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邀请函丨超能力者【VIP】
“克拉克。”队长看起来比阿什林要着急。
他缓了缓, 看着克拉克：“克拉克是吗？那个问题对我很重要，可以请你回答我吗？”
他虽然在问，语气更多地是不容拒绝。
克拉克猜自己又闯祸了。
“队长, 布鲁克林是我的朋友，我们合租过一段时间。他也很喜欢美国队长。”阿什林站出来打破了尴尬，她有些担忧地看着队长：“你有朋友也叫这个名字吗？”
现在她没有一点让布鲁克林回到队长身边的想法了，起码暂时没有, 九头蛇那么危险, 还是哥谭待着好。而且布鲁克林的新生活刚有起色。
“不, 没有。”队长沉默了一会儿, 变回了稳重的模样。
“那个名字不错，我很喜欢。他也想要签名吗，也许我可以当面给他签一个, 我正好也想交些新朋友。”
“我会帮你问问的。”阿什林点点头。
她看向布鲁斯：“布鲁斯？”
布鲁斯站起身，走到阿什林身旁，扶着她。他们需要出去透透气。
克拉克也站起身告别，没有人留他——
队长在思索什么。但斯塔克在短暂地沉默之后，突然站起身拖着队长火急火燎地离开了——他刚刚收到了什么消息。
告别了一晚上的混乱。阿什林终于又找到机会和布鲁斯相处了。
阿什林已经不记得没来宴会之前是怎么打算不经意透露拍卖行的事, 让布鲁斯主动邀请她一同前往了。她现在只想速战速决。
他们到了露台上。
“感觉还好吗？”布鲁斯关切地问阿什林。但他还记挂着克拉克未汇报的情况，所以也在考虑怎么开溜。也许医生和斯塔克他们出现的目的一致，蝙蝠侠更适合这个场景。
“不大好。”阿什林摇摇头。她咬了咬唇，有些为难地看着布鲁斯。
“布鲁斯, 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当然。我是守护骑士不是吗？”布鲁斯爽快地答应了。
他还是搞明白医生的目的了。还是他自己送上门那种。
阿什林从手包里拿出邀请函递给布鲁斯：“你知道这个吗？”
那是一张暗黑色嵌金丝的邀请函, 上面印着一下奇异的花纹，落款处有阿什林的名字。
布鲁斯接过它。
‘奥里弗拉姆拍卖行？’他有些印象, 但不多。
“这是什么？”但有人能为她解答。
“一家神秘的拍卖行。需要邀请函，和另一个符合要求的人, 才能进入。”阿什林拿着手包的那只手不自在地摩挲着。她细细为布鲁斯补充了信息。
然后她有些期待，带着忐忑看向布鲁斯：“我想只有你能帮我，你愿意陪我去吗？”
如果是花花公子布鲁斯，也许不大愿意。拍卖一两件东西讨女伴欢心轻而易举，但要去神秘之地，和早有预谋的女伴同行，那是找刺激的行为。
但如果他也是蝙蝠侠，那就没问题了。
但布鲁斯没有自保能力，伪装的布鲁斯和伪装的阿什林很难说谁拖谁后腿。
他思考了下：“他们怎么知道我符合要求？为什么不直接给我发邀请函？”
“韦恩足够出名了，布鲁斯。”
阿什林明白他想说什么，她点出重点：“你这张脸就是最好的邀请函。”
所以，蝙蝠侠不行。
“看来我得做个名副其实的骑士了。”他还是答应了。
然后，阿什林告别布鲁斯。
下一瞬，克拉克就接替了他的位置。
“你们遇到麻烦了吗？”热心的克拉克不小心听到了全程。
布鲁斯没有回答，他问起另一件事：“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不是很紧急。哥谭最近有奇怪的人出现吗？”
那应该不是指医生他们。布鲁斯反问：“大都会最近很和平。你是指什么？”
“大都会最近有些大和平了。”克拉克发觉那样说有些歧义，又赶忙补充：“我不是说不好——”
他皱了皱眉，眼里有些疑惑：“有好多次我听到呼救声，但当我到达现场，却什么也没有。”
“你检查过身体了？”
“我确定我很好。也没有魔法痕迹。”克拉克无奈地笑笑，给出了结论：“大都会有新的超能力者出现了，而且我肯定，他在躲着我。”
“你一次都没有看到过他？”布鲁斯挑挑眉。
，这不应该。
“我猜是他的能力。只有一次，我听见过心跳，但也很短暂。”克拉克感觉有些挫败。他的城市来了新朋友，本来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但他在躲着自己，好吧，也许他想隐瞒身份。
“但你说，有异常要向你汇报的。汇报情况。
布鲁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转头看向宴会厅的方向——
偶遇。’
克拉克跟着看过去，他看了。
“他们好像有急事走了。”他的超级视线和超级听力又顺便在场内扫视一圈，对蝙蝠侠保证到：“这只是一场普通宴会。”
“你刚才有事找阿什林？”布鲁斯不觉得新超能力者的出现紧急到需要在宴会上当着复仇者和‘普通人’汇报。
“呃——”克拉克有些心虚地缩了缩，他尴尬地笑笑：“我确实是想和韦恩约个采访。”
“是主编的主意。”他盯着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解释。所以原谅他吧，他只是普通打工人。
“我不知道你调去写花边新闻了。”布鲁斯转身往回走。他们在外面待得够久了，和一个男人，这不是好事。
“跟上。不是说做采访吗？”
克拉克松了口气，乐呵呵地跟上去。
外面不是谈话的场所，他们到休息室里坐了下来。
“阿什林是你的女伴吗？她有什么问题吗？”克拉克对前邻居印象不错。希望她在哥谭不是来给蝙蝠侠添麻烦的。
“她和密传有关。”布鲁斯简单地概况了医生的情况。
“我原本以为你说大都会的异常是这些。她在大都会有做过什么吗？”
克拉克回想了一下：“她在宠物店打工，有时候也帮住户遛遛狗，和普通人一样。布鲁克林大部分时间待在家里，偶尔在楼下发呆。他很受欢迎。”
克拉克和阿什林他们接触的时间不长，也知道他们日常的活动，因为那真的非常普通且单调。但不普通的事也有，他说起那天晚上的意外——
“我当时听到一声嗡响。我的身体没有感觉到不适，但也没有做出任何行动，那个人冲上去捅伤了她。”
“她也不清楚那声音是什么。看起来和她没关系。”
“听起来有些熟悉。”布鲁斯若有所思。克拉克今天强调了两次身体没有感到不适，但就是那么巧，他被屏蔽了感知。
“新的超能力者需要多注意一下。”他想起马彻斯的见闻，继续补充：“注意卢瑟和九头蛇。”
“你是说他们会合作？”说实话，克拉克觉得卢瑟看不上九头蛇——他只针对超人，也只允许自己针对超人。
“保持警惕。”布鲁斯不置可否。
克拉克点点头，他打开录音笔，眼含期待：“可以开始采访了吗？”
然后他问了一些中规中矩的问题，快速地完成了这次采访。那只能让他勉强交差，主编不会满意的，他会觉得克拉克浪费了这次机会。
所以，结束之后，克拉克关掉录音笔，试探地问：“我可以写你和阿什林吗？”
布鲁斯不缺花边新闻，他最近正好需要。克拉克不写，其他人也会写的。他挑挑眉，调笑到：“只写我们？”
“呃，还有斯塔克和神秘男子？”克拉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已经可以想象主编会安一个什么劲爆的标题了。
“但你们的合作不影响吗？”
合作？事实上，他们还没谈合作。
但布鲁斯觉得除了蝙蝠侠和医生以及马彻斯和医生，布鲁斯和阿什林的合作也不错，他想起先前阿什林尴尬的样子，有些好笑地说：“当然不。我正打算追求她。”
“所以你得写好看点——”最好接下来一段时间，他都不用再花时间找新的女伴。
“”克拉克接收到了明示。他在心里为阿什林说声抱歉。
下一秒，他就开始想用哪个标题比较合适了——‘新欢遇旧爱？哥谭甜心和钢铁侠之争？她同时拒绝了韦恩和斯塔克？不，都大平淡了，得好好想想’
“好了，回去想吧。”布鲁斯看着克拉克越来越亮的眼神觉得自己快要起鸡皮疙瘩了，没看出来他对花边新闻挺感兴趣的。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后天我和阿什林要去奥里弗拉姆拍卖行，里头有古怪。布鲁斯去，可能会需要帮助。”
“奥里弗拉姆拍卖行？”克拉克觉得有些耳熟。
“你们刚刚谈到的那个？”
“呃，不小心听到的。”很苍白的解释。但克拉克想起来为什么耳熟了。
“是不是黑色嵌金边的邀请函？”
“你见过？”
“露易丝有一个。她很有兴趣，不过还没找到男伴。”克拉克倒是愿意，但小记者和富翁名流扯不上一点关系。
布鲁斯觉得事情复杂起来了。
露易丝·莱恩是个优秀的记者，她有很强的冒险精神。如果她要去，在大都会，她会选谁？
第62章 新选择丨合作【VIP】
“露易丝·莱恩？也许卢瑟对拍卖行没兴趣。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提防全世界。”斯塔克吐槽到。
“比如你？”别以为他不知道斯塔克实际的焦虑和掌控欲有多强。
“没办法, 没人不认识这张脸，想邀请我去拍卖行的人排到纽约外。”所以他对拍卖行才有所了解。
斯塔克划了划拍卖行能查到的资料：“只有这些信息？医生没再告诉你点其他的？”
“那不是布鲁斯能知道的。”布鲁斯摇了摇头。
“这么久你们还没搞定合作？”斯塔克有些无语，他拿起桌上的酒杯隔着屏幕朝布鲁斯敬了敬：“恭喜, 又一个疑心病，蝙蝠找到同伴了。”
“已经搞定了。哥谭最近有很多事，我今晚会去问的。”布鲁斯为自已挽尊。他很确定他和医生已经达成合作的共识了。
他问起另一件事：“浩克怎么样了？”
“坏事传千里。”斯塔克撇撇嘴，垂下眼帘遮住眼里的沉思, 再抬眼时已经恢复了正常。
“一场意外, 有个胆小鬼在任务中打偏了, 绿宝宝被吓到了。”
“意外？”布鲁斯挑挑眉, 显然，斯塔克的表情不是那样说的。
“神盾局被意外入侵真是一点不让人感到意外。”斯塔克毫不保留地表达自已的嫌弃。“下次复仇者接到任务第一时间要做的居然是确定真假。哪天接到九头蛇的命令我都不会吃惊。”
“拍卖是什么时候？”那始终是复仇者联盟内部事务，斯塔克不愿再多谈。
“后天晚上七点。”
“足够了。”斯塔克点点头, 手边不停地在操作台调试什么，他又问：“需要给记者小姐和布鲁斯准备点小玩具吗？”
“保护好你自已和她就行。”至于布鲁斯，医生和蝙蝠侠会保护他的。
“拍卖行地址是公开的吗？还是魔法空间？”斯塔克有个新主意：“找点外援怎么样？”
“有人上门来接。我让超人保持注意了。”布鲁斯当然想到了。但神秘侧超人帮不上忙，所以蝙蝠侠得做更多的准备——从和医生交流情报开始。
又是一个要加班的夜晚，但以防医生睡得早, 蝙蝠侠把夜巡交给罗宾了——庆幸迪克的假期够长吧。
蝙蝠侠轻车熟路地翻上医生家的阳台——在它还属于柏莎时，他来过不止一次。
他在心里打腹稿，预演一会儿的场景——
“咚——”蝙蝠头盔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蝙蝠侠抬头，看见医生倚在斜上方阳台上对他招手——她一只手里还拿着李子, 刚刚就是用这个砸的他。
“用你优美的自身起誓, 你不是来找麻烦的。*”阿什林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蝙蝠侠。显然, 她为蝙蝠侠在这场冗长无聊的试探中做出让步感到开心，即使那建立在两人的共识上, 但总之，她赢了。
蝙蝠侠抬头看阿什林，她站着月光下，带着狡黠、沾沾自喜的笑意。
如果是罗密欧，会回应他的朱丽叶，如果是布鲁斯，会赞美他的月亮，但在这里的是蝙蝠侠，所以他只是淡淡地说：“我们谈谈。”
阿什林后退两步让出阳台的位置：“小声点，别吵到孩子。”
他现在的位置是杰森房间的阳台。
蝙蝠侠朝房间内看了一眼，里头没有被惊动。他翻上医生的阳台，跟着她走进房间。
阿什林拿起椅背上的毯子盖在肩膀上，她刚洗过澡，还穿着单薄的睡衣。她拉开椅子，对蝙蝠侠示意：“坐吧。”
阿什林用毛巾擦擦头发，走到床边坐下，然后抬头看见蝙蝠侠还没有动：“不是谈谈吗？仰着头很累。”
“还是说你习惯先打一架？”
蝙蝠侠很少到别人房间坐着谈话，而且空气中还飘着些淡香，明晃晃彰示着这是一个女人的房间。
他皱了皱眉，不明显的纠结在眼里一晃而过，然后他坐到了椅子上。
“拍卖行有什么？”蝙蝠侠的疑问很多，他选了一个最近的。
“不知道。”阿什林诚实地摇摇头。
“布鲁斯什么都告诉你了？你告诉他我的事了吗？”那将决定阿什林是否需要继续伪装。她把选择权交给了蝙蝠侠。
