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在家中,祖父曾经感慨,战场上凶险万分,且武器不利,实在是难。我因为祖父的这句话,终日里苦思冥想,才想到了一个绝招!”
“哦?什么绝招”李望舒不经意的随口一问。
“嘿嘿嘿”陈晗搓着手,笑着靠近李望舒悄悄说,“这还要殿下支援一些呢。”
李望舒挑起眉,陈晗左右一看,守门的都是李望舒的心腹,她可太熟了。就和李望舒商量着说:“需要殿下拨些工匠给我。”
没办法,陈晗在长安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天天都胆战心惊勾心斗角,哪有时间去招揽什么工匠,更何况她偏偏在及冠之前性情大变,从热爱儒学的读书人,变成亲近被儒学排斥的工匠之流,那不是擎等着法师收她来吗。
李望舒很想看他葫芦里买什么药,就从军属乡那边硬是抽了一个工匠来支援。
陈晗拿到想要的很满足,二话不说就走了。李望舒也很满足,陈晗屡建奇功,谁家多了个帮忙揽功还不经常打扰的工具人会不满足呢。
只能说是各取所需了。
回到自己帐里,陈晗和颜悦色的招待了工匠,还问了他姓名籍贯。
那名工匠老实巴交地说:“俺叫李大根,是河北那边的,那年家里头逃荒,逃到了皇城根下,靠着身手艺,全家老小才没饿死。这次听到长公主要招人,给的钱恁多,我就来了。”
陈晗点点头,又大方地说:“既是如此,你可愿跟我?”
说完便拿出一沓银票,拍在他面前,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说:“我也不玩虚的,跟着我走,银子有!前途有!但若是不想跟着我,那就请回吧,我再另寻高明。”
李大根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银子,呼吸声渐渐粗了起来。
陈晗也没催他,只等他自己想通。
李大根偷偷瞧了瞧她,看她长得眉清目秀的,不像坏人,心中虽然还担心自己被抓去做什么要命的活计,但耐不住眼前的钱帛动人心,咬咬牙就要干了。
陈晗立刻拿出了一堆合同。没错,“堆”是对这份合同最好的说明。
因为现在的造纸工艺不是那么发达,造出来的纸会有些许洇墨,不过当然不包含一打上千金的纸,但陈晗是个该省省该花花的人,就算身怀巨款,也绝不奢靡浪费。
这种中上的纸就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她只能尽量将字写得大些,才不影响阅读。
“咳咳咳”她清了清嗓子,举起第一张就开始念,“甲方:东平侯府世子陈晗,乙方,”读到这里,她提起毛笔,微蘸了蘸墨,就在上面写上‘祖籍河北现京城人士李大根’,写完后,她突然顿了顿,抬起头问:“你家住在京城哪里?”
李大根不明白她问这个干什么,但出于对权贵的畏惧,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俺家住在外郭城的靖安坊。”
陈晗点点头,严谨的在后面又添上了一句‘居外郭城靖安坊’,然后满意的放下笔,继续朗读合同条例。
“甲方有义务对乙方发放工资、奖金等实质奖励,工资定为每年两百两银子,契约有效期十年,自建元一年四月十五日(就是今天)起生效。”
“乙方需要为甲方提供打造工具的业务,不能拒绝甲方的合理需求,包括但不限于完全遵照甲方要求打造器具,不得拖延,不得将其中密窍私自告知他人……”
“bababa……”,陈晗一口气读完了所有的条约,然后抬起头问李大根,“你觉得如何?”
李大根连连点头,好人呐,麻溜的就签了契画了押。
这年头他也就能挣个百来两银子,居长安大不易,刨除了房租,这些银子不过堪堪够吃喝的罢了。
之前愿意千里跋涉来北疆,也是因为听说长公主给的工钱多,大方,接这一趟活就给一百两银子,他才跟来的。
这下好了,找到了个主家唉,不仅自己包吃包住,还给一家人都打包了工作,他巴不得呢。
而且他手艺也不赖的好吧,太差的也挣不到一百多两银子。
陈晗见他如此便知暂时算是收服他了,至于以后,被她用银子和前途吊着的人,没有不真心投诚的。
于是她将“一硝二硫三木炭”的秘诀告诉了李大根,并且要求他给自己打造了一套蒸馏的器具。
虽说签了契,但到底不算真的自己人,陈晗也是要防着些他的。而做这炸药的口诀说起来简单,但也要技巧。
那硝必得是提炼过的,若是只弄来了些粗硝,也就能做个声势,吓吓马罢了,到时打先锋,不但伤不到人,还会惊动他们,反会叫他们迅速反应过来敌袭。
所以陈晗决心要自己盯着,到城外的军营去。
这原来北疆的兵马不知道都是谁的人,还是她从青州带过来的更可信些。
更别说白糖,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现在的白糖,皆自西域运来,价高不说,还经常卖断了货,若是她弄个铺子出来,必能狠狠赚上一笔,然后再明年再将钱财献上。
不过这事她不好出面办,不能叫皇上以为她有了好方子都不记得献给他。
不过她扒拉来扒拉去,手头能用的人是一个也没有,唯一的洛伊伊还被她派去李望舒那“借鸡生蛋”去了,不由得对天长叹:“人才是发展的第一动力啊,我要人才啊啊啊啊!”
