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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作者:金牌花露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一夜无眠,傅时川起了个大早,从次卧出来时,他瞥了一眼主卧门口,大门依旧紧闭。


    他烦躁不安地揉着眉心,在门口开会踱步,许久,还是没有勇气敲开房门。


    想了想,他走到了厨房。开放式的厨房没有一点油烟,因为这个厨房纯粹就是一个摆设,傅时川几乎没有在这里做过任何饭。


    他也不怎么会做饭,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有些必要做点早餐。


    翻开冰箱,除了酒水,就只有王妈给他包的一些饺子。王妈照顾了他十几年,几乎是看着他长大,清楚傅时川饮食不规律又不爱自己做饭,她总会在冰箱里备着一些饺子卤肉之类的,等傅时川饿了而她又不在时,可以快速煮些垫肚子。


    可是这些东西到最后的归属都是垃圾桶,傅时川有时甚至觉得王妈多此一举。


    可现在他突然觉得这盒出现的非常及时!


    傅时川拿出那盒饺子,起锅烧水,什么也不放,就直接将整盒饺子倒下去,盖上锅盖,等待。


    应该是这样煮的吧?


    他站在电磁炉旁边,听着水咕噜噜地滚着,突然,一阵开门声传来,他惊了一下,下意识突然想找位置把自己藏起来。


    没办法,他昨晚做了那番禽兽不如的事情,实在难以面对顾青原。


    顾青原裹着睡袍出来时,便看见傅时川在厨房转来转去,疑惑了一瞬,笑问道:“哥,早啊,你在找什么?”


    傅时川僵硬转过身,笑得有些心虚:“早……你还好吗?”


    顾青原依旧穿着昨晚傅时川给他换上的藏蓝色丝绸睡袍,质地顺滑柔软的布料称得他肌肤更加光洁白皙,半敞开的领口依稀能看见脖子胸口上几处暧昧的痕迹。


    傅时川移开了眼睛,心里已经做好了被揍一顿的准备。


    可顾青原却笑了笑,挠挠头,一脸天真:“还好呀。只是我怎么在……你家?我不是在酒会吗?”


    “你不记得了?”傅时川有些惊讶。


    顾青原皱眉思考许久,摇头:“我好像喝断片了。我怎么就到你家了?”


    面对顾青原再次提出的问题,傅时川犹豫挣扎了几秒,决定撒谎:“我忙完去酒会看看什么情况,看你喝醉了,就先送你到我家歇息。”


    “哦!”顾青原拖长了音,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出的红的紫的痕迹,又问,“我这是被人掐了吗?”


    “……你自己回来发酒疯,自己掐自己。”


    脱口而出之后,傅时川瞬间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撒谎也想个合理的借口啊,这鬼话说出来谁信啊?


    “啊?我还发酒疯了?”顾青原信了,并且面露愧疚神色,“对不起哥,昨天打扰你了。”


    “……”


    不用顾青原揍他了,傅时川此刻就想把自己揍一顿。


    就在傅时川犹豫要不要实话实说时,锅中的水溢了出来,他赶紧去把火关了,把里面的饺子捞了出来。


    顾青原凑了过来:“哥,这是什么?”


    他靠得有点近,傅时川有点心虚地挪开了几步:“煮了些饺子,你昨晚吐得厉害,吃点垫垫肚子。”


    他把饺子分了两份,给顾青原那份特意多乘了几个,似乎这样能减轻自己的罪孽。


    坐在餐台上,傅时川没啥胃口吃,他几次偷看对面的顾青原,发现对方神色正常甚至有些开心,一口一个吃着已经被煮的有点烂并且清汤寡水的饺子。


    “昨晚的事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傅时川装作随意一问,可是心却跳个不停。


    顾青原将饺子咽下,摇头,随后害怕地问道:“难道我发酒疯时还打了你吗?对不起哥,我以后一定控制好喝酒的量度。”


    顾青原似乎真的确信自己只是喝醉了,只是发酒疯。


    提着的心被轻轻放下,傅时川不可察觉地叹了口气。


    “没有。快吃吧,不够我这还有。”如果顾青原不记得,那是一件好事,他何必再提,再追究?