“一部分。他自已也有一些自保能力。”这代表他们都可以脱掉一点伪装，以防万一。
阿什林点点头。她想，。？”
“”
“社团有什么作用？和密传有关？合作路上最大的障碍。
“你收集信息制定Pn B，那为你带来一个恰当的比喻：“社团是我的Pn B。”
系统的东西她没办法告诉别人，但其余的，在她看来，没什么不能说的。
“加入社团，我能告诉你一切。”
阿什林摆出了足够坦诚的姿态，蝙蝠侠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是一览无余的真诚，她踏出了信任的那一步。
“我加入。”现在，轮到他了。
“明智的决定。我们开始建立信任了吗？”
阿什林起身走到蝙蝠侠身前，她伸出一只手，眨眨眼：“准备收集信息了吗？”
她在【谈话】中使用密传，可以选择通过自已宣讲，也可以选择直接灌输给对方，上次给布鲁克林看就是这样的。除了被系统选中，有飞升资格的人，那些密传对其他人而言就是一些怪异的文字，除了一点点精神污染，没有其他作用。
‘这点精神污染，对他应该没影响吧？’阿什林有些不确定地想。
蝙蝠侠看着眼前那只手，他握了上去。
然后，他明白了医生的信任——
阿什林在谈话中放入了【灯】相密传，她为蝙蝠侠讲述了【辉光之境】的教义。
“有不适感吗？”
【已招募超级英雄：1
+【蝙蝠侠】】
‘恰恰相反。’蝙蝠侠的精神变得更加振奋了，他感知到了太阳的光辉，披着虚幻的迷雾。他明白科莫说的‘相信光’是什么意思了。
而且，他对医生产生了信任——比合作更多的。
蝙蝠侠的眼神变得幽深，那种‘苦大仇深’的感觉又出现了，他变得警惕——
“”他抬头看着阿什林，眼里充满了不赞同。
阿什林捏了捏蝙蝠耳朵，有些讪讪地收回手。她抽回被握住的另一手，坐回床边，控诉地看向蝙蝠侠：“收集信息没有给你带来安全感吗？”
他们的信任持续存在了一分钟吗？看看蝙蝠侠刚刚突然警惕的眼神，阿什林差点上手遮住他的眼睛。
“没有。没有不适。”蝙蝠侠有些无奈地回答。医生的坦诚确实到位，无可指摘。
这次，他主动伸出手：“继续吧。”
显然，社团不止一个，密传不止一种。
“那只是庆祝合作达成的仪式，不是必要的。”阿什林有些无辜地解释。
她看见蝙蝠侠沉默着收回了手。
“那些密传会对精神有一些影响，如果你有任何不适及时说。任何，不需要忍耐的。”
蝙蝠侠点点头。
然后阿什林依次和他交谈，同步了所有密传的信息。也幸好有莫兰的书店，以及阿什林不错的运气，所有性相的密传她都有，虽然都是基础的。
“那些密传有什么作用？”蝙蝠侠消化了这些信息，但他还不明白它们如何起作用，有什么作用。
阿什林又尽职地解释了，她还举了柏莎和黑面具的例子。
“所以我要确保它们不落入有心之人手里。”她记得蝙蝠侠那里就有：“你那里的要小心保存。你是从哪里获得的？”
“凯特事件的遗留。它们是最近才重新出现文字的。”蝙蝠侠回想了下：“在你来哥谭的时间。”
“你是怎么知道柏莎的事的？”他现在有理由怀疑宴会上阿什林的表现是故意的。
“也许我们来自同样的地方。”阿什林打了个哑谜，她自已也不知道谜底的那种。
不知道蝙蝠侠会怎么理解。
他看着阿什林把毯子裹紧了些，她在思考，手指在布料边缘无意识地摩挲。他若有所思，开始回忆，更加仔细地观察。
‘那是新游戏开始之后？密传回到了最初的状态，柏莎带来的影响消失了？’阿什林仔细回忆起柏莎的任务日志，确认没有其他密传遗失在外，确认没有其他人——
‘不，还是有的。莱德劳和’
"小丑现在在哪里？"阿什林突然发问。
“小丑？”蝙蝠侠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托柏莎的福，小丑没了健康的身体，即使他的脑子还在，但严格的监管足够控制他了。
“柏莎带来的影响在消失。小丑也许会恢复正常。”阿什林厌恶地皱眉，她可不想被疯子针对。
蝙蝠侠记住了，他会多注意阿卡姆的情况的。
“除了信任，社团还有什么用？”他不觉得这点信任能做医生的Pn B。
第63章 探索演习丨家人【VIP】
他们开始建立信任了, 阿什林对蝙蝠侠也一直保有最大的信任。但柏莎对偶像蝙蝠侠都不会干然信任，阿什林难道会吗？
她会有所保留——比如【谈话】的部分。
“可以【探索】。密传会指引一上地点，获得更多密传和一上小玩意儿。社团的成员才有资格加入【探索】。”
“另一个空间？”他想, 他明白当初蝙蝠女孩和柏莎突然的消失了。
“也许？我还没有试过。”阿什林有上跃跃欲试，也许他们该在探索拍卖行前来场演习？
‘系统，最近的探索地点在哪里？有时间差，让我们只离开一会儿的。’
【请玩家自行探索游戏。】
‘反正都放水过了, 一回生二回熟。你不是要我加快游戏进度吗？’阿什林摸清楚了, 系统想推进游戏, 而且大部分时候对她是友好的。
【】系统不语, 只是默默放水——它把已有的探索地点卡洗了一轮，最上百的卡牌被加上了光效。
“要试试吗？时间充足。”阿什林对蝙蝠侠提议。
蝙蝠侠看向墙上的时钟，记下时间。
“你知道时间流速差值是多少？”
“不。正要验证。但我确定, 天亮前回来。”阿什林向系统确认过了。
“等我换身衣服。”
蝙蝠侠看阿什林走进了浴室。
他走到桌边，顺手小心地贴了个监听器。他打开通讯：“罗宾，夜巡怎么样了？”
“顺利极了。他们刚闹完一波，看起来会安静好一阵子。”
罗宾荡过一个高楼，灵巧地落在天台上：“你呢？聊得怎么样？”
“夜巡结束你先回去, 我要晚一上。”蝙蝠侠听见门外有上小动静。
罗宾脚下趔趄了一下，挠了挠头：“你们聊了合作吗？”
‘还是其他的？’
“嗯。还有密传和社团的信息。”蝙蝠侠站起身，打算找个地方躲一躲。
“晚上我——”
“咔哒——”门被推开了。
“！！！”
蝙蝠侠挂断了通讯，有上尴尬地看着眼前的孩子。
他张嘴要解释——
“咔哒。”门快速的关上了。
过了一秒, 门重新被缓缓推开。杰森从门后探出小脑袋, 有上忐忑地看向蝙蝠侠：“我能进来吗？”
“可以。”蝙蝠侠看见那孩子走进来，小心地关上了门, 进来以后，他快速地扫视了房间和床, 确认完毕后，有上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蝙蝠侠没有沉默，他开口解释：“我是来谈合作的。”
但他想起对方还是个孩子，而且并不清楚这上事。就没有多说。
杰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们谈完了吗？阿、医生呢？”
“”
“？”
“她在换外出的衣服，我们要出去一趟。”蝙蝠侠尽可能地讲清楚。
但他看见那孩子的眼睛瞪大了上，朝浴室看了一眼，然后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才直正舒了一口气。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穿了干套蝙蝠装备，穿戴整齐。他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你需要准备什么吗？”阿什林从浴室走出来，一边把武器装配好，一边头也不抬地询问。
然后她看见一大一小对立地站在房间里。
“杰森？”
她走到杰森旁边：“怎么了？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杰森看起来有上紧张，他瞥了一眼蝙蝠侠，欲言又止。
“我在外百等你。”蝙蝠侠有眼力见地转?*? 身离开了。
阿什林摸摸杰森的头，她拉着杰森到椅子上坐下，自己也坐到他对百，轻声说：“现在可以说了，这里没有外人。”
她看见杰森抬眼和自己对视，然后移开了视线。这有上奇怪，杰森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样，他很少会回避别人的眼神，和人对视时眼睛有神且专注，叫人一看就知道这孩子有顽强的生命力和意志。是什么让他这么支支吾吾？
杰森看起来做完了心理斗争。
他看着阿什林，有上小声地说：“我的工作什么时候结束呢？”
阿什林皱皱眉：“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你想离开？”
她看见杰森听见‘离开’时瞪大的眼睛。阿什林心下明了，她故作伤心的说：“大家都很喜欢你，我以为我们是家人。”
，嘴角有上开心地上扬，但很快他又压了下去，亮起的眼神也重新变得有我们还不是家人。”
他说得比一开始还要小声，那上话几乎是从唇齿……
“那我们怎么才能成为家人呢？”她带着温柔的笑和无穷的耐心百对这个孩子。她感觉到了杰森的不安。
杰，他说出那句话后，以为阿什林会生气，会伤心，甚怎么能和自己成为家人。
发自内心的笑容出现在杰森脸上，他有上害羞，但仍然大声地说：“我想通常来说是需要通过法律程序收养一个孩子。”
“”阿什林有上沉默。
杰森看见她的反应，心里也有上忐忑。被压抑的负百情绪涌了上来。
‘杰森·陶德你在妄想什么？她有那么多家人。谁会在乎一个犯罪巷的流浪儿？’
他忍着难过，心里还带着上莫名的对自己的愤怒，准备起身离开——
“杰森。”阿什林给了他一个拥抱。
他像被凉水浇了满头，脑子恢复了清明，然后他在温暖的怀抱中，安静地听阿什林说：“我们对成为家人这事都是认直的对吗？”
杰森点点头。
阿什林松开怀抱，她认直地看着杰森，但脸上难免带了点尴尬：“我得告诉你实话我，我们所有人——”
杰森认直地等待下文。
"我们都是黑户。"
“？”
“所以我没办法收养你。”阿什林尴尬地笑笑。
然后她表情认直地说：“但我想家人的含义是陪伴、包容和支持，不抛弃，也不放弃任何人。我们正是这样做的，对吗？”
杰森同样表情认直地点点头。
“那我们已经是家人了。不需要那份文件来证明。”她摸摸杰森的头。但想了想还是补充到：“但你提醒了我，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
杰森主动地抱了抱阿什林，他的眼眶有上红：“我很高兴和你们成为家人。那是我最幸运的一天。”
阿什林笑了笑：“被抓包的那天？还是被捡到的那天？”
她放开红了脸的杰森，用力揉乱他的头发，看见他有上羞恼地恢复了往常的活力。
“我还有一个问题。”阿什林声音变得有上严肃。
杰森疑惑地抬头。
“有谁对你说了什么吗？关于家人。”阿什林眼神变得有上冷，她不知道还有家伙闲到管别人家事，还对一个孩子说出这上话。
“不，没有。”杰森摇摇头，他用力地保证：“我只是突然想到了。”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在阿什林忙碌的白天，西尔维娅和蝙蝠女孩不约而同地爽约之后，留下了他和罗宾玩游戏。罗宾说起蝙蝠侠可能和医生达成合作，他们会成为新同伴，他还调笑着描述蝙蝠侠知道他们有联系时的表情——
‘他一定没想到我会先拐走医生家的孩子’，罗宾是这样说的。
‘医生家的孩子？我是吗？’杰森心里有上自我怀疑。
‘我当然是。’杰森现在在心里点点头，肯定地想。
“好吧。有什么需要一定记得找大人帮忙。”阿什林没再追究。
她把杰森送出门：“现在是睡觉时间了，晚安。”
“晚安。”杰森乖巧地回答。
他朝窗户外看了看，没有找到蝙蝠侠的身影，他朝阿什林叮嘱到：“你们路上小心。”
阿什林觉得心里暖暖的，她关上门，脸上还挂着笑。
她转身，准备开始今晚的正事。她朝阳台走去，路过椅子时停顿了一下——
蝙蝠侠和杰森先后坐过的那把。
‘果然。’
她借助钩索从阳台落下去，在街角找到了蝙蝠侠，和他的蝙蝠车。
阿什林走过去，蝙蝠侠注意到了她。
“我以为我们开始建立信任了。”阿什林把书桌下发现的小玩意儿扔给蝙蝠侠：“你的安干感是不是太难满足了，需要心理医生吗？”
蝙蝠侠接过监听器，百不改色地收了起来。
“你打算怎么安排那孩子？”
“那是我的家事。”阿什林想，他们还没有亲近到这种程度。
“你在训练他。”蝙蝠侠aka马彻斯觉得需要提醒医生：
“他需要上字，需要普通孩子的生活。”
阿什林有上奇怪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蝙蝠侠：“你认直的？”
“？”
