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林微救活木工后,她的医术在长安西市彻底传开了。不仅邻里们有了病痛都来找她,就连城里其他地方的人,也慕名而来。诊室里每天都挤满了患者,沈砚之忙完书坊的事,就会过来帮忙,有时帮着整理药方,有时帮着安抚患者,两人配合得愈发默契。
这日午后,诊室里的患者渐渐少了。林微刚想歇口气,就见一位穿着体面的中年男子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随从。男子约莫四十岁,面色红润,衣着华丽,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你就是林姑娘?”男子开口问道,语气带着几分审视。
“我是林微,不知先生找我有何事?”林微起身,礼貌地问道。
“我是城里绸缎庄的李掌柜,听闻你医术高明,特意来请你为我母亲看病。”李掌柜说道,“我母亲年事已高,最近总是头晕目眩,还伴有心悸,找了很多大夫都治不好,希望你能救救她。”
林微点点头:“李掌柜放心,我会尽力诊治。不知老夫人现在何处?”
“我母亲在家中,若是你方便,现在就随我过去一趟吧。”李掌柜说道。
“好,我这就收拾东西。”林微拿起药箱,对一旁的沈砚之说,“沈郎君,我去李掌柜家为老夫人看病,诊室就麻烦你照看一下。”
“你放心去吧,若是有急事,我会让人通知你。”沈砚之笑着说,“路上小心。”
林微跟着李掌柜来到他家——一座宽敞的宅院,院内种满了花草,十分雅致。老夫人躺在里屋的床上,面色苍白,精神萎靡。林微坐在床边,仔细为老夫人诊脉,又询问了症状,得知老夫人不仅头晕心悸,还常常失眠多梦。
“老夫人这是气血不足,心神失养所致。”林微对李掌柜说,“我给她开些补气血、安神助眠的药,再配合穴位按摩,不出半个月,症状就能缓解。”
她拿起笔,写下药方:当归、黄芪、党参、茯苓各三钱,酸枣仁、远志各二钱,甘草一钱,水煎服,每日一剂。又对李掌柜的丫鬟说:“你每日用指腹轻轻按摩老夫人的百会穴和神门穴,每次按摩一刻钟,有助于安神助眠。”
丫鬟连忙点头记下。李掌柜看着药方,有些不放心地问:“林姑娘,这药方真的能治好我母亲的病吗?之前的大夫也开过类似的药方,却没什么效果。”
“老夫人的病拖了很久,需要慢慢调理。”林微耐心解释,“我这药方在之前的基础上调整了剂量,还加入了安神的药材,配合穴位按摩,效果会更好。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先抓三副药试试,若是有效果,再继续抓药。”
李掌柜点点头:“好,我相信你。”他让随从去抓药,又拿出一锭银子递给林微:“这是诊金,多谢林姑娘。”
林微推辞道:“李掌柜,诊金我不能收这么多,按规矩来就好。”
“你救了我母亲,这点诊金不算什么。”李掌柜坚持要给,“若是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
林微无奈,只好收下一半:“李掌柜,这已经够多了,剩下的你还是收回去吧。”
李掌柜见她坚持,只好作罢。林微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才起身告辞。
回到书坊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沈砚之正在诊室里整理医案——他最近养成了一个习惯,把林微诊治过的疑难病症都记录下来,整理成医案,方便日后查阅。
“你回来了,老夫人的病怎么样了?”沈砚之抬头,笑着问道。
“老夫人是气血不足,我给她开了些补气血的药,配合穴位按摩,应该能好转。”林微坐下,喝了一口沈砚之为她准备的温水,“李掌柜还非要给我很多诊金,我只收了一半。”
“你就是这样,总想着别人。”沈砚之无奈地摇摇头,又拿出一本医案,“你看,这是我整理的你之前救活木工的医案,还有治疗老夫人的医案,我也会记录下来。”
林微接过医案,翻开一看,里面的记录详细而准确,不仅记录了患者的症状、诊断结果和药方,还标注了治疗过程中的注意事项。她心里满是感动:“沈郎君,你真是太细心了,这些医案对我来说太有用了。”
“你若是觉得有用就好。”沈砚之看着她,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我还想把这些医案抄写几份,送给城里的其他大夫,让他们也能学习你的医术,这样就能治好更多患者了。”
林微点点头:“好啊,能让更多人受益于这些医案,是件好事。”
接下来的几日,沈砚之忙着抄写医案,林微则继续在诊室里为患者治病。李掌柜的老夫人喝了药,又配合穴位按摩,头晕心悸的症状果然缓解了很多,李掌柜特意来诊室道谢,还送来了很多礼物,林微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一些水果。
沈砚之抄写好医案后,送给了城里的几位有名的大夫。这些大夫看了医案后,都对林微的医术赞不绝口,还特意来书坊拜访她,与她探讨医理。林微也毫不保留地分享自己的医术和经验,与他们交流心得。
渐渐地,林微的名声越来越大,不仅在长安西市,就连整个长安城,都知道有一位医术高明的林姑娘。诊室里的患者越来越多,沈砚之干脆把书坊的大部分事务都交给了陈墨,专心帮林微打理诊室,有时还会跟着林微学习医术,偶尔也能为一些轻症患者诊治。
这日傍晚,诊室里的患者都走光了。林微和沈砚之坐在诊室里,看着窗外的夕阳,空气中满是淡淡的草药香。沈砚之忽然开口:“林姑娘,我有个想法,不知你愿不愿意。”
“沈郎君请说。”林微看向他。
“现在来找你看病的人越来越多,诊室已经有些不够用了。”沈砚之看着她,“我想把书坊的一半空间改造成诊室,再请几个伙计帮忙,这样你就能更方便地为患者治病了。你若是愿意,我们明日就可以开始准备。”
林微愣住了,她没想到沈砚之会为她考虑这么多。她看着沈砚之,眼中满是感激:“沈郎君,这……这太麻烦你了,我……”
“不麻烦。”沈砚之打断她,“能让你的医术帮助更多人,是件值得开心的事。你若是愿意,我们就这么定了。”
林微用力点头,眼眶有些湿润:“我愿意,多谢你,沈郎君。”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诊室里充满了温暖的气息。林微知道,在这个盛唐,她不仅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事业,还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而这份情谊,她会永远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