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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波拿巴之心,路人皆知了?

作者:可靠的东记牛店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1850年,12月2日。巴黎。


    这个日子,对于波拿巴家族来说,都是一个被涂抹上了金边、充满“宿命”味道的日期。


    四十六年前的今天,他的伯父,拿破仑大帝,在巴黎(巴黎圣母院那场其实不算传统意义的加冕)戴上了皇冠,成为了法兰西人的皇帝。


    四十五年前的今天,他在奥斯特里茨的冰原上,用一场史诗般的大捷,将整个欧洲踩在了脚下。


    而今天,他的侄子,路易·拿破仑·波拿巴,这个曾经的伦敦“房租困难户”、现在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总统,决定——


    他要提前一年,兑现那个来自伦敦的“魔鬼预言”。


    他已经等不及了!那个该死的议会,天天吵着要修改已经修改过的宪法,不让他连任。那些脑子不清醒的共和派,天天在报纸上骂他是“**者的幼崽”。


    “去**宪法!”


    午夜时分,巴黎还在沉睡。香榭丽舍大街的寒风中,突然出现了一支支全副武装的军队!


    他们不是要去保卫边疆,而是悄悄地,像幽灵一样,包围了波旁宫(国民议会所在地)、警察局、以及所有那些反对派领袖们的……被窝。


    “咚咚咚!”


    “谁?!”梯也尔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打开门。


    “以法兰西人民的名义!您——”那位执行逮捕有着浓重科西嘉口音的军官敬了个礼,“被捕了。”


    “什么?我是前首相!我是议员!我有豁免权!”梯也尔惊恐地尖叫。


    “哦,不好意思。从五分钟前开始。”军官轻蔑地一笑,“——议会,已经被解散了。”


    ……


    这是一场堪称“教科书级别”的,但又带着一丝……“抄作业”既视感的政变。


    路易·波拿巴几乎是原封不动地,执行了林亚瑟之前在怀特岛,用那页画了红圈的日历纸,给他暗示的“行动方案”!


    “闪电控制关键节点!切断通讯!收买驻军!然后在第二天早上,用最高亢的嗓门,向全世界宣布——我是为了拯救共和国!拯救法兰西!”


    当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协和广场上时。


    整个巴黎的市民惊讶地发现,墙壁上已经贴满了一夜之间冒出来的、带着波拿巴亲笔签名的、《告法兰西人民书》。


    他在信中,虽然还在假惺惺地说着“恢复普选权”、“建立真正的秩序”,但所有明眼人都读懂了那行间字里透出的,赤裸裸的……“皇帝梦”。


    那些被林亚瑟“资助”过的大仲马、拉马丁,虽然昨晚幸免于难,但此刻,他们看着满街的刺刀和还在欢呼(发钱了当然欢呼)的无知群众,他们的心,**。


    尤其是雨果。


    这位伟大的作家,站在自家的露台上,看着那群趾高气昂的“政变军人”,他悲愤欲绝!


    “这不是**!这是……这是一场卑劣的犯罪!”


    他转身回到书房,提起笔,写下了那篇著名的、将波拿巴称为“小拿破仑”的战斗檄文。


    然后,在秘密警察和林亚瑟手下暗中护送的双重“照顾”下,他带着满腔的怒火,踏上了**……嗯,泽西岛(林亚瑟的私人小岛,当然现在是流放地)的旅程。


    虽然他还在骂,但声音,已经传不回巴黎了。


    整个法兰西,在这一夜之间,从一个甚至还没怎么开始学会走路的“第二共和国”,变回了一个,即将再次从坟墓里爬出来的……“第二帝国”的雏形。


    ……


    伦敦,白金汉宫。婴儿房。


    比起巴黎的血雨腥风和**动荡,这里,却是一片充满了奶香味的岁月静好。


    林亚瑟,再一次,开启了他的“奶爸”模式。


    他正坐在摇篮边,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逗弄着还没满周岁的、他的第七个孩子,从出生起就备受瞩目的——阿瑟·威廉·帕特里克·林小王子。


    之所以叫阿瑟,是因为……维多利亚觉得,这个小家伙的眼睛和鼻子,长得简直跟她丈夫一模一样,必须得有个随爹的名字。


    “乖哦……来,给爸爸笑一个。”


    林亚瑟看着儿子,脸上露出了那种只有面对家人时才有的智商下线的傻笑。


    而维多利亚女王,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刚刚传回来的《巴黎特急快报》。


    由于正在哺乳期,她穿着一件宽松舒适的家居服,但这依然掩盖不了她身上那种君主的气质。她一只手轻轻地摇着摇篮,另一只手,则有些惊讶地,指着报纸上那个巨大的标题。


    “亲爱的,”她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丈夫,“他……他竟然真的动手了?”