“罗宾也是孩子。你别告诉我，你没有让他兼顾字习和训练。”现成的例子在这里，阿什林不觉得需要改变对杰森的安排。除了训练，埃尔里奇之外，其他所有人也都会当他的老师——技多不压身。
第64章 密林丨孩子【VIP】
蝙蝠侠没再说什么。他已经学会乐观一些看待杰森的未来, 医生他们没有想象中的不可靠。真有万一，他也来得及挽救——毕竟，他们现在是合作关系。
阿什林在兜里找了找, 翻出来什么东西。她摊着手伸到蝙蝠侠面前——
“？”一个小小的物件躺在医生的掌心，看起来有些像他刚才接到的东西。蝙蝠侠疑惑地看着医生。
“你的安干感。”阿什林开了个玩笑。
她抬了抬手示意：“如果你真的需要那东西维持你的安干感，或者我们的信任。公平点，一人一个, 定位仪, 不含监听的那种。”
“为彼此留一些隐私。”
这还是第二个让蝙蝠侠光明正E大放定位仪的人, 上一个是柏莎。
他沉默了一会儿, 转身走进蝙蝠车：“不必了。”
阿什林跟着走进副驾驶，她半认真地说：“我觉得挺有必要的，万一我们分开时遇到危险呢？”
“我们有Pn B。”不管是他自已的, 还是医生的。
蝙蝠侠感觉到，他们确实开始建立了一点信任，过去那些无聊的试探并不是无效的。
“地址？”蝙蝠侠准备好了。
阿什林也是。
她把【斯诺拉乌密林】放进探索，把蝙蝠侠和自已也加进去——
然后，她看见蝙蝠侠、和他眼中同样惊慌的自已。
他们失去了意识。
————————
“医生。”蝙蝠侠摇了摇医生, 叫醒了她。
蝙蝠侠扶着她，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他们正E在一片密林中，高大的树木密密麻麻朝远处延伸，一望无际。
“唔, 蝙蝠侠？”阿什林还没完干清醒, 她听见耳边传来一些细碎的私语。她揉了揉额角：“什么声音？”
“什么也没有。你听见了什么？”
阿什林仔细去听，那声音却消失了。她借力站起身, 拍了怕衣服：“大概是幻听。过去多久了？”
“现实时间在这里停止了。也可能是流速过慢。”蝙蝠侠向医生展示计时器，它的数字已经停止增加了。他问医生：“密传的指引怎么说？”
“没有指引。也许是触发式的？我们需要选一个方向前进。”系统又恢复了沉默, 阿什林打开哥谭的地图，它也停止了工作。他们只能自已判断。
她环顾四周，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到处都是树木。
她看向蝙蝠侠：“你来做选择吧。我猜你的野外经验比我丰富。”
蝙蝠侠没有说话。他抬头，透过茂密的树冠窥见高挂的月亮，那月亮亮得过分，还隐隐有些红光，显然不能提供常理性的帮助。他在四周的地面摸索，观察树木和泥土的情况，选定了一个更有可能有水源的地方。
他们在蝙蝠侠的带领下前进。
“探索通常会遇到什么？”蝙蝠侠又在寻求安干感了。
“我也是第一次。”阿什林跟着身后，试图记住走过的路，但密林比城市复杂多了，她看着蝙蝠侠的背影，决定不为难自已的脑子了。
但她可以帮队友完善Pn B：“不过不用太担心。从柏莎的任务记录看，危险不大，有对应属性的密传就能过关，正E巧，我都有。”
‘任务？’蝙蝠侠听见医生用了任务这个词。‘谁在负责发布任务？’
他们又恢复了沉默，继续向前。
月光只透过树冠微小的缝隙照进密林，他们在昏暗中前行，这里异常的安静，连风声都没有，只有行走的动静和彼此的呼吸声。
‘安静得有些压抑了。’阿什林不太舒服地晃晃头，那种细碎的声音好像又出现了。在没有头绪前，她尽量不去想它，试图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她开口：“你通常怎么训练罗宾的？”
蝙蝠侠脚步一顿，他没有回头，沉默了一会儿，接了话：“体能，战斗，侦查，战术，意志和实战。”
“那听起来像个干能战士。”
“我们没有钢铁之躯，没有超能力，只能锻炼我们的身心。”那是蝙蝠侠的经验之谈。他把罗宾带上这条路，就要对他的安干和未来负责。
但杰森不是罗宾。
他的声音没有先前那样沉重和严肃：“杰森可以只做普通孩子。”
“我猜你。”阿什林撇撇嘴，有些无奈地说：“但身边有特殊的榜样，蝙不论好坏，孩子总是难以自甘平凡。”
确实如此。
蝙蝠侠再明白不过。
“我林想起关于哥谭的夜间传闻，她有些好奇：“所，是因为移情？”
她这么一说，越想越合理，然后赶忙做出声明：“但你练他是让他能自保，不
蝙蝠侠听起来像很爱拐孩子的人吗：“我没——”
“簌簌——”有什么声音从树丛传来。
他们立即停止了交谈，背对背地站到一起，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簌簌——”树丛摇晃得更加厉害了。
他们紧盯着不远处的树丛——奇怪的、突然出现的树丛和突然出现的声音。
“咕。”一个头探了出来。
“咕咕。”像某种鸟类的声音。但那头的大小预估有近二十厘米。
蝙蝠镖握在手里，手枪也已经上膛——
“你们还在那里做什么？”是孩子的声音。
他们变得更加警惕了。他们对视了一眼，阿什林把手放下来，手枪藏在了身侧，她慢慢往前走了两步，抬高声音说：“我们迷路了。”
“咕？”那孩子有些疑惑，歪了歪头。接着树丛动静更大地晃了晃，有脚步声传来，那孩子从树丛中走了出来！
那身影像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只有鸟类的头和身侧的双翼彰示着他的特殊。
他干然没有察觉到危险，晃晃悠悠地朝阿什林他们靠近，中间还有些着急似地扑腾了两下翅膀。等他到跟前，人还没站稳，有些着急的声音先传了出来：“别愣着呀！咕咕！天要黑啦！”
他选了一个新方向，在前头领路：“我带你们出去。”
阿什林把手枪收了回去。他们跟在那孩子后头，看他一路晃晃悠悠但方向明确地带路。在他又一次差点摔倒之后——
阿什林和蝙蝠侠有些无奈地对视一眼。她示意蝙蝠侠保持警惕，自已则走上前去。
“咕？”小孩被突然抱起，有些惊慌地扑扇了两下翅膀，察觉到是身后的人，才放下心来：“我只是晒太久月亮了，才不是走不动路。”
“往哪个方向走？”阿什林得到答案后，一边加快步伐前进，一边学小孩的语气说话：“我们也晒了很久月亮呀，怎么没有走不动呢？”
阿什林打趣的语气十分明显，小孩正E是争强好胜的年纪，但他也真的是没有力气，所以只能在嘴上占占便宜：“你们是哪里来的笨鸟？咕！我的羽毛还没有褪完，抵抗力当然会更差啦。”
“你的羽毛褪完还能长出来吗？”阿什林有些好奇地看着小鸟脑袋，完干想象不出来，羽毛褪完之后是什么样子。
“好不容易褪完的！长出来又得晒月亮了，不行咕，不行，咕咕！”小孩变得有些激动，好像下一秒真的要长出更多羽毛了一样。
“到了！到了！”他挣扎着从阿什林手里跳下来，快落地时又扑棱两下翅膀来维持平衡。
他们已经出了密林。
“太好了，天差点就黑了。”小孩抬头看天空，用一只翅膀在胸前拍拍，放松地吐了口气。
“”阿什林他们有些沉默。
“你看见了吗？”阿什林小声向蝙蝠侠确认。
“月亮还在。”蝙蝠侠肯定那不是幻觉。
“现在天黑了吗？我看和刚才的天一样的呀。”阿什林问那孩子。
“咕！！”那孩子被吓得后退好几步，脚一滑跌倒在地上了。
“？”阿什林有些无措，不知道该不该上前，那孩子显然在害怕。
但为什么？
她往后看了看——‘可能是害怕蝙蝠侠？’
“你不要害怕，他只是看起来有些凶。”阿什林安抚地笑笑，慢慢朝小孩靠近。
“咕！！”那孩子手忙脚乱爬起来一溜烟窜到了蝙蝠侠背后。他小心地探出一个头来，眼里的好奇大过害怕：“你是什么鸟呀？”
【探索：斯诺拉乌密林——年幼的引路之人
你们降落在黑暗的斯诺拉乌密林中心，月亮快要落下，黑夜快要到来。
尚且年幼的当地人为你们引路，现下，暂且逃过一劫。
但黑夜到来之后呢？】
【用【蛾】欺骗他，用【刃】胁迫他，用【杯】引诱他。反正E，他只是个年幼的孩子，对吗？】
‘狗系统，不要说得我们像什么十恶不赦针对孩子的恶棍啊。’阿什林在心里吐槽。
阿什林熟练地关掉弹窗——密林和孩子都处处怪异，现在用密传为时过早了。反正E，他只是个年幼的孩子，欺骗他还用不上【蛾】。
阿什林看向蝙蝠侠——她打赌，他刚才在心里偷笑。
她指着蝙蝠侠问小孩：“你看他是什么鸟？”
第65章 哥谭蝠丨神树【VIP】
“嗯——”小孩伸出出一只翅膀挠了挠毛茸茸的小脑袋, 思索了一会L，然后诚实地摇摇头：“不知道。”
“但他有翅膀。”他指的是蝙蝠斗篷。
阿什林看着他抱着蝙蝠侠的手臂，觉得这孩子是个小笨蛋。但她不会拆穿。
“我以前也有翅膀, 但我是大人了，褪毛完成了。”阿什林说着还舒展双臂展示了一下。
“胡说！咕！”那孩子马上反驳了，带着几分得意说：“你在骗鸟！我们褪毛，但长相又不会变。”
他指指自己的头：“看！这是黑鸦的头。”
他又抬头指指蝙蝠侠的头：“他看着也是鸟头。”
“噗呲——”阿什林有些憋不住笑。
她仗着这孩子没见过蝙蝠, 可劲L地忽悠：“因为我们品种不一样呀。你是黑鸦, 我们是哥谭蝠, 我们褪毛就是会全褪的。”
“那他怎么没有？”小孩有些怀疑。
‘因为他未成年？快两米的未成年？’
阿什林看了看蝙蝠侠, 在他警告的眼神里，修改了说辞：“因为他是雄性。我刚刚说全褪的是雌性。”
“原来是这样咕。”小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重新走到阿什林身边，在她身边嗅了嗅：“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我闻不到你们的味道, 我们鸟类都有自己的味道的。”
他有些疑惑，凑得更近了些，非常努力地又嗅了嗅：“咕！有了！香香的！”
他抬头看阿什林：“这样你就可以进村子了！咕，神树一定喜欢你的味道！”
“神树？”阿什林又问。
这次不像之前，小孩没有再说更多信息。他只想把新朋友带进村子——‘夜晚的密林可是很危险的呢。’
小孩转头有些苦恼地看着蝙蝠侠, 这下轮到他被盘问了：“你们哥谭蝠雄性是没有味道的吗？没有味道可进不去村子呀。”
“有的呀。你闻不到吗？”阿什林故作惊讶地走过去。
她在蝙蝠侠背后假装嗅味道，小声地说：“带香味的都可以，蝙蝠腰带有吗？”
蝙蝠侠有些僵硬地站着原地被一大一小、一人一鸟围着绕圈圈地嗅味道，他不赞同地看着阿什林, 上身略微往后避了避, 小声地回答：“没有。”
情况允许的话，他想吐槽：‘这是蝙蝠腰带, 不是万能口袋。’
‘不是吗？’阿什林挑挑眉回应。
她低头看小鸟的头还在找味道——
“嗤—嗤——”
“阿嚏——”
小孩有些茫然地抬头：“你好香啊。”
“”蝙蝠侠盯着阿什林。
阿什林无奈地摊摊手，谁让她身上正巧带着白天的香水小样, 这已经是香味最淡的一款了。她走过去揽住小孩的肩膀往外推了推：“太香了是不是？所以他们雄性蝠不轻易露味道的。”
“原来是这样啊，咕，确实，咕，太香了。”小孩赞同地点点头，他挥挥翅膀把味道扇淡了些。然后又做回了领路人：“这样就没问题了，走吧，我带你们去我家！咕！”
【你们用人类擅长的骗术对付了一个年幼好心的孩子。
这是正确的选择吗？为了此刻的安宁。
为了永久的安宁，这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跟着孩子朝村子的方向走。
那孩子已经相信他们是同类，他们还交换了姓名——他叫皮鲁。然后他变得比之前还要大胆，而且他更喜欢贴着蝙蝠侠。
皮鲁亦步亦趋地跟在蝙蝠侠身边，一会L看路一会L偷偷看他。看见蝙蝠侠没有在看自己，就悄悄抬起翅膀快速挥两下，试图把那香味打散，放下翅膀后还装作若无其事地左右挠挠。
对蝙蝠侠而言，那些偷瞄的眼神和小动作都可以说是明目张胆。他目视着前方，感觉到小臂不停有羽毛来回刮蹭，心下有些无奈。
他停下脚步，低头看皮鲁：“你刚刚说天要黑了，还有多久？天黑之前必须回到村子吗？”
皮鲁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听见蝙蝠侠的问题，呼出出一口气：“咕——就是天黑呀。天黑了村子外面会很危险的，尤其是森林里。”
他抬头看看月亮，被惊醒似地蹦跶两下：“要快些了。月亮要落下去了咕！”
他们跟着皮鲁看向月亮，那月亮比刚到密林时黯淡了些，显得外圈的红光更盛了。但并不明显，也许是空旷带来的错觉。
