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训练楼,行一让焦靖先休息,两小时后再进行下一步训练。
躺在床上的焦靖想起在这里昨晚一直说给他打电话,就打开手机给赵梓林打了过去。
“嘟……”
刚打过去,电话就被接通了。
“今天早上你过的怎么样?”赵梓林在电话那头说。
“还行吧,你呢?”焦靖回道。
“我也还行,你今天中午吃的什么?”
“在你这边食堂吃的,还不错,就是你换下来的队友睡了一早上没来吃饭。”
电话那边的赵梓林想了一下,奥了一声,回道:
“他们干了几天活,够累了,睡一天就好了。”
“那你呢?你要是累了也注意休息。”
赵梓林笑了两声:
“我不累,小靖靖的关心我收下了啊,你下午是不是还要跟着行一训练?快休息吧。”
焦靖嗯了一声,回道:
“那你也注意休息,我挂了。“
“好。“
焦靖很少给赵梓林打电话,这还算这几年来第一次打,焦靖打完的第一感觉,就是不如见面聊天。
这几年不是焦靖不给赵梓林打,而是赵梓林的电话根本打不通,他两唯一的聊天时间只有赵梓林到他家的那段时间。久而久之,两人的联系也就只有见面时的畅谈自然,电话的联系总感觉缺了一点味道。
这好几年来,焦靖也慢慢习惯了这种独自一人的生活,偶尔按规定时间来一个赵梓林打破一下规律,其他时候就正常的两点一线,平平淡淡的过着。
挂掉电话的焦靖吧手机往旁边一放,就睡了过去。
刚到下午,两点,行一敲响了焦靖房间的门。
“靖哥儿,休息好了吗?”
焦靖揉了揉眼睛起了床,应了一声。
“那我们开始?”
焦靖打开了房门,点了点头:
“可以的。”
一下午,焦靖就在行一的指导下训练体能,实在坚持不住了行一就会让他休息一会,休息还没够,行一接着让焦靖忍着酸疼的全身继续练下去。
练到了晚上,焦靖心里只有一句话:
我能现在就回家吗?
行一面对自己的训练成果表示非常的满意,让累成一滩的焦靖就靠着墙壁坐着,自己去给焦靖准备晚饭。
焦靖现在就想躺在地上再也不动,一趟趟到明天更好。
行一每次训练的最后都会引导他做拉伸,焦靖总觉得这些拉伸跟没用一样,第二天照样疼,最好的不疼方法就是不训练……
但这也是他暂时的想法,工作那边他现在没什么可担心的,现在就是赵梓林这边,如果这样做最后能帮赵梓林一把,也值得。
最后是不是还要摸枪,赵梓林一天天都在干些什么,还有这么多人,还有轮班,他怎么没有休息过,还有他怎么受的伤,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
焦靖就这样胡思乱想着,行一已经端着晚饭上来了。
“今天还有鸡肉,真的不错,蛋白质老丰富了。”行一把晚饭放在桌子上对焦靖说。
焦靖艰难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坐到桌子面前,和行一面对面坐下。
焦靖抬起酥软的手吃了一口,好吃。
赵梓林的基地如果每个项目需要评分,焦靖准给饭菜打满分。
吃完饭焦靖和行一一块去送盘子,晚上的黄昏照的焦靖格外刺眼,把餐盘放好后出来,焦靖隐隐约约看到远处一个楼顶上有一个人影,但是眨了一下眼又不见了,焦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行一看焦靖出门后站着,问了声怎么了,焦靖迎着刺眼的夕阳望了那个楼顶,好像的确没有人,才走到行一旁,说没什么。
晚上,行一带着焦靖一起跑跑跳跳,做了最后的放松,一天的训练就到此结束了。
行一笑着给焦靖还说了一些自己刚开始训练的样子,逗得两人乐了一会,看着时间已经快到了九点,行一就让焦靖自己收拾收拾开始休息,明早上再继续。
焦靖洗完澡收拾好自己,浑身酸酸的感觉让他沾床就倒。
打开手机看着只有一个名字的通讯录陷入了沉思。
打还是不打?
