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亮,沈砚之就带着陈墨和几个相熟的伙计,开始忙活扩修诊室的事。书坊原本就宽敞,将中间的隔墙拆除后,一半空间做诊室,一半继续做书坊,既不耽误生意,又能容纳更多患者。
林微也早早赶来帮忙,她和青禾一起清扫灰尘,还特意画出诊室的布局图:靠窗的位置摆两张诊桌,方便采光;角落放两个药柜,一个放常用药材,一个放炮制好的药膏;中间留出宽敞的通道,避免患者拥挤。沈砚之看着图纸,忍不住称赞:“林姑娘想得真周到,这样布局既实用又整齐。”
拆墙、刷漆、摆放家具,众人忙得热火朝天。邻里们听说沈砚之要帮林微扩修诊室,也纷纷赶来帮忙——王阿婆带着自家孙儿送来热水和点心,赵德昌特意从药材铺拉来两个新打造的药柜,就连之前刁难过林微的孙掌柜,也不好意思地送来了几捆木料。
“林姑娘,之前是我不对,不该胡乱质疑你。”孙掌柜挠着头,脸上满是愧疚,“这些木料你先用着,若是不够,我再让人送些来。”
林微看着他,笑着说:“孙掌柜客气了,之前的事我早就忘了。大家能一起帮忙,我已经很感激了。”
孙掌柜听她这么说,心里松了口气,也跟着一起忙活起来。原本有些冷清的书坊,此刻挤满了人,锯木声、敲打声、说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得像过年一样。沈砚之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满是温暖——他从未想过,一间小小的诊室,能让邻里们如此齐心协力。
忙活了整整三天,新诊室终于收拾好了。宽敞的房间里,两张诊桌擦得锃亮,药柜里整齐地摆放着药材,墙上挂着林微画的经络图和沈砚之整理的医案,角落里还放着两张供患者休息的长椅。林微站在诊室中央,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眶有些湿润:“这真是太好了,多谢大家帮忙。”
“不用谢我们,都是沾了你的光。”王阿婆笑着说,“你为我们治病,我们帮你做点小事,是应该的。”
开业这天,沈砚之特意在门口挂了块新牌匾,上面写着“林氏诊室”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是他特意请城里有名的书法家写的。邻里们都来道贺,还送来不少贺礼——有自家种的蔬菜,有手工做的点心,还有些孩子送来的野花,诊室里摆满了礼物,充满了温馨的气息。
开业第一天,诊室里就挤满了患者。林微坐在诊桌后,耐心地为患者诊治,沈砚之则在一旁帮忙记录病情、抓药,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遇到疑难病症,沈砚之还会帮忙分析,偶尔提出自己的见解,林微也会认真听取,两人在医理上的交流越来越深入。
中午时分,李掌柜带着老夫人特意来道贺。老夫人精神好了很多,面色红润,见到林微,拉着她的手不停地道谢:“林姑娘,真是多谢你,我现在头晕心悸的毛病都好了,睡得也香了。”
“老夫人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林微笑着说,“您还是要注意休息,别太劳累。”
李掌柜看着宽敞明亮的诊室,笑着说:“林姑娘,你这诊室真是不错,以后看病就更方便了。我已经跟城里的朋友都推荐了你,他们若是有不舒服,都会来这里找你。”
林微连忙道谢:“多谢李掌柜帮忙。”
忙碌了一天,送走最后一位患者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林微和沈砚之坐在诊室里,看着窗外的夜色,都松了口气。沈砚之递给她一杯温水:“辛苦了,今日真是太忙了。”
“是啊,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患者。”林微喝了口水,脸上带着疲惫却满足的笑容,“不过能帮到他们,我也很开心。”
沈砚之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以后我会多帮你分担些,你也不用这么累了。对了,我还想在诊室里办个医理讲座,每周一次,你来讲讲常见病症的预防和治疗方法,邻里们肯定很感兴趣。”
林微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很多病症都是可以预防的,若是能让大家多了解些医理知识,就能减少生病的几率了。”
“那我们就这么定了,下周开始举办讲座。”沈砚之笑着说,“我来通知邻里们,再准备些桌椅和茶水。”
夜色渐深,两人锁上诊室的门,并肩往客栈走去。月光洒在石板路上,泛着淡淡的光晕,空气中满是清新的夜香。林微看着身边的沈砚之,心里满是感激——若是没有他,她在这个时代,或许永远只是个漂泊的异乡人,而现在,她不仅有了自己的诊室,还有了一群关心她的邻里,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她轻轻摸了摸手腕上的古玉,玉身微凉,却仿佛带着某种力量,让她更加坚定了留在长安的决心——这里有她热爱的事业,有她在乎的人,这里已经成为了她真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