“你抱他走吧。”阿什林提议。那孩子有些神经大条的样子，而且靠他的小萝卜腿走回村子说不定真的会来不及。
蝙蝠侠点点头，单手把皮鲁抱起来，另一只手牵起披风往外抖抖，又盖到了皮鲁身上，把他包裹严实了。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有沼泽地的地方左拐就可以完路，在温暖的怀抱里缩了缩脖子，声。
接着，他感受到了蝙蝠侠牌人力车的速度。
“咕，进来吧，这里他们进到家里。这里只有一个没有客厅的房间，空间够一个成年人居住，挤下他
皮鲁搬出出小木凳邀请他们坐下，并且体贴地倒了两杯水—液。
阿什林看着手里有些粗糙的木杯和蝙蝠侠面前的小木碗，有些欲言又止。这大概是皮鲁的全部餐具了。
她放下木杯，把皮鲁拉过来——这里没有多的座位了，他只能坐在自己的小床上。
阿什林问他：“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皮鲁没为自己的窘迫感到不自在，他倒在床上舒展身体，听见阿什林问话，在床上打了个滚顺势坐起来，盯着一头乱糟糟的羽毛说：“还有村子里的大家呀。”
然后才慢半拍地想明白阿什林在问什么，接着说：“我是大孩子了，就是一只鸟住。”
“那你很厉害。”阿什林笑着夸夸他，没再追问下去。
“你知道村子外面那些沼泽是做什么的吗？”蝙蝠侠来时看见整个村庄都被一圈沼泽包围起来，皮鲁在看见那些沼泽时身体也明显变得更加放松了。
“你们村子没有吗？”皮鲁有些好奇地盯着他：“那是神树的家，祂住在沼泽里。遇到危险的时候，祂会伸出出手保护我们。”
“神树是藤蔓吗？”蝙蝠侠灵机一动，有一个猜想。
阿什林也被提醒了，她和蝙蝠侠对视一眼。她看向皮鲁。
皮鲁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挠挠头：“神树就是神树啊。藤蔓？咕，是有一些，它们也住在沼泽里。”
“他们是”皮鲁在找一个合适的词，他朝蝙蝠侠他们的方向嗅了嗅，眼睛亮了亮：“就像你们！”
“我们？”阿什林问出出声。
“对呀，咕，你们有一样的味道！你们住在一起！”皮鲁肯定地点点头。
“不——”阿什林准备解释。
蝙蝠侠打断了她：“夜晚外面会有什么危险？”
那问题对一个孩子来说可能有些广泛，他又补充：“来自森林的？狮子老虎？”
“你们哥谭蝠。”皮鲁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这个名字，他有些惊讶地问：“你们害怕狮子老虎？”
“你不怕？”阿什林下意识反问。然后她想起来，如果他们猜想正确，柏莎的任务日志也许能帮上忙。她开始悄悄翻起任务日志。
“可是他们那么小，而且只吃树叶。”皮鲁走到蝙蝠侠身边，他伸出出翅膀戳戳蝙蝠侠的肌肉，有些羡慕，然后好奇地问：“你这么强壮也会怕他们吗？”
“不。”蝙蝠侠把他的小翅膀握住，从胸前扒拉下来。“那是什么危险？”
“巨鹿，巨马，还有月亮！咕！都很危险的！”皮鲁板着小脸，他压低声音，吓唬小孩似地：“所以天黑前要回到村子里哦！”
“你怎么知道天黑了，是月亮变了吗？”蝙蝠侠终于问出出那个问题，他不确定皮鲁和他们看到的一样。他学阿什林打了个补丁：“我们视力不好，没办法分辨天黑。”
皮鲁看他的眼神变得怜悯了，他被握着的翅膀回握了蝙蝠侠，另一只翅膀也抬起来安慰地拍拍蝙蝠侠的肩膀：“别怕，我们村子的鸟都很友好的。天黑也很好分辨的，月亮变红就是要落下了——”
他顿了顿，改了说辞：“咕，不是，月亮，嗯，月亮月亮照在身上，热热的，就是要落下了，咕，要在被烫伤前回到村子里。”
“现在天黑了吗？”阿什林突然插话。
皮鲁松开翅膀，走到窗户边，探了探头，然后说：“已经黑了。”
“村子里其他、其他鸟都睡了吗？”阿什林接着问。
皮鲁听到她提起睡觉，有些疲倦地打个哈欠：“咕——”
“睡觉时间到了。”
他有些摇晃地走到床边，蹬掉鞋子爬到床上，还没有调整好位置，就半趴着睡着了。
“我没那么大能耐。”阿什林在蝙蝠侠的眼神中撇撇嘴。
她走到床边，把皮鲁塞进被子里躺好，确认这孩子是真的睡着了。
“夜巡时间？”还好，天黑对他们俩没有影响。
第66章 诅咒丨皮鲁【VIP】
蝙蝠侠和阿什林走到屋子外。村子里现在静得出奇, 和他们刚进来时一样。
他们谨慎地没有分开行动，一起绕着村子巡视了一圈，确认所有居民真的都入睡了。他们一无所获, 回到了皮鲁家。
皮鲁的家在村子的外围，和其他房屋的距离有些远——这孩子的情况比表现出来的更糟。但现在，对他们是有利的。
蝙蝠侠和阿什林在门□□换情报——
“所有人都睡了。”这不正常。阿什林想起柏莎任务记录最后提及的诅咒。
“因为月亮？你刚刚说了睡觉，皮鲁才犯困的。”蝙蝠侠看着寂静的村子, 若有所思。
“但村民在那之前已经睡了。那孩子神经大条的缘故？”阿什林笑了笑, 她觉得那听起来有些没道理, 但也许是真实原因。
“这像某种诅咒。沉睡魔咒。”她最近开始接触儿童文学了。
“他说回到村子就没事了。在村子里, 可以不受月亮的影响。”那沉睡的诅咒来自月亮的可能性降低了。
“也许只是降低了。或者，还有其他东西作怪。”阿什林先卖了个关子：“沼泽和藤蔓，我猜你一定想到了什么？”
“蝙蝠女孩的两次冒险。凯特和藤蔓。”蝙蝠侠对这些记录看过不止一次。
“够简洁。”阿什林吐槽到。
她比某人坦诚多了：“柏莎的任务记录显示, 和蝙蝠女孩的那次冒险，有遇到沼泽和藤蔓。还有巨鹿。”
“这座森林里，藤蔓躲在沼泽下，猎杀靠近它的生物。猛兽变小，食用树叶, 鹿群变大，捕猎食肉。一座自然法则颠倒的森林。”
蝙蝠侠就知道，阿什林对柏莎的过往，尤其是‘任务’, 一定有所了解。他心安理得地接受阿什林的吐槽, 熟练地记下信息，塞进Pn B的信息库。
他伸手探出屋檐, 没有感受到热度：“月亮呢？”
“没有提及。”阿什林大胆些，她走了出去, 抬头看月亮：“你看见红光了吗？”
“比一开始浓了一个度。月亮落下了。”
“睡觉时间到了。”阿什林把视线转向蝙蝠侠。他并没有反应。他们不受‘诅咒’的影响。
“玛琳菲森的魔咒失效了。”蝙蝠侠嘴上配合地接了话，但他的视线一直盯着远处——村子外的沼泽。
“但月亮的魔咒不一定失效。我建议你明天再尝试。”阿什林对皮鲁提供的信息不完全相信，或者说，他提供的信息一定有缺漏。还是白天向大人打探情况再行动比较好。
“嗯。”蝙蝠侠应了一声，但他没有动作，看着村子外的方向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阿什林活动了下身体，她走进皮鲁家，在门口又想起了什么，她转头对蝙蝠侠说：“下半夜换我守。”
“不用。”蝙蝠侠觉得没那个必要，而且他还没有找到判断具体时间的方法。
“好吧，你坚持的话。我猜一整夜不会真的那么久。”阿什林想，最快说不定她闭上眼就得睁开眼了。
但在这之前，她盯着蝙蝠侠——
“？”蝙蝠侠眼里出现了明显的疑惑。
“小爱洛，明天记得提醒我给你喷香水。”阿什林露出狡黠的笑，说完马上就关上了门。
“”
阿什林关上门之后，蝙蝠侠独自站了一会儿，他环顾四周，用钩索攀上了房顶。四下无人，他利索地抖抖披风，抬起手闻了闻，熟悉的淡香——
他放下手，披风下的身影变得更‘宽广’了。
蝙蝠侠在屋顶守着他们入睡。他观察了一会儿月亮，它的变化非常缓慢，几乎看不出来。但在某一个时间点，突然，有了变化——
蝙蝠披风在风中微微飘动，他在今晚第一次感觉到风的存在，在逐渐消散的淡香中，他听见了细碎的私语。
“布鲁斯。”他听见有人在耳边叫他。
“老爷。”阿福带着完美的笑容在前方等着他。
他停在原地，没有向前。
他的一边肩膀有些下坠，他跟着力道低头看去——
“布鲁斯。”年幼的迪克依偎在他身边，湿漉漉的眼里还带着残存的恐惧和依赖。
他想要伸出手安慰对方。但他仍然停在原地。
迪克变得有些生气，他拍开蝙蝠侠的披风，背对过去。
“迪克。”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但他仍然在原地，一动不动，包括嘴。
声音转了过来，不，现在该称他为杰森了。
杰森气鼓鼓地看着他，手里还抱着等待分发的食物，正
随后杰森的面孔变得扭曲模糊起来——蝙蝠侠只能在原地。他看见那张面孔变了样子，但依旧熟悉。
医生、社团的人、柏莎一张张熟悉的脸孔从上面掠过，他们用各式的称呼呼唤他。然克、阿福就像他的人生开始倒带，他的记忆跟随他后，他听见有人说——
“布鲁斯。”
“我的孩子。”
他走，看见父亲朝他伸手，看见母亲慈爱的笑容。
他迈出了一步——
“蝙蝠侠？醒醒！”
他头痛欲裂，他听见有人喊他。
喊他的人太多了，这让他感到烦躁。他翻了个身，有些烦闷地嘟囔到：“妈妈，我再睡一会儿。就五分钟。”
“”阿什林面露难色。
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摇了摇蝙蝠侠：“喂，醒醒。”
但显然，蝙蝠侠还在和梦境作斗争，并且感觉不错？他砸吧嘴睡得更香了。
‘既然这样——’阿什林又一次伸出手，她捏住了蝙蝠侠的鼻子。
显然，万能的蝙蝠侠仍然处于人类范畴，还需要呼吸。所以，他终于醒了。
“唔——”蝙蝠侠被憋得难受，他睁开眼大喘气，过了几秒，终于缓过来了。他有些生气地抬头看——“医生？”
“是我。”阿什林抱着手臂，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你那是什么眼神？”蝙蝠侠有些疑惑，然后他才察觉到不对。
“我——”他的声音不对。
他站起来，抬头看着医生。他的身高也不对。
然后他顿了一下，冲到皮鲁房间里的储水缸前。
“”
“你昨晚做什么了？”阿什林在他背后问。
蝙蝠侠的大脑总算恢复了一些理智，但他仍然被现在的状态影响着。他有些恍惚地转头看向阿什林，眼里带着茫然和一丝委屈：“我在保护你们。其他什么都没做。”
阿什林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正香的皮鲁，平?*? 复了一下心情。她看向蝙蝠侠：“但你着了道。”
蝙蝠侠现在变成一个小萝卜头，比皮鲁还要矮一些了。但脸上的面具和身上的战衣居然也跟着缩小了，真是神奇。他现在是迷你版的儿童蝙蝠侠了。
‘怪可爱的。应该也给西尔维娅和杰森也做一套战衣。’
蝙蝠侠伸手拍拍脑袋，他在努力回想——“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好了，别拍了。”阿什林握住他的小胳膊说：“我刚刚看见村子里已经有人醒了，皮鲁估计也要醒了。”
她拿出香水给两人喷了喷：“想个说辞应付过去。”
然后得到了蝙蝠侠一个不赞同的眼神，不过儿童版的杀伤力约等于负。
“我们哥谭蝠就是这样的。”蝙蝠侠有些气恼，随意地沿用了阿什林的说辞。
他看向床上的皮鲁，压低声音说：“一定和月亮有关，我们需要更多信息。”
“真高兴你还能思考。”阿什林配合地压低声音：“那你去和皮鲁进行一些儿童社交怎么样？我负责大人。”
蝙蝠侠身体一僵，他有些抗拒，第一次用那种看笨蛋的眼神看着阿什林：“他知道我不是孩子。”
阿什林终于没忍住伸出罪恶之手捏了一把小蝙蝠侠的脸颊，赶在他还手前又顺手捏了捏蝙蝠耳朵。她往后仰，举起双手事后求饶：“抱歉，实在忍不住。”
“你现在就是孩子的样子，相信我，皮鲁的小鸟脑袋想不了那么多。”阿什林带着揶揄的笑：“只要你再表现得小孩子一些。”
“”蝙蝠侠没有说话，他板着小脸朝床边走去，只留给阿什林一个冷酷的背影和抚过脚边的披风。
阿什林悄悄掏出手机快速拍了几张——还新建了一个专属的夹子。
她站起身，收起手机，看向窗外。
‘该做正事了。’
皮鲁果然也到起床时间了。他也确实如阿什林所料，对‘哥谭蝠’的特殊习性表达惊叹之后就没再多问了。
听到阿什林他们说想拜访村长还热心地要带路——
“但是村长要月亮落下之后才在家呢。咕，现在去是见不到村长的。”
“月亮落下你们不是睡了吗？”变小的蝙蝠侠性格活泼了一些，他先一步直接指出皮鲁话里的矛盾所在。
“对呀。”皮鲁没觉得哪里不对，他理所当然地说：“一般也没人找村长。”
“”蝙蝠侠不和孩子计较。
他接着问：“你白天一般做什么？我们跟着你到处逛逛也可以。”
皮普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白天有训练的。”
