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已定。
裴清初看向被机甲提在手中的机甲舱,声音通过虚拟频道传遍全场,平静却带着冰冷的锋芒:“第八局中,你作弊了。”
观众席上,不少人闻言,开始翻看刚才的对战视频记录,议论纷纷。
裴清初并没有管那些外在的声音,他看着元,目光似乎透过了机甲舱,看到了其中面露震惊的人。
“在第七局场比赛里,你看到了我在暗室中的组装,这让你能够‘预判’我的战术,并根据我的装配调整组装策略。”
他歪了歪头:“当然,你在我们房间内安装的摄像头,被我的同伴当场发现拆掉了,所以在当时,我没有证据。”
“但在刚才,我安装了同款零件,和第七局时一样,提升攻击力,降低结构稳定性——你也采用了同样的应对措施,给原本不需要改装、相对完好的武器部分,加装了震荡结构,来针对我的弱点。”
他唇角忽然扬起一个笑,形容艳丽,却带着些许森然:“可惜,这正是我想让你看到的。”
“和第七局一样的举动,证实了你在当时确实看见了我的操作——通过场外的方式。”
裴清初指尖点了点界面,操作机甲将元的内舱放在地下,操控热能武器弹出,抵上舱门,“而在这一局里,我猜你会继续根据我的操作反应,所以安装了明显会过载的核心。”
“你会攻击核心,并且用震荡加速我的机甲肢解,为了配合你,我拆开了右臂关节的二级锁扣。
“如果你的第七局是全凭自己应对的,那你在窥探时就该知道,我的机甲右臂容易断裂——但你对此毫无准备,仍然选择钳制右臂。所以我猜,除了安装摄像头,你的真实环境周围,还有别的外援。
“你或许懂机甲,但你并没有完全明白,我到底在做什么。”
热能武器正在预热,裴清初的声音很轻,在陈述之外,忽然掺杂了一些别的情绪:“而且,你也不懂战争。”
“六年前,这场‘血谷之战’,阎越砾初出茅庐,以一个军校毕业生的身份,率精锐小队完成了对帝国先遣队的阻拦,极大地延缓了帝国的进攻,代价是‘截雷霆’伤亡惨重,他自己也被帝国机甲的长枪洞穿胸口。”
星网上,对阎越砾的评价褒贬不一,但多是针对他的个人性格和作风问题,在六年前的这场战役上,几乎无人会质疑他的功绩。
裴清初垂眸,声音悲悯:“——没有一个联邦人,会在这样的情形里,对阎越砾用枪。”
能量武器加载完毕,[元]的第一视角里,灼目的白光涌现。
他输了。
场面一片哗然,观众们疯狂地讨论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omega,裴清初的个人界面关注率飙升,私信挤爆了通知栏,甚至还有人投来了巨额打赏。
但这一切,场中的青年丝毫未觉。战场的全息投影撤去,他静静立在台上,仙姿玉质,不染纤尘。
李稚珑陷在沙发里,目光阴冷。
他在[元]身上投入了快一千万联邦币,前期的发掘培养、技能升级,后来的包装营销、造势和配套作弊体系——如今,他费尽心血培养的“种子”,却输给了裴清初。
“……你动了手脚?”
他审视着裴清初,又摇摇头,几乎像自言自语,“不可能,你只是个普通人,会点机甲技术而已,怎么可能赢过……”他精心培养的选手?
“为什么不可能?”
裴清初望着他,“输赢只是能力一时的强弱,每个人都可能失败,自然也可能获胜。”
这是他等级跌落后才明白的道理,每个人都会走到穷途末路,即使是生来就有的天赋,也会被瓶颈锁死、被挫折磨钝,甚至,被命运收回——
他慢慢地、平静地道:“……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胜利,是人在跌倒无数次后,依旧选择站起来,往前走。”
李稚珑定定看着他。
“裴工,说得真动听。”
他倚靠在沙发上,鼓了鼓掌,掌声在周围的寂静里显得格外刺耳,“励志啊裴工,你又赢了比赛,又讲了大道理,真是体面。”
他声音讥讽:“你以为自己能赢是靠坚持和努力?真是可笑。”
“裴工,你能赢,可不是因为什么努力,是因为你聪明、你运气好——是因为你特么就是那个毫不费力就能踩在别人头上的天才!”
裴清初张了张口,没能出声。
“怎么,被捧得舒服,说不出话来了??”
李稚珑脸色苍白,笑容扭曲,“那我再告诉你——裴工,你之所以觉得摔倒了可以随便爬起来、觉得只要往前走就能解决一切,是因为你一直在最底层挣扎。你所谓的‘一次次克服困难’,不是因为你有多坚韧,是而是因为那些困难根本不屑于在你身上浪费力气!”