算了他应该今晚回来的吧,等着就好。
焦靖觉得没有必要打电话,便打开浏览器随便看了一会新闻,到了十一点就关了机睡觉。
早上,行一还是六点过来敲门,焦靖看了看周围的摆设,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艰难的起了床打开门,迎面就是行一脖子上围着一块毛巾,大汗淋漓的在自己面前。
“早上好,靖哥儿。”
焦靖也回了一句早上好,最后在关洗漱间门的时候张了张嘴想问什么,但还是没有说,便去洗漱了。
接下来就是行一做的训练计划,早上固定的爬山,下午练器械,晚上放松加聊天。
几天下来,焦靖练的腰都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慢慢进入状态。
但这几天,赵梓林也一天没来过,焦靖也没打过电话,心想赵梓林要是想见就会自己过来。
————
“你说,这东西,他们不觉得恶心吗?”
赵梓林捂着口鼻,用一根木条挑起一滩烂泥状的东西问道。
“谁知道,而且,我看许未就好这口。”
站在赵梓林旁白的男人说道。
这地方是一个荒原,只有零星的草堆长在这里,一眼望去也就只有几个小山丘,挡住了天与地的连接处,使这地方不那么空。
他们顺着一只木偶追到这里来,但此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木偶的踪迹,只发现了一块木偶掉下来的肉块,而这肉块刚到地上就化为了腐肉。
“陈傅,你说他们会把人抓到哪里去?”
赵梓林站起来问旁白的男人。
“都追到这地方来了,肯定就在这地方。”
陈傅回道。
陈傅是陈家陈真的丈夫,本来就是一个家境普通的读书小子,与陈真相识相爱,结婚后被陈家家父陈先和给姓为陈,后由无傅改为陈傅。
两人手里握住手枪慢慢往前走,因为太阳已经下山,只剩下残余的光照留在这里,两人必须赶天黑前找到这个木偶。
两人刚越过一小山丘,旁边突然飞来一把小刀,赵梓林巧妙躲了过去,冲着小刀飞来的地方喊:
“在那!”
陈傅听到后,便立马向赵梓林喊的地方追了上去。
木偶眼看自己的暗杀失败,便拎起旁边的长条袋子往荒丘深处跑去。
赵梓林就这样看着陈傅追过去的身影,自己则快速小跑地追了过去。
陈傅枪法不怎么样,又因为木偶跑的速度很快,陈傅一发都没有中。赵梓林就听着几发枪声和前面人的脚步声,心里就找到陈傅空枪了。
陈傅不甘心看着前面逃跑的木偶,便奋力追了上去,木偶没想过陈傅会突然追上来,等反应过来已经被陈傅一把抓住侧翻到了地上。
木偶扔下手里的袋子,手里掏出一把匕首就向陈傅刺去,陈傅眼疾手快迅速抓住刺过来的手,但这个木偶好像有一股牛劲一般,狠狠向陈傅眼睛处刺去。
陈傅想一脚把木偶踹开,但木偶手脚力量不会分散,腿部死死把陈傅锁死,手上的匕首向陈傅的眼睛越来越近。
因为陈傅分注意力处理木偶的腿,眼睛前面的匕首向他靠近了好大一截。
只听砰一声,一颗子弹穿透了木偶的头骨,溅出来了一堆黑色的血液。
木偶被刺穿头骨后眼睛瞬间无神,头歪到了一侧,但手脚还是持续用力,陈傅依然摆脱不了这个木偶。
紧接着一声砰,木偶瞬间被打穿了心脏,陈傅的衣服也被擦伤。
这次木偶彻底不动了,只有胸口前缓缓流出一些黑色的血,陈傅赶紧把木偶往旁边推开,喘着气站了起来。
姗姗来迟的赵梓林捂着嘴咳嗽了几声,便蹲下来打开木偶一直提着的长条袋子。
里面是一个约摸十六七的少年,被几根木头和布条缠绕着,闭着眼躺在袋子里。
赵梓林从后腰拔出一个小刀,迅速拆开少年身上的布条,探了探少年的鼻息。
还好,还活着。
赵梓林呼出一口气,向陈傅点了点头。
