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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

作者:殊央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31章 贪心 “我跟时叙也是同事。”


    时叙被姐姐抓回去仔细盘问, 回去时彩排已经开始了,队员们都已经做好妆造,调整了好几遍站位, 只有她素面朝天, 穿着白T牛仔裤就上台了。


    简秩回头看她, 视线在空中短暂相交, 时叙就不动声色的偏开头, 避嫌避的相当明显。


    简秩转过身, 咬着唇垂下眼眸, 浓睫遮住眼中的自嘲, 深吸一口气继续专注于工作。


    可再怎么不去想, 心情终究受到了影响,整场彩排下来她都冷着脸, 结束后舞台导演委婉地跟她说,让她明天上台的时候注意表情管理。


    简秩是个对自己要求很严格的人,也很给别人造成麻烦, 她向舞台导演表达了歉意, 转身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笑了十几遍, 笑着笑着她就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胸口憋闷的呼吸不上来。


    门口有声音传来, 她连忙假装洗脸, 进来的是时叙和舒月瑶。从这次组队开始,两人关系亲近了一些,或许是因为舒月瑶不像其他人那样避着时叙, 反而十分积极地跟她拉近关系,所以时叙被打动了吧。


    看到简秩时叙脚步一顿,舒月瑶问:“怎么了?”


    “没事。”时叙说完重新抬步, 眼神从简秩身上移开,就好像她是无意遇见的陌生人。


    可明明十几个小时前,她们还亲昵地纠缠在之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才多久就变得如此陌生。


    简秩抬起右手看了一眼无名指上的咬痕,仰头压下眼眶中的酸涩,从镜子里看到了两人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和谐美好。


    舒月瑶比时叙矮半个头,身材丰满窈窕,穿着吊带和短裙,为了贴合歌曲还扎着双马尾,看起来十分甜美。再看时叙,她虽然穿得普通,脸却一点也不普通,再加上酷拽的气质,正好跟舒月瑶的娇甜形象互补。


    两人很般配,从各种意义上来说。


    脸上的水流下来,顺着尖俏的下巴往下滴,像泪水一样。简秩不愿让自己那么悲惨,急忙跑了出去。


    就算不是舒月瑶,也会有更漂亮美好的女孩子站在她身边,她需要是一个阳光开朗,能让她开心的恋人,而不是自己这种整天阴沉沉,连自身都顾不了的人。


    简秩,不要再妄想了,现在这样才是你们应该有的距离。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如愿以偿了,应该高兴才对。


    但简秩并不开心,只觉得心正在被蚕食,像破了一个洞的窗户,寒风灌进来又冷又木,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为了不让自己破功,时叙一直在外面待到凌晨三点才回去,简秩果然已经睡了。


    她蹑手蹑脚的进去,洗澡水都不敢开到最大,洗完出去经过简秩的床,听到她哼哼唧唧的梦话,不由驻足偷听。


    黏黏糊糊的听不清,但声音带着哭腔,她心里一紧走过去查看,简秩蜷缩着侧躺,脸上带着泪痕。


    那么大一个人缩成一团,眉头紧皱着哭泣,看得时叙心里一抽一抽的,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才能让她开心。


    简秩说的那些她都照做了,可她还是一点也不快乐,甚至都不能痛快的哭一场,只能在梦里才能释放压抑的心情。


    “姐姐,我该怎么做……”


    时叙低喃着为她擦掉泪,手被一把抓住握得很紧,她还以为简秩醒了紧张的呼吸一滞,细看才发现仍旧睡着,把她的手放在脸上,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些。


    就这样时叙蹲了大半夜,等简秩情绪稳定了才爬上床,没睡多久就被叫去录制,化妆的时候一直小鸡啄米,化妆师都忍不住问是不是没睡好。


    时叙打个呵欠,眼角挤出泪来,“跟没睡一样,幸好我年轻抗造,要不眼袋得到这里。”


    她拿手比划一下,夸张的动作惹得大家大笑,化妆间一时热闹无比。唯有简秩安静的坐在角落,情绪淡淡的,表情也淡淡,整个人都淡淡的。


    时叙从镜子里看她一眼,脸上的笑弱了三分。一会儿上台还要跟简秩互动,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更不知道简秩会不会讨厌,不过她对待工作一向认真负责,应该不会在舞台上排斥。


    时叙把握不好那个度,想关心她又怕过了,只能不断告诫自己不要越线,就如同她说的那样,当作刚认识不久的普通同事。


    连朋友都不是,而是同事。


    时叙心情低落下来,她轻叹一口气,化妆师忙问是不是弄疼她了,她笑笑说没事,又闭上了眼睛。如果不这样的话,她会克制不住去看简秩。


    昨晚就抽签决定了上场顺序,她们组第三个出场,上场前还有时间再过两遍,每个组员都认真的排练,只有时叙和简秩略显僵硬,简秩还好,时叙尤为明显。


    “你怎么回事,还不如前两天练习的时候!放松一点呐,别把简秩也带偏了。”


    说话的是一位年纪较大的前辈,她比较直性子,向来有话直说,说完给拍了拍时叙的背,抓着她的胳膊甩,嘴里不断重复“放松”。


    时叙放松了,但没完全放松,又一遍之后,简秩沉着脸开口了。


    “要想赢就摒除杂念,把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忘掉,这不止是我们两个人的比赛,还关乎队友的去留,我希望你拿出最好的状态。”


    队里有一个排名比较靠后的,如果这次输了的话会有淘汰的危险,这也是先前简秩拼命的原因,作为队长她不希望任何一个队员淘汰。


    时叙看着她清润的桃花眼,心里有些愧疚,她一直想东想西的,被那些杂乱的思绪桎梏,这才导致不能好好配合简秩。而简秩早就从之前的事中抽离出去,很好地适应了“同事”一个身份。


    歉疚的同时觉得自己可笑,时叙勾唇自嘲,对简秩道:“是我的问题,我不该顾虑太多,以后会注意的。”


    随后又看向其他队员,诚恳地说:“不好意思大家,再陪我排练一遍吧。”


    这一遍过的非常顺利,舞蹈动作非常齐,时叙也情绪饱满,散发出了非凡魅力,所有人都露出了自信满满的笑容,简秩也跟着勾了勾唇,心思却在别的上。


    眼前反复浮现时叙那个嘲弄的笑,虽不知道她在嘲笑谁,却觉得她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时叙天生就为舞台而生,灯光打在她身上,全方位展现了她攻击性十足的美貌和唱功,每一个表情都抓人眼球,舞台表现力非凡,即使是在争议这么大的时期,票数也仅此简秩排第二。


    大家依次发表感言,时叙说完之后把话筒递给简秩,简秩顿了几秒才接,发言也非常简短,这段被截下来po到网上,引发了广大网友的激烈讨论。


    粉丝把这当成简秩讨厌时叙的有力证据,跑到时叙的微博让她别来沾边自家姐姐,时叙的粉丝不甘示弱呛回去,一来二去又吵上了热搜。


    时叙刚从大嘴巴薛清那里得知这件事,就接到了二姐的电话。


    “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就消停点吧,算我求你了,祖宗。”时暮颇为无奈的说。


    时叙:“那是我能控制的吗,你也知道现在的网友啊,芝麻大点的事都能说得比天大,人家非要无中生有我有什么办法?”


    “学会规避风险懂不懂?要么你就离她远远的,要么就直接贴上去,这样不尴不尬的肯定会招黑啊,你的脑子呢?”


    “脑子可能飞走了吧,当时只顾着享受观众的欢呼,没注意到这些。”


    时暮气得语塞,沉默了好一阵才说:“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反应快点,一把抱住亲上去,我看粉丝还有什么话说。”


    “哈?你就教我这种歪门邪道?”这下时叙也无语了。


    要是她敢这么做,简秩的粉丝就敢线下单杀她,还不如让她们误会呢。


    “这怎么就是歪门邪道了?你俩不是那种关系吗?”


    “哪种关系?”


    时暮“嘁”了一声,说:“少跟我这儿装,都一起去酒店了,难不成你们盖着棉被纯聊天?”


    时叙正要回答,就听到身后细微的响动,她转头看去,简秩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神色略微不自然,应该听到了时暮刚才说的。


    时叙眼疾手快的把电话挂了,站起来支吾了半天,硬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简秩看她一眼,面无表情越过她进了卫生间,时叙一下就泄气了,大字型倒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唉,又被讨厌了。


    节目只播出了一集,网上已经有很多cp向的视频,简秩人气高路人缘也好,各家争着跟她拉娘,滤镜慢动作一加,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反观时叙就跟烫手山芋一样,没有人想跟她扯上关系,在她跟简秩的视频下面,有人弱弱说一句“我觉得她们挺有磕点的”,所有人都让她吃点好的,别什么邪.教都磕。


    在清一色评判的视频里,她跟舒月瑶的cp向视频显得格格不入,时叙好奇的点进去,看到选人阶段舒月瑶一直没放弃她,被营造成救赎向。


    总之网友的磕点千奇百怪,时叙不理解也不尊重,退出后默默点了叉,并让系统减少此类视频推荐。


    她纳闷的想,要是把简秩使用特权把她抢过去的那一幕放进去,应该也很有看点,但不知道为什么被一剪没了,连她们的同框都很少。


    时叙抱着手机回味当时的场景,只觉得被剪掉实在太可惜了。


    没过多久薛清就冲了进来,拿着手机问时叙:“这是炒作还是你们真的在一起了?”


    时叙满脸问号,薛清又说:“我不允许你辜负我师姐!”


    她一脸愤怒,仿佛随时要冲过来跟时叙决一死战,而时叙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


    “没头没脑的冲进来说些没头没尾的话,今天没吃药?”时叙盘腿坐在床上看她,表情一言难尽。


    薛清眉头不展,把手机人扔给她:“自己看,网上都闹翻天了。”


    时叙拿起她的手机看,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点赞了跟舒月瑶的cp向视频,在她“点赞”后不久,舒月瑶转发视频并发了三个“抱抱”的表情包,意思耐人寻味。


    两人都用的大号,再加上有些磕上头的粉丝引导,风向一下就偏了,不少人认为她们是借此承认恋情,少数人认为是炒作,毕竟只是点赞转发,三个表情包说明不了什么,还有一小部分人还算清醒,只磕节目里的cp。


    一溜带着话题的博文看下来,时叙已经彻底老实了,她默默拿起手机取消了点赞,火速退出大号。


    “手滑了,我压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按到的。”看似在跟薛清解释,其实说给一旁的简秩听。


    简秩听完不动声色的挪了一下,背对着她,她不知道是信不信这个说辞。


    “就这么巧刚好点赞到那个视频?”薛清狐疑的盯着她。


    “主页推荐了我就点进去看一下,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此刻的时叙比谁都难受,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她连手机都不会碰一下。


    “呵!”薛清冷嗤一声,缓缓走向简秩,“你以为我没玩过微博?主页推荐的视频都是根据你的喜好来的,这证明你平时就很关注舒月瑶,经常看她的微博。”


    她俩并没有互关,唯一的解释就是时叙搜索了对方的名字,主页才会推荐相关视频,这不更实锤了吗?


    薛清坐到简秩旁边,抱着她的胳膊安慰,“没关系的师姐,博爱的渣女咱不要,好看又专情的人多的是,你千万别为没担当的渣伤心。”


    谁是渣女?还有别趁机往简秩身上蹭啊!时叙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牙都咬碎了。


    “真的手滑了,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同事而已。”


    “同~事~而~已~”薛清阴阳怪气的重复一遍,又问:“一个点赞一个转发,很难保证你俩不是商量好的,不管是炒作还是真的,都对我来说师姐这个正宫造成了伤害。”


    “清儿,不要乱说话,我跟时叙也是同事。”简秩出声制止,撇清跟时叙的关系。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以她的身份跟立场能说什么?自己这个同事跟时叙的关系远没有她跟舒月瑶好,就算排序也在舒月瑶后面,哪有资格这么理直气壮的质问?


    薛清愣住,从不理解到大为震撼,眼神来回在两人之间逡视,好半天才小声问:“分手了?”


    时叙苦涩一笑,咬着唇说不出来,根本就没在一起,仅有的几次亲昵简秩也不记得,她只是个无望的单恋者。


    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一直暗恋,说不定能比现在更亲近一点,一表明心意就被拒之千里,弄得彼此都不舒服,果然她只会把事情搞砸。


    两人都不吭声,气氛尴尬至极,薛清沉默一会儿小嘴又要叭叭,时叙先她一步打断施法,“你昨晚不是说要去找渣女决斗吗?赢了没?”


    薛清听完嘴一瘪大哭起来,简秩手足无措的安慰她,时叙事不关己的吹口哨,实际上心里暗爽,莫名其妙跑来破坏她跟简秩的关系,可不能轻易放过她。


    “呜呜呜,我以后再也不会谈恋爱了,女人都是坏东西。”


    一句话把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个人都骂了,薛清边抹眼泪边往外走,还不忘顺走一袋时叙的零食。


    “你俩的事自己解决吧,我回去哭会儿。”


    都出去半个身子了,又探进来哭哭啼啼的说:“要是出去吃好吃的别忘了带上我,不许吃独食。”


    “啊!女人都是迷惑人心的坏东西,呜呜呜……”


    门“砰”的关上,没了薛清的叽叽喳喳,宿舍安静的可怕,时叙偷偷看一眼简秩,发现她仍背对着自己,背影消瘦单薄,有种说不出的孤独。


    时叙心揪了一下,正要说话简秩就率先开口了。


    “也没必要这样冷淡,对我像对舒月瑶那样就行。不都是同事吗,太过双标的话观众会觉得奇怪吧?”


    时叙更是苦涩的没法说,这是明确的在跟她划清界限,彼此的关系仅限于同事,而且还是节目限定。回头节目录完了,估计就装不认识了。


    还想利用舍友关系近水楼台,从普通朋友做起,慢慢亲近起来,以后也能私下联系,时常出去吃个饭一起玩,说不定时间久了她就会被打动。


    有着这种想法的她实在太可笑了。


    别人都把拒绝写在脸上了,她还在痴心妄想。


    真是……太悲惨了。


    “我跟舒月瑶从认识到现在,说过的话加起来都不如跟你一天说得多,你确定要跟我成为那样的关系吗?”


