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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围巾

作者:不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姐姐,虽然你不喜欢我,但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也是我在世界上第一个亲人。”


    左漾冲她讨好一般地笑:“所以,只是因为你是姐姐呀,我才想和你多相处一会儿。”


    左溪月不知道是自己脑补过度了,还是左漾在演,她竟然能从他甜美的笑容里读出落寞。


    “你在……”


    左溪月不确定地开口:“跟我卖惨吗?”


    左漾眉毛一下子耷拉下来,生动又夸张的样子像条幼犬。


    他疯狂摇头:“才不是,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幸运,有了亲人。”


    左溪月差点松口。


    幸好理智占据了高位,她在高处注视着左漾格外诚恳的表情,冷静地想:


    他是觉得有了亲人幸运,还是觉得有了这么有钱的亲人幸运?


    涉及她的游戏目标,左溪月清醒得要命:“你的确幸运,但是不要进我的房间。”


    话音未落,她就甩上房门,把脸上挂着笑的左漾关在门外。


    门外没再传来动静,左溪月坐在化妆台前,看着镜子里一脸冷淡的自己,再想想左漾那张年轻精致的脸。


    大概是因为同父异母,他们长得不太像。


    冷静下来之后,左溪月对左漾刚才那番卖惨更加嗤之以鼻。


    如果他真的很珍惜左溪月这个姐姐,那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出现在她面前?


    她明明昨天就回来了。


    左溪月的化妆台很大,叫得出名字或者叫不出名字的化妆品塞满了半张桌子,并且绝大多数都是未拆封。


    她化妆技术一般,随便打个底就能出门,所以这些化妆品大概率要继续尘封了。


    化妆台旁边就是冰箱,里面是一些需要冷藏储存的护肤品,左溪月选了选,挑了一瓶在她认知里最贵的。


    关上冰箱门之前,她又看了两眼,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药膏不在里面。


    左溪月翻找了一下,冷藏层里的确没有药膏的影子。


    难不成放冷冻了?


    她又打开冷冻层,里面就更空了,除了冰袋,什么都没有。


    左溪月环顾了一下,她的套间虽然大,但终究只是个卧室,所以并没有厨房和餐厅,整个房间只有这一个冰箱。


    岁樟……会这么粗心吗?


    看了眼时间,她已经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左溪月暂时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坐在化妆台前默默化妆。


    手机弹出消息,左溪月抽空看了眼,竟然是商之绪。


    “我已经到庄园门口了,准备好了就下来吧。”


    左溪月一头问号。


    商之绪什么时候邀请她一起去了?她又什么时候答应让他来接自己了?


    自作主张。


    左溪月摁灭手机,没有理他。


    追悼会场合特殊,不适合打扮太亮眼,所以左溪月只是简单化了个妆,提一提气色。


    化完离她要出发的时间还有一阵子,左溪月想了想,没有直接拒绝商之绪,而是让他在门外继续等。


    偌大的庄园,还会缺一个司机吗?


    左溪月立马联系了管家,按照管家的性格,应该早就准备好了车子。


    谁料还真让她失望了。


    “小姐,商少爷昨天就来电告知了今日要来接您,今天的值班司机又刚好请假,我就直接批了他的假。”


    左溪月眉头皱起,回了句“知道了”就把手机放下。


    她不想坐商之绪的车。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左溪月已经能从敲门的节奏里判断出外面是岁樟,她走到门口,把门拉开一条缝,没看见左漾的影子,才问:


    “怎么了?”


    岁樟站在门口,额发微湿:“刚才管家派我去门口接了商少爷,他现在正在楼下,所以我上来问一问,您……”


    “让他等着。”左溪月说。


    她甚至能想象到他出场的样子:


    顶着一头精心打理的头发,穿着一身贵的要死又假装低调的西装,再配上一只贵的要死又没什么用的表,挂着万年不变的假笑,然后——


    “溪月,好久不见。”


    说曹操曹操到,左溪月视线越过岁樟,看向停在楼梯中段,单手插兜的商之绪。


    他正穿着一身贵的要死又假装低调的西装,伸出手露出腕上那只贵的要死的表,笑着低头看时间,然后抬头:


    “幸好今天没迟到。”


    左溪月知道,他的动作和话语都是在暗示她,他已经等了她很久。


    她睨他一眼,挪开视线:“这是你应该做的。”


    商之绪听了,并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悦,反而笑了两声:“当然,谁让我们是未婚夫妻。”


    他的视线在岁樟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回到左溪月身上:“你今天很漂亮,我不方便上楼,只能在楼下等你了。”


    “对了,”商之绪抄兜后退,“给你准备了礼物,早点下来拆礼物。”


    哦,又在催。


    左溪月对他的礼物无动于衷,她已经领会过商之绪毫不走心的送礼风格了。


    岁樟始终默默立在一旁,对他们的谈话没有任何反应,哪怕商之绪隐晦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好几遍。


    “你感受到了吗?”