他笑了一声:“裴清初,你的人生之所以能如此顺遂,不过是因为你母亲给你挑了一个好父亲,给了你一个聪明脑袋、一副好皮囊!如果你真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你看看,这世界上到底还会不会有你的容身之地?”
裴清初愣在原地。
他的人生当然与顺遂两个字没关系,可对着此刻的李稚珑,他无法说出口。
“不是这样的,”他试图解释,“是……”
李稚珑定定地望着他,像是在看一尊漂亮而空洞的瓷像,良久,他忽然笑了,重新靠回沙发里,仿佛刚才的歇斯底里从未发生过。
“没关系。”他语调平淡无波,“既然裴工坚信‘往前走’就可以,那我们就继续走。”
他打了个响指,一旁的兔耳侍者毕恭毕敬地上前。
“加赛。”李稚珑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动用我的权限,启动第十一局。胜局积5分。”
短暂沉默后,侍者的兔耳不易察觉地颤动了一下,他谦卑躬身,声音轻柔而惶恐:“先生,加赛第十一局要八百万心想币,系统提示支付失败……您是否方便更换账户?”
李稚珑眉头一拧:“怎么可能?”他又报出一个账户号,声音明显急躁了许多。
“滴,账户余额不足。”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兔耳侍者的头埋得更低了,声音细若蚊蚋:“先生,非常抱歉……”
他没钱了。
李稚珑一把抓过光屏,烦躁地更换账户、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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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验证信息,一个、又一个,还是不行。
他抓了把头发,目光忽然落在身旁那个一直影子般跟随他的高大alpha身上。
那是张熟悉的脸,因为向来隐忍、沉默内敛的脸,没什么存在感。李稚珑盯着他,嘴角慢慢咧开,勾起一个残忍而快意的弧度。
“哟……”他拖长了音调,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差点把你忘了。”
他带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秦叙,盯着那强壮却永远微躬着的身影。
“不是还能换‘泥码’吗?”
他挥了挥手,几乎是转瞬间,又恢复了纨绔的从容,声音里淬着冰冷的恶意:“继续。”
他用下巴指了指秦叙,如同对待一件物品:“我押他。”
名为秦叙的alpha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瞬间褪尽。他眼中先是茫然,随即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装什么?”李稚珑被他的表情刺了一下,忽然狠狠一脚踹在alpha腿上,“姓秦的,你当年考上了联邦理工、风光无限,最后却只能跟我去星际学院,像条狗一样在我身边伺候……心里很透我了吧?是不是觉得,是我毁了你本应辉煌的人生?”
秦叙刚想开口,被一脚踹在膝弯,沉默地近前跪下,山岳般的alpha在李稚珑面前缩着身体,极力展现出驯服。
李稚珑一把揪住他的领子,逼他直视自己:“可是,秦叙,你给我记清楚了。”
“是我,李稚珑,出了你的学费、生活费;是我,在你像垃圾一样被家族抛弃的时候,赏了你一口饭吃。”
他盯着那张样貌端正的脸,自己也分不清语气里的是怨还是恨。
“秦叙,”他忽然直起身子拉开距离,居高临下地用另一只手,极具侮辱性地、一下下拍打着alpha怔愣的脸,“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赏的,给我当狗,是你的福气。离了我、离了李家的钱和势,你,什么都不是!”
“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这些年,你吃我的用我的,现在,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
脸被对方一下一下、玩具般地拍打着,秦叙僵在原地。
他是力量特长的alpha,远比李稚珑健壮,此刻却弓着身体,宛如一座腐朽的城堡。他没在意那羞辱他的手,连身体也未动,只缓缓抬眼,目光落在了李稚珑脸上。
“李稚珑。”
随着命令,心想城的[警卫]已经前来,要将人带走。秦叙没有挣扎反抗,也没有大喊大叫,他一如既往地顺从,只是从被拽起到离开,眸光始终注视着沙发上的身影。
“李稚珑,在你心里,我这些年,只是为了这些吗?”
李稚珑脸上的表情骤然凝固。
轻蔑笑容突兀地僵在嘴角,他避开秦叙的目光,甩了甩滚烫的手心,挥手让心想城将人带走。
不是为了金钱权力地位,还能是什么?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有代价,要当温顺的儿女、可靠的下属、有用的朋友。
他生来就知道的,李稚珑冷笑一声。
“开局。”他连个眼神也没给那被带走的alpha,冷冷挥手,“我跟裴工,好好玩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