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先从昌明伯爵府开始
半个月后，将近十余人跪在昌明伯爵府面前，他们身着单薄、全是补丁里衣，嚎啕大哭。
“我们真的还不起这利息。”
“我给大人磕头，求大人高抬贵手饶了我们把。”
“大人好心有好报，以后一定会升官发财的。”
……
哭声引来了不少好事者围观，众人窃窃私语的讨论着，才知道竟是昌明伯爵府的嫡长子竟私自放印子钱……
蒋鸩是有阶品在身的，官员放印子钱是大忌，保不齐是要下狱的。
“诶哟诶，果然是官字两张口，这每个月俸禄都这么多了居然还吃百姓的血肉，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见识浅薄来吧，这些人当官可不是为了这点俸禄，更不是为了造福百姓，他们背地里做了不少阴沟事捞钱呢。”
“朝廷养这样的官员食俸，这不是祸害我们百姓吗。”
……
从一开始小声议论，再到后面的义愤填膺，只一人开口讨论不满后，大家也都壮起胆来讨伐。
甚至于有人开始朝昌明伯爵府门口仍臭鸡蛋跟烂菜叶。
对面客栈阁楼上，周储灵满意的看着楼下闹剧，对杨溪晚赞说：“你找的人还真靠谱，居然敢先出头骂昌明伯爵府。”
“重酬之下必有勇夫。”杨溪晚一顿，问，“但你接下来打算如何进宫？你打算交给何家人审理此案？”
周储灵摇头。
何夫人已经跟孟铎低头过一次，她是侠义心肠，但周储灵并不信她了。
孟铎能让她低头，别人也行。
她心里已经有人选了。
另一边，昌明伯爵府内，蒋鸩跪在膛前，旁边一堆的小厮护卫看着。
可蒋原现在火烧眉毛，根本顾不得儿子的脸面，他怒不可遏，听着外面的动静越来越生气，看着脸已经被扇肿的儿子，他忍无可忍，再次左右开弓给了好几巴掌。
蒋鸩差点被打得晕过去，他趴在地上，眼冒金星。
“你给我跪好。”蒋原破口大骂，“蒋鸩啊蒋鸩，这伯爵府到底是吵你吃还是少你喝了，居然去放印子钱，你可知当今官员放印子钱是大忌。
你自己入狱**也就罢了，但可别牵连你老子跟弟弟。”
蒋鸩听着前面的话时心里是很愧疚的，但听到后面，眸底却浮现一股幽怨。
但他不敢反抗，只是跪在哪儿。
蒋原急得火烧眉毛，来回踱步，怨天尤人：“我蒋原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好不容易二儿子支棱起来，没想到大的又出了这种事，你们是要气死我啊。”
“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不然那些个刁民怎么敢来昌明伯爵府**，父亲，您一定要为儿子将这贼人揪出来。”
蒋原咬牙切齿的踹了他一脚：“你还有脸让我帮你把人揪出来，要不是你私放印子钱在先，别人能栽赃你吗。是你出错在线，怪不得别人举报。”
“可是父亲……”
“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在外谨慎做人、好好为官，你做正经生意我管不着，可私放印子钱、****是大忌，多少世家因此被连根拔起，孟铎手上就沾不少贪官命了。
你是不想活了还是想我昌明伯爵府因你没落，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蒋原是真气急了，又扇了他一耳光。
蒋鸩不敢说话了，但仍是不忿。
这时，小厮忽呈上一份书信。
蒋原大骂：“滚，谁的信我都不看。”
小厮紧张：“送来书信的人说这都是关于大少爷的……”
蒋鸩一听，气更不顺了：“我倒要看看都这节骨眼了，你还能惹出什么更大的事端。”
他骂骂咧咧，可当拿起书信一看，差点又没晕过去。
这上面竟是蒋鸩跟马匪勾结的证据。
堂堂朝廷官员竟跟作奸犯科、无恶不作的马匪有关系，这事儿一旦传开，崩说大儿子的仕途、二儿子的科考前途，就说他这伯爵也是做到头了。
“你个畜生。”
蒋原怒火中烧，抡起一旁的花瓶狠狠砸在蒋鸩头上。