    简秩身体微颤,嘴张着却说不出话,因为她不想这样。感性和理性在打架,许久都没能回答时叙,她怕对方等得不耐烦,更怕自己冲动之下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


    时叙永远都对她有耐心,可是等的时间太久热血总会凉,说不失望是假的,却也没法再像以前一样,死皮赖脸地缠着简秩,逼她做出违背本心的决定。


    在她看来简秩就像易碎的宝石,表现漂亮璀璨毫无瑕疵,内里却千疮百孔,稍微碰一下就会破碎,即便重新拼起来也会有裂痕。


    越是了解简秩越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顺着她,做一只听话的小狗,在她需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其他时候远远观望即可。


    之前她希望能跟简秩在一起,完完全全地拥有她,现在她只希望简秩开心。


    “姐姐,我……”会听话的。


    只要是你想要的,无论是避嫌还是装作不认识,我都能做到的,要是实在不想看到我,那我就退赛。


    简秩这才转身看她,她的神色很淡漠,仿佛在听跟自己无关的事,只有她自己知道正在经历怎样的煎熬。这个时候她庆幸自己是演员,可以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情绪,不让任何人看出她的真实想法。


    “你想说什么?”她问。


    时叙抬眼看她,说:“要我退赛吗?”


    “什么?!”简秩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惊愕,任凭她的表情管理再好,这个时候也很难保持冷静。


    时叙低下头,小声说:“如果你觉得不自在,我退赛也可以的。”


    跟向自己表白的人住在一起,估计会很难受,申请调换宿舍的话,简秩就要跟别人住,还不如她退赛呢。


    时叙宁愿退赛也不想让简秩跟别人同宿,万一又遇到觊觎她的人怎么办,她心地善良,根本就经不住别人的死缠烂打,最重要的是一喝醉就断片,被怎样对待了都不记得,还以为什么都没发生。


    时叙光是脑补就气得要死,捶着床说:“还是我退赛好了!”


    简秩本就被她弄出的动静吓得一激灵,听她这么心情更差,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涌了上来。


    “非得退赛不可吗,就这么讨厌我?”


    时叙见她哭了,吓得从床上跳下来,恨不得给她跪下,简秩羞愤的不敢看她,在她过来之前跑进了卫生间。


    怎么说也是个成熟的大人了,竟然在孩子面前哭成这样,真是太丢脸了。


    时叙扒在门上屏气凝神,里面没传出哭声,安静的让她心里发慌。她轻拍玻璃门,弱弱地说:“姐姐,我错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简秩抹掉眼泪,看着镜子里眼眶泛红的自己,无力的垂下脑袋,心乱如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时叙那句话心慌,但她不想让时叙退赛,因为她知道,一旦断了这层联系,她们之后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从今往后,成为毫无交集的两条直线,再见也只是礼貌疏离的点头微笑,然后再次背道而驰。


    从前她把任何关系都看得很淡,来者不拒去者不留,认为交朋友就是这样,顺眼了多相处一段时间,不顺眼就拜拜,各自寻找更合适的人。当那些因为有利可图才接近她的人,索取之后再离开,她并不觉得难过,毕竟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利益关系反而不需要付出太多真心,就算失去也没什么可惜的。


    但这个原则却被时叙打破了。


    准确来说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遇到时叙之后消失了。


    时叙闯入她平静的生活,就像湖面上投下的一颗石子,一开始只有很小的动静,随着泛起的涟漪经久不息,她的内心也在潜移默化的被动摇。


    她想敞开心扉接纳时叙,又怕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一边害怕一边不断被吸引,想要抽身已经来不及了。


    明知道不可以,还三番两次的与她纠缠,清醒着沉沦,回过神来又会自责后悔,陷入不断的内耗和自我怀疑之中。


    时叙比她想象中还要好,她情绪稳定心态强大,外貌出众家世优越,值得更好的人。自己这样的只会不断消耗她的能量,最后要么一起痛苦,要么不欢而散,没有第三种可能。


    明知会这样她还是贪心的想要靠近,从她身上汲取温暖,没有比她更差劲的人了。简秩紧抓着洗手台边缘,用力到指尖泛白,好一阵子才深吸一口气,把那些足以击垮她的想法压下去。


    虽然做出决定很难,但为了不伤害那孩子,还是尽早断舍离吧,时叙年纪小不懂事,她不能跟着一起胡闹。


    时叙透过门往里看,磨砂玻璃让她眼花,她又把耳朵贴上去,还是什么也听不到。就在她犹豫要不要直接打开门进去时,“咔哒”一响门从里面打开,她像八爪鱼一样贴在上面,没了门的支撑失去平衡,直直的倒下去。


    “砰”的一声,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脸反而埋进了莹白的绵软里,幽香扑鼻而来,她的脑袋懵懵的,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还不起来?”简秩略显滞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眼前的柔软因呼吸而颤动,吸引了她全部的视线——


    作者有话说:熬了一夜写v章,被生理期打败[裂开][裂开][裂开]


    以后稳定日更三/四千,收藏每多一千加更一章,感谢大家的订阅,爱你们[亲亲][亲亲][亲亲]


    这里放个预收《乖软老婆把我钓成翘嘴》


    一切源于一场误会。


    钟遥去朋友李萧家拿东西,推开门就看见她女朋友江颜穿着兔女郎装,妖娆地躺在沙发上。


    四目相对,江颜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


    钟遥默默转身,淡定的关上门。


    再之后,她被江颜缠上。


    江颜要求她保守这个秘密,代价是每晚的深入交流。


    钟遥以为自己能守住本心,但每次看到那张明艳妖冶的脸,就莫名动摇了。


    意识到自己爱上江颜之后,她开始患得患失,毕竟江颜是因为那个秘密才委身于她,一旦知道自己喜欢她,很可能会抽身离开。


    直到某天回家,她听到江颜对李萧说:“钟遥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是故意的,你可别说漏嘴。”


    钟遥:?


    ——


    大学入学仪式上,江颜对一个人一见钟情,从没谈过恋爱的她不知道怎么追人,只能想尽办法制造偶遇,选跟那人一样的课,参加同一个的社团,做相同的志愿活动,甚至连宿舍都是相邻的。


    可那人对谁都淡淡的,周围仿佛竖着一堵看不见的墙,每当有人想靠近就会被挡住,江颜也不例外。


    屡屡受挫的江颜向发小诉苦,感情经历丰富的发小帮她出主意,江颜听完面红耳赤,虽然没有立刻答应却记在了心里。


    又一次碰壁后,她在沉默中变态,翻出发小送的情_趣内衣,几经犹豫后丢掉羞耻心,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跟发小制定了计划。


    于是那天,被李萧骗来的钟遥看到了穿着兔女郎装的江颜。


    再一个《她比反派更疯鸷[快穿》文案如下


    岑似癌症死后,被一个叫系统的东西强行绑定。


    系统:你的任务是救赎反派,根据提示降低反派的黑化值,否则任务失败,小世界崩塌,你也会被抹杀,懂了吗?


    早就活够了的岑似:懂,我可太懂了。


    世界①:


    岑似是一个骄矜乖张的大小姐,而她要攻略的反派宴妗是她家司机的女儿,她的跟班为了讨好她,没少欺负宴妗,岑似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默许宴妗被欺负。


    宴妗讨厌她,仅是待在同一空间,黑化值都会上涨。


    某个放学后的傍晚,宴妗被堵在小巷子里,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嘴角破了皮。


    她的眼神幽深沉郁,像暗夜里的狼。


    系统:就是现在,要是你不救她,她会彻底黑化!


    岑似对上那双野性十足的眼睛,一步步走向宴妗。


    走到近前,她拽着宴妗的衣领,吻上那双带血的唇。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宴妗的黑化值到了临界点,岑似脑中响起刺耳的红色警报。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被抹杀,岑似兴奋得眼睛都红了。


    世界②:


    岑似作为仙界模范,人人都道她清风霁月,如同月亮一样圣洁高贵,但——


    她囚着一个少女,一个十分纤弱漂亮的少女。


    少女孤僻寡言,看她时眼神凉薄厌恶,岑似从不理会。


    时机一到,岑似将少年丢在十死无生的魔窟里,笑得绝情又残忍。


    “祝你好运。”


    五年过去,魔族新王不停攻打仙界,岑似不得已出战。


    再见,昔日纤弱的少女变成了气势冷戾的魔尊,美貌更胜从前,看着她时眼里的冰冷也更胜从前。


    岑似唇角勾起疯狂的笑,在少女的剑刺来时放弃了抵抗。


    少女将剑钉进她身后的树上,露出阴鸷的笑:“想死?没那么容易!”


    世界③:


    这次岑似随机到了abo世界,过了十八岁还没有分化,她一直把自己当成beta看待。


    又一次酒吧放纵,她喝了被下料的酒,身上散发出清冽的香气。


    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岑似撞进一个充满玫瑰香味的怀抱……


    春风一度后她才发现,身侧的人是她为了加速黑化值,处处羞辱打压的死对头。


    鸦羽似的睫毛轻轻颤动,郁泠睁眼看她,一贯漠然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些什么。


    【叮!目标黑化值下降一点,当前黑化值99。】


    “?!!”岑似无声尖叫。


    为什么死就这么难?!


    第32章 升温 咬了我的胸前痣


    时叙眼一闭心一横, 把脸埋了进去。


    清淡的香气围拢而来,抚平了焦躁的情绪,使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时叙什么都没做, 就只是安静地靠在简秩怀里, 连呼吸都放的很轻很轻, 生怕让简秩觉得不舒服。


    简秩原本是想推开她的, 手伸到一半顿住, 过了十几秒落在时叙的后脑勺上, 只暗自叹了口气就接受了自己的妥协。


    无论再来多少次, 她都没法彻底拒绝可爱又忠诚的小狗。要么就从一开始坚定的拒绝她, 要么……允许她的靠近。


    现在才想推开已经迟了。


    时叙可以随时抽身离开, 她已经陷的太深,需要很强的自制力才能忍住想要靠近她的冲动。而这让她自傲的坚定意志, 在时叙面前也不过梦幻泡影,轻轻戳一下就破了。


    譬如现在,面对耍赖的小狗她毫无办法。


    “姐姐。”


    时叙的声音闷闷的, 说话时呼出的气息洒在胸前, 痒意从皮肤表面渗进心里, 仿佛有羽毛在轻挠。


    简秩的心口痒痒的,声音比之前更滞涩沙哑。


    “怎么了?”


    时叙不敢看她, 悄悄攥紧她的衣袖, 深呼吸了几口才说:“不是说好做朋友的吗,怎么又变卦了?”


    我不想跟你渐行渐远,最后变成只能点头打招呼的关系, 我想跟你时常联系,吃饭看电影牵手睡觉,哪怕只是盖着被子纯聊天, 我也一万个愿意!


    心里在咆哮,在尖叫,化为外在的表现,也只是将简秩的衣服抓得更紧,时叙从来没有这么怂过。从没对一个人做到这个地步,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谁让她喜欢简秩呢,即便被当狗耍,也甘之如饴。


    不是你先后退的吗?话就在嘴边,简秩却开不了口,她不想像个怨妇一样,用一段不明了的关系束缚时叙,免得以后她回过头来埋怨自己。


    也许现在这样对彼此都好,时叙不会因为她被粉丝追着骂,也不会被她消耗情绪,等下了节目自会收获一批粉丝,开启一片光明的星途。自己会暗中推她一把,让她趁风而起扶摇直上。


    简秩嘴唇翕动刚要说话,怀中小狗就先她一步开口了。


    “继续做朋友不行吗,哪怕是普通朋友?镜头前我会注意的,但私下别像陌生人一样冷漠,你不是不想让我退赛吗,我们还要一起住那么久,难道每天都要在这么窒息的气氛下生活?”


    简秩又何尝不难过,看着她疏远自己跟别人亲近,那种酸涩的感觉远比她想象的还要不好受。其实那条cp向的视频她早就看见了,粉丝剪的很好,营造出的暧昧氛围就像真的一样,刚要退出就看到时叙用大号点赞了,那么大的黄V在后面挂着,让人想怀疑是假号都难。


    那一刻的心情难以描述,但让她明白了“嫉妒”这个词的存在。原来不是没有这种情绪,而是之前从未遇到过让她嫉妒的事情。


    “好吗姐姐,我不会让你困扰的。”


    时叙说完在她胸前轻蹭,完全就是小狗在对主人撒娇,没有一点暧昧色.气的成分存在。


    简秩抿了抿唇,心道你无时无刻不在让我困扰,只要一看到你心就乱了,怕你又摇着尾巴凑上来,更怕你不来,身边出现比我更亲密的人。矛盾纠结的心理,让我不知怎么办才好。


    得不到简秩的回答,时叙从她怀里抬头,瘪着嘴可怜巴巴地说:“就答应我叭,我会乖的。”


    那双琉璃色的眸子蓄满了眼泪,配上耷拉着的眉眼和向下的嘴角,就像一只被主人遗弃还淋了雨的小狗,什么都不说就让人心疼。


    简秩从她水润的瞳仁里看到了自己的脸,她的心跳快了些,嘴巴不受控制的说“好”,当反应过来时小狗已经咧着嘴摇尾巴了。


    “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简秩似乎看到了她动来动去的耳朵和尾巴,不知怎么的,心情有点微妙,下意识伸手摸摸她的头,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起来吧,地上太凉了。”简秩装作没事人一样说。


    “哦,哦!”时叙蹭的一下起身,赶忙把简秩没拉起来,她只穿着单薄的睡衣,皮肤都没什么温度。


    简秩整理了一下衣服,先她一步出去,时叙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隐约泛红的蝴蝶骨,心念一动从后面抱住了她。


    简秩呼吸一滞,心跳漏了半拍,“干什么?”


    “你身上太冷了,我帮你暖暖。”时叙说的坦率,听起来毫无私心。


    简秩也不好再说什么,任由她抱着自己分享体温,如果不是心跳在慢慢变快,她还以为时间静止在了这一刻。


    身后的人把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几乎一动不动,大概真的只是单纯想为她暖身子,没有任何不纯的思想。


    可这傻孩子什么时候才会明白,普通朋友之间是不会亲亲抱抱的。


    相比于她内心的丰富,时叙想的就简单多了,抱住之后她被简秩冰凉的后背硌了一下,于是心思都被怎么才能让她长点肉占据。即使不是第一次拥抱,她还是会被简秩纤瘦的身体吓到,继而心疼她,一个一米七几的人怎么能瘦成这样,一阵风吹过都能倒下,更何况是抵抗疾病。


    就算为了上镜,简秩也瘦得太过分了,不知道是不是曾经有人对她说过什么,还是自己的焦虑导致了这样的结果,总之现在她发现了就不可能坐视不理。


    “姐姐,晚上出去吃吧,宴海饭店的菜不是合你胃口吗?”


