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公子!”左小芙既惊且喜,她又看向韩泉:“韩泉公子!你们怎么来了屏城?”她笑道:“没想到还能和两位相见。”
楚瑛瞧见她快要抑制不住的喜悦,自己的七分欣喜也被感染成十分:“我们来做生意,倒是你怎么会参加生死斗,还变得这么厉害了?”
左小芙笑道:“说来话长。”她瞅瞅幽暗小巷,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对啦,晚饭一起吃吧,我请客。”
她想着家中有师父,不欲带他们去,便道:“两个时辰后在广和楼见怎么样,我先回家一趟。”她边跑边喊:“广和楼很好找的,往东走,在城中心,一定要来呀!”她挥挥手,像一阵风似的跑了。
楚瑛哭笑不得,他还没说去不去呢。
“公子,去吗?”韩泉突然道。
楚瑛道:“当然。”他笑望向左小芙消失的巷口:“看来她过得不错。”
左小芙奔回家,喊道:“师父,师父,我回来啦!”
阮云斜躺在榻上看话本子,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知道了。”
左小芙嗔道:“人家以前去愚人阁,你都很担心地等我回来,现在连看都不看一眼了。”
“为师放心你呀。”阮云翻过一页书,道:“愚人阁天级打起来也变容易了吧?”
“是的。”左小芙笑道:“师父,我遇到熟人啦,马上要和他们去吃饭。”
“哦?”阮云生了兴趣:“什么熟人?”
左小芙笑道:“我离家北上的时候,因为一些原因在清州滞留了几个月,那时候认识的,当时承蒙他们照顾,我的路费都是从他们那得的。”
“男的女的?”
“两个男的。”
“多大了?”
“估计比我大一两岁吧。”
阮云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左小芙道:“师父,我去换身衣裳。”她这套黑衣劲装是愚人馆专用,因此得换下来。
阮云见她跑回屋,不一会儿又来了,才瞥了眼她的打扮就皱眉道:“你就穿这身?”
左小芙穿一身青葛棉袍,宽松有余,却衬得人很臃肿,她头发还是扎了条低辫,发尾用素色帛带系了,不施粉黛,不戴钗环,手腕上连个素镯子也没有。
左小芙低头看看:“我平常不都这么穿吗?”
“我问你,那两人长得如何?”
左小芙想了想,瑛公子面如冠玉,韩泉公子俊毅高挑,道;“都长得很不错。”
阮云恨铁不成钢地说:“那你还打扮得跟个土包子似的。”
左小芙陡然明白了她的意思,红着脸道:“师父你想岔了!我没那个想法。”
阮云笑道:“你也十九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面首都好几个了,难道你就没想过风花雪月?”
左小芙忽的想起崔凌,笑容失了几分。
阮云瞧她面色有异,笑道:“原来早有情郎了。”
“哼,我已经和他断了。”左小芙撇撇嘴,把崔凌的脸赶出脑袋。
阮云起了兴趣:“没想到啊小芙,过来和师父细说说。”
左小芙一屁股坐在榻上,双腿来回摆动:“他就是个混蛋。”
阮云笑眯眯地道:“师父想听。”
“我走到清州,身无分文,他顶着那么好看的一张脸,说话也很温柔地把我骗进妓院……”
阮云没想到才开头就这么出乎意料,笑得停不下来:“你容易上当我倒理解。”
“我不说了。”左小芙脸颊绯红。
“好好好,我不打岔,你继续说。”
“他三天两头来找我,刚开始我可讨厌他了,可……他也有可怜之处,后来又为了帮我做了他很不情愿的事,我就喜欢上他了。”左小芙眼中沁泪:“我真的好喜欢他,后来因为一些误会,他以为我和今天要见面的那位公子有染,很生气,就和我吵了一架。我想着再过几天就能和他解释,就放着没管,没过多久我就和他解开误会了,他也很高兴,可当天晚上妓院起火,我救他出来后一起去了客栈……”左小芙顿了顿,才道:“他亲了我,还和我做那事,我也是愿意的,可,可他突然弄疼我了,我看着他的眼睛,好害怕,就跑了,不让他继续,第二天他就离开了,我再也找不见他了。”
左小芙擦擦眼泪,抽噎两声。
阮云摸了摸她的脑袋,叹道:“傻孩子这是被他欺负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忘了他吧。”
左小芙最忘不掉的是大火之夜崔四娘浸在血泊中的尸体,当时那场面,怎么看都像崔凌干的,可他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娘?还捅了几十刀。
她道:“师父,这两年我都没想起过他,没事儿的。”
阮云叹道:“我不该勾起你的伤心事,快去洗把脸和朋友见面去吧。”
阮云忘了让她换身衣裳,梳妆打扮的话,左小芙洗了脸,给阮云备好了饭就出门了。
广和楼在屏城最繁华的市肆,左小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见瑛公子和韩泉来了。
“久等了,小左姑娘。”楚瑛道。
“我也才来没一会儿。”左小芙领着他们上了三层临窗雅间,她与楚瑛面对面坐下了,韩泉却站在楚瑛身后,左小芙忙道:“韩泉公子,请坐呀。”
楚瑛道:“阿泉,你也坐吧。”
韩泉这才落座。
左小芙点了招牌的红焖羊肉,蜜炙鹌鹑,葱烧海参,酱牛舌,熏马肠并几个素菜,还有独家的广和春黄酒。
等上菜的功夫,楚瑛道:“自我们分别后,你过得如何?”
