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感觉如何?”
撞上善纯的目光,望青迅速藏起眼底恍惚的情绪,虚弱一笑:“已无妨,多谢善纯道友。”
善纯轻点头,松开握住的手腕,她并未开口多问。
心底那股莫名的情绪催促着他去做些什么,于是宋淮渡看着池书问道:“池书,你那纸人符箓可能寻人?”
“寻人?”池书微微一怔,“可有此人的生辰八字,若是有或许可以一试。”
池书紧接着问:“师兄,你们可是有何发现?”
宋淮渡的话引起善纯的注意,她耐心将发现猎魂共生的事情朝池书和望青解释一遍。
池书震惊:“竟有如此恶毒的邪术!”
沈骄阳一听需要那少女的生辰八字,不由感到头疼:“我们上哪里知道那女孩的生辰八字啊?”
善纯敛眉,平淡的声音略有沉闷。
“我知道。”
-
“阿淳的生辰八字?”
齐娘子视线越过善纯落在她身后的几人身上,问道:“善纯姑娘为何突然要我女儿的生辰八字?”
不知为何,她的心像是突然被高高悬起,落不到实地的失重感引得她不由恐慌。
善纯眼前突然飘过先前齐娘子猩红悲痛的眼神,她突然感觉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就在她迟疑的片刻,宋淮渡走上前。
“先前听闻娘子女儿丢失,而我师弟正巧有一种符箓可以寻人,所以才于此讨问娘子女儿的生辰八字,有所唐突,还请娘子见谅。”
期盼多年的话毫无预兆地闯进耳畔,炸得脑中一片嗡鸣,齐娘子下意识握住女儿绣制的香囊,双唇微微发颤,不断上下翕动。
“当……当真?”
面前的男子笑得温煦,一如春日的清风。
“当真。”
在听见准确回答的一刹那,齐娘子眼泪便溃堤般落下,她踉跄跑到宋淮渡跟前,死死抓住他的衣袖,弯下双膝朝他跪下。
“仙,仙长!若是能找回阿淳,奴家愿意当牛做马报答各位仙长,即便让奴家去死我也愿意!”
噩梦缠绕的七年,她终于在今日窥见一丝曙光。
宋淮渡侧身避开齐娘子的下跪,迅速将她扶住,“齐娘子不必如此。”
齐娘子强硬着不起,坚决要对着他们下跪磕头:“谢谢各位仙长,谢谢各位仙长!”
她不过一介平民,面对如此天大的恩情,只剩这几个不值钱的响头。
善纯快速向前,单膝跪地阻下重重磕头的齐娘子,“齐娘子,快起来。”
“善纯姑娘,谢谢你。”
善纯对上齐娘子真挚的双眸,不着痕迹的移开,催动灵力治疗她磕破的额头。
齐娘子从怀中取出一枚护身符,打开抽出一张黄纸:“这上面便写有小女的生辰八字,剩下的便辛苦各位仙长了。”
闻言,池书大步向前双手接过,垂头看着手中写着生辰八字的黄纸,不敢直视齐娘子的眼睛。
几人临走之际,齐娘子忽然唤了一声善纯。
“善纯姑娘。”
她站在老旧的门外,眼角有泪花闪动。
“我女儿还活着对不对?”
话传进耳边的瞬间,善纯只能感觉到心口无比的沉闷,视线落在她爬上霜色的鬓角上,轻轻点了点头。
昏迷蜷缩在地的少女面容一点点与齐娘子重叠,只不过齐娘子那张秀丽的脸上刻下了太多疲倦沧桑。
正值盛年的她,怎么就已长出白发?
“齐娘子,好好休息。”
齐娘子脸上挂起如释重负的笑容,点头应下:“好。”
在离开齐娘子小院后,沈骄阳声音涩然:“我们这样欺骗她真的好吗?”
闻言,善纯沉默不语,给不出她一个绝对的回答。
“为何不将她女儿身中邪术的真相告诉她?”沈骄阳看着宋淮渡问。
“真相很重要?”宋淮渡反问,眼底毫无情绪波澜。
“沈少宗主可知何为善意的谎言?如果真相的背后是无法让人接受的残酷,还不如一开始便不知道。”
沈骄阳下意识想去反驳,却不知联想到何事,缓缓垂眸。
察觉到善纯投来的视线,宋淮渡话锋一转:“善纯道友无须太过忧心,兴许此等邪术苍生阁各位大能有破解之法,届时齐娘子女儿定会无虞。”
善纯无声点了点头。
只要能将消息传出去,苍生阁里的尊者们定会有办法破解猎魂共生的。
池书从怀里掏出几张姜黄纸人,给每张纸人附上灵力,须臾间个个姜黄纸人仿佛有了生命般直立而起。
纸人仰起头望着他,他催动灵力引燃阿淳的生辰八字融进纸人体内。
池书低头看着掌心的纸人:“可全记下了?”
小巧的姜黄纸人乖巧地点点头。
池书在纸人身上掐了一道隐身咒:“去寻吧。”
一声令下,姜黄纸人整齐跃下池书掌心,乘着丝缕细风穿过长街小巷,朝四方扬长而去。
一声调侃打破沉闷的气氛。
“怎么这次你的小纸人少了几分猥琐,多了一丝憨态可掬?”