    简秩心绪杂乱,想也没想就点了头,时叙惊异于她的干脆,高兴地脸埋在她肩上就是蹭。


    这是简秩第一次直截了当地答应她,应该把这个日子定为一个纪念日,以后每年都带她去宴海饭店,记录此刻激动的心情——虽然只是她一个人的狂欢,但也要庆祝。


    “差不多够了吧,我觉得身体已经暖和了。”简秩受不住她如此亲昵,不得已出声提醒。


    时叙抬头看她,眼睛亮晶晶的,“再抱一小会儿,十五秒,不,三十秒……还是一分钟吧。”


    简秩默了一下,随后唇角轻轻勾起,脸上出现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浅笑。


    又抱了一阵子,时叙才不情愿的撒手,时间远超一分钟,简秩也没提醒她,等她松手了才僵硬走开,垂下的长卷发遮住了她绯红的耳尖。


    时叙摸着下巴看她,不晓得是不是又惹她生气了。


    “姐姐,时间差不多了,要不要换衣服出门?”她小声试探。


    “嗯,是该准备出发了。”简秩语气柔和,没有生气的迹象。


    时叙松了口气,打开衣柜拿出压箱底的潮牌,当着简秩的面毫无顾忌地脱衣服。


    简秩连忙转身背对她,说:“去卫生间换。”


    时叙揉一把杂乱的头发,回道:“该看的都看过了,还有什么好遮掩的,我身上有几颗痣你都知道吧?”


    “不知道!”简秩耳朵烧得不行,脸也开始发烫。


    “啊?那我告诉你?”时叙把衣服穿上,朝她走近,“锁骨上有一颗,左胸上也有一颗,胸上这颗你前天晚上还咬了……”


    “别说了!”简秩大声打断她,抓着衣服的手微微颤抖,浓密的睫毛下是殷红的眼尾和脸颊。


    “你跟别的朋友也这样说话吗?”


    “昂,我们说话挺随意的,不过她们没看过我的身体。”


    简秩抱着衣服快步进了卫生间,门“砰”地关上,时叙的眼里露出浓郁的笑意,唇角缓缓翘起。


    她拿起手机拨通饭店经理的电话,跟她吩咐了几句,眼中笑意变得狡黠。


    半小时后两人出发,眼睛肿成核桃的薛清在门口蹲守,看到她们从地上起来,捶着酸麻的腿说:“我也要去。”


    时叙将她挡住,低声说:“我们去约会,你去干嘛?”


    “当史蒂夫。”薛清说的理直气壮。


    “管你史蒂夫还是什么,别想掺和进来!”时叙冷声。


    薛清一个走位躲开她制造的视野盲区,看着简秩哭唧唧:“师姐,时叙让我滚蛋。”


    时叙立刻转身,扯出笑容:“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毁谤我啊。”


    简秩还没说什么,薛清就先发制人抱住她的胳膊,带着哭腔说:“人家刚失恋,一个人待着就胡思乱想,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要是师姐不管我,那我只能去天台吹吹风了。”


    时叙表面笑嘻嘻,心里骂狗屁,她才不信一个边哭边偷她零食的人会想不开,再说了,这栋大楼根本就没天台!


    简秩为难的看向她,时叙只好无奈答应,与其把简秩夹在中间陷入两难境地,还不如带上这个大灯泡,喂饱了就让她走人,到时她要是还没眼色死皮赖脸,那再上强度也不迟。


    来到宴海饭店,薛清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尖叫,虽说她是当红小花,但也够不上这个层次,站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她的失恋综合征都治好了。


    电梯上到顶层,门打开的瞬间玫瑰花瓣洒下来,几个高挑清秀的服务员一字排开,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朵玫瑰花,依次上前送到简秩手里。


    “这是时小姐为您准备的,祝二…三位用餐愉快。”


    简秩本来怔愣地抱着玫瑰花,听到这话神色微变,眼里划过一抹羞涩,脸颊飘上一抹淡淡的绯霞。


    薛清就更有节目了,她跑到时叙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故意大声:“哇哦,时小姐好浪漫哦~~~”


    时叙羞得要死,根本不敢看简秩的眼睛,这该死的史蒂夫,把她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全毁了!——


    作者有话说:时叙:本来想搞个炸的,没想到拉了坨大的[小丑][小丑][小丑]


    第33章 饲养 简秩没那么排斥她了


    “咳, 先进去吧,别耽误她们的工作。”


    简秩脸上绯色还未退,衬得肌肤白里透红, 有股熟女的风情和魅惑, 她目不斜视的走过去, 不敢跟时叙对上眼神。


    时叙看她一眼, 眸色变了变, 脸红到了脖子根。


    薛清凑上来, 夸张地说:“玫瑰花诶, 时小姐……”


    “再敢多说一个字, 就让经理把你抬出去!”时叙咬牙切齿地打断。


    经理往前一步, 眼睛眯成一条直线,露出八颗整齐洁白的牙齿, 标准的职业微笑。


    薛清看她一眼又看向时叙,傲娇道:“不说就不说,我去跟师姐蛐蛐你。现在谁约会还送玫瑰花啊, 这么老土。”


    说着说着把自己逗笑, 脚步轻盈的进了包间, 两只手放在两侧摆来摆去,企鹅般跑向简秩。


    时叙被说的一下没缓过来, 反复深呼吸后转头看向经理, 深深地凝视着她。经理仍旧笑着,说:“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准备的,玫瑰, 烛光,高雅的环境,您还有哪里不满意吗?”


    “……”时叙有很多话想说, 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确实是自己没有说清楚,没必要为难打工人,下次一定一字一句地把需求告诉她,不让她自由发挥了,免得又在简秩面前丢人。


    “那您还有什么吩咐吗,三小姐。”经理比刚才更加恭敬。


    时叙挥挥手示意她下去,在外面待了好久才进去,薛清见她来闭了嘴,脸上的笑意却一点没少,一看就知道她肯定大说特说,狠狠嘲笑了她一番。


    时叙暗自叹气,坐在简秩另一边,身子朝她倾斜,就差直接趴在她身上了。


    薛清探头,嘴巴又蠢蠢欲动,时叙一个眼刀过去,把脸埋在简秩手臂上,闷声说:“好想把碍事的电灯泡扔出去啊,太亮了,晃的眼睛疼。”


    薛清撇嘴,即便她这么阴阳怪气,为了吃的她也不会屈服的。这辈子能来几次这种地方,现在有了这个机会,还不得好好品鉴品鉴,脸皮对她来说可有可无,有时拿下来揣兜里也不是不行,


    菜品早就准备好了,只等她们来就可以上,一道道精致诱人的菜肴上桌,薛清被勾的直流口水,可这些菜实在过于精美,让她不忍心动筷破坏它们的完整性。


    “吃吧,口水都流到门外了。”时叙说着为简秩夹一块鱼,再下筷子时被薛清制止。


    “先别动,让我拍几张照片,我要发微博炫耀!”


    薛清拿起手机大拍特拍,一道菜每个角度都要来一张,等得时叙不耐烦,刚要让她差不多得了,简秩就说:“再等一下吧,她本来就喜欢记录这些。”


    温柔的声音倏然抹去时叙的焦躁,她把手慢慢移过去,用食指抠抠简秩的小拇指,“你不饿吗?”


    “不是很饿。”简秩胃不好时常吃了就吐,久而久之对食物就没什么渴望了,吃也行不吃也行,有时候一天过去才想起没吃饭,晚上又嫌麻烦,干脆直接不吃了。


    对她来说睡觉比吃饭更能恢复精神,闲暇时间都用来睡觉了。


    时叙看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抬眼看她,“那待会儿你要多吃一点,就当是对我的补偿。”


    简秩眼神微动,轻点了下头。


    其实她想问,补偿应该是针对当事人的吗,为什么自己多吃是对她的补偿?无论吃不吃,都对她没有好处不是吗?


    答案好像已经在心里了,简秩只是害怕才不去深挖。现在这样的关系已经很有负担了,再近一步恐怕她又想逃,还是保持在这个度里,让这段“友谊”留存的久一点。


    薛清终于拍完了,她沉浸在对美食的赞赏中,两人的对话左耳进右耳出,一句都没放在心上。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我好像听到了我的名字。”


    简秩把手收了回去,时叙的手落在桌上,觉得心里空了一下,她白薛清一眼,说:“吃你的吧,吃完赶紧走。”


    “哼,你不说我也会走的。”薛清朝她努嘴,手已经握着筷子动起来了。


    时叙从小被家里散养,各种礼仪都没有严格要求,即便这样,在看到薛清风卷残云般的吃相后,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她以为女孩子吃饭都像简秩这样,斯文柔和,基本不发出声音,没想到今天看到了重量级的。


    原本以为萧漾已经天下无敌,没想到这位比她还勇猛,这又是谁的部将?


    “姐姐,别吃了,待会儿我让她们重新上一桌。”


    简秩转头看她,说:“我已经饱了。”


    时叙:“?”


    没记错的话,她根本就没自己动筷子,所以只吃了她夹的一块鱼,两条蟹腿和一点点龙虾。


    这就饱了?


    “小鸟胃都没这么小,再吃一点,你要是嫌麻烦我给你剥。”


    时叙把没有遭到薛清荼毒的波龙拿过来,分成小块递给简秩,简秩为难的看着面前的食物,朝她摇头。


    “真的吃不下了,胃里已经满了。”


    时叙知道她胃不好,硬吃必然会不舒服,可每次都吃这么点,何时才能长肉?


    略一思考,她叫来服务员,下了一份时蔬和一个招牌补汤,并再三提醒一定要把汤做的清淡。


    “汤得炖好久,等做好端上来你胃里的食物也该消化了。”


    薛清猛地抬头,两眼冒光:“什么什么?!我也要吃!”


    时叙把大波龙给她,无语道:“吃吧,都是你的。”


    薛清吃的肚子溜圆,仰靠在椅背上打嗝儿,表情都恍惚了。


    “要是能每天吃这些,就是让我成为百亿影后我也愿意。”


    时叙鄙夷的瞥她一眼,幽幽道:“做白日梦呢,连吃带拿的。”


    “你懂什么,人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薛清说完抱着简秩的胳膊告状,“师姐你看她,总是针对我,逮着机会就骂我,嘤嘤。”


    时叙看着她跟简秩靠那么近,心里一股子无名火,俯身推着她的脑袋把她从简秩身上撕下来,让美人落在自己怀里。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拜托你有点眼力劲行吗?”


    薛清瘪着嘴坐回去,突然就沉默了。


    简秩被时叙抱着有点发懵,见薛清这样于心不忍,小声说:“别这么说,她刚失恋心情不好,稍微宽松一点行吗?”


    她仰头看着时叙,漆黑的桃花眼温润柔和,仿佛一阵清风吹过,一切消极和阴霾都被一扫而空。


    时叙下意识点头,目光紧紧钉在她脸上,眼睛不眨地看着她。


    简秩被看得不好意思,眼神闪躲着说:“你先放开我……让我起来。”


    时叙是从背后抱着她的,导致她大半个身子都在对方怀里,想起来都使不上劲儿。


    时叙双手扣住她的腰,轻而易举把她抱起来放到椅子上,并现身说法:“这就是不好好吃饭的后果,咱俩身高差不多,你却连我一半力气都没有。姐姐,多吃一点长点肉吧。”


    最后一句无奈又宠溺,就像在哄小孩,简秩的心揪了一下,错开她的视线微不可查的点头。


    时叙勾起唇角,计划着以后该怎么投喂她,首先把胃病这个拦路虎解决了,食疗不行就去医院,总有解决的办法。


    “该死的!”薛清蹭的一下站起来,吓得时叙和简秩一激灵。


    时叙:……


    你才该死啊,好端端的不知道发什么疯。


    薛清一脸愤怒的沉默片刻,拿起手机和外套就往外走,“你俩好好享受二人世界,我去跟渣女决斗了!”


    “怎么又决斗?”时叙不理解且大为震撼。


    就薛清这小身板,能打得过谁啊,怕不是单方面被虐?


    简秩也担心,正要站起来就被时叙一把拉回去,手顺势揽在她的腰上。


    “真决斗吗?要不要姐帮你?”


    “我才是姐姐!”薛清怒气冲冲地说完,狐疑地说:“怎么帮?跟我一起去手撕渣女?”


    “想得美,我才不去跟你一起丢人。”时叙把下巴抵在简秩肩上,语气慢慢悠悠,“你去找刚才那个经理,让她安排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给你,这样就算真打起来对方也不敢动你。”


    薛清稍加思考,脱口而出:“太行了姐,你是我唯一的姐!”


    薛清快步往外走,一米六的身高走出了一米八的气场。


    时叙见状连忙叮嘱:“别搞出人命来,不然不好收场。还有如果事情被报道出去,你就说保镖是你雇的,可千万别牵连到我。”


    “放心吧,我有分寸。”薛清说完就消失在门后,房间里瞬间静了下来。


    时叙在简秩脸上蹭蹭,说:“终于平静了,真不容易啊。”


    简秩反倒不希望薛清走,有第三人在场气氛还没那么僵,两个人独处她总是莫名紧张,心跳也不受控制,这是很危险的事。


    靠的这么近她都怕时叙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于是赶紧坐直身体,不动声色的拂开了她环在腰上的手。


    时叙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本就是以朋友身份相处,被推开也是情理之中,哪怕只是一点身体接触都算她赚,而且她还从刚才的接触中察觉到了些东西。


    姐姐好像没有之前那么排斥她了。


    这算是这些日子不断努力的回报吗?


    思忖间汤和菜上来了,经理亲自端来,除了这两样之外,还有厨师炫技的果盘,里面每种水果造型都不一样。


    这样会更好吃吗?不,这样会更贵。


    时叙连哄带骗的让简秩喝了半盅汤,又吃了些蔬菜和水果,提议去散散步。


    简秩说:“时间不早了,还是回去休息吧。”


    时叙脑子一僵,说出的话就跟得了十年脑血栓一样。


    “都这个时候了,万一宿舍关门了呢?”——


    作者有话说:[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第34章 醉夜 “主人,小狗想吃.奶。”……


    “宿舍关门?”简秩疑惑的问出, 话音刚落就笑了。


    时叙尴尬地低头找洞,可惜这包间装修太好了,地砖光可鉴人, 没有一丝缝隙能让她钻进去。


    “所以你不想回去?”简秩又问。


    带着几分欲言又止, 实则她想问只是单纯不想回宿舍, 还是想跟自己多呆一会儿。


    不过这话只是初具雏形就被她压下去了。


    这不是能问出口的问题, 否则好不容易达到的平衡又会被打破。现在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不需要再有额外的“情感”了。


    时叙点了点头, 看着她说:“我们散散步再回去吧, 你不是吃撑了吗, 现在回去睡觉会难受的。”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带着小心的试探,像做错了事的小狗, 简秩差点就伸手摸她了,还好手伸出去之前意识带不对,赶紧转身往外走。


    时叙还以为简秩不想跟她独处, 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 简秩走到门口停住, 转身说:“磨蹭什么呢,跟上啊。”


    “哈?”时叙抬头看她。


    简秩无奈歪头, 问:“不是要去跑步吗, 又变卦了?”