    “12月2日……这个日子,不是你当年……随手画给他的吗?他还真信了?”


    想起去年在怀特岛,丈夫那副像是开玩笑给波拿巴“下套”的样子,维多利亚就一阵无语。一个大国总统,竟然真的会听一个外国亲王半开玩笑的“预言”来决定政变日期?!这世界也太疯狂了!


    “这不叫随手画。”林亚瑟一边给小阿瑟擦口水,一边头也不回,语气里充满了淡淡的得意,“这叫……心理暗示。”


    “对于一个渴望重现祖先荣光却又缺乏足够自信的赌徒来说,一个充满了‘天命’色彩的日子,就是让他下注的最后勇气。”


    “而且……”他站起身,走到维多利亚身边,看了一眼报纸上那张波拿巴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脸“我要当皇帝”的得瑟画像。


    “你看,他这不是干得挺好的吗?议会被废了,梯也尔那群跟我讨价还价的老家伙被关了。现在的法国,只剩下一个声音了。”


    “什么声音?”维多利亚好奇道。


    林亚瑟没有直接回答,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嘴角上扬,露出了一副戏谑神情。


    他凑到维多利亚身边,像讲故事一样,慢悠悠地说道:


    “亲爱的,在那个遥远的大清国,或者说更久远的中国历史上,有一个非常有名的典故,叫作——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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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之心,路人皆知。”


    “司马……招?”维多利亚有些拗口地重复着这个名字,一脸茫然。


    “司马昭。”林亚瑟纠正道,耐心地解释起来,“那是一个权臣,他想当皇帝,但他嘴上从来不说。每天呢,他都挎着剑,大摇大摆地在街上走,把朝廷里反抗他的人杀个精光,把皇帝当成傀儡**。”


    “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林亚瑟指了指报纸上波拿巴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但实际上,连大街上卖菜的老农、路过的乞丐都知道——这家伙,就是想篡位当皇帝!”


    “现在的路易·波拿巴,就是这个‘司马昭’。”


    林亚瑟笑得有些玩味。


    “他嘴上喊着‘我是为了共和国’、‘我是为了恢复秩序’。可你看看他干的事儿——把反对派抓了,把报纸封了,给自己印了那么大一张骑马像贴满全巴黎。”


    “这哪里是在救国?”


    “这分明就是把他那颗想戴皇冠的野心,掏出来,挂在凯旋门上,让全巴黎、全欧洲的路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已极人臣之贵,当一尝人主之威啊!”


    维多利亚听得入神,随后恍然大悟,捂着嘴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司马昭之心’,这个比喻真是太贴切了,还带着一股……嗯,怎么说,滑稽的味道。”


    “这就对了。”林亚瑟耸耸肩,“虽然大部分法国农民可能还真以为他是救世主(毕竟他们被洗脑了),但在雨果、在梯也尔这些明白人眼里,他这副吃相,简直比没穿衣服的小丑还要难看。”


    “不过没关系。”


    林亚瑟的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商人算计。


    “我要的,就是他这颗路人皆知的‘野心’。”


    他拿过维多利亚手里的笔(本来是用来给孩子记录吃奶时间的),走到墙上那幅巨大的欧洲地图前。


    然后,他在“法国”那个蓝色的六边形版图上,重重地,画了一个大大的……“√”。


    “已控制。”


    他轻声说道。


    “正如我刚才所说,一个因为政变上位、急需国际承认、而且还欠了我们一屁股债(铁路贷款和购买英国重型设备的钱)的新‘皇帝’,会比任何一个民选总统,都要好用一百倍。”


    “就让全欧洲的路人都知道他的野心吧,那不重要。”


    摇篮里的小阿瑟似乎听懂了爸爸的话,在他怀里咯咯直笑,还伸出肉乎乎的小手,一把抓住了爸爸的衣领,咿咿呀呀地叫唤着,仿佛也在说:


    “爸爸!我也要去,我也要切这块大蛋糕!”


    维多利亚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坏蛋”——大的正在算计别国的总统,小的正在试图撕扯他爹的领结。


    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但嘴角,却也忍不住,翘了起来。


    不管外面是司马昭还是波拿巴,只要在这个白金汉宫里,她的丈夫和孩子们还在……


    这个世界,终究,是在向着那个最疯狂,也最辉煌的顶点,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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