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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第 49 章

作者:相与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呼吸炽热源源不断的传了过来,像是熔岩爆发过后的厚重潮湿,将人完完整整的包裹在里面。


    施瑶弯着腰身,一时没能挣脱开。


    那霸道的唇舌便撬开了她的齿关,凶残的掠了进去强盗般从壁间掠过。原本只会浅尝辄止的男人也不知从哪儿去学了些本事,招数尽使在了她的身上。


    清浅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鼻间只觉得不畅,她便用舌头将他抵出去。无果,却被人缠了半晌。


    那双原本清亮愤怒的眸子渐渐被水光取代,蒙上一层薄雾。腰肢软得几乎支撑不住,倚靠着支撑着的那双大手。


    青葱似的指尖揪着玄黑的衣襟,略带了一层恼羞成怒的薄红。


    那个吻从内而外,轻轻落在她的唇上,将离未离。


    施瑶用力眨了眨眼睛,方才看得有几分真切。


    这哪是不通人事身有暗疾清心寡欲的暴君啊,分明就是山林里窜出来的豺狼虎豹。


    太凶了吧!


    这人长得凶,语气倒是软下了三分,鼻间蹭了蹭,施瑶躲了躲有些痒。


    “你说凭什么?”萧厌问道。


    施瑶只觉得舌根发麻,断掉的理智渐渐收拢回来,一手就想将人推开,那双手被剪在男人的胸前,一点也动不得。


    恶向胆边生,她狠狠用额头撞向面前的男人,两厢碰撞,无异于鸡蛋碰石头。萧厌往后退了一点,又怕她从驴上跌落下来,便没有完全避开。


    额头相触,施瑶的额上便红了一大块。


    痛的她眸中的水雾更重了,她瘪嘴:“你……你……”


    气死了,这人怎么能够这样。


    谁允许你吻我了!


    萧厌两只手都不得闲,只能蹭蹭她的脸:“先下来。”


    诱哄的语气,显得有几分温柔。倒像是施瑶不懂事,在无理取闹了。


    施瑶从驴上跳了下来,腿软的差点没站住。被扶了一把,站直了身子便靠着驴子离着人一丈远,他要上前,便喝止。


    她现在脑子里一团乱,什么都想不到。师父说了,没想好的时候就不要随便乱说话,以免覆水难收。


    “你站住,”施瑶找茬,“你说凭什么。”


    萧厌本能的想要亲近她,没有书页中条理分明的其一其二其三,自然不会对答如流。


    有人吃瘪,就有人得道升天:“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你凭什么亲我!”


    萧厌皱眉:“你是我带回来的。”


    “你是我的人。”


    施瑶靠在驴腰上,指了指自己:“我,活生生的人。说是你的就是你的?陛下,不要太看得起自己了!”


    毕竟是皇帝,还是要给自己的小命留条后路。


    “虽然你是九五自尊,但也不能见人就亲。”


    萧厌强调:“没有见人就亲。”


    亲的人是你,他看得清楚明白。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加明白。


    萧厌抚了抚额角,尖锐的疼痛一刻不停地锤击,他原本应该回宫中拿药,不是在这儿同一个小娘子纠缠。


    但是他很想见她。


    于是他在路上挨处寻觅,终于找到了人。


    看见那张殷红的唇瓣,他不由得从喉咙见生出一种焦躁的渴,将人拢在怀中方才好些。


    这不是第一次亲吻。


    是第一次唇舌相接。


    施瑶不自在地扭过头,她诡异地发现心底并未生出几分恼怒,更多的是空白和无措。


    萧厌继续道:“如果不是你,孤不会亲。”


    施瑶:“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萧厌皱眉:“你不信孤?”


    施瑶道:“你还不是质疑我!”


    好,搬回一局。施瑶打心底有些得意,虽然她也没说实话,但谁要跟这人讲道理了。她就是想要压他一头罢了,要是见状不对,她就迅速告歉。


    萧厌沉思,道:“可你就是去见了旁的人,孤不喜欢你去见旁的人。”


    施瑶仰着脖子,瞪他。


    萧厌道:“你还不讲实话。”


    施瑶脖子仰得更高了。


    谁要说理了,她本来就不占理。只有靠气势取胜。


    萧厌伸手想要捞她,施瑶鬼精鬼精躲得远远的,风一吹,又重重打了个喷嚏。


    她本就不是什么身子很好的人,这般奔波本就劳累了。


    余晖这个时候从客栈里面溜达了出来,道:“主子,屋子里热水还有,供暖的炭火也还有不少。”


    地上瑟瑟发抖的老板一家靠在一起跟小鸡仔似的,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了,这个时候一句话都不敢说。


    都是真刀真枪啊,要不是他们会看眼色迅速落败,想必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嘶,应了那句老话,天道好循环。


    报应来了。


    施瑶搓了搓手,僵在哪儿不动。


    萧厌伸手,道:“孤以后不问了。”


    有台阶,施瑶还得试探一下是不是实心的:“真的?”


