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霜坐在地毯上,看着满屋子的衣服,忽然没了试穿的心情。
门外传来敲门声,佣人的声音响起:“小姐,晚餐准备好啦。”
“嚟啦。”岑霜应了一声,站起身。
她最后看了眼满地的设计稿,决定明天再继续选。
现在,她需要填饱肚子,然后继续练歌。
与此同时,中环一家私人车行的VIP室里。
岑烨靠在崭新的保时捷911车门上,听着改装师傅讲解刚才调试的避震系统。
手机震动,他掏出来看了眼是谢柏筠发来的消息。
“岑少,周二彩排的事确认了。多谢。”
岑烨盯着这行字,拇指在屏幕上点几下回复:“客气。”
发完消息,他收起手机,对改装师傅点点头:“行啦,这个设定OK。钥匙给我,我试下车。”
坐进驾驶座,引擎启动的低吼在车库里回荡。
岑烨握着方向盘,踩下油门,保时捷缓缓驶出车库,汇入傍晚中环的车流。
等红灯时,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岑霜发来的照片,点开是餐桌上丰盛的晚餐,配文:“在吃饭啦,唔使担心。”
岑烨笑了,回复:“乖,食多啲。”
绿灯亮起,他放下手机,专注开车。
城市的另一端,岑霜坐在岑家老宅的餐厅里一边吃饭,一边和京市的母亲沈清知视频。
“真系有食饭哦。”沈清知在屏幕里笑,“不要整天想着排练,饿坏自己。”
“知道啦妈妈。”岑霜乖乖应道。
母女俩聊了些家常。
挂断前,沈清知状似无意地问:“对了,你大伯话谢家个细路今次投资好爽手,合作好顺利?”
“系啊。”岑霜点头,“他们公司专业,沟通好顺畅。”
“嗯。”沈清知温柔地笑。
-
窗外的夜色渐浓,浅水湾的海面上,倒映着稀疏的星光。
港岛一家酒店的套房里,谢柏筠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同样的夜色。
手机震动,是陈序言从京市发来的消息:“谢总,听说您老人家最近在经常往港岛跑?为了追妹子这么拼?”
谢柏筠回复:“工作需要。”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陈序言秒回,“十年暗恋工程进入新阶段了?准备从线上转到线下了?”
谢柏筠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问:“欧洲那个并购案,资料发我了吗?”
陈序言难得正经,“发了。不过老谢,你要是真喜欢人家就找机会说清楚。”
谢柏筠看着这行字,然后回复:“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谢柏筠看完信息,没回复,关掉聊天窗口。
他重新看向窗外,维多利亚港的灯火倒映在他沉静的眼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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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环立法会大楼。
岑晨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他刚结束一个电话会议,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桌面上摊开几份文件,都是关于红馆演唱会安全审批的流程材料。
秘书递上一杯温水,低声汇报:“岑生,岑烨先生刚才来电说周六晚上‘潮音’有个独立音乐人专场,问您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没时间。”岑晨解开西装最上面的扣子,在办公桌后坐下,“周六晚上要陪文化局的人吃饭。”
“好的。”秘书点头,“另外,谢氏文投那边发来了下周声学评估的最终方案,已经转发给阿Ken了。”
“嗯。”岑晨应了一声,翻开面前的文件,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特别在意。
秘书正要离开,岑晨忽然想起什么,抬起头:“对了,上次南洋演唱会那件事媒体那边都处理干净了?”
“全部处理好了。”
秘书回答得很专业,“谢观澜先生那边,按照您的指示,我上周已经代表岑家再次致电表达了歉意。”
“谢先生怎么说?”
“谢先生很客气,说年轻人玩闹不必当真,还提到他儿子谢柏筠也参与了处理,没让事情发酵。”
手机震动,管家发来消息:“岑生,谢氏实验室专家团队的入境手续已办妥。谢柏筠先生的行程也确认了。”
岑晨回复:“安排好接待,规格按重要合作方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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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家老宅。
岑霜刚洗完澡,穿着家居服下楼,就听见厨房传来动静。
她走过去,看见岑晨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那个画面冲击力太强,她愣在门口。
岑晨回头看她一眼:“愣着做什么?过来。”
“大,大佬你煮饭?”岑霜震惊地走过去。
“煮粥。”岑晨用勺子搅动着砂锅里的白粥,“顾医生说你最近肠胃弱,要食清淡啲。外头餐厅嘅粥味精太多。”
岑霜凑过去看。粥煮得绵软,米粒几乎化开,旁边的小碟子里备着姜丝和葱花。
“你识煮粥?”她还是不敢相信。
“识少少。”岑晨关火,盛了一碗出来,“坐下食。”
岑霜乖乖在餐桌前坐下。粥很烫,她小口小口地吹着气,偷偷抬眼打量大哥。
岑晨已经换下西装,穿着简单的灰色针织衫和黑色长裤,没戴眼镜,看起来比平时柔和不少。
他坐在她对面拿着平板电脑看文件,但时不时会抬头看她一眼。
“好食吗?”他问。
“好食!”岑霜用力点头,“大佬你几时学嘅?”
“唔使学。”岑晨重新低下头看平板,“睇食谱就会。”
才怪。
岑霜心里嘀咕,她记得妈咪说过,大佬从小就是“厨房杀手”,煮个泡面都能把锅烧穿。
这锅粥,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才煮成这样。
“霜霜。”岑晨忽然开口。
“嗯?”
“谢柏筠下周过来,”他语气很随意,“如果觉得有哪里不舒服要告诉我。”
岑霜眨眨眼:“……咩问题?”
她其实不太明白大佬为什么这么警惕。
在她看来,谢柏筠就是个正常的合作方,专业、礼貌、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南洋演唱会那次乌龙,她到现在都觉得不好意思。下周见到他,得正式道个歉才行。
岑晨看着她沉默了两秒。
“专心准备演唱会。”岑晨收起平板,“其他事情,有我在。”
“知道啦。”她笑起来,把最后一口粥喝完,“大佬,听日你可唔可以再煮粥?”
岑晨看她一眼:“得寸进尺。”
岑霜笑眯眯地起身,把碗筷拿到洗碗机,然后哼着歌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