“世子”门口传来一道声音,陈晗抬眼看过去,竟是陈泽。
她笑了笑,看着陈泽问:“怎么了?”
陈泽依旧恭敬的说:“世子,前日您让我去寻的院子已经找好了,属下亲带着几个兄弟探过一遍,那屋子极大,即使在中心大声呼喊,甚至是练兵,外头的人都一声也听不见的。”
“属下没亲自出面,是挑了在青州军中相熟的兵士,给了钱用他的名字买的,还特特嘱咐了不许说漏嘴,这人一家子也接进了府里头,只在前院安排了个院子住下了。”
陈晗点点头,说:“你办事,我向来放心。”
又突然问道,“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陈泽抬起头,有些惊讶的看着陈晗。
陈晗依旧是那副样子,鼓励的盯着他。
陈泽明白,是早上世子举荐了陈允的事情。
其实他不是完全没有怨气的,但怎么说呢,世子的确给了他不少好处,家中那边是夫人照料的,他回京城时看过一眼,再妥当没有了。
这边世子也是大笔银钱撒下来,想到这里,其实他也没什么好不满的。
于是便恭敬地说:“世子对属下有大恩,属下实在无以为报。虽只略通文墨,也知道世子心有成算,属下武艺没有陈允好,就算上了战场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就留在您身边,做个跑腿的便很高兴了。”
话虽如此说,但谁能不盼着前程呢。
陈晗明白这个道理,她故意没有举荐就是想试一试陈泽的忠心。或许险了些,很可能试没一员大将,但她实在不想将来要做点见不得人的事时,身边都是曹贼或者司马迁这种人,不够忠诚随时可能捅到刀。
她要做的事情不够忠心是不行的。
陈晗突然想到了白糖,眸光一动,不如就交给他试试?
借此机会,试一试他的忠心和能力。
正如陈泽说的那样,她心中对每个人是有着一杆秤的,陈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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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里的定位就是黑手套,绝对的心腹。
一个白糖方子,她还损失得起,拿来试陈泽还是输得起的。
于是她便将方子给了陈泽,说:“这是一个比较要紧的差事,只有你去做我才放心,这上面记的是沙塘的制作方子。”
陈泽大惊,只觉得纸烫的他都接不住。
那可是沙糖啊!
只要有就能日进斗金的沙糖!
他辞别了陈晗,回去以后就哆哆嗦嗦的展开了纸,见上头记载的方子竟是如此简单,又愣愣的抬起了头,只要黄泥水就能做?
没过几日,陈晗借着放风的由头,去城里绕了一圈,半路上甩开盯着她的眼线们,进了院子看了看,的确是大。
她自己进了当初留给她的屋子,也叫实验室,就开始提纯硝了。
这时候的硝多半是硝石,但因为她将来可能会大批量的用硝,所以也叫他们试着从厕土中提取硝,力图一再压低成本。
且这也简单,将厕土和草木灰混合,得到硝酸盐溶液以后蒸发浓缩,就是比例得多试两次罢了。
她在外间换上了灰扑扑的罩衣罩住全身,又戴上了自制的口罩就准备进去提纯了。
而提纯,无非就那么几种做法。
先浸水溶解,溶解不了的就加酸或者是碱,酸不好提取,碱还不好弄吗,草木灰多浸泡几天就好了,再不济,澄清石灰水也有的是。
然后便是将不溶于水或酸或碱的物质剔除,再蒸发浓缩。
就是有点费人。
陈晗在房间里闷了一天,又是头脑风暴又是记录配比的,忙得团团转。
就是余下的时间,还得指导李大根和其他的亲卫写实验报告。
夭寿哦,她发誓当初上学的时候,都没有现在写实验报告认真。
所幸皇天不负有心人,她还是做成了的。
陈晗垂着眼,努力想将它们组装好,但在组装的时候又想到之后的实际应用问题。
现在倒是很方便,点个火放在那里肯定能炸响,但是战场上敌人岂会给你那么长时间准备?
所以还是得想个好的击发方式。
她左手托腮坐在桌子上,右手拿着根未曾沾墨的毛笔甩来甩去,在脑海中皱眉搜索着自己曾经学过的知识。
突然一丝灵光闪过,有了!
她想起来,之前在现代时,她拔过一次牙,医生给她开了冰袋,还告诉她只能用一次。她当时就很好奇,问了医生原因。
医生告诉她,那是因为冰袋里装的是水和化学试剂,一旦用力摇晃,将里面的装置破坏掉,水与化学试剂融合,就会吸收大量的热量,冰袋自然就会迅速降温。
那沿着这个思路想,用在战场上的炸药也很好做啊。
只要做几个易碎的机关,将硝粉、硫磺、木炭还有白糖分别放置,需要使用就点上火,将其大力投掷出去,这样火药在半空中就会进行充分的融合。
再加上碰撞和摇晃,火药就极易燃爆了。
或许,再阴损一点,将火折子的技术也用上呢。
不过有点复杂,而且还要考虑运输的问题,她或许得多找几个工匠实现她的想法。
不过今天的工作算是完成了。
陈晗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大吸了一口气,突然感觉外面的天好蓝、水好清、空气也好清新。
硝提纯时的那个味道,谁试谁知道。
不过好在,她成功了,分量不多,但是够炸一次的。
她看着手中的成品,自豪之感简直无与伦比。
明天就去试一试吧,她可除尽世间烦恼的大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