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活动时间班里人很少,大家基本上都趁着这个时间去南校区吃吃好吃的,顺便和朋友一起在操场上溜达着玩。
徐晚回到班级的时候章承承正好不在,陈朝暮要去接水,一会回座位拿书要坐他位上给徐晚讲题。
祝晴空同桌也没在,毕霄拎着板凳坐她旁边,拿着试卷装模作样要问题,实则一直拉着她聊天,跟她聊前几天去市重点发生的事情。
看见徐晚过来,毕霄眼睛一亮:“哎哎,徐晚,你还有朋友在市里上学呢?”
徐晚疑惑:“我?没有啊,我认识的都在县里啊。”
毕霄摆手:“你认识一个叫司徒翊的吗?”
徐晚愣住:“……男生?”
“你果然认识!”毕霄猛地一拍手,意识动静有点大,往班级前面正接水的陈朝暮看了眼,转头压低声音,“陈朝暮还说你对他没印象,俺几个去市重点那几天是插班进去上课的,那天我看见一个男生找陈朝暮说话,我还寻思咋认识陈朝暮呢结果听见你名了。”
“找你的,好像问陈朝暮关于你的事情……然后陈朝暮说没听你说过他,以前的同学不联系的你早都忘了。”
徐晚:“……”
陈朝暮在撒谎。
明明在去市里之前她刚给他提过司徒翊,他竟然这样说……
徐晚忽地一愣,大脑通了一瞬,她似乎……知道陈朝暮那天为什么生气了。
难道真是她想的那样?
徐晚抿了抿唇,说不出心里这愉悦又不好意思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他对司徒翊撒谎!
但是她也确实没和司徒翊联系过了,如果不是那天看他被班主任叫走,她或许真的不会想起来。
哎,算了。不向陈朝暮追究了,他肯定也是怕她学习分心,反正以后也不会再和司徒翊有什么交集。
毕霄又说:“我还听那个男生说,初中还问过你考啥大学,想给你约定要一块去哪上学?”
“啊?”徐晚惊讶,“没有吧,我没印象。”
倒是和陈朝暮和闻畅约定过。
想起闻畅,徐晚眼神闪烁几下,不知道这个约定还能不能作数,她成绩这么费劲,并且……和闻畅好像已经不知不觉走上了渐行渐远的路。
她们很久没联系过,每次考试放榜徐晚都能看到她名次在稳步提升,而她动来动去就在那一圈打转,进了奥赛班成绩也没多进步,她都不好意思和闻畅说话,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那你会和陈朝暮去一个地方上大学吧?”毕霄笑笑,没说当时陈朝暮也听到了司徒翊那话,陈朝暮爱冷脸他是知道的,但当时还是被惊住了,他从没见过有人眼神能凉成那样。
毕霄想起陈朝暮当时满是冰碴子的眼神,咂舌,他都以为下一秒陈朝暮就要打人了。都做好拦架的准备了,还好陈朝暮脑子还在,冷归冷,气归气,怎么着也没动手。
面对毕霄的随口一问,徐晚沉默了。
曾经她很有自信,但现在……和陈朝暮考同一个城市对她来说还是难如登天了。
“噢,没说过呀!”毕霄不知道在幸灾乐祸什么,眉飞色舞,“那咱仨考一块咋样?”
他笑着看向祝晴空,手在桌下轻拽住她衣角,晃了晃:“你刚说过的嗷,想去北京,不许再变……要是变了也没事记得再给我说一遍就好。”
“知道了。”祝晴空微嗔地看他一眼,把衣角从他手中故意拉出来。
“北京?你们也……”徐晚及时收住嘴。
“对啊对啊,咋样?”得了祝晴空承诺的毕霄乐不可支,“咱们一块考北京去吧,到时候还能一块回家,多爽,出去玩还可以一块,多爽!”
他畅想得太美好了,徐晚自然心生向往,但是,看她这成绩……
美好幻想对毕霄这个被寄予厚望冲清北的人来说只是两年后既定的未来,但于她而言……天方夜谭。
徐晚勉强笑着,她估计都考不出省,更不用说北京了。
“北京……算了,有点太悬,其实我也,也没想过考那边去。”
“徐晚?”
