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0年的1月,对于普鲁士人来说,冷得刺骨。
不是因为天气,而是因为前线传来的消息。
普鲁士的“埃尔朗根集团军”,在那个自信满满的威廉亲王指挥下,刚把脚踏进黑森没几天,还没来得及对那些小公国的贵族们耀武扬威,就猛地发现——
他们的对面,不仅仅是那些软塌塌的黑森兵。
而是一道由整整二十万人的灰色大衣、如同蝗虫过境般的哥萨克骑兵军团,以及数十万件闪着寒光的俄式长刺刀,所组成的一堵……绝望之墙。
那是沙皇尼古拉一世,从华沙调来的“压路机”!还是奥地利求来的!
“开什么玩笑?!俄国人怎么也来了?!”威廉亲王在望远镜里看到那铺天盖地的俄军旗帜时,手里的马鞭都吓掉了。
而另一边,收到消息的“浪漫派”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反应更直接。他当天晚上就又做了一整夜的噩梦,梦里全是俄国熊在他家后花园里跳踢踏舞。
第二天一早,这位国王陛下,顶着两个熊猫眼,下达了一道足以让整个普鲁士军队蒙羞的命令——
“撤!全部撤回来!我们是为了和平!为了德意志的团结!我们……我们不打了!”
……
小城,奥尔米茨。
这里本是个不起眼的地方,但今天,却成了整个普鲁士的“耻辱柱”。
刚刚上任不久、一心只想“苟住发育”的普鲁士首相曼托伊费尔,穿着一身显得有些宽大而不合身的礼服,像一个即将上刑场的囚犯,走进了那间阴冷的会议室。
等待他的,是那位铁腕的奥地利首相施瓦岑贝格。
施瓦岑贝格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根雪茄(从英国进口的),连站都没站起来,只是冷冷地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那份文件。
“签了吧。曼托伊费尔先生。”
“这……这条件……”曼托伊费尔看着那份要求普鲁士“无条件解散爱尔福特联盟(普鲁士搞的小团体)”、“不得插手黑森与荷尔斯泰因事务”、“完全恢复1815年的联邦旧制(承认奥地利的主导权)”的条款,手都在抖。
“怎么?嫌字太丑?还是嫌……那一万哥萨克骑兵的马蹄声太小,您听不见?”施瓦岑贝格吐出一口烟圈,语气轻蔑得就像在训斥一个不听话的小孩。
“签!”曼托伊费尔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颤抖着,在那份足以让他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奥尔米茨条约》上,签下了名字。
这一签,签掉了普鲁士积攒了二十年的锐气,也签掉了无数普鲁士爱国者的心。
……
柏林,议会大厦。
当**的条约内容传回时,整个议会,像那个快被煮沸的高压锅一样,炸了!
“国耻!这是国耻!”
“我们有全欧洲最好的枪!我们有最勇敢的士兵!为什么要不战而降?!为什么要向那只双头鹰(奥地利)低头!”
无数年轻的议员在咆哮,在痛哭。
而在这一片喧嚣中,只有一个坐在角落里、身穿深色燕尾服、身形依然挺拔如松的男人,一言不发。
他是刚刚才以“国王顾问”身份,通过选举(当然还有些不可告人的操作)成为正式议员的——奥托·冯·俾斯麦。
他死死地盯着手里那张写满**条款的报纸,力气大得几乎要将报纸捏碎!他的眼神,凶狠得像极了几天没有进食的恶狼。
“耻辱……”他从牙缝里,硬生生地挤出了这两个字,“终有一天,要用铁,要用血……十倍、百倍地……洗回来!”
但他也清楚。
现在,还不是时候。
英国的林亚瑟,那位“导师”,在这次事件中,离奇地……甚至冷得可怕。他看着这一切发生,看着普鲁士被按在地上摩擦。
就好像……这本就是他剧本里的一部分。
……
无忧宫,国王的书房。
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和刚刚从前线灰溜溜逃回来的弟弟威廉亲王,两兄弟正相对无言,唯有那一杯接一杯的苦酒,能稍微缓解一下这漫漫长夜的煎熬。
“威廉……”国王红着眼睛,声音沙哑,“难道,我们霍亨索伦家,注定只能当奥地利的跟班吗?我……我简直是个罪人!”
“王兄!”威廉亲王毕竟是军人,虽然憋屈,但气没散,“还没完呢!只要我不死!我们的枪还在!总有报仇的那一天!”
可报仇哪有那么容易?这次被吓破了胆,没给个十年八年怕是都缓不过来。
威廉亲王猛地灌了一口烈酒,那酒精像烧红的刀子一样刮过喉咙,让他那颗**的心短暂地从寒冷中挣扎了出来。
“我们还没输得太彻底!”他咬着牙,声音里带着一股狠劲,“我们的士兵还在,我们从伦敦买来的枪也还在!没丢掉哪怕一门炮!只要给我点时间……十年,不!八年!我就能打造出一支碾压那些俄国野蛮人的军队!”