哐当一下，花瓶当时就碎了。
花瓶碎片站着蒋鸩的血落在地上，他脑袋被开了个大瓢，血流如注。
蒋鸩痛喊一声，痛苦的捂着伤口，跪下的姿势有所偏移，但又立即跪好，身形摇晃，即便在痛苦也不敢不跪着。
“你、你说……你到底跟马匪有什么关系。”
蒋原气的浑身颤抖：“你是不是还做你外祖父那些个勾当？”
蒋鸩眼神飘忽不明，灭有回答。
可这时候的沉默就是答案。
蒋原气坏了，有一巴掌狠狠打在她脸上，怒其不争：“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让你不要亲近你外祖一族，你怎么就不听劝，你想害死我，害死整个昌明伯爵府吗。”
蒋鸩咬了咬牙，不忿：“说到底父亲您还是嫌我外祖父一家丢人，可你也不想想，当时您只是一个毫无根基被家族舍弃的弃子，是外祖父一家……”
“住口。”蒋原气的面色涨红，“李家那群人作奸犯科、强抢民女是什么好东西，我就算是家族弃子我也是个贵子，即便娶妻择一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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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那也是正儿八经出来的贵女。
偏我放下所有人选你母亲，我不亏欠你外祖一族任何人，可我没想到啊，我千防万防不许你跟你母亲在跟李氏一族有任何干系，偏你跟你那不争气的老娘愣是瞒着我跟他们偷摸的来。
他们害**我的发妻又来害我儿子……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蒋原眸底带过一抹杀气。
“父亲您想干什么，李家可是母亲的……”
蒋鸩刚要求情却被蒋原一脚踹中胸口，“你还有脸给别人求情，你自身难保……你将昌明伯爵府置于今日这个境地，现在闹得人尽皆知，你最好保证昌平伯爵府平安无事，否则我必然要了你这条命。”
他心痛不忍有怒其不争，“今日我必得废了你一条胳膊，否则我无颜去祠堂见祖宗……”
话毕，蒋原便拔出一旁长剑狠狠朝蒋鸩刺去。
蒋鸩吓得面色仓板，一东逃西窜，他害怕极了，顾不得什么体面竟直接诶钻进桌底下。
蒋原不是吓唬他，是真想给他教训，即便她知道深有残疾必被革职也不在乎，他只想好好教训这个儿子，以免再惹祸。
蒋原一下攥住蒋鸩，毫不犹豫一刀砍下。
说时迟快，另一把长剑骤然挡住落下的刀刃，竟是蒋烨。
莫说蒋原，就算是蒋鸩也颇为意外这个他曾害过的弟弟会帮她。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蒋烨不断冲他使眼色。
蒋鸩爬出桌底，连忙跑回访。
蒋原还想去追但被蒋烨拦住。
他一耳光过去：“不肖子，你居然敢拦我。”
“他到底是我大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您砍他一条手臂啊。”蒋烨焦急，“而且现在最重要不是处罚，而是如何解决当下的困境。
现在事情只是谣传，您若现在砍了大哥一条手臂，那不就是坐实了大哥的罪名吗。”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蒋原怒吼。
蒋烨哪能知道怎么办，他只是不忍看着大哥死于父亲之手。
他是恨过蒋鸩给他下肚，可他们也曾兄友弟恭过，实在是无法眼睁睁看着他没了手臂。
“不中用的东西。”
蒋原气的将托盘上的书信砸在蒋烨身上，扬长而去。
蒋烨无奈，只能将书信拾起，在让人收拾厅堂的狼藉。
他本想讲这些个罪证拿去焚烧，但却意外嗅到了信件上的幽幽栀子花香气，其中还夹藏着一股淡淡的百合香。
蒋烨面色一白。
这个味道他再熟悉不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