被折叠着,只能看见最后一条的内容。
程恪臣:【很好】
赵桦烟没先回复,甚至没解锁,而是先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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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上楼,打开门进去客厅,换好鞋坐在沙发上盘着腿,才开始浏览。
第一条是二十分前发来的。
程恪臣:【你家具体在哪】
第二条间隔五分钟。
程恪臣:【山顶洞人看手机】
第三条没有间隔时间。
程恪臣:【我在千山镇】
第四条就是上面很好二字,就一分钟前发来的。
隔着屏幕已经感受到程恪臣隐隐咬牙的样子,赵桦烟从众多的信息里冒出头,发过去一条:【在千山洞附近的舒心包子铺这里】
她没忍住,紧跟着发去:【你现在在哪?】
那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也不知写多长控诉的话,还是故意按着空键盘让她等。
赵桦烟不得而知,但她结结实实地看着屏幕等了近两分钟。
真是够拖拉的男人。
风吹过树梢,细碎的一阵响。
程恪臣的消息发过来:【你接我电话】
赵桦烟握着手机,低头看,没动。
程恪臣:【别装死】
赵桦烟动手:【那我不好奇了】
程恪臣:【你等着】
赵桦烟手指触碰着自己嘴唇,指腹压着下唇,牙齿在咬干皮。
她这样动作着,眼睛没从手机上移开。
等好半晌,那头没动静。
赵桦烟放下手,双手拿着手机打字:【你为什么想要到千山镇来啊?】
司机师傅在前面开车,程恪臣坐在后排,只有路灯的光影偶尔照亮他半张脸。
他垂头,盯着这行字看,目光最终落在那个啊字上。
片刻他抬头关闭手机,没回复。
赵桦烟见他那边不回,也就没发,而是从沙发上下来,小跑到门边打开,看马路边没有什么车,才折身回到屋内。
在门后,她打开手机看一眼,有新消息。
程恪臣:【在家?】
赵桦烟眨眼:【在的】
程恪臣:【行】
赵桦烟做确认:【你要过来?】
程恪臣:【你猜】
赵桦烟心头的直觉告诉她,程恪臣很大概率这个点要到她这里来,但这一句话,又让她有些不确信。
说不定人已经去酒店了,更有可能,压根就没来,纯粹瞎扯骗人。
然而……赵桦烟回忆起这几天的种种聊天内容,又联想起程恪臣本人的性格。
他不屑跟她玩这种低级游戏。
也许是今晚的温度还没从白日里的炙烤里缓过神,赵桦烟有些热。
她把手机放到茶几上,低头打量自己的穿着。
还是白天工作的装扮,黑短袖,宽松牛仔裤。
干净的,不脏。
也不知道程恪臣什么时候到,赵桦烟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等待。
她手机没关,往前倾身,双手手肘抵在膝盖上,掌心撑在脸下颌处。
时间每一秒地跳动真实到在眼前放大,在脑海里留下印记。
毕竟那么晚,赵桦烟有些不放心,正要伸手拿过手机发消息,问问情况,窗外这时投来一束由远及近的黄色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