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有我在——战斗开始!”
橙蓝色的骑士嘴里喊着意义不明的台词,一手叉腰一手指天、摆出活似只大公鸡的奇怪姿势——大概是守护者登场时固定的口号和动作、用以强化自身记忆性之类的设定。
只是比起Shira和Noir,眼前这位骑士就要浮夸太多了,甚至有点儿童剧演员的既视感。
至于为什么是意义不明?
姐弟俩不约而同地看向怪人倒地的位置,那里只剩散落一地的纸片,勉强能透过碎纸和残缺的西装在脑海中拼凑出一个完整人形,仿佛是什么凶案调查现场。
你打算和谁“战斗开始”呢?
骑士也跟着转移视线,看到“尸骸”的一刻愣了好几秒。
他又左看看、右瞧瞧,这才发现现场再无其它危机,或者是没他事了:“什么!敌人已经被打败了吗?是谁……不,要感谢对方,但是,啊啊啊来迟了一步!”
啊,是笨蛋啊,还是很吵的笨蛋。
隔着铠甲,拉弥都能想象出对方面具下时而沮丧时而抓狂的脸,光碎骑士Lume——就是这样的人,希莱口中会帮倒忙的一根筋笨蛋。
不知道高中生组变身又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趁着lume无能狂怒的空档,拉弥很自然地脱下了外套,顺手披在正搀扶着自己的诺尔身上,盖住其背后的伤口,就像是关照着凉后辈的长辈那般寻常,没有引起骑士的注意。
诺尔一怔,旋即明白对方的意思,他歪过头、嘴唇一抿,另一只手轻轻抓着外套衣袖,像是被授予了什么宝物一样小心对待。
“可恶,那我岂不是完全没派上用场……对了!二位就是发出求救信号的求助人吗?有没有受伤,需要我送你们去医院吗?”
终于找到自己存在价值的Lume凑到两人面前,虽然看不见脸、连声音大概率都是假的,但依旧能听得出其态度之诚恳,是发自内心的在关心姐弟俩。
改装机车外加危险驾驶加超载,你是想在牢里跨年吗?
拉弥摇了摇头:“我们没事,只是摔了一跤,问题不大。是个刺客一样的黑紫色骑士救了我们,他已经离开了。”
她说起谎话来那叫一个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旁负责当拐杖的诺尔头都快低到胸口了,小年轻一看就经历少,脸皮厚度还没锻炼出来。
虽然现在能确定诺尔失忆前与两位骑士是同一阵线,但谁知道在这期间还发生过什么,骑士Noir又为何会失忆?
诺尔那蓝色的血液给拉弥感觉不妙,她不知道另两位骑士是否知道这一情况,也不知道对方是否真跟传闻中的邪恶组织有所牵连,又牵连得有多深。
她知道希莱就如其网上形象一样是个率直又果敢的姑娘,也能看出面前的Lume是个阳光开朗大男青年……怪傻的、但人品不坏,但拉弥还是决定再等等,至少等诺尔恢复记忆再说。
“同伴之前无需隐瞒”——怎么也该让“同伴”本人亲口去解释这一切,去决定如何处理后续。
退一万步说,这是守护者该烦恼的事,关她一个只想护着便宜弟弟兼帮工的咖啡店老板什么事?
说话间拉弥已经做好打马虎眼的主意,那么接下来需要确认的问题就是……
听到拉弥的描述,Lume那对异色的复眼都亮了几分:“是Noir!那小子还活着,姐有看到他去哪了吗?”
——确定了,这群光碎骑士……根本就不知道并肩作战的同伴铠甲下到底是谁,所谓摘了面具不认人。
三人真的是同伴吗?她表示怀疑。
“喏,那边。”拉弥随意指了个方向,看似漫不经心地试探道:“说起来最近很少在新闻上见到那位黑紫色骑士,你们是朋友吗?”
“当然了,我们是最好的搭档,虽然偶尔也会产生分歧,但我相信事情都会解决!”
——但本人就站在在你面前,你却根本没认出他。
拉弥默默看了眼诺尔,对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知是在纠结是否道出真相,还是单纯在尴尬。
“以及谢谢姐告知!那我就先走了,那小子跑这么快干什么?”Lume刚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不太确定地看向诺尔:“你……”
难道他看出来了?姐弟俩都有些紧张。
“……你气息不太稳,是受伤了?需要帮忙吗,不要硬撑哦。”
拉弥噗嗤笑出声,她搭在诺尔肩上的手指轻轻敲击着:“他伤得不重,我们会自行处理的,就不耽误英雄的时间了。”
诺尔也配合着小声说了句“我没事”。
“帮助伤者可不是什么耽误时间。”许是看出两人的回避,Lume也没有勉强:“总之——有需要的话请一定告诉我,我会尽力的!”