    商之绪离开后,左溪月问岁樟。


    岁樟眼里浮现茫然:“什么?”


    左溪月神色自然,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修饰:“你被人看不起了。”


    岁樟微微一怔,又立刻恢复成平时低眉顺眼的样子:“这不是很正常吗?人有高低贵贱,商少爷是天之骄子,能让他放在眼里的,也只有您了。”


    “不要拍我马屁,”左溪月嗤笑一声,“入他的眼又算什么。”


    没等岁樟回答,她就转移了话题:“对了,药膏你放冰箱了吗?我刚才怎么没看见?”


    岁樟面色不变,纤长的睫毛抖动几下,缓缓摇头:“……放了,也许是您没找仔细。”


    “是吗。”


    左溪月不认为自己没找仔细,冰箱里的东西都是分门别类排放整齐的,药膏又格外显眼,不可能找不到。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看了岁樟一眼:“行,晚点你去找雷娜拿一瓶新的吧。”


    “是。”岁樟垂下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眼看时间已经不能再拖延,左溪月只能不情不愿地下楼,正面对上商之绪。


    说实话,商之绪的外形很优越,虽然打扮成熟,但年轻紧致的面庞让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油腻,仅仅是一种“青涩的成熟”。


    左溪月不喜欢他,一是因为他明明不喜欢自己,却又要装出对她百般包容宠爱的模样,二来,只是因为她不喜欢有钱人。


    尤其是商之绪这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有钱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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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二十多年的穷人生活对她的影响太大了,以至于即便已经非常有钱,她看到有钱人的第一反应,仍然是讨厌。


    尤其是在那些为了钱而痛苦打工的日子里,总有一群衣着光鲜的男人,对她挥舞钞票。


    左溪月承认自己只是迁怒商之绪,可谁让他有钱呢?


    穷人的恨就像风里卷着的一粒沙子,还没吹到有钱人跟前,就已经散在半空了。


    幸好她也成了有钱人,左溪月讽刺地想。


    她在楼梯口站着,眼神空洞,思绪飘回自己的世界,她的前方是端坐在沙发上的商之绪,身后是踩在楼梯上,眉目低垂的岁樟。


    他们都在看左溪月。


    商之绪的目光一如往常,礼貌、包容,笑意却不达眼底;


    而岁樟,他虽然站得最高,头却垂得最低,视线只停留在左溪月的裙摆上。


    左溪月回过神,从楼梯口移步,柔顺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而轻轻飘荡,于是岁樟的视线慢慢向上——


    他与商之绪的视线,通过左溪月串联在了一起。


    商之绪像是看不到岁樟,轻轻移开视线,对着左溪月笑:“离近看,更漂亮了。”


    岁樟后知后觉般垂眸,学着其他侍从的样子,站在角落的雕花柱旁,和一株绿植没什么区别。


    “希望你说的是真心话。”左溪月看他的手,他又戴上了新手套。


    “你过敏吗?”她忽然问。


    商之绪正从身后的沙发上拿东西,闻言挑眉:“不过敏,怎么了?”


    左溪月又看了眼他的手套:“没什么。”


    那看来就是单纯不想碰她了。


    “看看吧,”商之绪掏出绑着丝带的礼品盒,“为你挑选的新礼物,我为我上一次的粗心向你赔礼道歉。”


    礼品盒上的LOGO她认识,是个很经典的奢牌。


    “这次是什么?”她摆出笑脸,故作惊喜。


    商之绪松了口气似的:“终于笑了,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左溪月很给面子地接过礼品盒,当着他的面打开,里面是一条折叠整齐的围巾。


    “真好看,谢谢你。”


    左溪月继续笑,笑得商之绪越来越自信,越来越得意。


    “你怎么知道,”


    她盯着商之绪的眼睛,笑着说:“我的侍从正好缺了一条围巾?”


    “岁樟!”


    她转身朝角落神游天外的招手:“过来!”


    岁樟下意识抬起头,满脸写着疑问,脚步却下意识朝这里挪动。


    走得越近,他的眼睛就垂得越低,避免与他们的目光撞在一起。


    “您有什么吩咐?”他问。


    左溪月小心观察着商之绪黑得像锅底的脸色,即使到了这份上,他依然在努力装作无事发生,强撑着脸上的微笑。


    只是皱起的眉头和抖动的嘴角暴露了商之绪的不冷静。


    她气到他了。


    左溪月心满意足地把围巾塞进岁樟怀里:“商少爷特地送来的,还不快谢谢他?”


    岁樟搂着盒子,眼睛眨了两下就明白她的意思,无辜一笑:“多谢商少爷。”


    “左溪月,”


    商之绪看都没看岁樟,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似的。


    压着眉头,商之绪绅士的眉眼略显阴沉,他平稳的语气里透着怒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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