池书瞪着望青,想起他舍命保护自己的时候,生生将到嘴边的嘲讽咽下,干巴巴说了句。
“你懂什么!”
话音刚落,池书眉心灵光一闪。
“找到了!”
望青吃惊:“这么快?”
池书轻哼一声,满脸得意:“我的纸人每一个都注入的道归一境界的灵力,厉害的很!”
望青嗤笑了声,故意拖着腔调说:“是吗?怎么前几日寻妖时没见你纸人这么灵?”
池书气道:“我又不知道妖兽的生辰八字!”
“行了!”
沈骄阳颇为烦躁地打断他们,强忍下上去给他们一拳的冲动,不耐烦地问:“到底在哪?”
池书远离望青,说:“城南一处别院。”
刚说完他眉心闪烁的灵光也跟着熄灭。
池书倏尔止住脚步,“有一张纸人声息已灭。”
姜黄纸人已灭,他们已完全暴露。
宋淮渡问,“可还记得那座别院的方位?”
“嗯。”即便那张纸人已经没了生息,但刚才的位置他也记住了大概。
善纯眼神冷冽,声音平得没有一丝起伏:“我们快过去。”
-
日沐盈盈,亭台高阁,一束目光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身侧的人。
“朗星,他们会去吗?”
赵朗星垂首恭敬道:“您放心,一定会。”
那人垂眸随意一督掌心挣扎不断的东西,正是池书放出的一片姜黄纸人。
房间里响起一道极为轻蔑的笑,随即空气流转,赵朗星身侧的人瞬间消失。
轻风吹拂轩窗,扬起细细灰烬。
“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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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生息全灭了。”池书暗自握紧拳头。
五张纸人,竟一个不剩。
“可知方位?”善纯问。
池书摇头,“被人抹去了。”
善纯敛下沉思,一种诡异的被动感从心底破土而出,脑海中瞬间蹦出诸多疑问。
上州城虽是偏远,但也不至于道人迹罕至的地步,为何在这里她从未碰见过除他们意外的修者?
城中虽然夜间会有妖兽出没,白日却无事,为何偏偏齐娘子出不了城?
还有隐藏在每一家百姓的阵法,又是出自谁手?
赵朗星?
她着实不敢信。
这处处怪异的上州城背后仿佛有只大掌,而他们便被困束在其中,奋力挣扎。
“就是此处。”
长睫遮住眼眸中沉浮的情绪,善纯循声望去。
别院远离喧嚷的长街,红砖围砌,青瓦覆顶,门前枫树树叶已攀上一层浅淡的昏黄。
朱红大门紧闭,院前积了一层各色的落叶,显然一副荒凉许久的模样。
善纯面不改色地跃上那棵枫树,足尖落在一片单薄的枫叶之上,脚下荡开层层灵气涟漪。
入目便是一座极为素雅的庭院,花圃中的娇花已被野草吞噬,半亩池塘上漂浮了一层枯枝暗夜。
这座规整的别院早已荒凉许久,唯一的气息也只剩西侧石亭走廊上蜷缩而眠的狸花猫。
她指尖一弹,一道术法通畅无阻地落进鹅卵小径上。
没有一丝邪气,也没有隐匿的阵法,这座别院再普通不过。
善纯收回目光,跃下枫树。
池书略有急迫地朝善纯靠近一步:“善纯道友,可有何发现?”
善纯轻轻拂下粘在衣摆上的枫叶,轻摇头:“里面什么都没有。”
池书两道眉皱在一起,有些自责地喃喃自语:“位置没错啊,难道是已经提前跑了?”
微风晃动枫叶,空气中沙沙作响。
宋淮渡温声安慰自我怀疑的池书,“从师弟纸人被发现开始一过去半刻钟,足够他们撤离别院了,师弟无须自责。”
“师兄……”池书睁着大眼睛看着宋淮渡,眼神感动又无辜。
他的师兄果然是这世上最好的师兄!
话落,宋淮渡侧身看向三人,嗓音温和:“此处应与邪术脱不了关系,我们只需打探出这座别院的主人,便多了一份线索。”
闻言,三人赞同应下。
天已完全亮起,安静的街巷逐渐添上几分生机,他们顺着长街走到与别院相距最近的庭院下,朝看守大门的小厮打探消息。
“南边不远处的别院?”
宋淮渡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姿态谦和,“对。”
看门小厮歪头,努力回想片刻后,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那是城主府管家的一位远房亲戚半年前买下的。”
沈骄阳问:“半年前?你确定?”
小厮目光转向说话的红衣女子,见她气度不凡,衣着华贵,语气不由弱了几分。
“小人确定,城主管家的那远房亲戚本是来上州城投奔他的,一家都住在城中的崇贤街上,谁知那家主突然买下这座别院,这条街上都猜测是他背着家中主母用来养外室,所以小人才记得格外清楚。”
善纯追问:“那买下这座别院的人现在在何处?”
“好像一个月前便举家离开上州城了。”看门小厮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