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赢岐果真没让帝漪一直吃……叫花鸡。
当天晚上,两人隔着燃烧的篝火遥遥相望木架上的烤兔肉。
篝火不大,将将包围周遭,温暖他二人。
木架上的兔肉取自于赢岐在傍晚时守株待兔,“待”来的野兔。
灰色的兔子咚一下撞到木桩上,帝漪眼睛都没眨,于不远处看赢岐起身后拎着兔耳,将灰兔从地上拎了起来。
“我去河边清洗一下。”赢岐对帝漪说。
帝漪点头,等赢岐回来时,灰兔已被他打理干净了,而此时夕阳西下暮色愈深。
赢岐把捡来的枯枝扔到地上,至于那只处理过的兔子则被他安置到一旁,挂在枝丫上。
他低头把散落到地上的枯枝摆成一个易燃烧的架构,之后架好兔肉,点燃篝火。
帝漪再次感受到温暖,她下意识挪到篝火旁,与赢岐相对而坐,“你在做什么。”
“烤兔肉。”赢岐说。
帝漪哦了声,之后静默其间,谁也没有说话。
赢岐望了帝漪一眼,他想和帝漪说话,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索性继续专注于眼前的兔肉上。
随着时间流逝,架上的兔肉滋滋冒油,赢岐从怀里取出一青一红两枚浆果,将其捏爆,使汁水淋到兔肉上去。
帝漪不知道赢岐在做什么,不过等对方收回手时,她蓦地发现这烤兔肉散发的香味似乎比之前多了股清香味。
她眸中一动,神色愈发认真地盯着被炙烤的焦黄的兔肉。
灰兔确实可爱,但眼前的似乎更可爱些。
咕噜~
赢岐翻架子的手停下,他抬头,帝漪神色自然地捂着自己的肚子,没有言语。
“饿了吗?再等片刻,就好了。”赢岐转了下架子,让兔肉更均匀地被火烤。
饿?
帝漪按了按肚子,她从前从未感受到饿这个字眼。
而肚子会叫这件事,也是她今天才知道的事。
原来肚子咕噜叫就是饿了吗?
帝漪若有所思,她的目光落到兔肉上,是因为她今日吃了赢岐给她的熟食,所以才有这样的变化吗?
帝漪不知道自己的猜想正确与否,如果……
“给——”赢岐在帝漪愣神的片刻,从篝火上把兔肉移开,木制的架子此刻已经烧了大半,好在他选材较粗,所以才没有折断。
他用匕首将兔肉拆解成一块块好食用的大小,再将它们依次放入叶做的盘子中,最后递到帝漪面前,“快吃吧,不是饿了吗,不过吃前吹一吹,仔细烫着。”
帝漪接过赢岐递来的一“盘”肉,她垂眸看了片刻,在准备大开“吃”戒前,赢岐捏着一个白瓷罐子,往她盘子里撒了点东西。
“?”帝漪疑问还没发出,就嗅到手中食物发出的另一股香味。
赢岐收回手,顺道解释:“撒的是香料,增其风味的。”
“很香。”帝漪捻了块兔肉放进嘴里,赢岐拆解兔肉拆地很细,她不必担心兔肉是大了还是里面有骨头了。
……
没有再加枯枝的篝火火焰渐渐小了下来,透亮的光在这片被黑暗笼罩的茂密树林里很惹眼,相对而坐的两人脸上映着火光,各自拾取他们的晚膳。
等到最后一熄光也湮灭了,他们心照不宣地于枝头衔来黄粱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