“有了瑛公子给的银子,我很快就到了沧州,从那坐马车去咸州的途中遇到了几个马贼。”左小芙对着韩泉笑道:“多亏有韩泉公子送我的匕首,我把他们都干掉啦。”
韩泉以为左小芙只会和楚瑛说话,不妨见她笑着看向自己,不知说什么,只嗯了一声。
左小芙继续对楚瑛道:“到了咸州后,我跟着路上认识的朋友来了屏城,一直呆到现在。”
“你可找到亲人了?”
“找到了,现在住在一起。”
楚瑛有一个最好奇的问题:“小左姑娘,你为什要去愚人馆参加生死斗呢?”该不会是为了挣钱,被亲人逼着去的吧,要是那样,他就得管管了。
左小芙笑道:“当然是……为了变强。”
“啊?”楚瑛没想到她的回答竟是这个:“变强?”
左小芙右手握拳:“我要磨练武艺,成为武林高手。”
楚瑛和韩泉听到这儿,都忍不住笑了,韩泉还好,硬憋着不出声,楚瑛却畅快地笑了几声。
左小芙幽幽道:“两位,有什么好笑的?”
楚瑛笑着摇头:“不是嘲笑,是实在没想到小左姑娘志向远大。”
左小芙想了想,表示理解,毕竟上次见面她还是妓院的小丫鬟,她道:“瑛公子,你之后回了神京吗?一直住在那?”
“是。”
“你们看了我今天的比斗,觉得我能打几个京城穿黑铠甲的士兵?”左小芙满脸希冀地问道。
楚瑛觉得小左的每句话都让他出乎意料:“你说的是玄甲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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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泉,你觉得呢?”
韩泉想了想:“玄甲军各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你对上他们的话,数十人应该顶得住。”
左小芙叹了口气:“多谢。”靖阳出行动辄数百军士,她想刺杀之后全身而退,看来还得再下苦功才行。
楚瑛开玩笑道:“难道你成了武林高手就要去挑战玄甲军吗?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左小芙笑着没回答,换了个话题:“瑛公子,你们说来做生意是行商那种吗?什么时候回去?”
“对,但先不回程,我们后天北上去燕国王庭。”
左小芙可不信瑛公子单纯就为了钱当行商,但他们都有秘密,她只当不知道。
不一会儿菜上齐了,三人畅吃起来,楚瑛瞧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好胃口,偷偷笑了。
楚瑛想起在愚人馆遇到许多护卫和执事皆是燕人相貌,他问道:“小左姑娘,你可知这愚人馆的来历?”
左小芙点点头:“是一个叫慕容荆的家伙开的。”
楚瑛自然知道燕国二王子的名字,他追问:“是荆棘的荆吗?”
“对,好像是燕国的王子来着。”
楚瑛不动声色地笑道:“小左姑娘是愚人阁的高手,应该见过他吧?”
不提还好,一提左小芙既气又无奈:“约莫一年多以前见过一面,那之后我就绕着他走,只求这辈子都别见他。”
“哦?说起来大厅里那执事说主人想见你,那主人应该就是他吧。”
“那慕容荆是个很不正经的人,但凡馆里有些名气的年轻姑娘都要被他缠一番。”左小芙无奈道。
韩泉皱眉:“那你怎么办?”
“还好啦,他喜欢别人死心塌地地爱他,倒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举动,他同时在骚扰十几个人,不仅如此,听说连城主府的七少主他也敢骚扰,反被打了一顿才消停。”
“他常在馆里吗?”楚瑛问。
“那倒没有,只有冬天会在,其他时候偶尔会听说他来,但呆不了几天就会走。”
楚瑛又问了些诸如他的相貌之类,见左小芙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便结束了这个话题。不过刚才说起那人风流,他忽的想到妓院里似乎有个小左很在意的少年,问道:“对了,最后一次见面时,你和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少年在一起,他也在屏城吗?”
韩泉悄悄竖起耳朵。
左小芙喝了口黄酒,闷闷道:“我们在清州就分别了。”
楚瑛不再问了。
饭毕已是夜晚,楚瑛道:“让阿泉送你吧。”
左小芙笑道:“我没事的,两位快回去休息吧。”
楚瑛想起她已经是武林高手了,便不强求,他看了她半晌才道:“小左姑娘,珍重。”或许这真的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瑛公子,韩泉公子,你们也保重。”左小芙笑道:“回来的时候再来屏城找我。”
楚瑛看着她跑远,忽的想起似乎小左几乎没有慢悠悠地走过,总是像阵风似的。
“小左!”他不禁高声叫住她。
远处的左小芙转过身,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怎—么—啦?”
楚瑛喊道:“保重!”
远远的,左小芙蹦了两下挥手道:“你们也保重!”她复又往远处跑,消失了。
楚瑛心中怅然若失,他们每次见面都如浮萍相逢,可能会再见,可能永远也不会再见。
“走吧,阿泉。”楚瑛道,他们也往客栈走去。
楚瑛没想到他们再见的日子那么快就来了,就隔了十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