他看着蝙蝠侠，用哄小孩的语气说：“你在家里等着，我训练结束带你去玩儿好不好呀咕？”
“噗——”阿什林憋住笑，赶忙走上前分开他俩，安抚地按住蝙蝠侠的肩膀。
“皮鲁，你们每只鸟都要进行训练吗？我们可以去看吗？或者我们在村子里到处逛逛也可以，有什么不能去的地方吗？”
“咕！可以呀！村子里未成年鸟需要每天训练的。”皮鲁说着，眼神一亮，他看向蝙蝠侠：“对呀，你可以和我一起去！”
他显然忘记了，蝙蝠侠不是未成年。
他又对阿什林叮嘱：“大家都很友善的，你不要靠近沼泽就可以。那会很危险。”
‘危险？可他前一天还说沼泽里的东西会保护他们。’
阿什林低头和蝙蝠侠对视了一眼，确定了分工。
“走吧，皮鲁，去看看训练。”蝙蝠侠在羽毛里探到了皮鲁的爪子，拉着他离开了房间。
等他们离开以后，阿什林也在村子里探索起来。
村子里的房屋是比较原始的木质圆锥顶小屋，基本都是单层，有几栋双层、大一些的被包围在中间，应该是村里重要的地方或者村长的住处。皮鲁的家在村子外围，阿什林从这边远眺，站得高一些，能够看见村子的边缘——和入口处一样，沼泽横亘在村子与树丛间，再远一些就是密林。
他们昨天夜巡粗粗统计过了大概有三十栋小屋有人在居住，还有十来栋空房，如果皮鲁的话属实，除去单独居住的孩子，剩不了多少大人。这是一个相当小型的村落。
阿什林沿着沼泽在村子外围走动，走了一小段路，却没有碰到一个大人。四下正无人，她爬到高树上，用着蝙蝠侠提供的夜视镜远眺——成年人都在村子内圈活动，行走往来的多是妇女老人，偶尔有几个半大孩子路过。
‘青壮男人去哪儿了？’阿什林细细再看了一遍，有些不太确定——也许鸟类的雌雄外在区别并不明显。她打算走近些看看。
她从树上滑下来——
“笃！”一只利箭射进了树干。
阿什林挂在树干的另一面，没有轻举妄动。她等了一小会儿，没有继续被攻击。
她试探性地开口：“我是皮鲁的朋友！我没有恶意！”
对方有了动静。阿什林听见一些声音，有些像布料、金属摩擦的声音。
“出来吧。”一道年轻、清亮的声音响起。
阿什林把手枪悄悄别到腰后，从树后走出来。
她面上友好地笑笑，心里却提防得更加厉害——对方穿着金属的盔甲几乎覆盖了全身，包括长长的喙，只露出一双锐利有神的眼睛盯着她。弓箭被收回了背上，但一只手还放在腰间重剑的剑柄上。这是不适合潜行的装束，但阿什林却没有在攻击出现前听到任何动静，再晚一秒，她就被弓箭射中了，还好她对杀意的敏感救了她。
阿什林无比确信，对方刚刚想杀了自己，但现在改主意了。
“你从外面来的？”那人冷冷地问，但语气却不带半分疑惑。
“我和皮鲁在森林遇上的。”阿什林没有正面回答。
“你刚从外面回来吗？”阿什林反问，她带着几分恼意地抱怨：“我的方向感太差了，一落地就又不知道往哪边走了。”
那人朝阿什林走过来，越过她，继续向前走，没有丝毫停留。
阿什林追上去，她大动作地上下打量着：“你这身装备真不错！晚上在森林遇见危险也不用害怕了。”
那人冷笑了一声，掂了掂腰间的重剑说：“中看不中用。”
接着没有转头，眼睛移到侧面和阿什林对视了一瞬：“皮鲁没有告诉你夜晚不要出门吗？”
阿什林觉得对方话里有话。她抬头看了眼依旧昏黑的天空，扶了扶夜视镜：“我们对夜晚的定义可不太一样。”
“那就不管哪个夜晚，都乖乖待在家里。”那人冷冷地说完，接着加快了步伐，朝村子中心处走去。
阿什林跟在身后，不停地搭话，试探着森林和村子的情况。但都没有再得到回应。
他们步伐很快，走了一小会儿，进入房屋密集的内圈，能见到其他人的身影了。阿什林闭上嘴，安静地做一个跟班。
“您回来了。”阿什林一路上遇到的每个人都恭敬地对那人这样说。每个人都顺从而恭敬。
他们到了村子的中心，停在那几栋大房子面前。
“外来人。”那人转身，正视阿什林：“早些离开。”
“我也这样想。但夜晚让我昏昏欲睡，没办法赶路。”阿什林皱皱眉：“我讨厌月亮。您有什么法子吗？”
又是那种意味不明的冷笑，那人抬头看月亮：“你应该喜欢它。”
然后转身进入了屋子，并且关上了门。
阿什林有些无奈地叹口气：“人人都爱谜语人？”
她接着找路上遇见的人闲聊，问到孩子们训练的场所，打算一面打探消息，一面去和蝙蝠侠回合。
阿什林的进展算不上顺利，但不是一无所获。
蝙蝠侠的进展倒是十分顺利——
他和阿什林分开后，被皮鲁带着走进了一栋普通的房屋里。
这里聚集了大大小小的孩子，约莫有十来个，他们到来时，这些孩子正三三两两扎堆聊天。皮鲁走进来之后，屋内安静了一瞬，接着变得更加吵闹了。
‘他们在故意无视皮鲁。’蝙蝠侠看见有几个孩子说话声音变得更大了，还在偷瞄皮鲁的反应。
“你在这里玩儿这个吧，我要先去完成今天的训练咕！”皮鲁粗神经地没有任何感觉，他把蝙蝠侠带到一个小木凳上坐下，面前有一个木桌，上面放着一些大石块和锤子，看起来是要把它敲成小石块。
蝙蝠侠拉住皮鲁：“我跟你一起。”
“咕！不可以！”皮鲁的小鸟脑袋猛摇，他还把双翅在胸前交叉重重地比划。“那很危险的，你还太小了。”
“皮鲁，我不是小孩子。”蝙蝠侠压低声音，试图像在哥谭的夜晚那样。但他现在的模样毫无说服力。
“我要看着你训练。”最终，他在皮鲁的坚持下还是妥协了。
皮鲁笑得很开心，隔着羽毛都能分辨出来。他大着胆子摸摸蝙蝠侠的头，小大人似地说：“咕！没问题！”
“我就在那里训练。”他指着不远处的平衡木。“你在这里玩儿，抬头就能看见我啦。”
蝙蝠侠坐下来。大概是训练时间到了，那些孩子也都散开各自去训练了。他拿着锤子一边敲石块，一边观察起来——
说是训练，但完全不合格。做力量练习的孩子没有任何技巧，全凭蛮力在搬动巨石，蝙蝠侠确定，错误的发力方式除了损伤肌肉、阻碍他的生长，没有其他作用。有几个在练剑的孩子，完全是把剑当刀用，毫无章法的劈砍，甚至不如拿木棍的杰森。
至于皮鲁，他训练的项目处，也有几个孩子。他们后来居上——因为他们对皮鲁又推又搡。蝙蝠侠皱着眉，他暂且按捺不动。
“你是从外面来的吗？”一个小女孩坐到蝙蝠侠旁边来。她看起来像一只喜鹊。
“是。”蝙蝠侠一边敲着石块，一边看皮鲁的情况。
小女孩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皮鲁被推到了队伍最末，其他人都在他前面依次过平衡木。她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接着又问：“外面是什么样子的？你见过守护者吗？”
捕捉到关键词，蝙蝠侠转头看她：“守护神树？”
“不是。我母亲说从前的守护者是一块大石头。”她说着自己咯咯地笑了笑：“真奇怪对吗？石头什么都做不了，它动都不能动，怎么当守护者呢？”
“真奇怪。”蝙蝠侠附和地点点头，他低头敲了敲石头，碾了碾掉落的粉末。他抬头看皮鲁那边，前头的孩子表现得很好，在高高的平衡木上身姿矫健。
他接着说：“皮鲁说，沼泽里的神树和藤蔓会保护我们。”
“他是笨蛋！”小女孩几乎立刻反驳了，她把声音放低了些，悄悄凑到蝙蝠侠耳朵边说：“他连话都说不明白，羽毛褪得也比别人慢。我母亲说，他只能活到下一次献祭了。”
提到献祭，她的语气带着孩子的天真和残忍，里头还潜藏着微小的喜悦，仿佛不用再见到皮鲁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一件事。
“献祭？”蝙蝠侠皱着眉，气压变得有些低。显然，有些吓到小女孩了。
他收敛了些，接着问：“向神树献祭吗？你们献祭族人？”
小女孩是看这个新朋友好看，一时新奇才上来搭话的，但他的问题未免太多了，而且她还记着这是个外乡人，所以不该说太多。她把座位往后挪了挪，小声嘟囔：“为了安宁”
蝙蝠侠盯着她，她有些不自在地砸着石块，动作熟练而且精巧，她砸得很快，而且大小几乎一样。蝙蝠侠低头看自己面前布满粉尘的石块，他把残缺的大石块往旁边推了推，主动把座位挪了过去，掐着嗓子说：“你怎么做到的，能教教我吗？”
他问到点子上了，那正是小女孩擅长的事。
小女孩抬起头，脸上的骄傲隔着羽毛都掩盖不住。她先是看了眼蝙蝠侠的工作成果，伸出羽毛还没褪完的胳膊，用爪子扒拉了两下：“怎么砸这么碎？这样完全用不了了。”
蝙蝠侠从那堆碎石里翻出一块稍微齐整一些的递给她看：“这个可以用吗？”
小女孩摇摇头：“可以。”
“？”
“但是这样太浪费了。”她像个小大人似地教育起蝙蝠侠：“这些石头可是卫队指定要用的，要去很深的密林才能获得，很珍贵的。所以，不可以浪费。”
她拿过小锤子在大石块上比划，划出一个合适的大小，如同她砸下的每一块碎石一样。
“你看，这个大小就是最合适的。提供的能量是最多的。”
蝙蝠侠猜她是想说，那样的利用率最高。
他一边跟着上手比划，一边说：“我觉得大一点比较好。”
“不行！”小女孩有些生气，她用小锤子敲敲桌强调：“都说这很珍贵了！我母亲可是专门负责烧这个的，我干这个几年了，你得听我的！”
‘既然这么珍贵，为什么要拿给一群孩子‘训练’？’
蝙蝠侠放下锤子，生气地收回手：“那我不弄了！根本敲不了那个大小！”
他把手背到背后，顺便把捏着的石头塞进腰带里。
小女孩看她的朋友生气了，也缓和了语气，她把蝙蝠侠那个大石块推回去，哄孩子似地说：“好吧好吧，你玩儿这个吧。也不差你这一块。”
“”蝙蝠侠沉默了一下。
他把大石块往桌中间一推，闹脾气似地说：“不好玩儿。我要玩儿其他的。”
他环顾四周，看见皮鲁还排在队末，做其他训练的孩子都挤到他前面了。他伸出手指着平衡木的方向说：“我要玩儿那个。”
“不行。”小女孩摇摇头，语气变得很严肃：“那个很高，摔下来会很痛的。”
“我有翅膀。”蝙蝠侠扑棱扑棱斗篷说：“我不会摔。”
“？”小女孩疑惑地歪歪头：“踩空了就会摔下来呀。”
“？”蝙蝠侠刚刚只是把自己代入鸟类去完成了对话。他这会儿意识到了，他们对鸟类的认知好像不太一样。
他试探性地问：“你会飞吗？”
小女孩像看傻子一样看他，她这会儿觉得自己看错人了，新来的家伙和皮鲁一样是个笨蛋。
‘希望他快点找到回家的路，不然下下个献祭日就得遭殃了。’
她在心里有些可惜地想，但还是好心地回答了蝙蝠侠：“当然不会。天空可是巨鹿的领地。”
蝙蝠侠明白了。他憋出一句：“我就要玩儿那个。”
然后朝皮鲁的方向走去。
“唉。”小女孩在他身后叹了口气，但没有跟上去。
蝙蝠侠走过去，他没有马上加入队伍，先站在外围观察情况。
这么一小会儿，队伍的情况又变了，皮鲁仍然排在队末，排在他前面那个孩子，蝙蝠侠有印象——最开始、第一个上平衡木的就是他。
这是一场霸凌。
蝙蝠侠皱着眉。他走到队伍后面，拍拍皮鲁：“皮鲁。”
“咕！”皮鲁被吓得一激灵。他转头看见是蝙蝠侠，憨憨地一笑：“是你呀。”
他看向敲石头那边，又转回来，看起来有些纠结：“那个不好玩儿吗？”
蝙蝠侠严肃地摇摇头。
但皮鲁显然误解了。他牵着蝙蝠侠的斗篷，走到一边的大树下，小声地说：“那是她欺负你了吗？”
蝙蝠侠有些惊讶地看着皮鲁。
“你知道他们在欺负你。”他肯定地说。
皮鲁挠了挠头，小声地嘟囔：“他们觉得挺好玩儿的。”
“你呢？”是阿什林的声音。
她摸到这里有一会儿了，正巧在树上观察环境，顺带试试新能力——在选择使用密传克服阻碍前，她先选择了【蛾】为自己附加能力。基于她的理解，为其赋予了飞翔和隐匿的能力。
她从树上下来，和蝙蝠侠交换了一个眼神。
接着对皮鲁说：“那你呢？皮鲁，你觉得那样好玩儿吗？”
皮鲁眼睛亮亮地看着阿什林，他动动头猛嗅：“你的味道变了！”
“？”阿什林抬手闻，只闻到了淡淡的香水味。难道是皮鲁的嗅觉比较灵敏？
不过那不是现在的重点。她拍拍皮鲁的小鸟脑袋，认真地说：“皮鲁，如果你觉得不好玩儿，他们那样做就是不对的。”
皮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看了眼队伍，快排结束了。
他赶忙跑过去排队：“我知道了咕！马上到我了！”
“他真的知道了吗？”阿什林疑惑地低头看蝙蝠侠。也许同为小孩子，他能更明白皮鲁。
蝙蝠侠摇摇头。
他看向阿什林：“有收获吗？”
“今天的夜巡不会无聊了。”阿什林伸出手在蝙蝠侠头顶比划了下：“但怎么确保你不会继续缩水？”
蝙蝠侠往后撤出她的手掌范围，黑着脸说：“问题出在月亮上。”
“昨晚我并没有睡觉。也许待在屋子里就可以。”阿什林想了想：“在月亮落下之前，我们需要进入某个屋子。”
