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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小巷遇袭的可怜浮

作者:与流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只是同学啊……”随鹿的眼型圆顿,不过因为鼻子和嘴生得精巧,并不会让人觉得土气,反而十分可爱,又因性格多了几分招人的狡黠意味。


    他比陈今浮高半个头,却俯低身体,抬着讨人喜欢的小脸笑嘻嘻追问,“那你有其他老公吗?你好像也是新生,这个年龄的雌性,有的话也不会超过三个吧?”


    闻言,时亭的动作慢下来,也悄无声息观察起陈今浮的反应。


    陈今浮没什么反应。


    陌生雌性离得太近了,远超该有的安全距离,他眉头紧皱,撇开脸,只想快点回家。


    “关你什么事。”


    随鹿不满意,“我好心跟你交朋友,你这什么态度嘛。”


    陈今浮眉目冷淡,漂亮面孔上的疏离一览无遗,哼了声,“谁想和你交朋友,在这自作多情。”


    他的脾气真的很不好,说话也不留余地。


    明明是惹人厌的性子,可看着他的脸,闻到他身上的香气,又只觉得头脑发热,恨不能打碎他的傲慢,让雌性漂亮的瞳孔满溢泪水……


    这个高傲的雌性,真的很适合被这样对待啊谁懂。


    随鹿换了个姿势,轻咳两声,重新找了个话题,“还没自我介绍过呢,我叫随鹿,今年的指挥系首席,后面那三个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他们都是单兵系的,坐着的两个都对你有意思哦,托我向你询问能不能认识一下。”


    “站着的那个叫林兆,是我的第一伴侣,唔,目前也是唯一一个。”


    雌性对兽形的控制远比雄性强,随鹿身为指挥系首席更不会差,他身上没有兽类特征,举止也看不出底细。


    陈今浮讨厌的只有兽类,对人的审美还是正常的。


    再加上雌性的喜爱大多克制,变态痴汉的占比少,比起雄性,他其实对雌性的态度要缓和些。


    见可爱雌性的态度诚恳,陈今浮扫了他一眼,“陈今浮。”


    说完又把头低了下去,专注于联络器上闪烁的光屏。


    随鹿也不怕尴尬,陈今浮不说话,他就靠着椅子自说自话:“我朋友都实力还不错,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吗?单兵系竞争可大了,他们都是这届的前五哦。”


    “要不是空降了个少爷,首席说不定也是他们其中一个的。”


    再强也跟他没关系,又不能替他应付作业。


    左耳进,右耳出,陈今浮不搭理随鹿。


    随鹿也是天生少爷命,唯一吃过的苦只有训练时的狼狈,雌性从小到大,还没吃过谁的闭门羹。


    他撑着脸看身旁兽人优越的侧脸,线条流畅,皮肤冷白,睫毛长,唇也艳,真是无一处不美。


    又极冷淡,穿的是白亚麻,往神台上一坐,跟天神下凡了似的。


    怎么偏偏撞在他手里了。


    哎呀,什么偏偏,这明明是缘分嘛,老天都知道一个老公太寂寞,所以又派了个老婆来给他嘛。


    一夫一妻的日子太幸福,随鹿甜蜜地笑起来,但很快又记起小美人和他还不熟,一时又苦恼。圆眼四处转动,突然看到有意思的,随鹿忙招呼陈今浮去看,就盼着能给小美人找点乐子。


    “哎,就是他!前面蛋糕塔那,长头发的那个就是今年单兵系的首席……听说他原本是被你们学院录取的,后来不知道怎么想的,又退档来了军校。”