“问问题也可以吗?”拉弥突然发问。
“嗯……嗯嗯?请说。”
她指了指怪人倒地的位置:“就在刚才,我亲眼看到一个中年男从人类变成了怪物,这可是新闻或者官方公告中没提到过的。”
“人类?!”诺尔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抛出餐盘前他并没有看到纸张怪人的真身,既然对方是人类所变,那么自己岂不是……?
怎么会是人类?怎么会是人类……
想到这,他的身体不受控地颤抖起来,却被拉弥一把按住。
“不关你的事。”她轻声说,只有诺尔知道其中含义。
既然纸张怪人的前身是人类,那么那些出现在新闻报道中、或被守护者击败于某个角落的怪人呢?
那些怪物……也曾经是人类吗?
风风火火的Lume也停住了,他望向怪人的残片,沉默片刻,再次中气十足地回应:“我不知道——我嘴很笨,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但我知道,只要怪人袭击人类,我就会出手阻止、并打败对方,也会找到彻底终结这种悲剧的方式。”
“这就是我们光碎骑士、以及所有守护者存在的意义。”
守护者存在的意义……或许是听进去了,诺尔僵硬的身体顿时放松了不少。
“这样啊。”拉弥笑了,这次抛去了先前的敷衍,而是情真意切的笑容:“谢谢你们。”
这击直球倒是整得Lume有些不好意思了:“应、应该的,那我……那我就先走了,姐你们也要注意安全啊!”
说罢他几步跨上那台交警乐——改装机车,头也不回地驶离了现场。
望着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的机车,拉弥不禁感慨:“这孩子人真不错啊。”笨是笨了点,但不会讨人厌。
“姐姐您喜欢那个骑士吗?”诺尔幽幽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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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刻薄也不会去讨厌一个好人吧?”
“那跟骑士Noir比呢?”
拉弥秒答:“我更喜欢骑士Shira。”
然后不顾心碎的弟弟的感受,指挥他去路边找了根结实的树枝给自己当临时拐杖,哪怕对方的背影真的很像一只刚被抛弃的小狗。
两人互相搀扶着回到店内,拉弥翻出吧台下积灰的急救箱,粗暴地掀起诺尔的上衣、示意其趴在吧台上,准备做个应急消毒和包扎,医院肯定是不能去了。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在这短短半小时内诺尔后背的伤口已经完全止血,缺损处出现肉芽组织,有了开始愈合的迹象.
是守护者的特别力量,还是属于怪物的自愈力?她想到能不断再生的纸张怪人。
不过衣服扒都扒了……拉弥不顾羞耻度爆棚的诺尔的反抗,全套消毒后按照网上的教程完成了包扎。
她还在其脖子后留了个蝴蝶结,多少就有点个人恶趣味了。
完事拉弥将沾染上蓝血的衣服打包装好,这玩意儿可不能让别人看到。
原本她是想直接送去垃圾站销毁的,但诺尔表达了反对意见——自己那破衬衫扔就扔了,姐姐的外套可不能乱扔,他会负责清洗工作,保证恢复原样。
有人主动承包累活,拉弥又何乐而不为,也就随对方去了。
那么又有新的问题了,完全是门外汉的她都能发现诺尔身上的异常,那个喜欢自说自话的医生怎么会没发现?
抛开对方纯混子的可能,总不会是到咖啡店这几天才变异的,黎明咖啡可不是什么污染区,就算是、自己也早成蓝巨人了。
“你的方盒……就那个变身道具、什么驱动器来着,让我看看。”拉弥一副二流子的模样勾勾手指。
诺尔自然不会拒绝,接过驱动器的她先是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然后当着正主的面学其动作,将变身道具按在了自己腰间。
不算意外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放射驱动器有身份识别功能。”诺尔小声解释:“外人无法使用……我不是说姐姐您是什么外人,但我也不知道如何修改。”
“没事没事,我没指望自己真能变身。”拉弥拍拍弟弟的脑袋,还回了属于对方的变身道具。
也就是说,外人冒充、隔着铠甲混淆视听这种剧情不会发生。
但怎么说呢,拿到正版玩具却不能使用,多少还是有些小遗憾的……
将拉弥略显失落的表情收入眼底,诺尔脑中不禁浮现袭击发生时想起的记忆片段:
那时的他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因为犯错,又一次被关进黑房——封闭、沉闷得看不见希望的囚笼。
他大多时间都只能蜷缩在冰冷的铁床上,意识模糊间总能闻到一股如有若无的腐败味,不知那味道来自霉菌,还是自己的身体。
一台被切断了外部网络的老式平板是他在这狭小空间里唯一的“玩具”,只能用来阅读一些被允许存在的电子书,或是反复背诵此地的“实验室准则”,以防下次再被处罚。
某天,他又一次干巴巴地念出那些对其年龄而言过于枯燥的文字,突然画面一黑,再亮起时屏幕上第一次出现了完全陌生的事物——
那是一条来源未知的短讯:
「你好,我是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