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戴安娜所望,蝙蝠侠给出了一个方案:“我们可以尝试用心灵力量定位超人的位置,然后用真言套索破除认知干扰。”
“听起来是个计划,”戴安娜雷厉风行,立刻看向荣恩,“我们试试?”
“这个应该可以做到,但是……”火星猎人看着那个飘动的油绿气泡,有些犹豫,“这东西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我担心这其中有相当强大的精神污染。”
“我们的选择不多。”蝙蝠侠道,“我很担心超人,我们得立刻把他带出来。”
“别担心,荣恩。”戴安娜拍了拍火星猎人的肩膀,明亮的眼眸静静注视着他,“我们亚马逊的战士比钢铁坚强。”
“好吧。”火星猎人看戴安娜坚定的脸,叹了口气,“我会将你和我的精神连接在一起,然后我们的精神力会一起进入那个结界,然后我会第一时间找到超人的精神力将坐标共享给你。”
“明白。”戴安娜握紧了真言套索。
火星猎人也不再多说,红色双眼紧紧凝视着那个散发着不祥幽光的结界泡。他的精神力如同水波一样散播出去,强大的心灵力量如同绳索连接起戴安娜,然后小心翼翼地探向那层诡异的结界。
“我要尝试建立了……”荣恩的声音低沉而紧绷。当他的心灵触须真正接触到结界泡表面的刹那——
“呃——!” 火星猎人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高大的绿色身躯猛地一颤,双手下意识抱住了头。他的双眼骤然睁大,红色瞳孔中倒映出瞬间掠过的无数支离破碎的躯体,血的腥气和蛋白质被烤熟的味道瞬间淹没嗅觉,尖利的大笑仿佛要刺破耳膜!
这些是在这个世界中所发生的记忆的和感官的回放。它们如同粘稠的沥青,又像无数尖锐的玻璃碎片,顺着荣恩的心灵连接反涌而来,疯狂地侵蚀着他的意识,试图将他也拖入那片无光的泥沼。
“荣恩!” 戴安娜惊呼,她虽然不像荣恩那样直接读取精神,但通过荣恩与她之间的浅层心灵链接,那股狂暴的负面情绪洪流的余波也冲击到了她。她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和恶心,仿佛灵魂被污秽浸染。
戴安娜感觉到了愤怒。
无尽的怒火驱使着她去杀戮,去净化这个世界!亚马逊战士紧紧握着真言套索,手微微发抖。
荣恩咬紧牙关,绿色的额头甚至渗出了类似汗珠的精神能量液滴,他的声音在痛苦中挣扎:“它在主动污染任何试图侵入的意识……戴安娜,我可能撑不了太久,我先断开你的连接……”
看到了两人脸上瞬间浮现的痛苦神色,蝙蝠侠没有丝毫犹豫,一步踏前,握住了荣恩的手:“荣恩!把我也连接进去!我来分担它!集中你的力量定位超人,指引戴安娜!”
“布鲁斯,那里面——” 荣恩想警告那精神污染的可怕。
“我知道里面是什么!” 蝙蝠侠打断他,面具下的眼神锐利如刀,“我刚刚从那里出来!连接我!”
荣恩不再多言,心灵丝线瞬间分出一股,猛地链接上蝙蝠侠的意识。刹那间,那些疯狂的呓语和极端的情绪,再次如同潮水般将布鲁斯淹没。
但这一次,蝙蝠侠已然有了准备。
他咬紧牙关,以自身钢铁般的意志为堤坝,将那些试图冲垮荣恩和戴安娜的负面情绪洪流强行阻挡在外!
荣恩的压力顿时一轻,他立刻所有心神重新集中在核心任务上。
心灵触须如同蛛网,在结界中铺天盖地散播开。
“找到了!” 荣恩的声音带着振奋与急迫,“戴安娜,准备!坐标是——”
他通过心灵链接,将一幅精神坐标图瞬间投影到精神链接之中。
在一片虚幻黑暗之中,一个金色的光点被黑色的雾气包裹着。
戴安娜强忍着链接传来的精神污染余波,眼中燃起炽热的火。她猛地将真言套索向着金色的光点甩过去!
真言套索无视了结界的屏障,在戴安娜的意志下,如同一条金色的流星,径直穿过了那层诡异的光膜!
在结界内部,被束缚在椅子上的克拉克几乎要被那无止境的痛苦和虚弱折磨的陷入昏迷……
突然,一道炽热的金色光芒撕裂了腐朽的黑暗,如同天空垂下的锁链,缠绕上了他已经麻木的手腕。
(……戴安娜?)
克拉克昏沉的意识似乎有了片刻清醒。
紧接着,戴安娜威严的声音,透过套索与荣恩维持的通道,如同洪钟大吕,直接在他灵魂深处炸响:
“说出你的身份!你是谁?!”