    “没有没有!”时叙赶忙过去为她推开门,“姐姐,请~”


    简秩又看到了她摇摆的“尾巴”, 耳朵也好像在动,刹那有了一个想法——时叙染金色头发应该也很好看。


    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时叙摸摸脸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 走吧。”简秩倏然收回目光,大步走了出去。


    时叙屁颠屁颠地跟上,如果有条大尾巴的话现在肯定在疯狂摆来摆去。


    经理这个人精早就在大厅侯着了,见两人走出电梯,拿着一大束粉玫瑰递给简秩,“之前时间仓促没来得及好好准备,实在抱歉。虽然简小姐人比花娇,但这束洛神比其他的花更配您,希望您能不被之前的事影响心情,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时叙听着,心里五味杂陈,不愧是做服务业的,小词儿一套一套的。


    简秩低头看着花朵层叠繁复的玫瑰,鸦羽似的浓睫遮住眼中情绪。


    时叙跟经理的眼神在空中相接,经理朝她挑挑眉,还用拳头捶捶自己的胸膛。


    [我办事你放心。]


    时叙:……


    有这才能不早拿出来,眼睁睁看着自己出丑,这厮果然是故意的!


    临走时叙说:“我看叶经理这工作做得太悠闲了,要不我跟大姐说一声,给你降降薪?”


    叶然石化,然后裂开。


    简秩抱着花一路心情都很好,时叙不禁问:“姐姐很喜欢玫瑰花吗?”


    简秩转头看她,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有种岁月静好的幸福感,时叙的心怦然一动,也跟着勾起了唇角。


    简秩没有回答她,只有自己知道心里的想法。就算喜欢花也要看是谁送的,这些年收到过各式各样的花,粉丝送她的时候她很高兴,但没有现在这样的悸动。


    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已经踩在陷阱边了,往前一步就会掉入小狗编织的幸福幻梦,想要后退却发现四周都是陷阱,且每个都有一只叫作时叙的小狗,她们或故意睁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或趴着甩尾巴装可爱,亦或吐着舌头叫姐姐……无论是哪一个,她都不忍心拒绝。


    简秩盯着时叙看,以这个角度来看,她的眼睛是标准的狐狸眼,眼角内勾外翘,锋利的像一把刀,所以自己是怎么觉得她是一只听话大狗狗的?


    时叙眼里的简秩同样惊艳。


    路上灯光不是很亮,为她镀了上一层柔和的光,洛神开得娇艳,香气溢散在空气中,让周围多了几许春色,单看花已是人间绝色,但在简秩面前便有些不够看了,她像误入人间的精灵一般,让人不敢有分毫亵渎。


    人比花娇,无比贴切的形容。


    视线对上,时叙心中一颤,顿觉身体有些发燥,她移开视线继续往前走,步伐有些僵硬凌乱,走出好长一段路才发觉身旁没人。


    转身回看,简秩还在刚才的地方,她抱着花一动不动,身后的路淹没在黑暗中,消瘦的身影单薄孤独,似乎随时会湮灭在夜色中。


    时叙有点近视,这个距离她已经看不清简秩的脸了,她不知道简秩现在是何种表情,但她的心像坠了一块巨石一样,一直在往下沉。


    刚生出的那些旖旎瞬间消失,当下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简秩拉住,让她不要被孤独吞噬。


    时叙大步往回走,还没走到简秩面前就张开了双臂,她想,要是简秩不喜欢的话,会提前躲开的。


    简秩没有躲开,被时叙抱了个满怀。


    时叙非常用力地抱她,被简秩身上的骨头硌得疼,简秩被连人带花一起抱住,双手也一并困在里面,想推开她都不行。


    “突然怎么了?”简秩僵着脖子问。


    时叙把脸埋在她肩上,闷声说:“前面太黑了,我一个人不敢走,得姐姐陪着我才行。”


    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话,简秩却身心俱颤,脑中一片空白,好半天都没能找回思绪。


    时叙:“你会陪我的吧?嗯,姐姐?”


    简秩张着嘴说不出话,时叙也不再催促,就只是用力抱着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过了很久很久,夜色更为浓郁,风也凉了一些,简秩挣扎一下,说:“放开我吧,要是被人认出来……”


    “那你先答应我。”时叙打断她,语气难得强硬。


    又沉默了很久,简秩妥协地叹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把脸埋到她的肩窝,声若蚊蝇地说:“好,我答应你。”


    时叙又抱紧了几分,耍赖道:“有点冷,再抱一会儿。”


    热了一身汗的简秩再次叹气,默许了她的无赖行径,并觉得十分安心。


    磨磨蹭蹭到半夜,这下宿舍是真的回不去了。


    “现在回去会打扰大家睡觉,我还是回家好了。”


    简秩抱着压扁的花,准备打车回去,被时叙一把拉了回来。


    “三更半夜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这话时叙是完全没有私心的,就算是普通女孩,这个时间独自一人坐车也不安全,更何况是简秩这种家喻户晓的演员。


    防人之心不可无,时叙绝不可能让她孤身一人回去。


    “没关系的……”


    “有关系。”


    时叙握住她的手,狐狸眼睁大成杏眼,眼巴巴的盯着她,“危险不说,你家离这里要一个多小时路程,一来一回就是三个小时,你能睡多久?还是就近找地方将就一晚吧,至少能多睡几个小时。”


    “就近?去酒店吗?”简秩皱眉。


    拍戏时世界各地到处飞,酒店已经住腻了,无论多高级的酒店,都有种要将她吞没的逼仄感。


    她讨厌住酒店。


    时叙敏锐的捕捉到她的情绪,提出更合理的建议。


    “要不去我家?就在那边的净园。”


    简秩一时无话,理智和情感在打架,最终理智被打死了。


    净园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寸土寸金都不足以形容,想在那买房子,仅仅有钱是不行的,实力背景人脉缺一不可,里面住的人既富又贵,都是金字塔顶尖的那一批。


    首先是普通人连大门都进不去的宴海饭店,再是国内顶级酒店的经理亲自服务,现在又是净园。这些种种,都昭示着时叙的背景深不可测。


    简秩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正确与否,再回神时已经站在时叙家的客厅了。


    “不要拘束,就当自己家一样。姐姐喝什么?”


    简秩看着装潢考究,一整面柜子的古董和四处挂的古画,很难不拘束。


    那些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字画古玩,都能在这里找到一样的,而她竟不觉得这些是假的。住得起净园的人,怎么可能摆赝品?


    时叙拿了好几种喝的过来,说:“这些都是我妈妈弄的,她把我这里当成仓库,家里放不下了就搬到这里来,我前年才回来,又一直在外面拍戏,还没好好整理过,就算乱姐姐也不能笑我。”


    简秩根本笑得出来,这里的藏品随便拿出一件,就够她奋斗半辈子,她哪有资格觉得乱?


    “喝什么?”时叙又问了一遍。


    简秩把注意力放到面前的饮品上,盯上了那瓶罗曼尼康帝。


    “红酒还是算了,你喝醉……”时叙点到为止的提醒。


    简秩睨着她问:“那你拿出来干嘛,让我看看你有这么好的红酒?”


    “不是,这个是送你的。怕明天早上忘了才提前拿出来。”


    简秩盯着她的眼睛看,琉璃色的瞳仁比平时要淡,上挑的眼尾透出两分锋锐,不过很快她的狐狸眼就变圆了,成了人畜无害的狗狗眼。


    “好吧,那我喝气泡水。”简秩垂下眼皮。


    时叙为她倒了一杯气泡水,自己则灌了一杯冰水,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出来时并没有穿拿进去的睡衣,而是穿着真丝睡袍,走动间两条纤长匀称的腿若隐若现。


    “不小心把衣服弄湿了。”时叙盘腿坐在地毯上,比坐在沙发上的简秩要低一个身位,从简秩的高度来看,她整个人一览无余。


    “我也去洗澡了,你先睡吧。”


    时叙抓一把半干的头发,低喃道:“没勾引成功啊,是没有魅力吗?”


    浴室水声响起,时叙为自己也倒了一杯气泡水,等简秩出来她的头发已经干了。


    两人又坐了会儿,简秩问:“我睡哪儿?”


    “我家就一个卧室。”时叙面不改色地说。


    简秩幽幽的看她一眼,指着明显是侧卧的房间问:“那这个是?”


    “我姐偶尔会来住,她脾气臭得很,不允许别人进她房间。”


    时叙眼神纯澈语气认真,不像在说谎。


    简秩没有怀疑,因为她也不喜欢别人进自己的房间,睡她的床就更难受了。


    “这么多房间没有一间是卧室?”


    “昂,都被我妈用来放这些东西了,你要看吗?”


    她努努嘴示意,所谓的“这些东西”是价值连城的古玩字画。


    “不用了,我睡沙发就行。”


    诶?怎么跟她预想的不一样?难道不该跟她一起睡主卧吗?时叙傻眼了。


    简秩拿起一个抱枕放好,面对着时叙躺下,双腿下意识的蜷起来,那么大个人缩成了一团。


    时叙也不期望她跟自己一起睡了,只希望她能睡个好觉。


    “你睡主卧我睡沙发,就这么决定了。”


    “没关系,我……”


    “要我抱你进去吗?”


    简秩一下就起来了,踩上拖鞋往卧室走。


    打开门之前她以为时叙的房间会很花哨,毕竟她的品味……进去之后却发现色调清雅,装饰也很简约,整体风格跟外面差不多,都是低调奢华的新中式。


    简秩想这肯定不是她已经的意愿,后来又觉得自己刻板印象了,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就算用钱堆也能堆出好的审美,只不过骨子里张扬不羁才比较随性。


    这是家境给她的底气,别人只有羡慕的份儿。


    掀被上床,清淡的香气扑面而来,就像时叙抱着她似的,简秩耳尖发烫,把脸埋进枕头停止胡思乱想。


    时叙躺在沙发上,想着过一会儿偷偷溜进侧卧睡,明天早点出来,不让简秩发现就行了,结果还没来得及实施就睡着了。


    简秩翻来覆去睡不着,起床去喝水,看到一条腿搭在沙发边,睡袍半敞的时叙,本就一团乱麻的脑子更恍惚了,稍加思考,她打开了桌上那瓶昂贵的红酒。


    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身体沉重了很多,时叙被压得喘不过气,被迫睁开双眼,看到伏在身上的简秩,她怔愣了几十秒才确定这不是在做梦。


    “姐姐,你这是……”


    简秩掀开眼皮看她一眼,说:“床上都是你的味道,我睡不着。”


    呼出的气息带着酒气,时叙瞥看一眼桌上的红酒,已经没了三分之二,连个杯子都没有,直接对瓶吹的?


    “喝醉了才诚实。”时叙无奈地叹息,把人往上掂了掂,“就这么睡吧,反正让你去床上你也不会听。”


    简秩盯着她看了半晌,漆黑的瞳仁里蒙着水雾,七分醉三分醒,她伸手抚摸时叙的眼睛,喃喃道:“怎么不像小狗了?”


    又开始了,每次喝醉必备节目——拉着人当狗。


    时叙无奈一笑,努力睁大眼睛,问:“永远是你的小狗狗,所以别再折腾了,快睡吧。”


    简秩的手从她的脸颊抚下,戳着她的嘴唇说:“小狗会永远陪着我吗?”


    “会的。”时叙柔声回答。


    “那小狗会一直听话吗?”简秩声音干涩了一些。


    时叙心头微悸,咬住她的手指,用虎牙磨,“会的,主人说什么小狗都会听。”


    简秩指尖轻颤,浓长的睫毛翕动,低头靠近她,在她的唇角啄了一下。


    时叙心脏震动,牙齿无意中用力,咬得简秩“嘶”了一声,刚把手指拿出来,后脑勺就被时叙扣住。


    “小狗这么听话,主人是不是该给小狗一点奖励?”


    话落不等简秩回答,就按着她的脑袋吻上去,唇瓣触碰时两人都抖了一下,简秩嘴里是浓重的酒味,唾液交换几轮,时叙觉得自己也醉了。


    唇齿交缠,她掠夺了简秩口中所有的空气,简秩因缺氧而全身变软,捶打她胸膛的手也逐渐无力,这给了她更进一步的便利。


    咬着那截湿.软的舌,揽在纤腰上的手从散开的浴袍钻进去,摩挲细嫩滑腻的脊背,掌心的肌肤犹如绸缎般丝滑,让她爱不释手。


    简秩低.咛一声,咬她的舌头让她松口,时叙反被刺激的失去理智,不仅没放开还亲的更狠了。


    简秩喝了酒没力气,又被一再攫取,没多久就软成了一滩水,柔若无骨地趴在时叙身上,过高的体温让时叙心里更躁,渐渐不满足于只是亲吻。


    手从突起的蝴蝶骨往下,一寸寸描摹脊骨,随着她的手指游移,手心下的肌肤也在颤抖,简秩细弱的声音溢出来,比任何撩拨都管用。


    时叙放开她的唇舌,轻咬尖俏的下巴,在她想要逃离的时候紧扣住她的腰,埋首于她颈间,咬磨形状好看的锁骨。


    简秩的锁骨上也有一粒痣,除了跟她不在同一边,位置都大差不差,就好像是为了与她相配,她用虎牙去咬,简秩低声痛呼,哼哼唧唧的,更像是撒娇。


    平时冷冷清清的,还给她买项圈要当主人,实际上娇得要命,根本就舍不得打她,也不忍心拒绝她,被欺负了也只会小声呜咽。


    哪有这样当主人的?


    时叙抬眸看她,琉璃色的瞳仁淡到极致,内眼角向下勾,活脱脱一只狡黠的狐狸。


    这样做主人会被欺负的,幸好你的小狗是我,我只会心疼姐姐。


    某人垂下眼皮敛去眼底贪婪,不动声色地俯身,将脸陷进绵软的云团里。


    “主人,小狗想吃.奶。”


    简秩的双眼被水雾遮住,瞳仁失焦迷离,脑子也昏沉迟钝,听到她的话后反应了一会儿,身体骤然一抖,脸颊浮上绯色,烧的眼眶通红,泪水摇摇欲坠。


    她红唇微张,涩声问:“什、什么?”


