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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第 35 章

作者:消失的鬓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赵桦烟不是不能明事理的人,何况现在是要去医院,没有时间留给他们去掰扯。


    程恪臣后面的话让她心里的不爽彻底散去,虽然面上还冷着,但到底点了下头,淡声道:“行。”


    程恪臣得到回复,转身:“那走了。”


    赵桦烟下意识跟上去,因为忘了自己脚崴到的事实,她一大步抬出去,完全落地,被震得耸着肩强行忍耐住疼痛。


    她在原地缓缓,前面速度没放慢的人意识她没跟上来,驻足,头没回,嗓音倦淡:“腿断了?”


    赵桦烟低啧一声,因脚痛的烦闷还在,又听到这句,她心里燥毛。


    她完全是没忍住,声音也非常微弱,前面人肯定没听到。


    程恪臣没听到回音,侧过身来。


    赵桦烟压着不愉,不用对方催,也没去看男生什么表情,神色冷漠地跛着腿往前走。


    程恪臣目光落在女生明显不对劲的右脚,朝她走去,临近跟前说:“腿受伤了?”


    赵桦烟没看人,径直从他侧旁走过:“我还以为你不会说人话。”


    程恪臣没说什么,转身走几步到赵桦烟的前面蹲下:“上来。”


    赵桦烟再度要绕过他:“我自己能走。”


    程恪臣跟着落下一句:“没时间等你。”


    赵桦烟止住脚,如果是平时,她一定不会同意,但今天情况有些特殊,她犹豫半秒,还是双手轻搭在程恪臣肩头。


    察觉到她的触碰,蹲着的人淡声提醒:“抱住我脖子。”


    “我怕不小心勒死你。”


    话是这么说,赵桦烟手从男生肩头穿过,胸脯贴上他的背部,整个人重心落下去,几乎贴着程恪臣。


    她的双手没有去抱程恪臣的脖子,而是稍微环住男生的肩膀,去抓住他的肩头往前一点位置。


    背上附上来的温软重量有些轻飘飘,但也实实在在地有些不一样。


    耳侧后方是女孩子微低着的脑袋,肩上抓着的手指莹白细长。


    鼻息间,若有若无的淡淡茉莉清香。


    程恪臣敛下眸,双手从身体两侧往后穿过去,搂住赵桦烟腿,将人背起来。


    赵桦烟屏住呼吸,起来的刹那,发现手这样抓的位置不好借力,急忙收紧手臂,去抱程恪臣脖子。


    等他站稳抬脚走,这时重心稳定,她下盘完全被人不费余力地托着。


    尽管如此,她还是用了点力往上提着,怕对方不好背。


    身体贴得那么近,彼此的反应很清晰。


    程恪臣察觉到她的僵硬和直挺,这个姿势他反倒不好走,所以他说:“趴下来。”


    赵桦烟直着脖子,眼前就是程恪臣的后脑。


    她听到这句,下意识道:“没关系,我这样可以。”


    “我有关系。”程恪臣脚下没停,但不影响他语气如常的说话。


    赵桦烟理解:“我趴着你要好背点?”


    “嗯。”


    赵桦烟上身趴下去,严丝合缝,这个姿势,她的脑袋被迫搭在程恪臣肩头,稍一偏过,与男生的脸就是咫尺之间的距离。


    她没扭头,就看着前方。


    瞧着程恪臣没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她出声:“你走错了。”


    “没走错。”程恪臣背着人,“先去诊所。”


    的确,赵桦烟这时也发现了,程恪臣要去的方向正是学校外面一家很出名,口碑很好的诊所。


    她也在那个医生那里开过药,所以记得路。但是现在她不需要去,她叫他:“程恪臣。”


    “嗯。”程恪臣懒着嗓子应声。


    赵桦烟:“我不用去了,我们直接去前面打出租车就行。”


    程恪臣步子方向没改变。


    赵桦烟有点着急,左手手指触碰到程恪臣脖子,偏头看他:“你先听我说。”


    程恪臣停下。


    赵桦烟解释:“我昨天跑操扭到的,当时就去医务室看过了,没有大碍。”


    程恪臣调转方向:“车站什么时候搬的?”


    赵桦烟正过头:“半个月前吧。”


    远远地,已经看见树荫下的公交车站。


    身旁偶尔会走过几个同校同学。


    赵桦烟盯着前方看,忽而问:“你在外面租房吗?”


    程恪臣:“我睡大街上。”


    赵桦烟嘴角上扬了一点,但很快淡下去,半晌她说:“好可怜。”


    -


    程博宇接到他爸电话的那一晚,他按下接听键后,电话显示在通话中,但那头没有声音。


    起初他还以为是老爹蹲下或者活动的时候,身体不小心摁着打过来的。


    他没听到动静,重复地又喂了声,喊:“爸?”


    手机里没声响,程博宇盯着手机屏幕看,跟它说话:“你不小心按着了?”


    他声音放大,通话时间在增加着。


    程博宇疑惑地皱了下眉,渐渐地觉得不对劲了,这时手机那头也终于传来点微弱的声音。


    “博宇。”老头儿像在努力地吐出话,“我身体不舒服。”


    程博宇当即反应:“叫救护车了吗?我们马上过去!”