陈朝暮的声音忽然在三个人身边响起。
徐晚一惊,心脏霎时哆嗦了下,怎么被他听见了。
她心虚抬眼看过去。
陈朝暮脸色很沉,拿着书放她桌上,翻开让她做,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说。
徐晚老实听他安排,一直到晚上放学他还冷着脸,还在生气。
“哎,陈朝暮……”
快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徐晚忍不住了,戳戳他。
“徐小晚,你骗我?之前说好的又不作数了?”
陈朝暮拍开她的手。
徐晚:“那……那我不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那就是很难啊我现在连一本线有时候都挂不上,我怎么考出去啊……”
“所以你以为我天天监督你学习是因为什么?总不是因为我闲得发慌吧。”
她不学他才是要慌了。
噢还有下午听到她说那话的时候陈朝暮也很慌。
“知道啦,我会好好学习的!”徐晚抿抿嘴,“真的,我也一直在好好学啊!”
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也那么努力了,晚上回去还写到十一二点,每天五点出头就起床(实则是因为六点就开始早读),都这样努力!可就是不进步。
她都在半夜急哭过数十次,那也没用,还导致了第二天眼皮水肿。
怀着对陈朝暮沉甸甸的承诺,徐晚走进家门。
刚进门就察觉到家里氛围不对,徐震没在厨房开小灶给她做宵夜,总是爱夸她学了一天好辛苦的徐若文也没来说话。
夫妻俩都在沙发上坐着,听见徐晚进门的动静,招手让她过去。
十分钟后。
徐晚大喊冤枉。
她哪里和陈朝暮早恋了!不就是一块去配了个眼镜!
徐若文心累,柳虹前几天在抖音给她转视频,她们学校去远足被好多人拍下发了视频,一刷同城就能看到。
就是那么不巧,她和陈朝暮不小心被人拍了进去,镜头里不起眼的角落两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一向心大的徐若文被已经着急上火的闺蜜一提醒,才意识到对哦,两个小孩都已经到青春期了,这举止这么亲密,还都是挺有主见的人……可别是背着大人早恋了!
“我想让你给朝暮一班可是为了好好学习的!”
徐若文不相信她的话。
那天在校外撞见她和陈朝暮,都是过来人,她多看几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即使如徐晚所说,没早恋,但他们俩眼神,那动作,也绝不清白!肯定都有不该有的心思!
也是因为这,柳虹和徐若文都私下联系了班主任问情况,得知确实没有早恋,但俩家大人也不敢掉以轻心了,谁知道高一不谈,高二会不会,更可怕的是还有高三呢。
“总之,你必须搞清楚现在该做什么要做什么,其他一切和学习无关的你都不要想,等高考完你想干啥干啥。”
徐晚气得脸通红,跺了跺脚:“我没有就是没有!你和初中一样不讲理就知道说我!那你要是怀疑我和他在一块早恋,那……”
说到这,徐晚灵光一闪:“那你给我转班吧!不在一个班不就好了!”
“……那不行。”徐若文拒绝,“反正我就是来提醒你,一定要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早恋的都没啥好结果。”
怎么说都说不通,还被爸妈严严盯上了,徐晚窝着一股火回了卧室写作业。
从那以后,徐晚发现这几位家长还真是在对她和陈朝暮严防死守起来了。
竟然连放假都不许她出去找陈朝暮了!
高一的暑假也很短,七月中旬放假,八月上旬就开学了。
一阵个暑假徐晚都没有和陈朝暮见面,甚至有时候她抠着手机徐震都想趁她不注意看看在和谁聊天。
徐晚把手机“啪”关上,问:“又要我向陈朝暮多学习,又不许我和他聊天,你们到底要干啥啊!”
“哎呀,没有不让你和他聊天,就是想……唉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徐晚闷闷不乐地在家写作业,但不得不说,没陈朝暮在身边监督着,她确实轻快不少,想玩手机就能玩手机,想吃着零食写作业就吃着零食写作业,就是效率极其低下。
还有每每玩完都恨不得夯自己几拳,她不是在刷题吗?怎么水笔变成手机了?