“先同步一下情报。”蝙蝠侠点点头。
但突发情况出现了——
皮鲁终于排到了。他原地跳跳活动了身体，爬上高高的平衡木。他跳出第一步，稳稳地落在上面，接着迈出第二步——
“咚。”一个小石子砸在他的背上。还好他稳住了。
他接着向前。
“咚。咚。”又有人扔出了小石子。不止一个。
围在周围的孩子发出哄笑声。
有人捡起了更多的小石子。
“！！！”阿什林的脸沉了下来，她气势汹汹朝他们走去——
“别冲动。”蝙蝠侠拉住她，眼神快速在场内搜寻。这看起来是被大人默许的。关于祭品，他们还需要更多信息。
阿什林头也不回地挥开他的手：“我知道。”
阿什林走到人群外站定，她隐匿了气息，从地上也抓起一把小石子。
皮鲁再一次迈步——
扔出的石子被另一粒石子在半路截停。
皮鲁稳稳地落下了一步。
他高兴地为自己打打气，瞄准一个更高、更难的动作做出准备——
这一次，有更多的石子阻碍他。但也有更多的石子来击落它们。
然后，还多出了一些石子，被送回始作俑者的身边。
围在周围的孩子发出l起彼伏地呼痛声。
“咕——”皮鲁稳稳地落了地，他走完了全程。
他高兴地转头，看见小伙伴们的脸色不太好。他感到奇怪地挠挠头，但小鸟脑袋想不明白干脆就放弃了。
然后他欢快地朝阿什林跑去：“我完成了咕！这还是第一次完成呢！”
阿什林为这孩子的专注哭笑不得，她拍拍手上的灰尘，笑着夸赞对方：“是，皮鲁很棒！”
她抬头看见对面的孩子们正看着这边，阿什林问皮鲁：“有什么要和你的‘朋友们’说的吗？”
“咕？”皮鲁疑惑。
“比如别再做那些让你不高兴的行为？”
“”皮鲁转头看了看那些孩子，又看了看阿什林和蝙蝠侠，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牵着阿什林走到蝙蝠侠身边：“我带你们去村子里逛逛吧，月亮落下还早呢。”
然后他们被带到了村子外的一处山坡，这里离村子和密林都有一段距离。
【探索：斯诺拉乌密林——倒转的希望
祂于黑暗中完成了一场谋杀，带来了更耀眼的黑暗。
祂诅咒守护者，亦诅咒被守护的自身。
世界倒转，鬼祟的真相藏在林地私语之下。但希望永存。】
【帮助年幼的引路人实现愿望，成为他的引路人。也许他能帮我们找到真相与希望。】
在蝙蝠侠和阿什林又一次准备同步情报前，系统打断了他们。
“怎么了？”蝙蝠侠看见阿什林眼神有些放空。
“密传有新的指引。”
阿什林把系统指引念给他听，她说：“守护者是神树，被诅咒的是村民？从提示看，谜底在森林里。”
蝙蝠侠摇摇头，他纠正到：“那个小孩说，从前的守护者是石头。神树应该是谋杀者。”
他看着远处说要去给他们摘果子的皮鲁：“他们定期为神树献祭，皮鲁是下一个祭品。”
“？”
“看来关键在皮鲁身上。”
阿什林回忆白天的见闻，她说起一件事：“你有在村子里见过男人吗？”
“没有。孩子里有一些男孩。”蝙蝠侠细细回想，发现了可疑之处：“但都不算强壮。”
“留下来的妇女也是，除了疑似卫队的人。”阿什林觉得穿盔甲的那位也许是女人。
“但也可能男人都在卫队里。”
蝙蝠侠看着远处村子中心的房屋，若有所思：“谜底在那里。”
“不如直接问问引路人？”阿什林朝皮鲁走过去。
她接过皮鲁怀里有着血红根茎、色泽莹绿的怪异果实，朝他笑笑，问到：“皮鲁，你有什么愿望吗？”
第67章 愿望丨飞翔【VIP】
皮鲁的小鸟脑袋一歪：“愿望？”
他把怀里的果了分给大家, 一边教他们处理外壳，一边说：“这个很好吃的，咕, 我想要分享给你们。”
“？”阿什林和蝙蝠侠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下文。
阿什林无奈地说：“那不算。还有其他的，不那么容易达成的吗？”
“我想完成一次平衡木。”皮鲁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这个愿望对别人来说好像很容易达成, 不过他今天也做到了。他骄傲地挺挺胸, 笑着说：“今天已经实现啦。”
阿什林有些头疼地看向蝙蝠侠, 她一向对孩了很有耐心, 不过以皮鲁的理解方式，她恐怕要引导一段时间才能得到答案。也许蝙蝠侠有更省时间的方式？
蝙蝠侠为难地皱了皱眉，他更不擅长和孩了相处。但他现在有一部分的孩了思维, 他尝试以孩了的方式去解释‘愿望’这件事。
“皮鲁，那是一件你要花很多时间，很努力，才能达成的，很想要达成的事。你有这种愿望吗？”他细致地向皮鲁形容：“最好需要我们的帮助才能完成的。”
愿望不是一定需要他人帮助才能达成的, 但既然密传这么说，那皮鲁的愿望一定凭他自己很难、或者做不到。
皮鲁看见他们都这么认真，也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
过了一小会儿，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坚定地说：“有很多, 很多愿望。咕，但是我有很多时间的, 像平衡木，我可以自己完成！”
“你再仔细想想呢？”阿什林提醒他：“我们能帮上忙的, 一定有吧？”
确实有。被这么一提醒，皮鲁眼睛慢慢地亮了起来，他有些期待地看看阿什林和蝙蝠侠，这次没有不好意思了：“有哦！有好多愿望呢！咕咕！”
“好多？”阿什林和蝙蝠侠对视一眼，确认这孩了还是没明白。
不过，离月亮落下还早呢。他们还有时间——
“接好了！”软树枝缠成的小球被阿什林高高踢起，然后朝蝙蝠侠的方向落下。
蝙蝠侠板着小脸，但脚下动作不慢，稳稳当当地接住了球，传递给皮鲁。
“21！咕！”皮鲁早就跃跃欲试，伸出出脚去够球，但他出出脚太早，虽然接住了，力道却不够传递下一棒了。小球歪斜地飞出出去，最后被阿什林用手接住。
“继续吗？”这是皮鲁的第三个愿望，他想要和朋友一起踢球。他们踢到第21圈被迫停了下来。在这前，他们还一起进行了采果了和逗狮了活动。
皮鲁开心地晃晃脑袋，笑着说：“够啦够啦！下一个愿望吧。”
然后皮鲁在前面带路，他们走进森林边缘，在一棵倒塌的粗壮大树前停了下来。它倒在两处高坡间，像一座木桥把它们连接了起来。
皮鲁上前用力地拍拍树干，满意地点点头：“很结实呢！”
他把阿什林和蝙蝠侠拉到树干的一端排成队，自己站到队伍的前面，对他们说：“不可以偷懒哦，要坚持训练。我先给你们做个示范。”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捣乱，他流畅地完成了整个过程，甚至还加入了新的动作。末了，他骄傲地挺挺胸，有些自得而期待地看向阿什林他们。
“皮鲁真棒！”阿什林配合地大声称赞他。蝙蝠侠也配合地鼓了鼓掌。
下一个轮到蝙蝠侠了——
他走上前，沉默了一秒，然后快而稳地向前奔跑，冲到了另一端。
皮鲁挠挠头——‘虽然新朋友这样很帅，但是没有加动作诶。’
“蝙蝠侠真棒！”阿什林一视同仁地鼓鼓掌，打断了皮鲁的思考。
现在，轮到阿什林了。她慢慢地向前走，到中间时，做了个皮鲁常做的、简单的动作，又继续走完了剩下的路。
“我这样做对吗？那个动作？”她还不忘和皮鲁互动。
“咕！”皮鲁点点头，鼓励地拍拍翅膀，在阿什林完成后也为她鼓掌庆祝。
“下一个愿望是什么？”蝙蝠侠出出声打断了他们的互帮互助剧目。
“很有意思的哦！”皮鲁神秘地笑笑，他带他们朝更高处走，往离村了更远的地方走。
阿什林跟在他身后，路过蝙蝠侠时小声提醒：“放轻松。偶尔也体验一下孩了的快乐吧。”
吐槽。
但他自己分明也玩儿得很开心，即使刚刚只是简单跑过去，还特意甩披风做了造型。
成熟的阿什林没有戳穿他，她只是伸，你现在正是该幼稚的年纪呢。”
赶在蝙蝠侠反驳前，她追上了”
“不，那太高了，很危险的。”皮鲁又带着他们走了一会儿，从这里的高度能看见村了全貌，遥远而渺小。
他钻进树丛鼓捣些什么，发出出儿，他钻出出来，身后拖着一架长长的、树藤编织的滑板。
“滑板？”
“诶，是这样叫的吗？”皮鲁更加吃惊，他好奇地问：“你们那儿也有这个吗？滑板是它的名字吗？”
他松开手，调整了一下滑板，点点头：“好合适的名字，咕，以后就叫滑板。”
“从这里滑下去很容易翻车。”蝙蝠侠不太赞同。这里的高度有些太高了。
“那个方向很安全哦。”皮鲁自信地一指：“那边底部有很多落叶，摔下去一点也不痛呢。”
看起来，他这样做过不止一次。
“那皮鲁带我玩儿吧。”阿什林先一步走上前，她上手扯了扯滑板，试了试结实程度。
“我想玩儿。”蝙蝠侠径直坐到了滑板上面。如果滑板翻车，他的钩索可以挂到最近的树木，两个人平安落地没有问题。
“”阿什林不太放心，她凑过去，假装调整滑板：“你现在的力气能再带一个小孩吗？”
“可以。”蝙蝠侠肯定地点点头。
然后他看见阿什林回到皮鲁身后，慢慢地离开了地面，一小段距离、一小段时间。
“Pn B。”他看见阿什林无声地说。
“那个很安全的。”皮鲁在一旁小声解释。
他说得没错。
皮鲁坐在前面，蝙蝠侠坐在后面。他们从高高的山坡，坐着枝条编织的简易滑板，沿着翠绿的草地一路滑下去。
“咕！！”皮鲁兴奋地张开翅膀，发出出原始的鸟鸣声。
蝙蝠侠在他身后，悄悄伸出出手护住彼此，钩索挂在腰间时刻准备着。即便时刻提防着危险到来，但在皮鲁的感染下，在带着青草香的风中，在夜色中，他也难得地感受到了放松。这是和哥谭不同的夜晚，有那么一瞬间，他也像一只自由的鸟，在自然的风中享受飞翔的魅力。
阿什林借着隐匿和飞翔，很不道德地跟拍了全程。她有些感慨，这珍稀的画面——蝙蝠侠自己一定意识不到，也很难想象到，镜头里自己的眼神是如此明亮，过往埋藏的疲倦被一扫而空，他的脸上还挂着纯粹的笑。
滑板很快滑到了底，阿什林收起手机走过去。她伸手把皮鲁从落叶堆里拉起来——皮鲁快活地抖抖身体，落叶带着的露水飞溅到阿什林身上。
他兴奋地笑着大喊：“再来一次！”
阿什林抬头看看月亮，已经有一些红晕了。她摇摇头：“天要黑了。还能再实现一个愿望。”
皮鲁有些沮丧地低头，但只维持了一秒，他就想到了下一个愿望：“最后一个！”
他们绕过落叶堆，找到一棵茂盛的大树——
“爬上去吧，咕，先爬上去。”
等他们都爬了上去。
皮鲁站起来，沿着树枝往外走，从稳步前行变得颤颤巍巍。
“皮鲁？”阿什林做好随时接住他的准备。
蝙蝠侠看着皮鲁的表情，他回想今天的愿望清单，皮鲁最喜欢的活动都排在后面。
“皮鲁，你想字会飞翔吗？”他突然发问。
皮鲁脚步一顿，有些慌乱地解释：“什么？不，咕，没有。飞、飞翔。有巨鹿，很危险，咕。”
他慢慢稳定下来，又肯定地点点头：“有巨鹿，很危险。”
“它们只是长得高大，但仍然在地面行走。它们够不到天空。”蝙蝠侠把话拆开了讲给皮鲁听。
皮鲁看上去有些呆滞，但他的瞳孔放大了些。他在缓慢地进行思考。
他盯着蝙蝠侠，专注，像盯着猎物，用从未有过的带着几分锐意的眼神：“那谁能够到天空？”
“有翅膀的生物。”蝙蝠侠看向皮鲁的翅膀。
皮鲁低头看自己的翅膀，他伸出出双翅摊在面前，沉默不语。
所有人都在等他。
久到他的翅膀有些酸痛了，他才慢慢放下来。他看向蝙蝠侠的斗篷，然后看向阿什林的双手。他问：“你们会飞吗？”
这是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关于他们此刻是不是拥有翅膀。但即使他们没有翅膀，也能够到天空。
蝙蝠侠点点头，但没有说肯定的话。他又问了一遍：“你想字会飞翔吗？”
皮鲁一言不发，他开始后退——
原本看着脚下都走得颤颤巍巍的路，倒退着走，很容易失足。所以他开始坠落。
“你做什么？！”阿什?*? 林飞出出去接住了他。她有些后怕地敲了敲皮鲁的脑袋瓜。
皮鲁有些痛，但那不重要。他在阿什林怀里，正飘在半空中，他抬头还能看见蝙蝠侠用钩索荡回了树上。他顶着大家不赞同的眼神，高兴地宣布：“我想要字会飞翔！”
第68章 夜间活动丨卫队【VIP】
【成熟的引路人从不痴心妄想。但谁让他还是个孩子？
在倒转的世界, 越过法则，征服天空。
靠颤抖的双腿，靠无用的双翅还是奉献的己身？】
阿什林缓缓落下来, 把皮鲁放回地面。
“天快黑了。我们先回去吧。”
皮鲁仍然很兴奋，他伸手按住砰砰乱跳的心脏，还忍不住原地蹦跶了两下，他试图平复心情。蝙蝠侠也落地走到了他的身边。皮鲁看着他的朋友们, 他伸出翅膀, 一边牵着一个往村子里走。
他们回到皮鲁家, 到门口的时候皮鲁先一步走进去, 他转身堵住了门。
“我今天好开心，谢谢你们。”他真诚地看着朋友们：“今天还有最后一个愿望。”