    程爷爷是突发性脑梗,他在觉得自己不舒服的时候,还没当回事,想着在沙发上靠着,缓一会儿就了,但是情况并没有好转。


    他头晕目眩,四肢抽搐不受控制,脸部表情走势奇怪,说话更是吐露不清。


    他在第一时间摸到手机打急救电话,又在挂断电话后拨给自己的儿子,做好全方面的准备。


    胜在他及时应对,送到医院后抢救,硬生生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


    等他生命体征稳定后,程博宇怎么也不让他待在这个区医院,把他转院到最大的津市市医院去。


    一通忙活下来,此时临近黄昏,得到通知的程恪臣也带着赵桦烟赶到了医院。


    病房里只有程爷爷和程博宇,陈松梅没在。


    赵桦烟跟在程恪臣身后进去,躺在床上的程爷爷还有些无法控制肢体,所以四肢都被带子拴着。


    他看见自己的孙子,头无法控制地左右摆动,断断续续地叫人:“恪,臣。”


    程恪臣捏紧手走过去,站到床边,看着老人:“爷爷。”


    老人眼里流露出个慈祥的笑,说话不流畅:“小,小问题。”


    程恪臣嗯一声。


    程爷爷去看站在床尾的女孩子,微抬下巴:“孩子,过,过来。”


    赵桦烟往前走几步,站到病床的另一边。


    程爷爷说:“就是想,想看你们一眼,现在没事了,都,都回去吧。”


    程博宇将女孩子走路的姿势看在眼里,但他先按着没说,而且借此道:“孩子们大老远地跑回来,就让他们多陪你几天嘛。”


    程爷爷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还没死。”


    医生都说没大问题了,只需要日后多多注意就行,程爷爷才不想耽搁两孩子的时间,何况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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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在上学,没必要请假。


    程博宇真是拿自己的老爹没办法,他说这话,其实主要是针对自己儿子来的。


    再多大的气,再多大的火,那么长时间了,起码程博宇和陈松梅是消了不少,而且儿子都去津大读书去了,没必要一直僵持着。


    他们也想宽一些,说不定之后程恪臣做游戏,干其他的没成功,就能听他们的话来学着经营自家公司也说不定。


    程博宇他们是这样宽慰自己的,其中也带着希望并未全然泯灭的侥幸。


    只要那么一想,也不怎么生气和愤怒了,这个时候,就忍不住为了所谓的家庭成员之间关系和睦一点开始做出尝试和努力。


    毕竟今年过年,亲戚们都会问程恪臣的情况,程博宇他们有些时候还有点不好说。


    总不该直言坦白道,他们不同意儿子的未来发展方向,儿子一气之下不回家了吧。


    陈松梅对别人的看法倒是稍显冷漠点,但程博宇是个在外面人跟前,很重视体面和评价的人。


    还有一点,就是程恪臣毕竟是他的儿子,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这样不闻不问,还见不到人,肯定也是会有担心关忧在里面。


    趁着程爷爷病重这个机会,把程恪臣留下来几天,他和儿子多说说话就好了。


    程博宇打定注意要这么做,瞥到女孩子,他走过去,轻声道:“桦烟,你先出去下,我跟你哥有话要说。”


    他和儿子的谈话一向会有些不好看,有过前车之鉴,程博宇觉得还是不要让人家女孩子牵扯进他们之间的事情里来。


    赵桦烟点头:“好。”


    说完,她抬脚往病房外走去。


    她一离开,程恪臣撩眼,径直走到程博宇的面前,气质骤变,由懒倦变作疏离冷漠。


    “爷爷的身体,医生怎么说?”


    程博宇不满儿子对他说话的这幅态度,他勉强压着不适,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缓和:“脑梗,现在虽然救回来,但之后随时会有复发的可能。”


    程恪臣垂眸:“没有根治的法子?”


    程博宇:“只能靠静养着,平时生活里小心注意,毕竟他年纪大了。”


    说到这里,程博宇借着话头顺着往下说,“人老了,毛病自然会多起来,这是无法避免的,你爷爷也会牵挂你,之后你回学校了,我觉得你可以多回来看看他。”


    面前的男生没说话,程博宇目光落在儿子脸上,没忍住:“那天爸的确不该打你,回过神我就后悔,我和你妈现在也想通了,反正你都坚持你的想法去读,也没必要一直跟你……”


    程恪臣不想听:“我下午的飞机。”


    程博宇被打断,加上儿子这完全不想交流,拒绝沟通的冷酷,他心里的火也冒起来。


    “程恪臣,”程博宇语气很重,“这是你爷爷!你对我们没感情,对爷爷也没有感情吗?啊?”


    程恪臣面色都未变一下:“赡养他是你的义务,你都照顾不好,那是你的事。”


    程博宇胸口剧烈的起伏,他无法理解:“你妈和我都那么久没见你了,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不好吗?我不想和你吵,待会儿你妈就回来了,你连她一面都不想见?”


    程恪臣冷嘲地勾起一边嘴角:“我巴不得。”


    程博宇无力愤慨地扭过头。


    房间陷入沉寂,在床上一直没说话,静静听着父子俩吵的老人在这时开口。


    “恪臣,你,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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