回神之后,愤怒谴责自己几句继续开始骂骂咧咧学习。
再开学就是高二了,徐晚不想去问妈妈了,自己在家等着分班表。
开学前分班表下来了,看完徐晚两眼一黑。
还在一班。
不知道徐女士又疏通了多少关系,她年级四百多名的成绩都还没被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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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前半个多月抱着自己或许会分到普通班的念头,徐晚一边学一边玩,这下看完分班表,直到开学前都没睡个完整觉。
一躺下就觉得自己这成绩真不配睡觉,一吃饭就食不下咽觉得自己这分数真不称吃,一学习更是身心难受。
因为开学后不能想吃什么吃什么而特意给闺女做了一桌菜的徐若文和徐震愣住:“咋了,胃口不好啊?”
徐晚顿了顿,放下筷子,想哭。
她沉默着,几分钟后才开口,一开口眼泪就憋不住了:“做这么好的饭干啥啊……”
两个大人都懵了,小心翼翼问:“咋了妮儿,你是不是哪不得劲啊?”
徐晚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我心里不得劲,我想换班……”
“吃饭吧,”徐若文把碗又推到她面前,“吃完收拾收拾明天就开学了。你学习别着急啊,你看上次考试不就进步到前五百名了吗,要不是在奥赛班也不会进步这么快呀。”
徐晚闷闷地用筷子戳排骨:“这也叫快啊,都一年了也还是这样。我觉得我到毕业估计都这样了。”
“啧别这么说,晚晚,妈妈是很想让你成绩进步,但不希望看你一直带着负面情绪去学,而且你这成绩稳住就已经很不错了,况且还有两年呢,咋也能上个好本科了。”
“那你不知道……哎,算了。”
徐晚不再说话,她的纠结挣扎从来没人懂,忍不住和亲妈诉说但总是得到一些正确的空话。
就这样,背着装满焦虑的大包,徐晚进入了高二。
班里同学又换了几个,成绩是残酷的,分班制度更是残酷,把同龄人按了无生气的分数分成三六九等。
学校里的领导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似乎学习好的天生就应该得到更多优待。
而本不该得到优待的徐晚再一次走进了一班,明显察觉到注意自己的视线变得更锋利。
她微垂着脑袋快速走到座位上。
高二的节奏比高一快多了,奥赛班本来进度就比其他班快很多,一开学老师就宣布了本学期的学习进度,如果计划正常的话,学期末就会结束所有高中课程,提前进入一轮复习。
上学期班里尚有些吵闹声,这学期开始几乎每个人都自顾不暇,彷佛已经进入了高三般,都憋着劲再学。
徐晚倍感压力。
每天的课程她都跟得很吃力,习题课时也常常跟不上全班的节奏。
讲题时老师直接略过简单题,中等难度及以上的才会问一句需不需要讲,几乎老师点出的每一道徐晚都需要讲解,但这时候班里全是不需要的声音,她也就不敢吭声。
有时不知道是否是她的错觉,每当老师问到题目时徐晚总觉得自己周围的声音最大,身边的几个同学声音高昂地大喊不用讲,换一下题。
有时候在喊的时候还会看一眼徐晚。
每一个落在她身上的眼神都变成的尖锐的针,徐晚愈发沉默,总是认为自己被微妙的恶意包围,她害怕是误解,又害怕不是。
直到一次换位她坐到了祝晴空身后才后知后觉,之前那些同学真的是故意的。
或许也不该这么说。
毕竟大家轻轻松松一句“这题不用讲”就能让她焦虑自卑到抬不起头,学习的劲头也逐步降低。
她意识到了不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像是陷入了怪圈,无论是陈朝暮给她开小灶还是祝晴空给她讲题,她都提不起劲。
可又清晰知道自己的不对劲,就这样清醒无力地看着成绩进进退退退退……
期中考试出分后的课间,徐晚看完成绩就趴在桌上补觉。
大课间时间二十分钟,正好够她休息休息上接下来的课。
只是一闭眼就是各科可怜的分数在眼前闪烁,明明在闭眼休息徐晚却仍觉得眼睛酸涩无比。
她注意到桌前似乎有人过来。
徐晚依旧闭着眼,心情低到了谷底,没精力再分出去。
忽然,她感到头顶落下一只手掌,很轻很温柔地摸了两下她的脑袋,还帮忙压了压她翘起的短发。
徐晚顿了顿,睁开眼,慢慢从臂弯里抬起头。
一下看见祝晴空悬在半空还未收回的手,她身边依次坐着毕霄和陈朝暮,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见到徐晚抬头,祝晴空抿了下唇,有种被抓包的窘迫,然后又伸手柔和摸了摸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