“我……我是……” 克拉克干裂的嘴唇翕动,那个答案就在舌尖,却被一层厚重的淤泥包裹住,让他发不出声音。
与此同时,仿佛是察觉到猎物脱困,无数小丑的尖笑和低语在克拉克脑中轰鸣:“你是谁?可怜虫!破碎的玩具!你只是阿卡姆的疯子,别和你的幻想朋友说话了!来吧!加入我们!我们能让你好起来……”
真言套索金光大盛,嗡嗡作响,与那压制认知的结界力量激烈对抗,迸发出刺目的精神火花。套索在收紧,强迫真实浮现。
“说出来!” 黛安娜再次厉声喝道,声音穿透结界,带着亚马逊公主对同伴坚定不移的信任。
小丑的幻影似乎被这外来的强大力量激怒,在克拉克的感知中变得更加清晰癫狂,试图用更剧烈的痛苦和疯笑淹没那金色的声音。
就在克拉克的意识在真实与幻象之间剧烈拉锯,痛苦得几乎要碎裂时,另一个声音加入了进来。
那是蝙蝠侠。
沙哑、低沉、沉稳如锚。
“克拉克……你是太阳之子,是天降的奇迹,你是我们的希望……我们都知道!我们都知道你是谁!我信任你超过我自己,你也应该相信你的力量。
你能做到。
你是谁?”
这句话如同重锤,瞬间砸断了克拉克心灵上的枷锁。
克拉克猛地抬起头,被压抑已久的太阳光辉在他眼眸中闪烁,冲破阴霾。
“我是……我是克拉克·肯特!”
他顿了顿,感受着身上涌起的力量,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向着这个禁锢着痛苦与绝望的阿卡姆囚笼,发出最后宣告:
“我是——超人!”
轰!!!!!!
超人,一飞冲天!
外界的结界泡剧烈震颤,表面绿光芒疯狂闪烁,内部倒映的阿卡姆景象如同被打碎的镜面般片片龟裂!小丑的幻影在一声充满不甘的尖啸中彻底消散。
“咔嚓——轰隆!”
结界泡再也无法维持,发出一声如同玻璃破碎般的脆响,化作无形的砂,飞散在空气中。
金色的真言套索收回黛安娜手中。
而在原本结界泡的位置,超人——克拉克·肯特——悬浮在半空。
红色披风缓缓垂落,超人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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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降落,红靴子落在地上。他看向自己的队友们:“谢谢。没有你们,我可能……”
“我们是伙伴。”戴安娜走上前抱了抱超人,“你还好吗?”
“我很好。”超人望着围着他的伙伴们,目光停留在那个站在角落里尽量让自己不起眼的黑色身影上,露出一个温暖人心的笑容,“只要你们(你)还会呼唤我,我就不会让你们失望。”
蝙蝠侠转过了脸,假装超人不是在和他说话。
超人看着沉默的搭档,收起笑容,有些歉疚地说道:“抱歉,B,我没找到罗宾和蝙蝠少女。哥谭有太多含铅的建筑……”
“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错。”蝙蝠侠的精神看起来还算好,说到这个的时候不是语气不算急迫,“如果阿卡姆骑士就是杰森的话,我想罗宾他们应该没有危险。”
“你确定吗,蝙蝠侠?”超人的脸上浮现一点忧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你真的觉得在经历过……经历过那种事以后,他还不会改变吗?而且他现在已经是你的敌人了,他想要对付你。”
“超人说得对,蝙蝠侠。”戴安娜同样神情凝重,“他的力量有很大的污染,至少说明他的精神状态很差。”
“我知道。”蝙蝠侠看了看担忧的伙伴们,还是解释道,“他不想杀我。
这是属于阿卡姆骑士的能力,他比我们都了解其中的机制。
如果他真的要杀死我的话,他不会先杀死小丑,让我有恢复体力的机会。而且,他对我的追杀彻底摧毁了那个阿卡姆疯人院的投影,从结果上来说,他的出现反而让我逃脱了。”
戴安娜不赞同地看着蝙蝠侠:“这不能说明他没问题,蝙蝠侠。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尽快把他抓捕起来,然后带回来审问。”
“他是蝙蝠家族的一员。”蝙蝠侠道,似乎是在解释。
“我知道你不好受,B……”超人温声安慰,眼中流露出同情。
“你在想什么?”蝙蝠侠无语地看着超人,“我是说他很了解我们的能力而且善于躲藏。有准备的情况下,不太可能短时间就能抓到他。而你们没有时间耗在这里。”
超人:……
超人:“抱歉。”
“我会持续追踪他,一旦发现踪迹我就会向你们求援。”蝙蝠侠看了一眼蔫吧下去的外星小狗,继续道,“超人,我需要你注意我的声音,可以吗?”
“没问题,B!”外星小狗的蓝眼睛瞬间亮起来。
“好吧,我们相信你的判断,蝙蝠侠。”戴安娜点点头,“需要出力的时候别忘了我们。”
“我会的。”蝙蝠侠微微颔首,结束了这个话题。他转而看向火星猎人,后者正揉着太阳穴,显然刚才的精神冲击余波未消。
“荣恩,你还好吗?”蝙蝠侠一瞬不瞬地观察火星猎人的神色。
“我觉得我可能需要休息一下……”火星猎人看起来十分疲惫。
“我们先送荣恩回瞭望塔。”戴安娜扶着火星猎人,消失在天际。
“蝙蝠侠,”超人似乎犹豫了很久,他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一直认为,没有人是无药可救的,可是……小丑……”
“你想说什么,克拉克?”蝙蝠侠静静地注视着超人。
超人看着天空,叹了口气:“如果你想要彻底解决他,我不会意外。”
“我告诉自己不要这么做。”蝙蝠侠道,“每天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