    萧厌:“孤一言九鼎。”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何况她根本就不是因为赌气出来的。误会了正好,先进去暖和暖和,过了今夜再说。


    施瑶将手搭了上去,冰凉的指尖率先触摸到的是他指尖的温度。那双手拢着她搓了搓,带着她往里走。


    这出客栈前不见集镇,后不见人烟,本就是荒郊野岭的一个落脚点。便是因为人烟稀少,是以将老板的胃口养得越来越大,仗着有两分功夫为非作歹。但今日碰见了硬茬,便没了辙。


    客栈物什一应俱全。


    夜色也很晚了,萧厌将施瑶塞进被窝里,坐在塌边。


    施瑶左边垫了一下,右边垫了一下,两腿一抬,便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茧。见这人过来,连人带被子蹦到了床里侧,隔得几丈远。


    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模样。


    萧厌:“……孤是什么洪水猛兽?”


    施瑶:“非也。”


    那张脸稍微明霁了些,却听床上的人瓮声瓮气道:“比之更甚。”


    萧厌气笑了,他不辞辛苦找了这么久,就找回来这么个白眼狼。


    他扯下被子,瞧见一张粉白漂亮的脸蛋,人十分不服气地撅着嘴。


    萧厌:“别忘了你的身份!”


    施瑶张口便是:“我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你凭什么说我!”


    从前她是妖妃,现在他还是暴君。偏偏还不是一国的,一个强掳他国妃子的人还要她注意身份?她需要注意什么身份?


    要不是为着小命,她早就……


    罢了罢了,小命要紧。


    虽然这位陛下有时候人很好,有时候又很凶残,还莫名对她有耐心。


    但是次数多了也不好。


    萧厌捏她的脸颊肉:“孤寻了你两天两夜,眼都没合上过。生怕你这个小身板在外头被豺狼吃了,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吗?”


    施瑶:“唔唔唔。”


    萧厌放开她,施瑶道:“谁让你找了!咱们桥归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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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只大手覆了上来,将那张聒噪的小嘴捂着。


    说这么多,声音好听,话一句都不好听。


    外间有人轻扣门,低声喊道:“主子。”


    萧厌没应,将被子给她捂紧,起身开门。外面站着拿着金疮药纱布的余晖,他没有多看,道:“属下来给主子换药。”


    萧厌侧身看了看床上的人。


    恰对上那双扑棱闪亮的眸子,像是见到什么不该见到的东西似的,眼一闭。


    装睡。


    异常拙劣。


    萧厌轻笑一声,关门外出。


    门忽而轻轻关紧,施瑶赶紧从床上蹦起来,被子被乱七八糟的踢开。她传了短靴,扫了一眼紧闭的窗户。踟蹰片刻,须臾往门口凑去。


    她伸出手指,将糊门的纸戳了一个大洞。


    只见男人褪去上身的衣裳露出后背,宽肩窄腰,偏胸腹之处的裹着一圈纱布。余晖利落地将其褪下,上面隐隐含有血迹。


    两人皆听见了身后的动静,夜间的烛火将门缝边的人照得异常清楚。


    余晖:“陛下。”


    萧厌摆手:“无妨。”


    余晖将纱布丢下,换了伤药,重新裹了纱布。待萧厌穿戴整齐,门口的那道身影还蹲着,颇有几分坚持。


    施瑶皱眉,这家伙的伤口怎么又崩裂了?


    在刘大夫那里吃了好几日药都没见成效?


    难道是因为找她?


    施瑶眉头皱了起来,仍然聚精会神的看着。


    余晖见陛下不介意,便不避讳了:“探子来报,陛下次日,太后便公布了陛下失踪之时。如今已经入了内阁,想必是要重新——”


    “垂帘听政。”


    整个皇宫如今就只剩下太后一个皇室众人。


    其余都是宗室子弟。


    不,不对,还有一个常年病症缠身的公主。


    余晖将人忽略,只谈论太后动机:“太后此举自是可以彰显其野心,若是重开垂帘听政,太后将权柄掌握在自己手中。”


    “陛下要是想要再回去,怕是会被人阻拦。”


    即便是能够回去,朝中也自然有人不想要他回去了。


    萧厌静静听着,随后道:“母后想要把持朝政,便让她去。”


    他呲笑一声,扫了眼身后,道:“这世人本就无人在意孤,不就是母后想要孤死吗?”


    “本就是孤家寡人一个。”


    余晖道:“陛下。”


    萧厌道:“历朝历代,皇帝无嗣,以宗族之子代之的事情好少吗?”


    余晖道:“陛下,就算你不眷恋权柄,你身上的伤,还是得要宫中的药啊!”


    “皇宫之中危难重重,多耽搁一天,便有一天的危险。您已经不能再耽搁。”


    陛下头疾,这是身边亲近的暗卫知晓的事情。


    原以为只是寻常的一天,没想到竟然会发生如此变故。


    余晖记下了,下次一定得把东西都带上。


    门吱呀一声开了,施瑶迟疑道:“陛下的伤势,这么重?非得宫中的名医才能救治?”


    萧厌笑了:“阿瑶在关心孤。”


    施瑶抬着下巴:“这不是人之常情?”


    她嘀嘀咕咕:“就算是养得阿猫阿狗,这么久了也该生了几分情谊了。”


    施瑶原以为他会生气,可这人并未。只是抓着那两字情谊翻来覆去的品位,心情尚好。


    “可就是这两分情谊,是这深宫之中最为欠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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