陈傅看到袋子里的少年还活着,也舒了一口气,蹲下开始处理死去的木偶。
死去的木偶现在已经失去了本身的样子,皮肤下面的肉像是消失一样,皮肤此时看去已经是凹下去的样子,尸体下面的黑血也是越来越多。
陈傅简单把木偶从黑血中提出来,硬邦邦的木偶看似有一个人高,但是提起来轻飘飘的,好像全部都要化成水一样,陈傅嫌弃的看了两眼,转头示意让赵梓林把少年抱出来。
赵梓林轻轻的把少年抱出来,陈傅就把木偶扔在了这个包里,迅速把拉链拉上,扇了扇鼻子前面的空气,真的很臭。
陈傅转身接过赵梓林手里的少年,让赵梓林把装有木偶的袋子提着。
赵梓林其实有点不情愿,但自己的确没啥力气抱少年,只好忍臭提着。
“我刚洗好的车…“赵梓林捂着鼻说。
陈傅笑了两声:
“谁让你那么勤洗车,这次让你好好洗几天。“
赵梓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了看陈傅怀里抱着的少年,问道:
“陈傅,其实我有点担心害怕。“
陈傅不解,问:
“你怕?怕什么?“
“你说他们最近为什么都在抓着十六七的孩子?我怕许未把赵慕尧抓过去了。“赵梓林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陈傅看了看赵梓林,想了想说:
“我觉得,既然是羽琴把焦靖抓过去了,焦靖和赵慕尧一个是一起的,应该就在羽琴那里,羽琴没有理由把赵慕尧送给许未。“
“可我就是有预感。羽琴可能早就和许未又联手了。“
陈傅皱了皱眉,问:
“理由?“
赵梓林向陈傅走近了一些,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是因为左木投靠羽琴猜的。“
“左木不可能无缘无故投靠羽琴,投靠的理由肯定是右丛。“
“右丛和左木在去年的时候一起出过任务,但那次死伤严重,右丛还不见了,回来的左木一直在李达那边逛,还时不时想从我嘴里知道些什么,我就已经感觉到他的不对劲了。“
“直到这次我偷到了羽琴那边一个没有脸的木偶,羽琴就像炸了一样,疯狂来威胁我归还。“
“我死活不给,让李达趁这段时间好好看看这个木偶,结果李达也查不出来什么,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无脸木偶。“
“最后她靠左木把焦靖抓了过去,左木因此彻底背叛我,但他却好心给了我一个又一个的提示,说明他本不想这样。“
“从左木这一年的反态来看,他可能让羽琴把左丛变成木偶复活了,并且这一年消失的有很多是三十多岁的女人。而最近赵慕尧的不见,消失的也是十几岁的男孩。“
“羽琴我是知道的,她现在一直都是挖坟和买死人,要杀就是一些与她有仇的人,这都是早年的事了,而现在频频出现消失的人,就是许未的手法。“
“许未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喜欢一家都给他端了,这个少年…我如果没有猜错,他应该是个孤儿。“
陈傅看了看怀里的少年,点了点头:
“他的确是新天城的流浪儿。”
陈傅瞥眼看向赵梓林继续说道:
“许未是羽琴父亲的同伴,其实算算他们的经历,许未也算是羽琴的老师,他和羽琴联手不奇怪,可就是许未明明当初已经逃跑了,现在还回来,也不知道为什么。”
赵梓林心里其实有了答案,但他不能告诉陈傅。
他不能告诉陈傅赵慕尧其实就是木偶。
许未来羽琴这里就是为了赵慕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