    顾青原笑弯了眼:“谢谢哥,你真好!”


    这一抹笑,让傅时川更坚定,绝对不能让顾青原知道昨天发生什么。


    傅时川让人单方面断了跟那个外国佬的所有合作,并且吩咐张虎帮忙将他教训了一顿。


    既然决定将这件事瞒到底,他就要将所有和这件事相关的一切清理干净。


    这段时间,傅时川有意避开顾青原,便借出差的借口逃到了海城。


    海城是全国金融投资中心,傅时川受邀参加一个新科技产业展示会,他也趁机看看有没有值得投资的产业。


    只是他没有想到会遇到贺止。


    再见贺止时,他已经是一家新兴能源汽车公司的经理,在展示会上拉着融资。他举着酒杯,一杯一杯敬着各位投资人,卖力地销售着自己的项目。


    傅时川绕有兴致地看着这位曾经清高无比的知识分子,此刻却哈腰点头,干着之前他最看不起的事情。


    似乎感受到傅时川的目光,贺止穿过人群与他对视了一眼,就一眼,他害怕地抖了一下。


    众星拱月的傅时川也穿过人群,朝贺止笑了笑,举杯示意,立刻有识趣的人将贺止拉到了傅时川面前。


    “傅总你好,我们是M公司。”将贺止拉过来的,正是那家公司的总裁麦克,三四十岁,左右逢源,处事圆滑,在这次展示会上还挺惹眼的。


    贺止被麦克推了推手肘,于是他笑得有些僵,伸出手:“傅总好。”


    看着那只修长的手,傅时川微不可察地用力一握:“你好。”


    “你们公司的新能源汽车项目还挺有趣的”傅时川故意抛出橄榄枝。


    麦克立刻会意,眼神放光地介绍起自己的项目,毕竟能被天盛看上眼的项目,支持的资金可谓是源源不断。


    一旁的贺止却没有说话,脸色有些不对,却碍于麦克的面子,强撑着笑容。


    傅时川哪会放过他?


    他朝贺止举了举酒杯,贺止没有动,麦克立刻会意,拿过一杯酒:“我来陪一个。”


    麦克清光那杯酒,可是傅时川却微微笑着,意思很明显。


    他就要贺止喝。


    在场的没有人知道贺止为什么得罪了傅时川,也不想知道,他们只清楚,得罪傅时川,就是得罪天盛,得罪天盛,日子就不会好过。


    见风使舵是人的本性,原本对麦克的项目还挺感兴趣的投资者纷纷变换了嘴脸。


    麦克似乎有些慌,他陪笑着,拍了拍贺止的肩:“小贺,陪傅总喝一杯吧!”


    贺止深吸一口气,拿过一杯红酒,正要喝,傅时川却示意服务员到了一整杯高度数的白酒。


    贺止的脸顿时煞白,在傅时川如同狼戏羊的眼神中,他还是硬着头皮将白酒灌了下去。


    傅时川顿时解气,心满意足。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对于被贺止甩了这件事,他一直都想报复回去,只是贺止把他甩了之后就没有在扬城发展了,让傅时川想报复都没门路。


    今天,他傅时川可不得好好地抓住机会?


    于是,傅时川有意无意又向贺止敬了几杯酒,其他试图讨好他的人,也趁机向贺止灌酒。


    贺止一杯接着一杯,最后杯子都握不稳,借口离开跑去了洗手间。


    抱着看戏的心情,傅时川也借口离开,来到洗手间,果然看见贺止在痛苦地吐着。


    傅时川心中有些畅快,将门反锁,靠在门边。


    门锁上的声音把贺止惊了一下,确认四周无人,他皱起眉毛:“傅总,满意了吗?”


