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老婆……”
谢桐一个劲儿地往陈淅禾身上蹭,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手还不老实上下游移。
陈淅禾被他闹得耳根发烫,侧脸躲开他滚烫的唇,压低声音呵斥:“别胡闹。”
林翰站在一旁,神色微僵,目光落在陈淅禾泛红的耳垂上,随即移开。
“陈、陈先生,辛苦您了。”
林翰把人帮忙送到地方,立马转身退出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门锁轻响,咔哒一声合上的瞬间,谢桐一股蛮力直接将陈淅禾压到了墙上。
呼吸带着酒气扑面而来。
他侵略性的目光缩在陈淅禾的脸上,拇指重重碾过他的下唇。
陈淅禾被他盯得心跳失衡,指尖抵在谢桐胸膛想推拒,却被对方攥住手腕压过头顶。
灼热的唇贴上来,强势而滚烫,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陈淅禾偏头,谢桐扑了个空。
“呵。”
谢桐笑了一声,密密麻麻地吻落在他脖颈,顺着动脉一路向上,最终停留在耳垂轻咬了一下。
陈淅禾浑身一颤,压抑地喘了口气。
“老婆,我好想你啊。”
谢桐恶劣地贴在他耳廓边,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耳蜗,激起一阵战栗。
手腕上的力道松开,陈淅禾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谢桐扣住后颈往他身上按。
唇齿相碾,喘息纠缠,吻愈发深入,像要将人揉进骨血里。
酒气缠绕在呼吸间,
陈淅禾感觉整个人被灼热包裹,意识在沉沦边缘挣扎,也有些醉了。
“嗯。”
谢桐低哑地喘息声带着几分餍足。
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二人身体都发生了变化。
彼此的温度在交缠中不断攀升,呼吸交错间分不清谁的更急促。
谢桐的另一只手在陈淅禾的后背不轻不重地摩挲,指尖缓缓勾勒着衣摆下的腰线,挑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裤腰上的松紧绳没系,谢桐的手顺势探入,掌心贴着温热的皮肤轻抚。陈淅禾猛地抽了口气,顿时清醒过来。
他用力地推了谢桐一把,毫无防备的谢桐噗通一屁墩坐到了地上。
陈淅禾的呼吸乱着,脸上的红晕比喝了酒的还要深。
“别装了。”陈淅禾的嗓子哑得不行,“你根本没醉。”
说完,他趁谢桐还没反应过来,迅速走了出去。
他和表哥的房间都在二楼。
陈淅禾没敢回去,也没敢去一楼,干脆进了三楼的公共卫生间。
镜子里的人发丝凌乱,耳垂红肿,唇瓣被碾得泛着水光,眼神里还残留着未散的情谷欠。
他拧开水龙头,掬起冷水一遍遍扑在脸上,试图浇灭心底翻涌的灼热。
水滴顺着脸颊滑落,混着未干的潮气在洗手池边洇开。
陈淅禾盯着镜中自己发红的眼尾,喉结动了动。
“回来了。”
陈淅禾刚推开房间门,陈淅荞坐在他屋里的转椅上转了过来。
陈淅荞没抬头,注意力全在手机上,指尖频繁点击着屏幕,游戏的另一端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嗯。”
陈淅禾垂下眼皮,掩盖住慌乱。
“等会儿再玩,我和我弟聊会儿天。”陈淅荞终于放下手机,抬眼打量他,“你耳朵怎么了?”
陈淅禾下意识抬手掩住耳垂,指尖触到一片滚烫。
属狗的东西!
他在心里骂了谢桐一句,耳垂烧得更厉害了。
“刚才扶醉鬼的时候撞门框上了,没事。”
陈淅荞皱眉就要过来看他的伤口,陈淅禾生怕被他看见上面还没消散的齿痕,赶紧七手八脚地把他挡住。
“没事,明天就好了。”
陈淅荞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几秒,终究是没再追问。
“谷子。”陈淅荞盘腿坐到床尾,神色认真地看着他,“跟哥说,是不是他……是不是他逼迫你的?”
在陈淅荞眼里,陈淅禾是最乖的。
从小到大,更是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从来没见过陈淅禾有弯的倾向!
因此,在他眼里,谢桐就是人贩子!是他“逼”陈淅禾的!
陈淅禾心头一颤,指尖微微发凉。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错开陈淅荞的眼,垂头沉默半晌后,轻轻摇了摇头。
陈淅荞的眉间的沟壑更深了。
他更加认定,就是谢桐带坏的陈淅禾。
他身子一滚,躺倒了床的一边,双手交叉垫在脑后。
“那现在呢?”他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谷子,你现在是喜欢男还是喜欢女?”
陈淅禾的闹钟下意识就闪过了谢桐的脸。
他摇摇头,最后只是低低地说了句:“我也不知道。”
陈淅荞的呼吸顿了一瞬,他看了眼陈淅禾低垂的眉眼,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睡吧。”
陈淅荞钻进被子里,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哥陪你睡,别怕。”
灯关上,黑暗中陈淅荞特意平躺着睡。
陈淅禾忽然想起年前表哥回来那晚,他们也是谁在一张炕上的。
那时,他怕表哥知道后会觉得他恶心。
现在……
泪从眼眶滑落,在陈淅禾脸上留下两道水痕。
他随意擦了擦,抱着枕头往表哥那边挪了挪。
被子下,陈淅荞的手握住了他的。
陈淅禾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黑暗里,陈淅荞的掌心传来温度,带着坚定的力量,让他很快睡了过去。
半夜,谢桐渴得睡不着。
他起身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找到水。
纠结再三,他打开门没开走廊的灯,用手机上的手电筒照亮,一步一步,轻瞧瞧地往楼下走。
老姑夫咬着烟,橘红的火头在黑暗里一明一灭。
手机上的视频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谢桐站在楼梯拐角,刚想原路折返,便听见老姑夫沙哑着嗓音开口:“下来吧。”
他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也不知道昨晚聊了什么,又聊了多久,反正老姑早上起来的时候,老姑夫不光把饭做好了,还跟她说了句话。
“小谢那孩子,是个踏实、能靠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