说是这么说,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房间墙壁上,那幅巨大的油画时,原本挺直的脊背,突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点点地佝偻了下去。
那是他们的曾叔祖父,“大帝”腓特烈二世的经典画像。
画里,那个干瘪的老头子戴着一顶歪歪扭扭的三角帽,手里攥着他那把从不离身的燧发**,那双锐利的蓝眼睛仿佛随时都能从画里跳出来,对着眼前这两个不争气(且没本事)的后代来上一阵不客气的“芬芳输出”:
“看看你们!都被打成什么样了?!居然连开一枪的勇气都没有?不战而收兵,还签那种比厕纸还脏的条约?!滚出去!不许姓霍亨索伦!”
腓特烈·威廉四世看着祖宗那仿佛充满怒火的眼神,心头像被针扎一样。
“祖宗啊……”他瘫软在沙发里,捂着脸,那向来以“多愁善感、充满诗意”著称的感情终于找到了决堤的口子。
他抽了抽鼻子:“我……我不配啊!我连您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让奥地利那只长了两个脑袋的畸形鸟欺负成这样!呜呜呜……甚至连那头毛都没长全的俄国小熊都要给我上眼药!”
越想越委屈,到最后,这位“浪漫主义国王”竟然真的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开始抽抽搭搭地,想找个肩膀靠一靠(可惜他弟弟全是肌肉,靠起来很硌得慌)。
一旁的威廉亲王也是满心苦涩,看着自家老哥这副样子,想骂都张不开口,只能默默地又倒了一杯酒,对着墙上的爷爷举了举杯,一脸的生无可恋。
就在这兄弟俩一个哭一个叹,整个无忧宫都快被这股子“丧气”给淹没的时候。
“笃笃笃”。
一阵不合时宜的、轻快且富有节奏的敲门声,打破了这沉闷的丧礼气氛。
国王的贴身侍从官,手里捧着一个用银盘托着的、闪闪发亮的信封,神色有些……古怪地走了进来。
“陛……陛下,有……有急信。”
“谁?!又是奥地利的催命符吗?!”国王猛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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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擦眼泪,声音都尖了,“朕都签了!他们还想怎么样?非要看着朕上吊才开心吗?!”
“不……不是奥地利,陛下。”侍从官咽了咽口水,低头看了看那封信上那个熟悉的、华丽的英文火漆印。
“是……是伦敦那边!林亲王殿下那里发来的!”
伦敦?!
亚瑟·林?!
听到这个名字,威廉亲王像是触电一样,蹭地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国王的眼泪也瞬间止住了!
这两个人,一个是被人家坑了一把(虽然是自作多受),另一个是被人家帮了忙(现在感觉是不是帮倒忙)了……反正心情都挺复杂的。
“他?他这时候干什么?”威廉亲王一把抢过信,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莫非是要来看我们的笑话?”
他在想,要是这时候被那家伙嘲笑两句“当初听我的多好”,他真的有可能当场拿佩刀抹脖子。
他撕开信封。
里面没有嘲讽,也没有冷冰冰的**辞令。
只有一张用纯金打造的边框、散发着昂贵香水味(一闻就知道是女王同款)的精美邀请函。
威廉亲王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他快速地扫视着上面的内容,越看表情越……微妙。
“写的什么?”国王凑过来,好奇地问。
“这……”威廉亲王抬起头,一脸懵逼,还有点如释重负,“他……他说……”
“下个月,是……他们……呃……”
“是他们‘维多利亚的秘密’品牌……内衣发布会……的‘欧洲巡演’?”
威廉亲王的嗓音因为太过震惊而变调了。
“他邀请,奥古斯塔(他老婆)和柏林所有的贵妇们,去……去伦敦,参加?”
国王:???
威廉亲王:???
腓特烈大帝的画像(仿佛):???
两个大老爷们面面相觑。在这国耻当头的阴影下,那边发来的……不是宣战书,不是安慰信,竟然是一份……看女人那啥的请柬?
“还……还有……”威廉亲王翻过卡片背面,那里还有一段林亚瑟亲笔写的小字。
“请告诉我的好兄弟俾斯麦和威廉亲王:有时候,脱掉那种沉重的铁甲,换一身轻松点的……衣服,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失败的滋味虽然苦,但伦敦最新款的巧克力软糖……还是很甜的。”
“P.S.这次展示的还有一款新式‘蒸汽机对冲基金’概念模型,或许能帮你们……把那笔该死的赔款给赚回来?”
这段话读完。
书房里的空气,瞬间就从刚才的“丧葬风”,变成了一种……极其诡异的、让人想骂娘又有点小期待的无厘头喜剧风。
国王和亲王再次对视一眼。
然后,威廉亲王狠狠地把那个黄金邀请函拍在桌子上,嘴角抽搐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一句:
“这个……混蛋!”
“他就是个……该死的……”
“……魔鬼!”
但不知道为什么,骂完这句后,他感觉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好像……松了一点点。
至少他还知道,伦敦那个混蛋,并没有真的放弃他们。
“走!”国王也抹了一把脸,突然来了精神,“让伊丽莎白(王后)收拾收拾!也带上奥古斯塔!”
“咱们去!”
“钱都让他赚了,咱们去吃穷他一顿怎么了?!反正……家都快没了(指普鲁士主导地位的德意志联邦),还在乎这点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