    分明就听到了还装不知道,抖成这样以为自己没露馅儿吗?真可爱。


    时叙看着她羞怯的面容,眸色一暗再暗,脸稍微侧一下就能看到春色,莹白的雪山上长着一株粉.花,颤颤巍巍地等着人去采摘。


    “我说…我想……”时叙边说边行动,喉咙快速滚动两下,把嘴唇覆上莹润的柔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简秩,眸底翻涌的欲.色像火焰一样,让她的眼神充满侵略性。


    “吃~~~奶。”——


    作者有话说:收藏快到一千了,提前把加更写了,要宝宝们夸夸[可怜][可怜][可怜]


    第35章 坏狗 “姐姐,坐下来。”……


    简秩浑身战.栗, 撑着手想从她身上起来,被时叙钳制得死死的,只是仰了一下脖子就跌下去, 整个绵软都被时叙吞进口中, 在尖儿上刮.蹭得软舌炙热无比, 似要将她融化。


    简秩本就没有力气, 这样一来更是头脑混沌, 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全部的思绪都集中在被触碰的地方, 一下一下涌来的浪潮磨灭了她的神智, 让她软得一塌糊涂。


    反应迟钝,思维混乱, 完全被时叙牵着鼻子走。


    时叙牙齿略一用力,就听到一声娇媚的低.吟,跟简秩平时说话的语调截然不同, 像一把钩子轻飘飘的落下, 勾得她心中鼓噪, 从皮肉麻到了骨头缝儿里。


    放在简秩尾椎上的手下意识曲起,指甲划过柔嫩的肌肤, 简秩又是一颤, 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时叙不用去听都能猜到,无非是些醉话,亦或者口不对心的推拒之类的, 没必要去在意,反正睡醒之后她什么也不会记得。


    这么想着,时叙觉得自己有点可怜, 像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每次都只在对方寂寞的时候才会被施舍一点爱意,一夜温存过后又剩她一个人,暗暗窥探着那人,在希望和绝望中苦苦挣扎。


    幸好她是阳光小狗,无限乐观。


    抬眼看向身上的人,她双颊泛粉,眼眶也被灼得猩红,桃花眼里蓄满了泪水,漆黑的瞳仁更显剔透纯净,不过此刻那双平时亮灿灿的眸子却迷离失焦,透着一股子魅惑的可怜劲儿,让人想狠狠地欺.负她。


    时叙张嘴想叫她,喉咙却干涩发紧,半晌没能发出声音来。眼前粉润晃动,像一颗被风吹动的蜜桃,含羞带怯地从叶子后面探出头,沾着清晨的露水摇摇晃晃,一看就熟透软烂,咬一口必然满口生津。


    时叙顺势噙住,像贪婪的小孩一般,反复吸.嘬着汲取甜蜜汁液,唇齿勾缠划圈,似要将桃子嚼碎吞下。


    “时叙……唔……”


    痛苦和愉悦交织的一声轻哼,让时叙更加鼓噪,全身血液都似在沸腾,叫嚣着让她快点吃掉这颗可口的蜜桃。


    时叙眸色暗了下去,……………………一直停留的手寻到……之处,试探几下便…………………


    突如其来的让简秩猛地一缩,她张嘴咬住时叙的肩膀,细碎音符溢出,周围空气都被洇的潮.热,仿佛沾满了看不见的浓稠欲.色。


    时叙被困在原地,进退维谷,她转头轻咬简秩的耳朵,哑声说:“姐姐,别这么紧张。”


    简秩泪水汹涌,豆大的泪珠掉在时叙脖颈处,还有些渗进昂贵的沙发里,一抹绯色从眼尾飞出去,没入鬓发之中,脸颊和鼻尖都红红的,三分娇七分媚,诱的时叙脑袋发蒙,分不清东南西北。


    “都说不要了,你一点都不听话。”简秩泪泪眼婆娑,迷蒙的神色莫名色.气。


    时叙喉咙滚动一下,说:“那我停下?”


    简秩不满的哼一声,这样她也是不愿意的,时叙的耐心已经告罄,当下只想破开…………………………………………………………


    “你……呜!”


    这次的低声惊叫带着哭腔,声音更细碎软糯,带着被高温灼烧过的沙哑,完全显露出她的内心。嘴上说不要,其实只是欲拒还迎。


    时叙愿意陪她玩儿,小狗就是要为主人解闷的,要是简秩不介意,自己可以陪她玩一辈子这种游戏。


    听话的小狗当久了,总要抒发一下情绪,现在就是不错的时机。往后的每一次亲昵都是。床以外的地方简秩做主,床上就由她来主导,这很公平。


    “姐姐,是故意的吗?”


    又进不去了,手指都快要被烫化了。


    简秩迷茫地看她,红唇微张,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随着手腕的摆动简秩瞪大双眼,泪珠掉下来落到时叙的唇角,被时叙舔进嘴里品尝,带着红酒味道的咸涩,不知道别处是不是也这么香甜。


    时叙的目光又幽邃了许多,她的手从简秩纤细的腰肢抚上,扣住她的后颈亲她,单刀直入地撬开牙关,毫无温柔可言。


    零碎的吟哼被吞掉,简秩软软的趴在她怀里,顺从的由她予取予求,这样蛮横的对待竟让她更情.动。


    时叙眼底划过一抹暗光,心跳一再加速,分不清是悸动还是什么,总之胸膛被敲打得发痛,耳朵里嗡嗡的,击溃了最后一丝克制。


    “姐姐每次都能给我惊喜。”


    简秩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周围的声音对她说像是掠过的风声,过去之后一点痕迹都没有,脑子轻飘飘的,从某处生出的愉悦吞噬血肉,使她逐渐感受不到身躯的存在。


    时叙像窥伺已久的捕食者,猎物落入她手里,断然没有逃脱的机会,如此肉质鲜美,气息绮.靡的食物,不一点点拆开吃掉怎能罢休?


    简秩身体敏锐,每次都坚持不了多久,这样的体质万里挑一,缺点也很明显,每次刚开始就累了,时叙还兴致勃勃呢转头一看她已经睡着了。


    这次时叙没有惯着她,总是在快要到的时候停手,三番两次这样做的后果是,被小发雷霆的人儿狠狠咬了一口。


    时叙低头看着心口上的齿痕,翘起一边唇角,手掐住那截纤细的腰,把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


    “又怎么了,姐姐今晚怎么总在生气?”


    简秩浑身都是软的,如果不是时叙托着她的腰,根本就坐不直,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使坏的小狗,即使皱着眉也别有一番风情。


    “是你总惹我生气,坏小狗。”


    简秩掐一把………,虽然没有多用力,但也足够让时叙全身震颤了,她的曲起一条腿,琉璃色的瞳仁里翻涌着兴奋,一脸的狂热像要把自己和简秩烧死。


    “姐姐太快了,你自己来比较好掌握节奏。”


    “……什么?!”


    简秩声音滞涩,身体晃动一下差点倒下。


    时叙坏笑着抓住她的手,覆上水润滑腻,掐住用指腹研磨,简秩颤抖不已,腰猛地弯了起来。


    “我说……你自己来,姐姐听不懂吗?要我教你吗?”


    不等简秩回答,她就揪起在手中变大的……,让整个脆弱显露无疑,“姐姐,手放在这里难道是摆设吗?”


    简秩摇头说不,时叙再次抓住她的手,跟她一同嵌.进,周围的……争先恐后凑上来,简秩的哭求很快变弱,腰肢乱颤。


    偌大的客厅里水声旖旎,空气仿佛停滞了一般,丝丝缕缕都透着潮热,蒸得两人全身发红,呼吸急促凌乱,交织在一起分不清谁更动情。


    时叙分明居于下位,却是掌控者的身份,她抓着简秩的腿使力,纤长手指陷进肉里,衬得此刻春色撩人,气息不由又重了几分。


    她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燃烧的欲焰翻涌,已经不只是贪婪和狂热了。如果简秩看见一定会被吓到,但她现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头脑混沌不清,很难分神做其他事。


    手上力道加重,白皙软肉从指间溢出,时叙说:“往后仰一点,靠到我的腿上,让我能全部看见。”边说边曲起双腿,让虚软的人不至于倒下去。


    简秩咬着唇小声问:“为、为什么要这样?”


    时叙翘起唇角,眼里闪过狡黠,“当然是想看清你有没有偷懒啊。姐姐会做的吧,嗯?”


    她的尾音沙沙的,一股子游刃有余的散漫味儿,却又格外勾人,简秩早被磨得意志薄弱,很难不被蛊惑。


    不给她思考的时间,时叙抓着她的腿往上一拉,她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好了,该姐姐自给自足了。”


    她把手收回来,“啵”的一声让简秩怔住,羞耻的身体不停地抖,眼神闪躲着不跟她对视。


    “都这样了还害羞?”时叙语气戏谑,被简秩踩了一下肩膀,本意是提醒她,却给她踩爽.了。


    简秩想把腿收回来,被抓着亲了一下脚踝内侧,接着色批小狗说:“姐姐,下次穿丝袜好不好?”


    简秩嘴唇嗫嚅着,好半天才说“不好”。


    时叙低笑出声,抓着她的脚踩在心口,“故意磨蹭时间也没用哦,姐姐自己玩到去了才行。”


    简秩全身颤抖,手抖得尤其厉害,好半天都不得要领,只能泪水涟涟的看着时叙。


    时叙挑眉问:“怎么了姐姐?”


    “坏小狗。”简秩说完把脸转到一边,颤颤巍巍地想下去,被时叙咬住小腿的嫩肉,立刻便停下挣扎,愤愤地用水红的双眼瞪她。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小狗很笨,主人要明示才可以。”


    简秩咬着唇不语,看她的眼神带着嗔怨和羞赧,又有几分冷傲的倔强,差点没把把时叙给迷死。


    僵持以时叙的失败告终,她率先行动,扣着那把不堪一握的细腰将人抱起来,用脸去接莹润的脆弱。


    她闷声说:“姐姐,再往前一点,坐上来。”


    简秩心里是拒绝的,这么羞人的姿势她死也不要,可时叙的双手强而有力,箍着她覆上唇舌,猛然的冲击使她骨头一软,便真如她所说的那般直直坐了下去。


    简秩呜咽着想逃开,时叙却禁锢着她说:“不喜欢吗?可是这里不是这样说的。”


    她故意用舌尖逗,让简秩骤然失声,低呼着仰起脖子,身体也往后倒去,两条纤白的长腿轻轻抽动,可以看见肌肉绷紧的痕迹。


    清润水液淅沥而出,某人被猝不及防的洗了个脸——


    作者有话说:觉得好吃就给我留个评论叭[可怜][可怜][可怜]


    第36章 情迷 “最后一次。”


    虽然来得突然, 却在意料之中,时叙伸舌舔掉嘴角流下来的水渍,顺势放下让简秩靠着的双腿, 俯身压在她身上, 圈住那截还在颤的细腰, 若有似无的蹭她的唇。


    “姐姐真是……水做的。”


    “闭嘴!”


    简秩羞的浑身战栗, 无力的推着她想逃开, 刚转身就被时叙一把捞进怀里, 身体贴得更近了。


    “自己爽完了就想跑?”


    简秩沉默一瞬, 哑声问:“那…那你想做什么?”


    “姐姐, 把脸转过来, 我想看着你做。”时叙的嗓音也带着沙哑,她不比简秩动.情少, 甚至可能比她还要兴奋躁动。


    “就这样不行吗?”简秩的酒醒了不少,刚又经历了那种羞耻,根本无法面对时叙。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即便喝醉是故意的, 但弄时叙一脸水绝非她的本意, 偏偏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她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


    喝了酒比平时还要敏感, 猝不及防的愉悦上头, 根本控制不住。简秩越想越觉得耻意爆表,身体慢慢缩成了一团。


    彼此的体温都很高,时叙一开始还没察觉, 随着简秩的温度超过自己,才知道她竟这么害羞。


    “姐姐,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专注于我。”


    时叙声音温柔,说完掐着简秩的下巴莲将她的脸掰过来,咬住那双泛红肿的唇瓣,轻而易举撬开并不牢固的牙关,舌尖搅进去缠住她的软舌,一番忘我的纠缠之后,松开些许看着那双迷蒙的桃花眼,嘴角翘起几分。


    “姐姐,好吃吗?”


    简秩略微迷茫,清润的瞳仁失焦空洞,像一只精致但没有灵魂的洋娃娃。


    时叙唇角角弧度扩大,低声:“你的味道,很甜不是吗?”


    简秩愣怔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皱着眉看她一眼,随后垂下眼皮,浓黑的睫毛翕动着,却藏不住她羞涩的神情。


    “放开我,我要去里面睡。”


    她的声音和身子都在抖,时叙的心也跟着悸动,她咬一口那红到快要滴血的脸蛋,把人抱了起来。


    失重感让简秩一惊,下意识勾住她的脖子,“又要干什么?”


    经过之前的种种,简秩现在对时叙的信任几乎为零,她很怕这不听话的坏蛋小狗,又玩什么新花样欺负自己。


    “姐姐不是想在我床上玩吗?”时叙狐狸眼垂下,直勾勾的盯着她,带着看穿一切的促狭。


    简秩嘴唇微颤,声若蚊蝇:“谁…谁想了?才没有,别胡说。”


    “好吧,那我想在床上,姐姐就舍命陪女子吧。”


    说话间已经进了房间,被子规整的铺着,连一丝皱褶都没有,很符合简秩的性格。时叙见状眸色略暗,把人放下后似是力竭,随着压了上去。


    柔软的床垫往下陷了一下,又给了一个往上回弹的力,简秩被弹进时叙怀中,鼻子就在对方的嘴边,呼吸相闻,心跳加速。


    “姐姐这里也有一颗痣。”


    话音未落,早就急不可耐的人,吻上简秩挺翘的鼻子,在鼻尖那粒小痣上不停吮.咬,简秩被诱的意志薄弱,抵在她肩上的手由推拒变为迎合,攀住了时叙的脖子。


    亲吻逐渐炙热,时叙抬着简秩的下巴噙住她的唇,只在水润的唇瓣上研磨,等嘴唇变得殷红滚烫,便下移到白净的颈项,啃.咬锁骨痣。


    “真甜,姐姐像一块香香软软的小蛋糕。”


    这话是在她咬住心口后说的,两只小可怜,一个被抓在手里,一个被吃在嘴里,舌尖勾缠着粉润,反复吸.嘬磨咬,使它变得艳红熟透,仿佛真能从中汲出甜汁来。


    “时叙,可、可以了,别再……”


    灼热呼吸打在肌肤上,丝丝缕缕的麻痒从心口蔓延,很快传遍四肢百骸,骨肉就像蚂蚁在被噬咬,迫切地想要得到什么来缓解。


    简秩承受不住,嘴里说着胡话,她只知道自己在拒绝,却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可以了?”时叙眉尾微挑,眼中划过暗光,“这边可以了,该去别处了是吗?好的,姐姐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不、不是的,不……唔!”