    “好像是叫克莱什么,克莱希尔?”他没注意到身旁人的神情不对。


    说不上尴尬,只是有些不自然。


    他们当时闹得太难堪,陈今浮倒是不受影响,说要断了联系就直接删好友避着不肯见面。


    难堪的是克莱希尔,和那群同样被断崖对待的雄性,为了和陈今浮见一面费尽心机,还因为闹得太大被挂网上笑话了好几回。


    能被陈今浮另眼相待的要么家世不凡,要么天赋出众,一群天之骄子,头次丢脸竟然是因为被雌性抛弃。


    几个月没见面,陈今浮没什么变化,看到老情人,眼神闪烁,嘴角抿起,先是惊讶,又有些不悦和微的慌乱。


    说不清为什么。


    他以为克莱希尔会愤怒,会质问,却没想到他一样波澜不惊。


    平静的像早有准备。


    克莱希尔很快收回视线,在各色小蛋糕里挑了个浅绿色的,陈今浮眼皮一跳,那是他喜欢的抹茶口味。


    果然,高挑的雄性端着小蛋糕,缓步朝他走来。


    越近,越能看清雄性的神色。


    克莱希尔瘦了些,身形更显高挑,原本沉静的瞳孔生了血丝,眼下淡青明显,使原本十分英俊的脸生了郁气,眉目晦涩,像雨天盘在青苔上的蛇,也不吐信子,就直勾勾地盯着猎物。


    陈今浮开始坐立难安,他毕竟是个有道德的人,当初断联的事他做的确实不地道,不见面还好,一见面总容易不自在。


    理亏的人,不想见苦主是很正常的。


    现实却不容逃避,拢共没几步路,不多时旧人就到了陈今浮跟前。


    小蛋糕被递过来,头顶笼下一片黑影,冰凉发丝垂落肩头,混着潮湿气息扑面而来。


    “好久不见。”


    “今浮,我们有83天没有见面了。”


    他又说:“你还欠我一声道歉。”


    “你……”陈今浮紧贴着椅背,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离我远点。”


    虽然动作抗拒,音量却不高,克制着,只是侧着身子逃避接触。


    同样的话,态度却明显比面对时亭时好了太多。


    克莱希尔的肩头落下一只手,是时亭,他丝毫没有被区别对待的尴尬,依旧得体,面带微笑,还好心地伸手规劝被雌性拒绝的兽人:“你和今浮很久没见过面了吧?他不喜欢和陌生人靠太近,你吓到他了。”


    “陌生人?”克莱希尔纹丝不动,嘴里嚼着这满是疏离意味的三个字,冷笑一声,似乎还有更靠近雌性的意图。


    好在他没有动作,只是低头问陈今浮,“我们是陌生人吗?”


    陈今浮躲避着,低声说:“只是很久没见了……”


    “所以,你已经把我忘记了吗?你在害怕我?”


    “……你别这样。”


    陈今浮没有抬头,因而没有看见兽人隐隐泛红的眼眶。他只觉得克莱希尔变了好多,从前老实到近乎沉默寡言的人,现在竟咄咄逼人起来。


    他难以适应。


    雄性一旦不心甘情愿受牵制,那陈今浮对他们将毫无应对方法。


    失控感令人厌恶,陈今浮很不擅长应对不听话的雄性。


    要离开这里。


    现在,立刻。


    占比更多的雄性身高普遍在1米9左右,因此公共设施的设计对雌性而言都偏富余。


    陈今浮又瘦,皮肉贴在骨上,只隐约有些线条,他很轻易就能从椅子侧面的缝隙挤出来。


    他的动作很快,快到克莱希尔只来得及收回盛蛋糕的餐盘,避免奶油弄脏他的衣服。


    “我临时有事,等会的签退你替我跟季老师说一声。”陈今浮低着头,匆忙和时亭说。


    “陈今浮,你又要走了吗?”


    陈今浮哪敢回答这个问题,他根本不想和什么前男友再有任何牵扯!


    匆匆逃离时,克莱希尔也没有更多的动作,陈今浮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看自己,只听见声冷哼,还有一句低喃,阴暗如蛇般缠上耳畔。


    “你总是这样,陈今浮。”


    太阳落山了。


    小巷一片昏暗。


    陈今浮走得着急,喘息尚未平息,他倚着墙,半仰着头,盯着头顶的一线月色缓慢换气。


    脑子乱糟糟的,一时是曾经老实听话的克莱希尔,一时又是他现在强势到陌生的吓人模样。


    怎么还会再见面?怎么又出现在他面前!?


