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窗户没关严,一丝凉凉的潮气钻入车内。
隋越右臂仿佛是从骨头缝里渗出痛感,他悠悠转醒,才发觉窗外不知何时下起小雨来。
刚才,他仿佛是做了个梦。
八年里,隋越从没梦到过从前发生的旧事。
记者会结束,可那些闪光灯,掌声和澄清,这一切对于隋越而言,像是隔着层毛玻璃,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只有他的战利品,真切的被关押在工厂旁的别墅里。
隋越揉了揉眉心,熟悉的钝痛从右臂蔓延全身,一抽一抽的痛,手臂的血管和筋脉都在微弱的痉挛一般。
每个下雨天,他都会这样。
隋越忽然想看容憬此刻的模样。
那个永远高高在上俯视全局的容憬,面对这次彻头彻尾的败棋,会是什么反应。
他会愤怒吗,还是绝望,或是一副丧家之犬的狼狈相?
他唇角扬起一抹恶劣的笑,划开连接主卧的APP。
——没有人。
几番找寻,他在客厅里看到了那个身影。
然而,预想中的颓丧并未出现,画面里的景象令他骤然收紧了瞳孔,呼吸停滞一瞬。
客厅里,电视里的画面还在播放着记者会的画面。
容憬背对着镜头,他陷在沙发里,身上只松垮套着一件明显过大的衬衫,那是隋越的。
衬衫下摆堪堪遮盖了大腿根部,露出的腿修长却带着力量感,此时正难耐的微微扭曲,磨蹭。
他一只手臂伸进衬衫下摆,看不清动作,却足以令人浮想联翩。
衬衫衣料随着他手臂的动作起伏,绷紧,勾勒出他的身体弧线。
另一只手紧紧扣进身下的沙发里,指节发白。
画面放大,隋越的目光瞬间锁定在容憬手里戴着的戒指上。
——那是他在工厂气急败坏扔掉的那个。
监控没有开声音,但隋越的脑海中瞬间填补了那令人血脉喷张的喘息声,混着衣料摩擦的声音,仿佛就在他耳边炸响。
容憬头部微微后仰,喉结急促的上下滚动,汗湿的额发略微贴在额角。
他无意识地,寻求慰藉一般,将脸埋进手中紧攥的衬衫领口中,贪婪地呼吸。
他不是在表演,他沉溺其中,仿佛被**吞噬的凶兽,整个画面迸发出一种灼热的**。
血液轰然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
隋越盯着屏幕,眼神从审视到震惊,再到眼神暗下,裹着恨,淬着欲。
声音打开,电视里播报的声音传入耳中,混着那起伏的喘息。
监控闪烁的红光映在电视屏幕上,容憬从潮热中回过神来。
他仰头,无所谓地往沙发背一靠。
对上那抹似有若无的红点,容憬缓缓抽出手来。
他曲起手指,吻了吻指间戴着的银戒,挑衅的,朝他挑眉,声音带着未散的:
“想我就多看看,别把自己逼疯了。”
隋越猛地将手机屏幕扣下,仿佛要隔绝那令人发狂的画面。
他胸腔剧烈起伏,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
“开快,立刻回去。”
引擎咆哮,一路疾驰。
隋越开门下车,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压,连司机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别墅厚重的雕花门打开,隋越步履生风,带着一身寒气,径直走向主卧。
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鼓声一般的闷响。
指纹解锁,门“砰”一声被大力推开。
室内的画面显然比监控更有冲击力。
容憬应是还沉浸在余韵的轻微痉挛中,眼神迷蒙,起了雾一般。
汗珠沿着锁骨滑落,没入敞开的领口。
那件衬衫皱巴巴贴在身上,半遮半掩,散发着**后的颓靡气息,令人窒息,
门被大力推开的声响让容憬的身体微微一僵,看到门口逆光而立的隋越时,他瞳孔轻缩。
隋越大步进门,猛地俯身,一只大手铁钳一般扼住他脖颈。
他的脸逼近容憬,声音低沉涩哑,含着滔天怒火,和某种近乎失控情感。
“容憬,你他妈在干什么?!用我的衣服?嗯!?”