    纤长手指在雪白柔嫩的肌肤上抚过,径直嵌.进温润的所在,就着先前的湿.滑畅通无阻地搅动风云。


    水声格外明显,简秩都不敢呼吸了,她被羞耻裹挟,脚趾蜷缩着陷进床单,莹润的脚趾像一颗颗粉色果实,纤细的长腿紧绷着,如果不是时叙用一条腿阻隔,她的手肯定会移动不了分毫。


    简秩含糊的呜咽着,还没说出一个字就被时叙吻住嘴唇,将所有未出口的声音悉数吞掉,再跟她交换彼此的气息,直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简秩很快缺氧,迷糊地放弃了抵抗,这让时叙更肆无忌惮,恨不得把整根手指都没进,感受更炙热柔软。


    时间变得很慢,简秩感觉自己头脑发昏,脚下踩着云朵往天上飞,一次又一次的快.愉使她害怕,趁时叙洗手的间隙往床下爬,还没挪动两下就被抓住脚踝,冰凉的触感让她瑟缩,时叙稍微用力抓握,唇从小腿往上亲。


    “夜还长着呢,姐姐可要坚持住哦。”


    简秩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眼睛干涩,浑身酸痛的仿佛被车碾过,她张了张嘴,嗓子更是干的黏在一起,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到了桌上放的水和标签。


    [姐姐,我先走啦,早餐在桌上,衣服穿我的就好了。衣柜里的衣服都是新的,挑你喜欢的就好,要是都喜欢就全部打包带走。]


    最后还有一个笑脸比心小人,可可爱爱的,跟她本人一样。


    简秩灌了一杯水才感觉活过来了一点,她掀开被子下床,脚刚踩在地毯上腿就一软,非常丝滑的跪在了地上。


    蓦然想起昨晚的种种,简秩脸红的同时又低骂时叙一声,每次都说最后一次,却做到了天亮,如果不是今天的拍摄在下午,工作都要因此耽误了。


    异物感似乎还在,那处有点灼痛,又有些酸软,简秩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把心中的羞耻压下去,慢慢扶着床站起来。


    拉开衣柜,里面的衣服无一不是大牌,好多还是限定款,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看来看去,最后选了一套角落里的轻奢,偏中性风的银黑,虽然跟她的风格不搭,穿上倒也不丑。


    餐桌上同样有张小纸条——


    [要是身体不舒服就休息吧,明天拍摄也可以,我会帮你跟节目组说的。]


    后面依旧有一个比心小人,简秩甚至能幻视出时叙做这个动作的样子。想了想,她把标签收了起来。


    回到宿舍时没看到时叙,倒是先看到神清气爽的薛清,薛清一看到她就冲了过来,揶揄道:“哎哟,师姐换风格了?这难道是“女友衬衫”之类的风格?”


    简秩把她凑到跟上的脸推开,反问:“战况如何,看你一脸春风得意,心情应该很好吧?”


    “何止好,简直好的不能再好了!”薛清一下激动起来,脸颊微微泛红,“你不知道那狗东西有多渣,分手了竟然还敢在我的房子里约.炮,我上去就给了她们几巴掌,她们屁都不敢放一个,太爽了!”


    简秩看不出她的真实心情,如果只是看表面的话,确实跟她说的那样,一副爽到了神情。


    “姓夏的也就算了,本来就是个烂人,那个小网红竟然说她早就知道姓夏的有女朋友,知三当三是为了追求刺激,恶心啊!”


    简秩想想也觉得恶心,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她受不了那种忽冷忽热,一旦对方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那这段关系也该结束了。


    “咦,你的跟屁虫时叙呢?”


    “时叙!你要气死我是不是?!”时暮把平板扔到她面前,上面赫然是她跟舒月瑶的cp向视频,还有她点赞舒月瑶转发的截图。


    那个营销号说两人早就在一起了,并从节目里找了些两人的同框镜头,强行分析佐证自己的结论。


    两百多万粉丝的大V一引导,磕cp的人越发疯狂,建了cp超话发帖,虽说人数每组那么多,造不成很大的影响,但还是让时叙膈应的不行。


    “祖宗,你消停一点,要是被大姐知道,你的娱乐圈梦就碎了。”


    时暮长舒一口气,示意她把平板拿过来,时叙赶紧双手奉上,小声说:“母亲和妈咪都同意了,她凭什么干涉我?”


    时暮看着她,说:“那你自己去说,我不管了。”


    “错了错了,我人美心善美丽大方优雅高贵的姐姐,请你一定要稳住大姐,求你了~”


    时暮轻更一声,拿着平板点,“热搜已经撤下去了,这个营销号应该是对方公司找的,后面的还有十期,你给我谨言慎行,再惹出这种事我可不会再帮你擦屁股了。”


    时叙差点给跪下,抓着时暮的手就是一顿夸,时暮白她一眼,说:“行了行了,退下吧,中午要跟大姐去吃饭,差不多该走了。”


    “请一定要帮我多美言几句,能不能继续勇闯娱乐圈就靠你了。”


    时暮朝她摆摆手,看着她高兴的背影,唇角缓缓勾起来。


    真是长不大。


    下午的录制是三公选人环节,歌曲公布后时叙心里就有了主意,她看一眼穿着自己的衣服,神色却淡漠的简秩,垂下眼眸。


    简秩依旧人气第一,她选了几个实力不错的之后,最后一个名额留给时叙,信心满满的以为时叙会在三个队伍中选择自己,没想到时叙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径直走向了舒月瑶所在的队伍——


    作者有话说:这个锁章怎么说呢,不看其实也不影响什么,就是改的心力交瘁,有点想断更[裂开][裂开][裂开]


    第37章 不行 别去找别人好不好


    离得太远了, 时叙又故意避开麦说话,只能看见两人窃窃私语,却不知说了什么。


    这样毫不犹豫的选择, 再加上这两天的cp热搜, 所有人都在看好戏,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 摄像机扫过来的时候都一副“磕到了”的表情, 就连主持人都没有急着cue下一个流程, 而是抱着手在一旁吃瓜。


    只有简秩神色淡漠, 虽然她一贯这样, 但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出来, 她的眼神要比平时冷上三分。


    时叙说了之后舒月瑶愣怔一下低下头,脸颊和耳朵红了起来, 不敢看她的脸,这一幕被安排了好几个机位拍,其他人更是起哄个没完, 不知道最终播出会被剪成什么样子, 但以水果台的剪辑来说, 必定会大做文章。


    届时就算两人没什么,也会在有些人的引导下, 变成实实在在的cp, 更甚者还会坐实时叙为了追爱才会上节目这种谣言。


    中午闲来无事简秩看了一眼微博,恰巧看到了两人的热搜,点进去就显示此条已经不存在了, 但存在过的痕迹不会被彻底抹去,有粉丝特意截图了,里面各种分析两人的相处和同框镜头, 如果不是一起录的节目,简秩都要信了。


    她都被牵着鼻子走,更何况是不明真相的粉丝。


    再看昨天还在急着跟她解释的时叙,今天就大剌剌的站在绯闻对象面前,嘴角噙着笑低头看她,又为节目组提供了一组素材。


    她微微俯身又说了一句,随后大步朝另一组走去,对年长自己很多的前辈说:“您很有眼光,所以我决定给您一个机会。”


    祝萦翻个白眼,直言不讳地说:“别想太多了,只是拿你来凑个数。”


    说完两人都笑了,看起来并不介意对方说的,我不像是参加节目才认识的。


    对于时叙的行为,众人小小的意外了一下,随后又觉得这样才合理,且她是个十分会把握热度的人,先是跟舒月瑶“腻歪”一下把cp炒热,再进入前辈的队伍确保自己不被淘汰,同时还溜了前两公的队友兼舍友简秩,简直是一箭三雕之计。


    怪不得从上节目以来就热搜不断,还得是年轻人会玩啊。


    选人环节结束后,各组前往练习室练习,时叙看到简秩眼睛一亮,刚要追上去说话对方就移开了视线,给她一个冷淡疏离的背影。


    “……”啊这,怎么又成这样了?果然昨晚的事她又不记得了,唉!


    “哎哟哟,小时叙这是怎么了,你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祝萦凑上来踮脚搭上她的肩,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调侃。


    时叙幽幽的看她一眼,把她的手拿下来,按着肩膀让她站好,眼睛瞟着她的头顶“啧”了一声。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矮。”


    一句话爆杀祝萦,祝萦深吸一口气,保持自己女神的优雅,越想越气,还是没忍住反击。


    “你长这么高有什么用,还不是给人家当舔狗?”


    这下轮到时叙吸氧了,她张着嘴想说什么,嘴张了半天硬是蹦不出一个字,物理伤害她尚且能抵挡一二,这种真实的魔法伤害那是半点办法都没。


    给人家当舔狗,好悲惨的描述。原来在别人眼里她跟简秩的关系是这样的。


    说着说着就到练习室了,简秩组还在大舞蹈教室,透过玻璃就能看到,祝萦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学着她的样子“啧啧”了两声,时叙瞥她一眼推开门,说:“前辈请~”


    “小舔狗还挺有礼貌的。”祝萦说完哈哈大笑。


    时叙跟在她身后,小声说:“别管,就爱给女人当狗。”


    “是爱给女人当狗,还是只给某人当狗,你自己心里清楚哦。”祝萦戳戳她的心口,一脸的揶揄。


    两人身高有差距,时叙是弯着腰跟她说话的,两人靠得很近,举止也过于亲密了。简秩从玻璃的反射中看到,莫名觉得心气不顺,崴了一下脚。


    “师姐,你没事吧?”薛清惊呼一声,立刻扶住了她的腰。


    时叙闻几步跑过去,问:“怎么了?”


    薛清狠狠剜她一眼,说:“不需要你的关心,你个叛徒!”


    薛清是为了救场才来到简秩组的,本来她参加节目就是抱着玩的态度,各种类型的歌都想试试,也想尽可能的跟更多人组队,跟大家都一起玩一玩,结果时叙这厮竟然背刺师姐,那她只好加入这一组了,不然师姐孤立无援多可怜。


    时叙一心想着简秩,没工夫跟她斗嘴,见简秩站立不稳想上手扶一把,被不动声色地避开。


    “没什么,你去练习吧。”


    声音也很冷淡,好像又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


    时叙苦涩一笑,问:“姐姐又把昨晚的事忘了?”


    有故事?薛清立刻燃起八卦之魂,两只耳朵竖起来等着她们说劲爆的。


    周围都是人,简秩是不可能让人抓到把柄的,她眉头一皱,冷声说:“什么事?”


    意料之中的回答,可尽管要有心理准备,心还是不由沉了一下,一下子什么劲儿都没了,就像有人把她的魂儿抽走了似的。


    再说下去也没个结果,于是她识趣的结束了对话,转身朝自己的队伍走去。


    “喂,你去哪儿啊,不管我师姐了?”


    简秩咬了咬下唇,低声说:“练习吧小清,别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无关紧要”四个字飘进耳里,时叙更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走过去重重地把自己砸进沙发,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小舔狗又碰壁了?”祝萦扔给她一瓶功能饮料,“别装情圣了,快点给我起来练习,你要是敢拖我后腿,我就让你大姐把你送走。”


    时叙抬头看她,有气无力道:“这话好伤人,下次不许再说了。”


    “那你起来练习,我不管你是舔狗还是备胎,别给我因为私事耽误练习,否则别怪我对你下狠手。”


    时叙站了起来,还是一副死样子,舞蹈动作对她来说简单如喝水,只是她一直蔫巴巴的,动作做的绵软无力,看似不标准,却又挑不出毛病。


    祝萦不下去了,走到她身后幽幽说:“怪不得人家不愿意搭理你,就你这肌无力,谁愿意牺牲□□跟你在一起?”


    时叙:?!


    这话真的激到时叙了,她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觉得应该给简秩留下深刻印象了,就算喝醉了脑子不清醒,总该有点身体记忆吧,可事实就是,她什么也不记得。


    难道真的像祝萦说的一样,其实毫无感觉吗?那她又哭又叫的,全都是在演戏?思想越来越偏,时叙脑瓜子嗡嗡的,失去了所有理智。


    “老师,再来一遍!”


    接下来她每个动作都用了十二分力气,把地板踩得“咚咚”响,其他人都停下来看她在那跳,薛清直接评价:“一身牛劲没处使。”


    时叙顺势看过去,刚好看到简秩复杂的神情,放下心里“咯噔”一下,动作都慢了下来。这是赞同薛清说的吗,那么这几次确实不怎么样,所以她才记不起来。


    时叙:铁打的人也会被伤到(>_<)


    祝萦看着她的苦瓜脸笑得不能自已,偷偷拍照发给时朝,随后每当时叙慢下来,她就会像幽灵一样出现,来一句爱的鼓励。


    “没有人喜欢肌无力。”


    时叙躺在床上脑子里都是这句话,烦的把脑袋蒙进被子,发出一声尖锐爆鸣,简秩被她吓得一激灵,看着一坨鼓起的包,反复张嘴还是没问出口,掀开被子上床背对着她。


    昨晚这个时候她们还水乳交融,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现在就成了零交流的不熟舍友,虽然还没有任何关系,简秩已经充分体会到了“同床异梦”这个词。


    好几天都是这个状态,时叙每次都装睡,早上起来简秩已经走了,她不敢问简秩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行,一想到曾经大言不惭地说要好好伺候她,就羞耻的无地自容,连跟她对视都不敢了。


    简秩还是一如既往地努力,每次都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时叙每次都会等她,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会待在自己组的练习室里,听到对面门响再出去。


    她跟在简秩身后,不说话也不靠近,像怕生的小狗似的,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简秩没有回宿舍,而是接了个电话后就在路边等,时叙见她跟对方说话时表情柔和,脸上也有了笑意,不由得好奇那人是谁。


    “姐姐,你今晚还回来吗?”


    简秩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说:“不回来。”


    “那你要回家吗?”


    “不回。”


    气愤陷入僵滞,时叙甚至觉得从简秩那边吹来的风都带着冷意。


    思索良久她又问:“你有约了吗,现在会不会太晚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个时间出去不太安全。”


    简秩斜睨她:“跟你有关系吗?”


    一句话把时叙问住了,她怔愣良久才说:“也是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姐姐分明早就说过,我却还把一两次的肌肤之亲当作承诺,我……呜呜呜……”


    简秩被吓了一跳,她伪装的冷漠一下就破裂了,她手足无措的想要安慰时叙,手伸出去停在半空,被时叙一把抓住。


    “就算我做的不好你也别去找别人,我会好好学的,你喜欢什么姿势什么深度我都可以配合你,手不行还有嘴,健身房我也会每天都去的。我学东西很快的,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能让你满意,不要跟别人约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35章暂时只能改成那个样子,等换榜了我再想想办法[裂开][裂开][裂开]


    防盗改成80了,以后锁个一两章也不影响订阅新章[化了][化了][化了]


    第38章 哭包 “简秩是我的!”