    不讲道理的陈今浮惊怒和委屈交叠,埋怨前男友的不安分。


    他蹙眉盯着天空,忽然又没头没脑地想,今晚克莱希尔一直是连名带姓地叫他。


    于是思绪又开始飘远,陈今浮发了好一会儿呆。


    待呼吸平稳下来,陈今浮站直身体,踢了脚墙根,转身朝巷子外走去。


    刚刚走得急,他飞行器还没拿呢。


    巷道幽长,花栗鼠并没有夜视能力,只得循着月色前行。


    一片寂静中,陈今浮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初时连成一片,而后渐行渐缓。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听见了另一个人的呼吸。


    靠得很近,呼出的气吹在脖颈上,有些凉。


    而他连那人什么时候贴上来的都不知道。


    像是知道自己已经暴露,身后的人不再伪装,骤然发难。


    腰被搂住,陈今浮刚要惊叫,另只手就捂了上来,皮肉一瞬间紧密贴合,他简直要晕过去。


    只能庆幸这只手干燥而温热,并不脏,且没有异味。


    他被勾着腰转了个方向,来人垫在他和墙之间,捂着嘴的手往下挪,兜在臀腿交接处,施力朝上颠了颠。


    陈今浮被迫半坐在兽人小臂,趴在他的怀里。


    眼前落下金色发丝,是他躲了一下午的人。


    赛青不说废话,直截了当问:“不回我消息?是找到替代品就不打算要我了?”


    两人贴得很近,兽人像是探寻般,轻轻嗅闻着他身上的气息,鼻端摩挲脸侧,几乎是咬着他的耳朵问话。


    声音带着冷意,动作却像是痴迷,一下,又一下,不断触碰目之所及的温热皮肤。


    他闻见了香气,由雌性的身体散出。


    浅淡,朦胧,从皮肉中氤氲,有意识般侵入鼻腔,占据他整具躯壳。


    早上,他在叫走陈今浮后的季教授身上,闻到过同样的气息。


    陈今浮当然极不喜欢当下的姿势,但鉴于自己正被完全掌控,他强压抵触,回答得很有安全意识,“你在说什么呀,我哪有不回你消息?”


    他装傻说:“你给我发消息了吗,应该是我没看到,我和你道歉,对不起,你先放我下来好吗?”


    陈今浮极力想装的诚恳些,再诚恳些,奈何他本能控制得不太好。


    明明已经很难掌握平衡,还非挺着腰,因为怕摔下去,才勉强拿指尖点着赛青肩膀,就为了和雄性坚硬的身体拉开点距离。


    为了减少接触,他甚至微微曲指,用长些的月牙指甲代替指腹借力。


    雌性的演技真的很差劲。


    明明是在示弱,却眉梢压着眼,嘴角抿直,一副嫌弃却强自忍耐的模样。


    骗子。


    “就当是你说的这样,没关系,我原谅你。”赛青觉得自己好渴,他揽紧手心的腰,强制抹除两人间的空隙。


    他不允许怀里的雌性挣扎,锁着他,将人压向心口,用嘴唇一点点描绘他的脸。


    呼吸急促,眼神炙热。


    离得很近,陈今浮脸上的细绒也清晰可见。他的视线由下往上爬,水红唇珠,圆翘鼻头,再往上,是一双盈盈颤动的瞳孔。


    眼皮快速眨动,一枚小痣也跟着时隐时现,它隐藏在褶皱间,只有像这样面贴面才能窥见踪迹。数月前的隐约猜想,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


    言而无信的骗子。


    “没关系,我会原谅你的。”他轻吻上去,小心翼翼的。


    “我找了你好久。”


    陈今浮叫停,但赛青根本不听他的,于是他被抬着腰举得更高,大腿不得不夹得更紧。


    不属于他的部位在触碰他,陈今浮推拒着,搭在雄性后颈的十指胡乱抓挠,他甚至闻见了血腥气。


    还在继续,赛青像是没有痛觉神经,全然不顾致命处血液流失,只一味沉浸在香气弥漫的温柔乡里。


    雌性普遍柔软的设定在陈今浮这里并不成立,他的身体不丰沛,一切都是青涩的。手贴上去,还未用力,白皮上就烫伤似的泛起红晕。


    陈今浮的脊背挺直又一散,牙关都无力咬紧了。


    他的手垂在赛青后颈,那里血痕交错,现下血液和汗渍将衣襟濡湿大片,赛青却不在意,含糊问:“对我而言,这是拒绝还是暧昧,你分得清吗?”


    陈今浮眼睛已然放空,回答不了他的话,他也不在乎,细密的吻落下,嘱咐道:“不要忽视我,不要不理我。”


    “今浮,你甩不掉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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