他另一只手粗暴抓住那件衬衫的前襟狠狠一扯。
撕拉——
布料应声而裂开,从领口一直开到腰腹,彻底袒露在隋越眼前。
白皙却带疤的胸膛,尚未完全平复的剧烈起伏,一切都暴露无遗。
窒息感让容憬本能的挣扎,但隋越的压制如同山岳,无可挣脱。
被撕开衣物的瞬间,他身体一颤。
但容憬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扯出一个笑来,声音因为脖颈处的压力而嘶哑:
“隋越...咳...看你翻案...替你...高兴啊...这不是正...为你庆祝呢么。”
他说出口的话,每一个字都如钩子一般,狠狠扎进隋越的神经。
隋越眼中不断翻涌的,是被亵渎的怒火,同时,那抹被引诱勾起的**,正从脑中不断窜出,蔓延全身。
他扼住容憬脖颈的缓缓收紧,又猛然松开。
两人身体紧贴,灼热体温和激烈的心跳透过单薄的衣料相互撞击。
刚下压制容憬时过于用力,隋越右臂忽地传来一阵熟悉而尖锐的钝痛。
他下意识捂住右臂旧伤。
这个动作瞬间将他拉回了八年前,也像盆冷水,猛然浇灭他脑海中生起的欲念。
他盯着容憬,眼神复杂的可怕。
觉察到他的犹疑,容憬只顿了一瞬,慢条斯理拢了拢被扯开的衣襟。
他抬手去碰隋越锁骨,眉尾一挑,声音带着些慵懒:
“其实...八年前我就想说了。”
戒指的棱面贴在脖颈处,冰凉的触感瞬间令他清醒。
容憬反而更近的贴上去,另一只手抚上他右臂的旧伤,缓缓摩挲:
“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
客厅里的空气浓稠的化不开一般,“不行”两个字狠狠冲击了隋越的神经。
他猛地扣住容憬双手,将人压在沙发上。
“你找死?”
隋越成功被激怒。
所有的试探,挑衅,虚张声势,在这一刻彻底被粉碎。
容憬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便被卷入隋越掀起的浪涛。
布料摩擦发出急促声响,伴随着压抑不下的,变了调的呼吸。
起初,两人的身体都像是一张绷紧的弓,生涩的相斥。
但每一次推拒和攻防都像是火上浇油,感官被无限放大,彼此剧烈的心跳在耳边轰鸣。
直到所有界限都模糊起来,只剩下最原始的碰撞与燃烧...
那件衬衫被撕破,随意丢在了地上,隋越冷冷抽开身子,满身戾气进了浴室。
清晨,隋越洗完了澡,带着一身湿冷的水汽出来。
“啪嗒”一声,灯被打开,瞬间将卧室的狼藉一览无余。
他看着一片狼藉的卧室,目光扫过自己那件凌乱的衬衫上,下颌瞬间绷紧。
他喉结极快的滚动了一下,最终只冷冷吐出一句:
“容憬,你真是...不知死活。”
容憬被光线刺的皱眉,下意识抬手挡在眼前。
“啧,活儿真差。”容憬嗓子干得发疼,像被砂纸磨过。
他放下手,适应了光线,扯着唇角笑了笑,视线意有所指的扫过隋越腰腹以下,起身随手扯了张毯子披在身上,盖住一身痕迹:
“就这技术,看来你八年里也没找别人啊。”
隋越正弯腰捡起地上的外套,闻言动作一顿。
他直起身,学着容憬的样子,眼神轻佻的上下打量他,嗤笑一声,一步步走回床边,阴影笼罩下来。
他俯身,扼住容憬下颌迫他抬头:
“活儿差?”
隋越声音压得很低,眼神却像蛇的竖瞳,目光沉沉锁住容憬: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叫的。”
他指尖恶劣的碾过容憬唇角,留下火辣的痛感:
“我技术差,你倒是个不错的沙包给我练。”
他出门时只拿了件外套,门“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室内的一切。
容憬缓缓抬手,指腹擦过唇角。
他目光落在紧闭的门上,眼神复杂难辨。
毯子下的身体还残余着对方留下的痕迹,他闭了闭眼,最终只嗤笑一声低语消散在寂静里:
“...嘴硬。”
别墅外,李助早撑伞等在门口。
今天的太阳似乎格外炙热,撩在人皮肤上**辣的。
看到隋越带着一身未散的戾气,他立刻拉开车门。
隋越坐进后座,重重靠向椅背,他闭上眼,眉宇间是挥之不去的疲惫。
车子启动,沉默开始蔓延。
良久,李助透过后视镜小心观察着老板的脸色,斟酌开口:
“隋总...为什么...不干脆把他一起告了?”
“毕竟是容庆良的儿子,留在外面...”
他顿了顿,“隐患”二字卡在嗓子眼,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隋越依旧闭着眼,好看的花瓣唇抿着。
就在李助以为得不到回答时,他开口:
“关着吧,看好他。”
“是,隋总。”
李助立刻应下,不敢再多言。
车内再次陷入沉寂,只有风刮在车窗上呼呼的破风声,以及隋越指节无意识敲击扶手的,沉闷的哒哒声。
他睁开眼,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
右臂的痛感,更加清晰了。
卡文[化了]明天,明天一定更新[爆哭][爆哭][爆哭]呜呜呜之后会补回来的[爆哭][爆哭][爆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你该不会…那方面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