    还是那样的倔强。


    当初傅时川在酒吧看上了在卖酒差点被欺负的贺止。


    那时候的贺止年轻稚嫩,就算身处酒色肉池,他身上依旧透着一股清高的倔强,连卖酒都不愿意哄别人几句,别人摸了一下他的手他就生气甩开,惹怒了人,要揍他。傅时川实在不忍那张脸被打,便把人护了下来。


    后来他还砸钱砸精力,坚持不懈,才把贺止追到手。


    从大一到大四,傅时川还吃好喝地供着贺止,让他穿最好用最好,受最好的教育资源,还带他认识了很多人脉资源。


    毕竟贺止真的很对他的胃口,他也愿意在喜欢的人身上花多点金钱和精力。


    可是贺止却在毕业后毫不犹豫甩了他。


    原本他和贺止的关系就是一场交易,双方都没动什么真感情,他也预料到两人不会处很久,可是,他绝对无法接受被甩的结果。


    而且是断崖式分手,就是某天早上一醒来,贺止这家伙不见了!


    傅时川当时还以为他出了什么意外,四处找人打听消息,后来才发现,原来贺止这家伙一早就计划好离开他,早就飞到别的地方发展了。


    傅时川觉得被耍了,当时的他真的恨透了贺止这个冷心冷血的家伙。


    因为这件事,他还被那群狐朋狗友明里暗里笑了好几番。


    “你觉得呢?”傅时川挑眉,盯着贺止那张越发成熟的脸,笑着反问。


    贺止没有回答,洗了一下嘴巴,就要拉门离开,却被傅时川用力一拽,将他压到门上。


    傅时川伸手轻捏他的下巴,贺止却厌恶偏过头,惹得傅时川一股无名火犯了,用力地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


    “贺止啊贺止,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多狼狈?”


    贺止倔强地盯着他:“关你P事!”


    如同一头被逼入绝境依旧不肯服输的困兽,挑起了傅时川的征服欲:“你看,你那么辛苦,也拉不了什么投资,不如你重新跟了我,我保管给你多多的资金支持。”


    贺止一听,用力甩开他的手,将他推开,怒吼着,彻底发泄着:“傅时川你TM就是一个混蛋!”


    从没见过这么暴跳如雷的贺止,傅时川被骂得有点懵,有点被气笑:“我混蛋?你搞清楚,是谁在酒吧救了你?又是谁砸钱砸精力帮你完成学业?我要是混蛋,我当初就该直接来强的白嫖!”


    说完傅时川就有些后悔了,特别是在“白嫖”这个词脱口而出时,因为他看见贺止哭了。


    贺止咬牙切齿:“傅时川,你别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我最恶心你的,就是这一点。”


    当初不知道谁带头嚼舌根,将傅时川包养贺止一事传的沸沸扬扬,贺止在学校受了不少白眼,更有甚者对贺止提出“一个也是服侍,两个也是服侍,要不多赚一份钱”的要求。


    那是贺止最黑暗的时光,傅时川却没有怎么在意,其实那些人说得也对,他确实包养着贺止,但看着自己喜欢的那张脸整天苦着,傅时川还是出手让人解决。


    现在也是,贺止顶着这么一张脸哭,让傅时川有些无措。


    “靠!明明是你错你还有脸哭!”傅时川烦躁地揉着眉心,“行了行了,刚才那一顿酒就当你给我道歉了,咱俩的账一笔勾销,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傅时川有些时候挺狠自己这种三观跟着五官跑的性子,其实说白了就是见色忘义。


    贺止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前还嘟囔了一句,虽然听不太清楚,但傅时川隐约听到是一句脏话。


    骂他的脏话。


    “艹!”傅时川气得狠踢厕所隔间门泄愤。


    傅时川离开后,另一道厕所隔间踏出了一只铮亮的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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