    简秩听得一脸迷茫, 根本不知道她脑补了什么,但时叙哭得梨花带雨,狐狸眼睁得大大, 泪珠一颗一颗往下滚落, 漂亮得有点过分。


    她觉得现在不是欣赏美貌的时候, 但还是盯着时叙看了十几秒, 她不说话时叙就越害怕, 抓着她的手委屈巴巴地看她, 像淋了雨的小狗一样可怜。


    简秩心里的郁气瞬间消了大半, 她抿了抿唇刚要伸手为她擦泪, 旁边就传来一声惊呼。


    “OMG!我听到了什么?!”


    两人一同看去, 一个打扮时尚,长相美艳的女人站在旁边, 手边是两个巨大的行李箱。她的眼神在两人脸上扫视,然后露出了然的坏笑。


    简秩:“请立刻停止你的想象,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吟摊手, 说:“你都不知道我想了什么就否认, 很乐意哦小只只。”


    只只?是简秩小名吗, 真可爱。可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死皮赖脸的叫姐姐, 果然她还是觉得年纪小的不好用, 呜呜呜。


    刚止住哭声没多久的小狗,又抽泣起来,简秩头疼的看她一眼, 低声:“闭嘴,再哭就把你丢在这里。”


    “不要,呜呜。”时叙吸着鼻子, 捏紧了攥在手里的那点衣袖。


    她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揪着一点衣服,不时看偷看一下简秩的脸色,生怕被嫌弃。这样一来就显得更卑微了,凄凄惨惨风中凌乱。


    “那就别哭了。”简秩感觉自己在哄小孩,不过并不觉得烦,反而有种异样的甜蜜感,意识到这点后,她轻叹一口气,把袖子从时叙手里扯出来。


    时叙瘪嘴,弱小可怜又委屈。


    简秩淡声说:“你先回去吧,我会回来住的。”


    “晚上太危险了,让我保护你吧。”时叙眨眨眼睛,说得情真意切。


    其实她是怕简秩跟这个女人出去了就不会回来了,然后发现有经验的确实好,从而一脚把自己踹了,光是想想就觉得难受,眼眶一圈又要掉泪。


    “不用,我们有事要聊,带着你不方便。”简秩看一眼一旁吃瓜的苏吟,示意她开口拒绝时叙。


    苏吟眼中划过狡黠,说道:“那就一起吧,小可爱不介意三个人吧?”


    时叙一惊,嫌恶的看着她,默默贴近简秩,“一定要跟她一起出去吗,她看起来不像好人。”


    什么三个人一起,这么珍贵的简秩她竟然要这样对待,简直是垃圾人渣!时叙在心里骂她,眼神也不友好,狐狸眼露出冷锐的光,看得苏吟一愣。


    啊哦!以为是只纯情小狗,没想到是会咬人的狐狸,怪不得简秩被吃的死死的。


    有趣,实在太有趣了,看来以后都不会无聊了。


    “就算她不是好人也不会害我,别再这浪费时间了。”


    “是啊小朋友,熬夜会长不高哦。”


    苏吟把手臂搭上简秩的肩,笑着看时叙,眼神略带挑衅。


    时叙看着她们贴在一起的肩膀,莫名觉得生气,把简秩拉到怀里紧紧抱住,冷声:“别想对姐姐做些乱七八糟的,你赶紧走吧,她不会跟你出去的。”


    苏吟看着简秩挑眉,满眼揶揄和戏谑,忍笑忍的嘴巴都成波浪号了。


    简秩用余光看时叙一眼,发现她正愤愤地看着苏吟,因为刚哭过的缘故眼睛红红的,睫毛上还沾着泪水,一副自己还没长大却勇敢的站在主人面前保护她的姿态。


    简秩眼神微变,妥协了,“一起去吧,别耽误时间了。”


    时叙一下就激动了,低头问她:“真的吗,姐姐肯让我保护你?”


    简秩被她箍在怀里,两人身高相差几厘米,没她低头恰好碰到简秩的额头,说话时嘴唇若有似无的擦过鬓发,热气打在侧脸和眼睛上,也不知是真的如此迟钝还是故意的。


    “真的,没有你的保护我寸步难行,走吧。”


    简秩挣开她的手,主动去帮苏吟推行李箱,时叙一步跨上去挤在两人中间,主动接过简秩手里的拉杆。


    “我来,别累着姐姐。”她朝简秩咧嘴笑,狐狸眼眯起来,眉眼弯弯,看起来人畜无害。


    简秩心道你让我累的还少吗,现在那里的异物感还没消失,还有身上到处都是的咬痕,穿高领都遮不住,她贴了一脖子的膏药。


    还好大家练舞经常受伤,自己这样倒也不是很突兀,只是换来了很多关心,说这么严重还去看医生了。


    她需要的不是医生,而是把某只小狗的嘴封住。心念一动,脑中隐约闪过一些模糊记忆,上次买的那些东西还放在宿舍的柜子里,忘了里面有没有止咬器,要是有的话……


    不知何时把目光转向了时叙,对方也在看她,笑得跟吃到罐头的小狗一样,视线相撞的时候,简秩蓦然移开了眼。


    在想什么不正经的东西,难道还想跟继续这样,跟时叙保持不正当的肉.体关系吗?觊觎年轻的□□太卑鄙了,对方模棱两可的态度也让她备受煎熬,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绝大部分情绪都被她牵动,这在从前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简秩不禁自问,现在的自己还是以前那个简秩吗,她的内心一阵迷茫,得不到答案。


    时叙在感知情绪这方面还是很敏锐的,一察觉到简秩心情低落就立刻靠在她肩上蹭蹭,并主动转移她的注意力。


    “不过我们要去哪里啊?”


    “然则酒店。”苏吟回她。


    时叙脑中响起警报,又把简秩往旁边挤了挤,跟苏吟拉开距离。半夜约到酒店能是什么正经人,一定要保护好姐姐,不让她的咸猪手碰到。


    苏吟看着中间的楚河汉街,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边笑边说:“只只啊,你养的这只小狗真好玩儿。”


    简秩:“……”


    时叙耳朵一动,捕捉到关键词,更是整个人贴到简秩身上,笑的像个憨憨。


    “我是姐姐养的小狗,嘿嘿。”


    简秩无语凝噎,加快了步伐,她实在忍受不了这两个幼稚鬼了。


    到了酒店,前台一眼就认出时叙,时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前台立刻会意,将她们安排到了早就定好的套房。


    进到房间内,落地窗前的餐桌上等着昂贵的红酒,烛光昏暗,营造出的气氛很是暧昧。时叙假装参观,走到餐桌前把蜡烛吹灭,再不经意间把中间的玫瑰花打翻,连带着蜡烛一起滚到地上。


    “哎呀,不小心手滑了,这位阿姨应该不会介意吧?”她盯着苏吟,挑着眉回以同样的挑衅。


    苏吟转头去收拾行李,实力上笑的肩膀抖,怎么会有这么好玩儿的小孩,稍微逗一下就炸毛,一点都沉不住气。


    不过这样倒是跟简秩很搭。


    从小就成熟稳重,会看她人眼色,活的谨小慎微的小只只,就适合这样精力无限,活泼外向的开朗小狗。


    “只只啊,今晚陪我一起睡好不好,我们好久没有同床共枕了。”


    简秩知道她在开玩笑,但就算一起睡也没关系,小的时候她就寄宿在小姨家,无数个打雷害怕的日子,都是小姨推开她的房门,抱着她安然入睡的。


    她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某只小狗可不知道。


    听了苏吟的话,时叙一个箭步冲过来,拉着简秩就往外走。


    “这套房也就这样,不如顶楼的十分之一,我们还是去顶层吧,不管你是想吃还是想喝,我都能给你安排最好的。”


    “别闹了,待一会儿你就回去吧。”简甩开她的手,径直走到窗边看夜景。


    苏吟瞥她一眼,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添油加醋道:“你不是同意了我的提议才来的吗,怎么总是想把只只带走?占有欲这么强可不行哦,只只又不是你的。”


    “就是我的!”时叙气得双手握紧,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苏吟越发阴阳怪气:“哦?此话怎讲啊,据我所知简秩没有跟任何人谈恋爱,你这样想是不是自我意识太过剩了?”


    “谈没谈你怎么知道,你是她什么人,凭什么要把私事告诉你?”时叙跟苏吟唇枪舌剑,还不忘往简秩身边挪。


    “原本不想打击你的,但你非要问,那我只好告诉你了。”苏吟先她一步靠近简秩,揽住了简秩的细腰。


    时叙:不许,不许!


    姐姐快把她的咸猪手拿开啊,再给她一拳,快点啊!


    时叙化身尖叫鸡,牙都快咬碎了。


    可惜事情没有按照她所想的发展。


    简秩表情虽然冷淡,却没有推开苏吟的打算,她看着时叙,因为背光而表情晦暗,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时叙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两人站在一起异常的和谐,连长相都是同一挂的,不说话时清冷美艳,像雕刻出来的艺术品一样耀眼,而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韵味,让她望尘莫及。


    看个两人略微相似的脸,时叙脚步顿住,思绪一团乱麻,她觉得那里没有自己的位置,可又不想把简秩拱手让人。


    但是简秩没有拒绝那个女人的提议,也就是说她不介意三个人一起玩儿,要她看着喜欢的人在别的女人身下婉转承欢,无论如何她都做不到。


    要不还是离开吧,眼不见心不烦,心里是这么想的,脚却像灌了铅似的挪动不了半步,她直勾勾地看着简秩,眼眶通红,强忍眼泪的样子比之前委屈百倍。


    简秩心里一紧,终究还是狠不下心,她掰开苏吟揽在腰上的手,抬步走向时叙。


    “多大人了还哭,叫人看了笑话。”


    时叙吸吸鼻子,呆懵的看着她。


    简秩朝她勾手:“过来。”——


    作者有话说:简·训狗大师·秩:过来


    时·小狗·叙:来了来了(疯狂摇尾巴)


    谢谢宝宝们的评论和营养液,我好爱你们[摊手][摊手][摊手]


    第39章 相拥 你也到床上来吧


    时叙都快气死了, 气简秩的不作为,气自己的不成熟,气那个陌生女人的从容自信, 胸口憋闷的不行, 好像能呕出血来。


    即便如此, 当看到简秩向她伸出的手时, 还是心甘情愿的走到她面前, 乖巧的把脸放到她的掌心, 双手握着她的手, 脸蹭来蹭去挽回她。


    “姐姐, 不要赶我走, 也不要糟践自己……”


    她忐忑的说完,等着简秩的训斥和责备, 毕竟在自己看来放浪形骸的事,对她们来说可能是家常便饭,自己这样说无疑是在挑衅。


    预想中的冷声斥责没有来, 反而脸被掐住rua了两把, 接着简秩松开手看她, 说:“不会发生你想象的那种事,别再哭了。”


    啊?还在哭吗?恰好这时一滴泪溜进嘴里, 咸咸涩涩的, 如同她现在的心情一样。对简秩这样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的行为,本该强烈谴责的,可她却很受用。


    姐姐都费心哄她了, 还有什么好计较的?时叙被哄的忘了先前的难过,也就不觉得委屈了。


    苏吟“啧”一声,说:“不愧是小朋友, 真好哄。”


    时叙烦透了她,狠狠剜她一眼后挡住她的目光,把简秩圈定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不让她跟这个老女人有眼神交流。


    简秩看一眼腰上的手,没有提醒时叙拿点,而是偏头对苏吟说:“您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坐下来聊吧。”


    您?还用的敬称,难道她们也玩过小狗和主人的游戏?自己的主人是别人的小狗?时叙瘪嘴,差点又哭了起来。


    简秩厚脸皮赖在简秩身边,默不作声的跟着她来到落地窗前的餐桌,只有一把椅子她就站着,总之就是不让她俩单独相处。


    苏吟靠在椅背上,懒懒的说:“你要旁听吗?我跟小只只聊的内容很劲爆,你可能会受伤哦。”


    时叙目光冷锐的盯着她,恨不得一拳打在她脸上,那种游刃有余的笑容真让人讨厌。


    “您别再逗她了,待会儿哭了又得哄,麻烦得很。”


    简秩是带着宠溺的语气说的,时叙注意力放在苏吟身上,只听到她说自己麻烦,当下头轰隆一声,天塌了。


    简秩抬眼看她,说:“你去那边沙发上坐着吧,我尽量快点结束。”


    时叙缩在沙发上可怜委屈又大只,眼神紧紧的盯着苏吟,恨不得将眼神化为利刃,一刀一刀扎向她。


    “看来你挺喜欢她的,终于开窍了?”


    简秩无奈耸肩:“那那样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您只说让我陪您到酒店,任务完成我是不是该走了?”


    “啧!真绝情。我的只只翅膀硬了,忘了我是怎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了,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抛弃我,真是让人伤心。”苏吟表情夸张,给自己说激动了去拉简秩的手,旁边蓦然射来一道冷厉的眼刀,让她后背发凉。


    时叙牙都咬碎了,才忍住了冲过去把那只咸猪手剁掉的冲动。


    简秩把手收回去,无奈道:“那您就别藏着掖着了,要跟我说什么就说嘛,时叙离得那么远又听不见。”


    苏吟面色严肃了些,她为自己和简秩倒了杯红酒,把杯子放到简秩面前,说:“尝尝,这是88年的珍酿,口感应该会合你心意。”


    简秩没有伸手,苏吟就自顾自的碰一下她的杯子,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只只,跟我去美国吧,我已经联系了那边最好的心理咨询机构……我会陪你的,好吗?”


    简秩放在桌上的手倏然握紧,用余光看了一眼时叙,见她没有特别的反应才稍微放心。


    “小姨,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只只,不要讳疾忌医,这不是什么可怕的事。”


    简秩蹭的一下站起来,端起面前的酒猛灌下去,转身拉着时叙往外走。


    时叙什么也不知道,乖乖跟着她的步伐走,手腕被捏得生疼,这才发现原来简秩挺有劲儿的,看她那么瘦还以为手无缚鸡之力呢。


    苏吟急走几步跟上来,对简秩说:“对不起,我太心急了,你慢慢想不着急,我会在国内待很长一段时间,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简秩点点头,回道:“那我先回去了小姨,改天再给您接风。”


    时叙的脑子被“小姨”两个字砸的晕头转向,出了酒店大门还在想,自己有没有说太过分的话,一反思全是过激的话,把简秩的小姨得罪的彻底。


    完了,第一印象肯定糟糕透顶。


    “呕”,简秩趴在路边的树坑里吐起来,时叙连忙跑到她身边,拍着她的背为她顺其。


    “姐姐,怎么突然吐了,胃又难受了吗?你等等,我打专车咱们去医院。”


    她手忙好乱的拿出手机,被简秩一把抓住,她抬头看过来,眼中泛着泪花,鼻尖红红的,看起来异常的娇怜。


    “我不去医院。”


    “你都难受成这样了,不去医院怎么行?听话好吗姐姐?”


