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到家时，午后的阳光还斜斜地切进客厅，在米白色沙发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母亲戴着老花镜窝在飘窗旁织围巾，听见玄关动静抬头笑道： “今天外勤结束得这么早？”她晃了晃手里的牛皮纸袋，强装镇定道： “任务完成得顺利，就提前回来了。”话音未落，脚底已经迈向书房，身后传来母亲叮嘱 “别闷着，出来吃水果”的声音。
反锁上门的瞬间，苏棠像被抽走骨头般滑坐在地毯上。窗外的梧桐树在寒风中沙沙作响，将细碎的光斑摇晃着洒在手机屏幕上。她盯着置顶的 “铁三角永不倒”群聊，喉结滚动两下，终于输入一行字： “陆明希跟我表白了，他竟然从高中就开始暗恋我。”
林夏的语音通话秒拨进来，尖锐的惊呼震得手机嗡嗡作响： “什么？！高中就看上你了？这是暗恋长跑啊！快说细节！”
“他给我看了高中关于我的每一张照片。”苏棠声音发颤，指尖划过相册里泛黄的旧照， “十月校运会、十一月篮球赛......原来那些年他一直在暗处看着我。”
不知何时，林砚也接入了语音通话 “我就知道这小子对你有意思！难怪在公司顶楼，他冷着脸问我‘你和苏棠到底什么关系’。我说是青梅竹马，他盯着我看了半分钟，连领带都攥皱了。他甚至以为咱俩是一对，哈哈。不过我可把咱俩假扮情侣的事告诉他了啊。”
“陆总竟然把你当情敌？”林夏笑得直喘气，又突然想起什么“林砚，你现在在公司？身边没别人吧？” “放心，我在露台办公，就我一个人，还是这空气好啊。”
林夏这才接着问： “棠棠，你打算怎么办？”
苏棠抱着膝盖蜷缩起来： “我乱了，完全乱了。他甚至记得我随口说过喜欢橘子，今天分别时塞给我一袋还带着体温的橘子。可我...... 我是为了调查陆氏项目问题和学姐失踪案才接近他的。”
“先冷静。”林砚发来一串加密文件截图， “经过我这几天的调查，我发现异常资金流向都指向他二叔分管的项目。公司防火墙的问题也像人为，公司数据泄露和此不无关系。你觉得，以他雷厉风行的性格，会放任这些问题不管？”
林夏也正色道： “对啊！这几个月接触下来，你觉得他真和陆氏那些腌臜事有关？学姐的失踪，真的和他脱不了干系？”
苏棠望着窗外渐渐西沉的太阳，想起陆明希说起哥哥时泛红的眼眶，想起他小心翼翼递来橘子时耳尖的绯红。那些温暖的细节，与记忆中他在公司会议上雷厉风行的模样重叠。
“或许......可以试着坦诚相待？”她轻声道， “以我的专业能力，或许能帮他清理内部蛀虫，也能顺便调查学姐的下落。”
“这才对嘛！”林夏立刻欢呼， “与其互相猜忌，不如把话摊开！说不定能双赢呢？”林砚则发来用代码拼成的玫瑰图案： “以他的性子，最讨厌被欺骗。真诚，或许是最好的破局方式。”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她紧锁的眉，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苏棠望着牛皮纸袋里的橘子终于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