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傍晚时,屋外传来两声急促的敲门声。
想要杰克养养身体少走动,所以奈布去开门,门板刚拉开一条缝,他就愣住了。
站在门外的,是他记忆中不会忘的那张脸——亨利探长。
探长也明显认出了他,他愣了一下,又退出去望了望门牌号,确定没有走错,随后他再次向前,带着些压迫感,目光在奈布身上扫过。
奈布的表情一紧,下意识挺直了背。他还记得上次被抓进警局的经历,虽然后来因为他被关押期间又发生了另外一起谋杀案而洗清嫌疑被放出来,但亨利用那种探究的眼神看着他,让人从骨子里发毛。
亨利照常拿出探长证,露出一丝礼貌却隔着距离的职业腔调:“萨贝达先生,我来补充取证。”
奈布皱眉,不让他迈步:“上次不是已经调查过了?”
亨利的目光越过他肩膀,看向屋内,语气微妙地一转:“这次,是关于屋里的另一个人。”
奈布的心猛地一紧,本能伸手拦住门框,语气沉下来:“他和那案子无关。”
“是否无关,”亨利轻轻施力想把门推开,“要我们来判断。”
僵持的瞬间,屋内传来杰克懒洋洋的声音,带着一点戏谑:“奈布,让他进来吧。探长大人想问什么,我们都配合嘛,不费多少事,对吧?”
奈布侧身让开。
亨利踏进屋子的一刻,第一反应不是问话,而是观察。这里显然不是典型的东区穷人房。陈设虽简单,却带着古典的格调;角落里摆着的烛台、摞起来的书籍放置在桌面上、甚至还有几块未吃完的甜点摆在书本旁边。
不像属于生活在东区的人。
杰克坐在靠窗的一把木椅上,身子微微向后倚着,显得漫不经心。
他的腹部被一层浅色衣料缠着,像是尚未痊愈的伤口。
亨利眯起眼,却没能看清细节,只能看见那块绷带边缘的微微渗色。
亨利在屋内缓步走了一圈,假装随意地扫视每一个细节。每走一步,他心里的推断就更往一个方向倾斜。
他受伤了?
奈布在保护他?
为什么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会住在一起?
这个杰克的身份不像普通人。
这对比越强烈,亨利脑中的线越连越清晰。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奈布被拘捕、又突然被释放、现在和另一个可疑男人杰克住一起。这像极了共同作案后的互相掩护。
他的警惕瞬间拉到最高。亨利寒声开口,“杰克,”又看了一眼奈布,“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奈布:“男朋友。”
杰克:“朋友。”
奈布:????
亨利:?嗯,果然如此。
他已经心里有了答案,这两人肯定有问题。
所有点在他脑中迅速连成一条线。索性,他做了个果断的决定,“杰克先生,我们怀疑你与白教堂的案件有关,需要你回局里协助调查。”亨利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宣布判决
奈布脸色一变:“他和那案子无关,你们之前关了我,现在还要草菅人命地关他吗?!”
“无关?”亨利冷笑,“那你怎么在他家?上次你不是也被牵涉进去?你能被放出来是因为新发生的案件洗脱了你的嫌疑。可要是是同谋的话那可就不好说了。”
话没说完,他已经上前扣住杰克的手腕,“带走。”
杰克没有选择反抗,一边被押出屋外,一边回头看了奈布一眼,嘴角露出微不可察的安抚笑意,仿佛在说别担心。
奈布的拳头攥得死紧。
而艾米丽的父亲,则在巷口远远看着这一幕,心脏扑通直跳,“果然被我说中了。这次赏金,该轮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