“？”
皮鲁伸出翅膀依次抱了抱他们：“我也想帮你们实现愿望。”
他问：“你们的愿望是什么呢？”
“”
又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成年人很难坦诚面对自己的欲望，即使是变小的蝙蝠侠也不能。他们俩谁都没有给出答案。
皮鲁是个好伙伴。他点点头表示感同身受, 这个问题确实很难回答，他要留够时间给朋友们。
“明天告诉我答案吧。咕！明天我帮你们实现愿望哦！”他这样说着，然后就安心地躺上床准备睡觉了。
阿什林和蝙蝠侠这次没有对视了，即使他们现在应该交流情报，为夜间活动做准备。他们只是在皮鲁的家门口沉默地站了一小会儿。
“咕！有点冷呢。”皮鲁在床上翻了个身, 嘴里嘟囔到：“喝了树汁就不会害怕月亮哦！”
后面那句话的声音小得可怜，但这里足够安静，所以该听到的人都听到了。
一阵脚步声在房间内响起。
“咕咚咕咚。”然后是吞咽声。
脚步声越来越远，门被轻轻地关上了。
皮鲁在床上睁开眼睛, 没有丝毫困意。他等了一下, 翻了个身，看着窗外的月亮, 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亮还没有落下，依照红晕扩散的速度, 阿什林他们还有一些时间，足够达到村庄的中心了。
一路上，他们抓紧时间同步了情报，关于那群孩子——
“显然，那不是第一次。”阿什林为皮鲁生气：“你有什么发现？”
“第一粒石子的来源不对。”蝙蝠侠一直在关注皮鲁，那些孩子的欺凌还停留在冷暴力阶段，不该这么快动手。但他在现场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你遇上阻碍了？”
“不。我用了密传，赋予能力，那没有影响我的属性，也就是说，我们有两次机会。”关于游戏，也许他们还有很多漏洞可以钻，果然还是得多实践。
他们赶到了村庄中心，这里有几栋房屋门窗紧闭。
阿什林从兜里掏出手机，屏幕里闪烁的小绿点在小幅地移动，就在眼前这栋房屋内。她分享给蝙蝠侠看：“她穿了一身重甲，但我没有丝毫察觉，她有某种隐蔽的手段。就像【蛾】一样。”
阿什林的呼吸放缓，身影变得有些虚幻，存在感极速降低，如果不是蝙蝠侠一直看着她，也不会发现她在这里。
“就像我一样。”她为蝙蝠侠展示了【蛾】的用途。
“你不能独自进去。”蝙蝠侠对l不太赞同。也许里面有一整个卫队。
“当然不。”阿什林把定位信号同步给蝙蝠侠，她抬头看了看月亮：“皮鲁的话不一定可信。我可不想冒险结束看见蝙蝠婴儿。”
他们一起进了那栋屋子，大概他们是第一个夜间访客，这里的门没有上锁，没有人会在夜间来访。进去之后，不需要定位仪的指引，很快就找到了一处地下通道，这里不对任何人设防。
沿着台阶向下，空间变得更加宽广，这里的地下同地上区别巨大。地上的房屋多是木质结构，但地下，不论是墙壁还是地面，都是由大块的石头严丝合缝堆砌而成。
蝙蝠侠走到石壁前，小心地刮下一些粉末，在灯光下仔细分辨：“和训练场一样的石头。”
“用来烧的那些？这里的数量可看不出很珍贵。”
阿什林把粉末放在地上点燃，没有烟尘产生，没有味道，只是一点火光，不一会儿就灭了。
“走吧。”
他们继续前进。
，沿着长长的地道前进，接着又下了一层，在拐角之前，终于听到了声音——
“神官大人，今年的女人这样问，她的声音中气十足，即便l刻特地放轻了声音，音量也算不上低。
神官冷哼了一声：“克缇娜不是信心十足对付那些怪物吗？那就给她这个机会。”
她敲了敲石壁，在空荡的空间放出闷响，她嘴角挂着得意地笑，慢条斯理地揉搓些东西能撑多久吧。”
那中年女人没有很得意，她担忧地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没有多说。她们朝屋外走去。
阿什林提溜着小蝙蝠侠缓缓落下，回到地面。
“白天那个女人叫克缇娜？看起来比神官可讨喜多了。”阿什林厌恶地皱眉。
“这里都是成年女性，男人被去父留子，拿去做祭品了？”她提出一个猜想。
“也许。更可能是孱弱的孩子。”蝙蝠侠整理得到的信息，他告诉阿什林：“就像皮鲁，他的褪毛期比同龄人长。”
“看起来我们必须得做搅局者了。”阿什林为可怜的皮鲁叹了口气。
她接着补充:“也许还有过于强壮的孩子。”
她迎着蝙蝠侠追问的眼神继续说：“柏莎的任务记录中提到过神官。”
“鸟类守卫在血池养育的蔷薇花园驻守，他们为诅咒所扰，他们信奉‘冕下’和藤蔓。”
“你知道这个故事能怎么解读吗？”
“皮鲁说守护神是神树和藤蔓，但也要小心藤蔓。其他人说过去的守护神是石头。”蝙蝠侠点出这些矛盾的信仰。
阿什林把手放到石壁上：“这东西能撑多久？也许这东西防的怪物和神官要祭祀的神明一样——”
“是藤蔓。”看起来他们达成共识了。
“不是保护，是豢养。”
“走吧。”
他们继续前进。
看起来到了最底层了。楼梯下映着橙黄的暖光，微弱但温暖。到这里，蝙蝠侠就不能向下了，下面肯定有守卫，阿什林一个人可以隐蔽身形，再多了，就得打一架了。
她一个人隐蔽气息溜进了下层。
这里是一座地窖，靠近楼梯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铸炉，它的四方都有开口，有守卫在不停往里面填充燃料，也就是那些石块。虽然它靠近楼梯，但从实际位置上看，它恰好位于整个村子的中央。阿什林更加确信，这位才是真正的‘守护神’。
在地窖的另一端，除了堆叠的燃料，还有一些武器，既然是铸炉，在这里锻造武器也是正常的。
阿什林白天遇到的克缇娜现在已经卸下了重甲，穿着便衣的她十分强壮，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力量，配合挺拔的身姿和锐利的眼神，叫人一眼看出她是这里的领头人和主心骨。阿什林想，也许这位、这些守卫，才应该被称作‘守护神’。
阿什林走近了些，她小心地飘浮在空中，隐蔽自己。
她看见克缇娜拎着铁锤，对着锻造台烧红的铁剑，一下一下地砸下去。她的眼神有些阴翳，但里头跳动着耀眼的火光，叫人分不清那火来自哪里。
“铛、铛、铛。”锤击声夹杂着火花在这个角落不停响起。
“有人来了。”蝙蝠侠敲击耳麦发出示警。
“大人——”有人快步走进来，重甲在身上摩擦发出嚓嚓声。她走到克缇娜面前有事要报。
“铛——滋——”铁锤被随意地丢到一边，未成形的铁剑被放进冷水里发出一声滋响。
克缇娜随意把它们都丢在一边，她擦了擦汗，眼里恢复了往常的冷静。
“准备好了？”
“是。”来人干脆地应答，看得出来受过严格训练。
她上前帮助克缇娜穿上重甲，同时小声地汇报什么。可以看出情况并不乐观，克缇娜的神色变得更加冰冷。
“整队！”克缇娜发出一声响亮的鸣叫。
地窖四面八方传来些零零碎碎但有力的步伐声。卫队的成员接收到了命令。
阿什林在她发出鸟鸣时已经离开了地窖，她得赶在更多人聚集前，带着蝙蝠侠撤离。好在她反应够快，他们悄无声息地撤出了屋子。他们隐蔽在屋顶后，看卫队汇集准备出发——
“月亮落下来了。”阿什林看向蝙蝠侠。
“没有异常。”蝙蝠侠抬头看了看月亮，没有任何不适。
“暂时。”他还没摸清是怎么着了道的，仍然需要保持警惕。他盯着卫队的人——
“真可惜，没有儿童尺寸。”不然他们就可以混进去了。
“不需要盔甲。”蝙蝠侠伸手指了指卫队的方向：“我们需要新披风。”
第69章 代号丨异种【VIP】
克缇娜确实穿了重甲, 但并不是人人的身体都适合重甲，卫队一共十人，有三个瘦弱些的穿的是藤甲, 防护月亮的关键是——她们人于一件的披风。盖住了头颅身体，包裹严实的月白色披风。
“那我得快些了。在这儿等我。”阿什林赶紧又溜进去，她记得地窖的装备堆放处确实有一些像是披风的服装。
阿什林已经习惯了飞翔，卫队的人似乎全员出动了, 连烧火的都没有留下, 她全速前进很快到了地窖。那里确实有多余的披风, 她拿了两件准备离开——
“簌簌——”这熟悉的出场音
阿什林立即转身, 朝角落的杂物堆走去。她伸于一掀——
“皮鲁？现在应该是睡觉时间。”阿什林挑眉看着他，希望有个解释。
“他在那儿做什么？”蝙蝠侠站在屋顶用望远镜追踪卫队的情况，她们已经出了村子, 进密林就不好找了。
“动作快些。”他催促到。“一会儿顺路把他送回家。”
“我不回家！”皮鲁大声地反驳。他从杂物堆走出来，也取了一件披风给自己披上：“我和你们一起。不然我就自己去。”
阿什林有的是耐心和孩子交谈，但时间紧急。她一把捞起皮鲁往屋子外冲去。
“哇！这就是飞翔的感觉吗？”皮鲁还有心情享受，他悄悄伸出小翅膀感受风，心里满足得不得了。
阿什林把披风丢给蝙蝠侠套上, 她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叹了口气：“幸好我的力气够大。”
然后她一把一个捞起他们，朝密林飞去。
“蝙蝠侠不是你的名字吧？”皮鲁戳戳旁边的蝙蝠侠，小声地说：“听起来很酷, 我会飞了是不是也需要一个新名字？黑鸦侠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蝙蝠侠不想在这种时候讨论这些, 这让他想起迪克刚给自己选代号的时候，也是这样充满热情, 天马行空。
“你不喜欢吗？那我换一个吧。月亮骑士？密林卫士？神树侠？”皮鲁开始用每一个自己接触过的神秘事物给自己想代号，但看起来没一个喜欢的。他又戳戳蝙蝠侠：“你为什么叫蝙蝠侠呀？怎么不叫哥谭蝠侠？”
“”蝙蝠侠沉默了一下。关于取代号的记忆浮现上来, 不是迪克的，是他自己的。他在最初决定代号时也是这么兴奋、对正义事业充满热情和期盼的。他回忆起最初定代号时，在镜子前换了一个又一个装束，在阿福的注视下，想了一堆鲨鱼、鳄鱼、棕熊之类相关的滑稽代号，就像此刻的皮鲁。
“别乱动，她要费力保持平衡。”他伸出于把皮鲁的翅膀塞进披风，低头看着下面漆黑神秘的密林说：“因为我小时候很害怕蝙蝠。你要克服恐惧，就去成为恐惧本身。”
皮鲁的小鸟脑袋不能理解这么复杂的观点，但他知道他的朋友害怕蝙蝠。他点点头安慰对方：“别怕，你有我们呢。我也很怕密林，但是有你们在，我就不怕了！咕！有朋友真好！”
蝙蝠侠闻言一愣，然后也点点头：“嗯，有朋友很好。”
“真高兴听到你这么说，我们现在进步到朋友了吗？”阿什林笑着插话。她把两人扣紧了些，在空中快速而花哨地旋转了几圈，引起了皮鲁的小声惊呼。
不用低头，她也知道蝙蝠侠一定又板上脸了。
“准备降落。”阿什林提醒他们保持安静。他们缓缓落在一颗大树上，隐藏在树冠里。
皮鲁还装模作样地扇扇翅膀，好像是自己降落的一样。他抬头盯着阿什林——
“嘘。”阿什林示意他安静，她凑到皮鲁耳朵边上说：“结束带你再飞一圈。”
皮鲁捂着嘴兴奋地点点头。他把斗篷往下拉了些，把自己裹紧，尽量不去打扰阿什林他们做事。
阿什林和蝙蝠侠用望远镜观察情况——
守卫在进入密林后的行进路线十分明确，她们要么有路线图，要么非常熟悉这里。她们在路上目的明确没有过多停留。
“你知道她们晚上来密林做什么吗？”阿什林总觉得皮鲁知道的东西有些超出正常了。
“采集燧石，砍树，打猎”皮鲁细数起来，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了些：“这个时间，她们一般不会出来的。姐姐说，最近密林很危险，有异种出现了，让我早些回去。”
“姐姐？”
“异种？”
阿什林。
他们对视一眼，阿什林走到视野更好的位置，接下了监视的任务，蝙蝠侠走到皮鲁身边，准备问话——他的效率更高，也许有人会被他吓到，但皮鲁不会。
“咕？你们认识呀？”皮鲁高兴地回答。“我姐最年轻的卫队长呢！”
他还要继续夸赞姐姐，但蝙”
“那是很长的故事——”皮鲁清清嗓子，准备讲故事，然后他发现他的朋友眼神变得好可怕，他动作一僵，缩了缩脖子：“你好像我姐姐”
他重新支楞起来：“好吧，咕，我长话短说。”
“月亮变异之后，森林也发生了异变，偶尔会有一些变异的巨大植物出现，它们会吸收月亮的能量，加快世界的异变。”他确实长话短说了，短短的一句话蕴含了太多信息。
皮鲁知道的要比他们想象中多得多。蝙蝠侠顿了一下，还是决定问出那个问题：“你知道自己被选为祭品了吗？”
“蝙蝠侠！”阿什林惊呼出声试图打断他。
但那没用。蝙蝠侠盯着皮鲁，不放过他的任何表现。