    简秩握住她的手,有气无力的说:“喝点热水就好了,我心里有数。”


    时叙看她没什么数,就是单纯的不想去医院,从上次她就发现了,简秩好像对医院有一种莫名的抵触。或许跟以前的经历有关,还是不要逼她的好。


    “那去我家吧,我拿喂药给你。”


    简秩点了点头,面色苍白手发抖,皮肤也很凉,时叙看她走路不利索,干脆蹲下把她背起来,走到街边打了车,很快就到家了。


    家里有各种常备药,因为有个同样胃不好的人,妈妈会为她们姐妹四人都备上胃药,以防哪天胃不舒服了,能少受点罪。


    时叙烧了水喂药给简秩,简秩就着她的手吃了,缓缓缩进被子蜷缩起来,那么大个人缩成一团,看着就让人心疼。


    时叙蹲在床边为她擦掉额头上的汗,关切地问:“有没有好一点,实在不行还是要去医院。”


    简秩看着她说:“哪有那快?”


    “哦,那再等等,要是二十分钟还不好就去医院。”


    简秩伸出手抠抠她的手背,小声:“你也上来吧,穿上有点冷。”


    六月天按说不可能冷,但时叙一想她冰凉的皮肤,便没了任何怀疑,她掀被上床,把四肢发抖的人儿抱进怀里。


    “姐姐,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上次也是,突然就浑身发抖晕过去了,你除了胃病,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


    时叙没有告诉她自己知道她有焦虑症的事,是想着有一天她能亲口告诉她,况且她对这件事避而不谈,明显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如果说了的话,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就是一天没吃饭又喝了红酒才胃疼,身体发抖也是胃疼引起的。”


    “一天没吃饭?那我托薛清带给你营养午餐去哪了?”


    简秩抬头看她,低声说:“那是你给我的?我还以为是薛清给我买的,当时没胃口就让她吃了。”


    时叙无比难受,枉她精心搭配一番,还把水果切成心形,早知道会进薛清肚子,就应该放点泻药,拉不死她。


    “薛清咋那么馋呢,啥她都吃,胖不死她。”时叙恶魔低语。


    简秩轻笑一声,在她唇角亲了一下,“谢谢你,下次我会好好吃的。”


    时叙看着她苍白如纸的面容,心里生不出一丝旖旎,都是对她的心疼。


    “下次我自己拿给你,你别再无视我了,你那样我真的很难。”


    “好哦,乖狗狗。”


    简秩的声音染上困意,时叙低头看去,见她上下眼皮打架,强忍困意的样子有点可爱。


    “睡吧姐姐,睡醒就不疼了。”


    等简秩睡熟了,时叙蹑手蹑脚的下床,打电话给二姐,时暮睡得正香,被手机铃声吵醒,懵懵的接起电话,哑声说:“小祖宗,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亲爱的姐姐都会接我的电话哒,”时叙先拍马屁,再表明自己的意图,“我是想问你,平时大姐胃疼,你都做什么吃的给她。”


    “啊?你也胃不好了?”


    “不是我,是一起录节目的前辈。”


    时暮看着身侧空了的位置,抓一把头发起床,“就做些对胃负担小的粥之类的,再炖个汤会比较好,但现在太迟了,就先做点粥吧,你冰箱里应该有食材,你把东西拿出来,我教你做。”


    时暮看一眼书房的光,走到厨房洗了手,一边教时叙,一边自己也处理食材,做了一份一模一样的。


    电话挂掉正要把粥盛出来,时朝从背后抱住她,清冽的香气立刻笼罩住了她,冲散了粥的香味。


    “好香,做了什么好吃的?”


    “简简单单的清粥小菜,洗了手再吃。”


    时朝笑着在她的脸上啄一下,说:“辛苦了暮暮,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


    时暮什么都没说,只跟着勾起了唇角。


    简秩睡得并不踏实,梦里是早就模糊的脸,一个个围在她身边不知道在说什么,她一下子惊醒,身旁的位置已经冷了,她的心里一阵失落,又把身子缩的更紧。


    “姐姐,你醒了吗?”


    时叙清冽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她连忙转身,就对上时叙笑意盈盈的双眼,她用手垫着下巴趴在床边,像希望主人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的小狗一般。


    “我煮了粥给你,味道还不错,你吃一些吧。”


    “嗯,好。”简秩说完起身,正要掀被下床就被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时叙将她拥在怀里端起碗,舀粥一勺吹了吹喂到她嘴边。


    “来,张嘴。啊~”——


    作者有话说:[化了][化了][化了]


    第40章 过往 你是我的初恋


    简秩不习惯别人把她当小孩, 再说她只是胃疼,又不是手断了。


    “我自己来吧。”


    她伸手去拿粥碗,被时叙巧妙的避开, 举到她够不着的高度。


    “你什么都不用做, 只需要张嘴就行了。”


    时叙再次把勺子递到她嘴边, 眼里充满了期待, 琉璃色的瞳仁在暖光下浅淡了不少, 但里面的光叫人难以忽视。


    简秩不忍心看她失望, 张嘴吃下那一勺粥, 还是觉得这样很不舒服。


    “非要这样吗?我已经不疼了。”


    “不疼也是病号啊, 姐姐你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苍白吧?”


    时叙说着又舀了一勺粥, 放到嘴边吹凉再喂给简秩,简秩下意识张嘴, 就这样吃完了一碗粥。


    时叙扯了一张餐巾纸为她擦嘴,眯着眼睛说:“姐姐真棒,竟然把这碗粥吃完了。”


    简秩心想这也是需要夸奖的事吗?可感觉还不赖, 或许是从小没有被人夸赞过, 就算是时叙这样的小孩, 也会觉得开心。


    时叙把她重新放到床上,掖好被子后趴在床边, 眉眼弯弯, 狐狸眼成了月牙形状。


    “忘了问你味道怎么样,我第一次做,尝了一下觉得还行, 但不知道你的口味。”


    简秩觉得意外,看她这么熟练的样子,还以为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过好多人呢。当然她不是说简秩女朋友多, 就算有过好几个也没什么,她又不会介意。


    “味道很好,比饭店里的好吃。”


    时叙小狗甩尾巴,就差把下巴放在简秩手上吐舌头了。


    犹豫再三,简秩还是没忍住,问:“你以前从来没这样照顾过女朋友吗?”


    “哈?”时叙抬眼看她,清润的眸子里闪过疑惑。


    简秩觉得自己简直有病,好端端问这个干嘛,果然没有她搞不坏的气氛。


    “唔……”时叙捂着嘴思考,脸慢慢红了,“以前没有过女朋友,你是……”我的初恋。


    光是想想就觉得害羞,她蹭的一下站起来,抄起床头柜上的碗快步走向门口。


    “姐姐你先休息吧,我去收拾一下厨房。”


    简秩看着关上的门,心里一瞬失落,躺在床上反复后悔问了那样的问题,以至于毫无睡意。


    时叙出去之后背抵在门上,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看来还得修炼,这样毛躁肯定会被姐姐嫌弃。


    在年长者面前,她生涩的像个新兵蛋子。


    可喜欢的人就在眼前,那些情感从心里迸发,一路窜到嘴边,如果不是理智在拼命阻止她,恐怕已经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了。


    简秩想跟她做朋友,而她却想跟她在一起,这样的心思一旦暴露出来,简秩必定会再次远离她,她不想再经历之前的那种痛苦了。


    就努力保持现状,只要她咬死不认,谁也没办法窥视她的内心。


    在厨房磨蹭许久,估摸着简秩睡着了才蹑手蹑脚进去,关上门转身就跟简秩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住,空气里都飘着尴尬因子。


    简秩率先收回视线,背对她睡去。


    “上来睡吧,要是你不想跟我同床共枕,我可以出去。”


    时叙一个箭步冲过来,上床的速度比呼吸还快,“没有这回事,我抱着姐姐睡。”


    简秩挣扎了一下,随后安静下来,感受到时叙的体温后,她竟慢慢有了睡意。


    “刚才是我多嘴了,你别放在心上。”


    时叙知道她又多想了,内心敏感的人就是这样,一件小事反复拿出来咀嚼,不断的折磨自己。


    怀中的人儿瘦的硌人,看似强大实际上很脆弱,让人不由的心疼。


    “姐姐,转过来看着我。”


    简秩不肯,说:“就这么说吧。”


    时叙将她抱紧,撒娇般蹭蹭,“我一点儿也不介意你问我私事,相反,你问我这些我只会高兴。虽然已经二十三了,但我没有谈过恋爱,粥也是刚才打电话给我二姐,让她教我的。在此之前我没有做过饭,一次都没有。”


    简秩想想倒也是,毕竟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肯定十指不沾阳春水。那么自己又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呢?现在听到她的解释,又为什么会觉得安心?


    简秩觉得自己疯了,不过是吃了一碗时叙亲手做的粥,就忘了自己之前毫不留情的拒绝。这样反复无常,不被讨厌才怪。


    不要轻易心动,没人能受得了你的患得患失和不稳定的情绪。


    她在心里告诫自己,胸口跟压了块石头似的,喘不过气来。


    时叙感觉怀里的人又在发抖,二话不说扣住她的腰将她翻了个身,随后把她的脑袋按到胸前。


    “不要胡思乱想,你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说着想说的话,不必顾忌任何人。”


    简秩听得鼻尖发酸,越发不敢出声了,怕一开口就是哭腔。


    “刚才就应该解释清楚的,但我有点羞于启齿,并不是觉得你问的唐突,所以不要多想了好不好?”


    简秩很轻的嗯了一声,伸手抱住了她的腰,她觉得有点丢人,让小自己这么多的年下哄她,可内心又觉得无比满足,缺失的那一块补了一些,灌进来的风少了很多。


    时叙体温很高,很快两人都闷出了一身汗,时叙宁愿把空调温度调低,也不愿意放开简秩,简秩的想法也是一样的,热虽热了点,心却像落到了实处,很快困意就来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这次是时叙醒来不见简秩,摸着已经冷却的被子,她小小的失落了一下,突然闻到一股饭菜香。


    难道……?!


    赤脚跑出去,简秩正穿着她的衣服,在厨房里忙碌,平平无奇的休闲装在简秩身上,跟量身定制的一样,显得她高挑又挺拔,长卷发随意挽在后面,有几缕俏皮的垂在额前,为画面增添了几分灵动,光从侧面照进来,简秩的脸温婉柔和,美得惊心动魄。


    时叙看呆了,不敢靠近,怕破坏了这份美好。


    大约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简秩抬头看过来,唇角微微勾起,“用了一下你的厨房和冰箱里的食材,希望你别介意。”


    何止不介意,那可太愿意了,就算用一辈子都行。不对,还是她来为姐姐做,请几个大厨教她,八大菜系做个遍。


    “别愣着了,快去洗漱吧,早餐已经做好了。”


    “哦,哦!”时叙转身回去,脚步十分轻快。


    简秩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弧度扩大,把做好的三明治放到桌上,等着她出来一起吃。


    接下来的三四天是没有录制的,意味着她们如果没有别的安排,可以一直待在一起,可惜时叙中间有一个广告拍摄,之后的两天简秩也有安排,再之后就是紧张的练习。


    两人虽然把话说开了,交流却没有增多,在不同的队伍就是这样,每天要跟队友磨合,回去已经精疲力尽。


    两人的日常变成早上互道早安,偶尔一起吃个早餐,晚上一起回去,简秩被强迫着吃点对胃好的食物,再各自睡去。


    没有贴贴的第五天,简秩觉得自己都快要干枯了,戾气比鬼还重,见人就怼,无差别攻击。


    祝萦一个动作做十遍,怎么都不到位,耽误了时叙下班见简秩的时间,她走过去抓着祝萦就让她下腰,对她的哀嚎充耳不闻。


    “你这腰比我奶奶的拐杖还硬,人还是得服老啊。”


    祝萦气得脸都扭曲了,想骂她腰又在对方手里,只能咽下这口气。


    时叙又是一按,诚恳的说:“答应我,下次别再选舞曲了,你把握不住的。”


    队友在旁边笑,被时叙扫一眼立刻练习,生怕惹到她也被这样惨无人道的对待。


    摄像机就在旁边,时叙也毫无收敛,发泄一通后心情舒爽了,又开始扣队友的动作,凌晨两三才回去。


    还以为简秩早就睡着了,没想到她坐在床上看书,看到她回来了把书放到旁边,躺了下去。


    “桌上有你常点的那家的鸡汤,可能有点凉了,要是不好喝就别喝了。”


    时叙克制来克制去,没防住简秩会有这么一手,于是之前几天的隐忍一秒破功,包一扔就冲过去把脸埋进简秩怀里,委屈的说:“队友好难带,我好累啊姐姐。”


    其实简秩经过她们组的练习室时听到了她的声音,当时挺有活力的,骂队友那叫一个中气十足,回来就成这样了,不过是想撒娇罢了。


    “这么累啊,那快去洗漱休息吧。”简秩摸摸她的头。


    时叙从她怀里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如果我说我想跟姐姐一起睡的话,姐姐会答应吗?”


    不等简秩说话,她又立刻幽怨的说:“不仅身体被摧残,心也遭受重创,我好像要枯萎了。”


    简秩嘴角上升两个像素点,问:“心又怎么了?”


    “姐姐每天只顾着练习,都不跟我说话,哈特痛痛~”


    “那怎么样才能不痛呢?”


    时叙嘴角忍不住上扬,小声说:“要是姐姐抱着我睡的话,明天肯定能满血复活。”


    话说到这份儿上,简秩已经听明白了,无论自己同不同意,她都会黏着自己,磨到自己同意为止,躺在一张床上只是时间问题。


    “那你先去把鸡汤喝了,然后洗了澡再上来。”


    “好哒!”


    时叙冲到桌前把鸡汤一饮而尽,又快速冲进浴室,十五分钟解决战斗,上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潮气。


    她身上带着沐浴露的香气,嘴里一股桃子味儿,简秩无意识问:“你刷牙了吗?”


    时叙凑上来,对她说:“刷了,用的新牙膏,姐姐要尝尝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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