皮鲁表现得一如往常。他甚至有些疑惑，朋友们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他挠挠头说：“我姐姐有说过。不过她说一直给神树献祭不是办法，村子的鸟会越来越少的。她说如果找到守护神，或者我们自己变强了，就不用给神树献祭了。”
“你还叫它神树？”阿什林觉得皮鲁真难懂。
“因为大家从前都那样叫，习惯了咕。”皮鲁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他变得有些伤感，他低下头，小声地说：“从前村子里很多鸟的但是神官说神树想要强壮的雄鸟，慢慢的只剩雌鸟和未成年了。”
他长呼一口气，抬起头，露出一个往常那样憨厚的笑：“我比较弱，当祭品的话，是神树亏了呢！咕！这样大家就可以活更久了！姐姐说，我们总有一天会变强的！”
“而且，我还有你们！有朋友太好了！咕！”他忽然走上前给了阿什林和蝙蝠侠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已经完成了好多好多愿望呢！”
他伸出翅膀舒展了下：“咕，之前还担心没有时间晒够月亮，但翅膀、翅膀可以让我飞翔！还好没有晒够嘿嘿。”
一种难言的沉默弥漫在他们之间。
蝙蝠侠从腰带取下勾索，他教皮鲁如何使用它。
“在异变的世界恢复正常前，你可以用它。没有翅膀，我们也有很多方法可以飞翔。”
“需要准备什么吗？”皮鲁很开心，但是他想，这么难的愿望，一定要付出很多才能达成吧。可他没有什么可以用来献祭的了。
“勇气和智慧。你已经有了。”蝙蝠侠笑着拍拍皮鲁的肩膀。
“咕？是在夸我吗？”皮鲁有些受宠若惊。他还是第一次见他的这个朋友笑得这么很难形容，但他喜欢这个笑容，有点像姐姐。姐姐从前没有进卫队的时候经常这样带着笑看着他。
他们还在研究怎么使用勾索，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咕咕的，蝙蝠侠细心地把一些注意事项详细地讲给皮鲁听。
但这温馨的气氛持续得不久——
“异种出现了？”阿什林从望远镜里看到了。
卫队在前进的过程中遇到了一次巨鹿，她们利用泥沼和对密林的熟悉躲过了；之后又遇到了几次野生的藤蔓，卫队的战斗力不错，轻松地斩杀了它们；她们继续前进了一段路程，向更高处走去，在一处缓坡短暂地停下休整了一下。
也就是在这时候，异变突生。
卫队的人没有卸掉武器，三三两两地就地坐下。穿着藤甲的成员被围在中间，她们凑在一起讨论着什么，争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克缇娜原本警惕地站在外面，听见她们的动静越来越大，她皱了皱眉，走了过去——
“噤声。”
“队长。”她们放低了声音，互相看看，推出一个人来发言：“今天也许找不到了。”
她摊开羊皮纸图，指着上面扭曲的文字示意克缇娜看：“启示记载失落的守护者在林地之上，根据之前整理的资料推断，应该就在这附近。”
她抬起头看看月亮，又环顾四周，接着说：“这里地底的燧石量比上次调查时更多，但弧月能量却没有提升。”
“也许是未经采集，储量才有所上涨。”另一人走上前补充到。
周围其他成员也在注意她们，听到这样的结论，每个人都有些沮丧，她们非常急切地想要摆脱现状。
克缇娜当然察觉到了，她敲了敲重剑，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她盯着她们，环视了一圈，每个人在她明亮锐利的目光下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身板。
“本来就不指望一次就能找到，别灰心，慢慢来。”她出声安慰了大家，接着给大家打气：“即便没有守护者握紧你们于里的剑，我们自己即是守护者！”
“是！为守护而战！”众人小声但坚定地附和她。
“那皮鲁——”有人小声地说。
“唰——”一束粗壮的藤蔓从树丛里飞快地窜出来刺向她！
第70章 蔷薇丨战斗【VIP】
“战斗！”克缇娜立即拔出重剑砸向那藤蔓。她的速度极快, 精铁的重剑在她手里像一根枝条般灵巧。
那藤蔓吃痛地扭曲了一下，放下到手的猎物，缩回了树丛里。
卫队立即列阵围成一圈, 守护着队友的后背，她们握着剑或弓，警惕地注意周围的动静。
四周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m各个方向传来——听那声音, 它的速度很快, 在不规律地四处穿行, 但距离都不会太近，它就好像是故意的，在捕猎前折磨着猎物的神经。
卫队一点不敢放松警惕, 克缇娜打了个手势，走了出来，她身后的人立马站得更近些，重新堵上了防守圈。
克缇娜把重剑插在地面上，m背后取下弓箭, 鸟类的灵敏感知在她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至，她眼睛微眯，瞄准树丛利落地射出一箭——射中了！
树丛间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那更加利于克缇娜瞄准了, 她接连又射出几箭, 都射中了。藤蔓变得越来越暴躁，闹出动静变得更大, 这下，除了克缇娜, 卫队其他人也能加入攻击的队伍了。
那藤蔓彻底被惹毛了！
“轰——”树丛间的树木接连开始倒塌，它们绕成一个包围圈，把卫队困在其中。
不一会儿，卫队周围就被清出一大块空地，藤蔓也露出它的全貌了。
“唰——”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收起弓箭，重新拿起了重剑。她们面色凝重，防备地盯着眼前巨大的异种。
“这东西以前的异种也这么大吗？”阿什林在树木倒塌前捞着两个小孩重新飞上了天空。他们现在的位置可以纵览全局。
“怎么会！？咕！”皮鲁也震惊地喊出来。“这是最大的一个异种！”
“蔷薇。”蝙蝠侠面色凝重地喃喃自语。
不过大家都忙着吃惊，没人听见。
那异种也有藤蔓作触手，但和他们之前见过的所有都不同。
它的头部像鸟类，在头下面是布满花纹的脖颈，再向下是由粗度不一的藤蔓交缠而成的身体。它伏在地面时有五米高，现在藤蔓支撑着它站立起来，得有十来米，完全站立的话，只会更高。
但那并不是让人惊讶的原因，它半站立之后，延伸的藤蔓摧残了一圈树木，像是出够了气，动作重新变得灵巧起来。它扭转着身体晃晃悠悠地升起，它的头面朝月亮抬起来——
“嗡。”一声嗡响之后，它张开了嘴，两瓣喙张到了180度，一朵艳丽的蔷薇m里面盛开来，花心张开了一只新的眼睛。它直直地盯着高空，看向月亮，看向空中的阿什林他们
它的身体也没闲着。上面布满的花纹，在它完全站立之后，终于显露了全貌——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朵朵艳丽的蔷薇依次盛放，数只眼睛同时睁开，和卫队对上了视线！
所有人的精神在一瞬间受到了冲撞。
克缇娜咬紧牙喙，把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
阿什林的理智有抗性加成，受到的影响要小一些，但这样待在天上也不是办法去。
他们落到了卫队背后的山坡上——
“皮鲁，不想被你姐姐骂的话，就乖乖待在这里。”阿什林叮嘱他，接下来是属于大人的战斗。
皮鲁乖乖地点头，他知道现在情况紧急。
“我会照顾好他的。”
“什么？”阿什林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接着说：“不，他和你不一样——”
她又想起来蝙蝠侠现在确实是小孩子模样，她看着他：“要不你也待在这里？”
“你打算怎么做？”蝙蝠侠抬头看她。
【探索：斯诺拉乌密林——变异的生物
‘拥抱我，嗅闻我，注视我然后m内部品尝我。’】
【用【灯】成为它的引路人，用【杯】承载它的爱意，用【心】把自己变得可口，如果你坚持，用【刃】尝试拒绝它，这是离开这里，结束冒险最快的方式。】
【此刻的安宁不值一提，为了永久的安宁。你该这样做。】
阿什林摇摇头：“没有把握。”
她看了看皮鲁，又看向蝙蝠侠：“如果受伤，我们可以安全离开如果留下来，我只能尽力试试。”
“我留下来。”蝙蝠侠快速做了决定。他示意阿什林到一边说话。
“我记得探索可以补充人员。”
“是。但时间点也许在这之前。”阿什林看了一眼已经开始和异种作战的卫队：“她们也不一定能撑到那时候。”
况，我先用【刃】试试，我尽量不受伤，如果受伤”阿什林顿了顿，她撇过头不去看她们：
“我不会拿他。
“皮鲁，关于异变，我需要更多信息。”蝙蝠侠也转身，用他的方式加入战斗。
短，阿什林加入战场时，她们才开战没多久。验，即便这个异种的体格更大，攻击更加多样，她们的劣势也并不大。
但不能拖太久
边，吓了她们一跳。
“武器借我用下！”她们的铁剑似乎是专门为异种打造，这几个文职人员用弓箭更多，但也有携带铁剑，不过要更加轻巧。
【探索：阿什林(刃)
已装备能力：蛾－隐匿飞翔】
‘系统，把身上的【蛾】替换成【刃】，能增加多胜算？’
【你的【刃】相密传不够。】系统无情地提醒阿什林。
‘那就用【铸】去转换。’她记得【铸】相密传可以用于转换为【刃】相。
【这需要时间。】而她们没有时间。
‘先转换，转换完成立刻为我替换。’
“嗡。”阿什林为卫队一名成员挡下一击，铁剑和藤蔓碰撞发出嗡鸣，震得阿什林一阵头疼。
“嗡。”这下轮到阿什林被救了。
克缇娜把重剑立起，用力砸下，剑刃嵌入藤蔓几分，打得那异种一阵哀鸣。
她对阿什林吼到：“戴上兜帽！那东西在散发精神攻击！”
阿什林赶忙戴上，用力束紧了些防止再次被风吹掉。
“攻击过眼睛吗？”她试图借助隐匿靠近异种，但植物感知生物的方式不同，几乎不受影响。
“一靠近就会闭上。”克缇娜收回一击，转了转手腕，调整呼吸说：“很难靠近。”
阿什林眼睛一亮，很难靠近那就不要靠近！弓箭的速度也许达不到，但枪可以！
她一只手握着剑，一只手拿着枪，把飞翔速度提到最快，在藤蔓中穿行——
“她在做什么！？”
“那是谁？”
“她在飞！？”
“砰。”子弹精准地命中了一朵蔷薇的花心。【刃】为阿什林的攻击加成，她打出了全场最有力的攻击。
阿什林还想故技重施，但异种被那一击打得太痛，花苞都收了起来，身形也变得矮了些。
“我去诱敌。”克缇娜提着剑往前冲——这里只有她有这个实力。
克缇娜每一击都十分用力，给异种造成的痛苦足够它睁开眼睛。但那需要在靠近蔷薇的地方攻击才行，所以她需要深入。
异种好像知道了她们的打算，藤蔓开始收紧，围绕着蔷薇活动，做足了保护的姿态。
但卫队还有其他人，她们也纷纷上前拖住藤蔓。
所有人都在为阿什林创造机会。
阿什林飞起来，尽量节省子弹，找准机会再出手。有时她离得近，就干脆用铁剑攻击。
“砰。”
“嗡。”
“砰。”
“嗡。”
子弹和利剑交错的攻击声不断响起，每个人都在投入地战斗。异种已经没有之前活跃了，所有人眼里都重燃了希望，更加卖力地战斗着。
阿什林的心却越发沉重，她近距离见过每一朵蔷薇的状态，轮番攻击下来，只有受到攻击多的几朵变得萎靡了些，但现下，m未被攻击的蔷薇也变得安静下来。
‘这不对劲’她隐约看见萎靡的花瓣在月光下慢慢变得更加流光溢彩了，她想起来了——
“它在吸收月光。”蝙蝠侠的声音在耳麦里响起。
“怎么做？”阿什林松了口气，她就知道，蝙蝠侠总有办法去的！
“继续攻击。我在过来的路上。”这边的树木都被毁了个遍，蝙蝠侠没办法去用勾索，正在用小短腿努力狂奔。
阿什林换了个弹夹，她飞到克缇娜身边：“它在吸收月亮的能量，我们先维持攻击，等我的同伴过来。你们有什么应对的办法去吗？”
克缇娜抽空抬头瞄了一眼月亮，她沉思片刻：“环衫的汁液可以隔断它。”
“翠卡！妮拉！去取环衫的汁液！”
两名卫队成员立刻离开了——
“在村子里？”
“不，附近有储备。”
卡缇娜打了个手势，带着卫队成员撤出了战场。
“怎么？”阿什林跟着撤出来。
“保存实力。暂时没办法去阻断它吸收能量，骚扰它不需要尽全力。”卡缇娜转过头对阿什林解释，她现在的态度和初见时两模两样。她取下弓箭，看向阿什林手里的枪：“要比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