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抽出,上边丝血不沾,用同样的办法处理好小鹿后收起。
今天这头是慌张的小鹿,若是一头成年鹿,是来不及射杀两只的,箭矢还是太少,做木架的时候要做一些箭矢备用。
收起小鹿后她到溪边洗了手脸,捧起水来喝了个痛快,收了一团水在空间里,是时候回去了。
甩甩手上的水,飞快的在山间跳跃奔跑。
她在适应这具身体的全身肌肉,在野外实地锻炼,比闷在屋里俯卧撑、仰卧起坐和蹲马步强多了。
初来之时对身体的掌控远远不够,现在已经能完美掌控这具身体。
掌控是掌控,但是身体的强度还是差太多。
骨头缺钙不够坚硬,需要补钙。
肌肉缺少蛋白质,力量不能完全发挥。
四肢僵硬柔韧度不足,下盘不稳需要蹲马步。
这身体要达到最佳状态,还需要一段时间。
一路思考着身体状况,很快来到看上的大树旁,这是一片冷杉,最粗的那些估计有二三十米高,直径达一米五。
把手中的工兵铲变成一米长的锯子,点击按键启动,锯子无声运转起来,找好方向,贴着最粗最大那一颗的根部,开阀。
半分钟后,树木断口连接不足十分之一,她看准方向用力一撞,大树轰然倒地。
巨树倒地,激起大片草屑、尘土,李沐奕用手捂住口鼻。
找到第二颗差不多粗细的树,用同样的方法,接着是第三棵直到第十棵,在她的计划里,没想做多精细的东西,十棵直径一米五的大树足够用。
本来计划明天才开始做木匠活,但是今天猎到了猎物,虽然可以把猎物的血一滴不剩的移出空间,但是一滩血的猎物放在空间里,怎么都让她不舒服,所以盛猎物的容器需要做一个。
从大树根部往上锯下一截一米长的木段,把木段立起来,以工兵铲一米为标准,把木段削成直径一米的圆柱,从中间用锯子掏,为了方便木桶摞放,木桶外壁留了三厘米厚。
工兵铲变形的工具非常好用,十分钟不到,一个简陋的木桶做好。
先把大鹿拿出来装进木桶,再把小鹿也装进去,最后把木桶收进空间的角落。
这个活干完马上半夜两点,耽搁不得,她沿着来时的路,加快速度,奔跑、跳跃着下山。
一路没有丝毫耽搁,终于在天蒙蒙亮时跳进院墙进了屋子。
因为一晚上的高强度运动,让她非常疲惫,到了家放松下来,四肢肌肉酸疼起来,这个时候不能吝啬,拿出一支营养液喝掉,忍着不适换好衣服,不用出门收庄稼,还能再睡两小时。
睡醒后好了很多,今天的任务是把外面的红薯切成片,给苞谷扒皮。
吃完早食。
“娘,我们可以帮忙。”王平安睁着大眼睛迫切的想要帮忙。
“嗯嗯,姨母,我们也要帮忙。”
“对对,二伯娘,我们要帮忙。”
“要帮忙。”
听到孩子们的声音,李沐奕端着砧板和菜刀走到门口站定,看他们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你们想躲懒也躲不掉的,快来干活。”
几个孩子像得了天大好处,跑着跳着跑过来帮忙。
端着砧板和菜刀来到房檐底下,小板凳靠墙放好,又去后院把两个大簸箕拿出来放旁边。
红薯晒了一天一夜,表面有些蔫,要想晒红薯干表面的泥要处理干净,大旱时期,用水洗是别想。
“春生,你带着弟妹们,拿苞谷叶子,把红苕表面的泥尽量搓干净。”趁着天刚刚亮还不晒,李沐奕让几个小家伙干这个活。
几个孩子高兴应是,纷纷去扯苞谷叶子擦红苕。
别看孩子小,干活却不含糊,干的又仔细又快。
不过这里还是有个“偷懒”的,王夏生因为小,干活跟玩一样。
几个孩子擦干净一个就放到大簸箕里,之后李沐奕拿起来咔擦、咔擦切片,切开以后她才发现这红薯是白瓤的,也是,白瓤的白薯失水少,晒干比较有分量。
有坏的需要挖掉,要不然会污染整袋子白薯面,她刀工极好,切得又快又均匀,每一片几乎都是一厘米厚,肉眼看不出差别。
四个孩子擦白薯,赶不上她切的速度,看几个孩子因为供应不上有点着急,她放慢了速度。
两袋子白薯其实没多少,估摸着也就前世200斤左右,明朝时的度量衡跟现代不一样,一斤是十六两制,算下来,明朝的一斤相当于现代的590克左右,大约为1.2斤。
所以这两袋子红薯,明斤大概是166斤左右。
按照这个时候一石等于一百二十斤计算,只有1.4石,产量过于低。
活干的很快,一个小时全部切完。
切成片的白薯,摆满两个大簸箕后,还剩一些没地儿放。
后院柴棚里有干净的麦秆,她抱了一抱出来,把麦秆平铺在地上,把剩下的白薯片放到麦秆上晒。
太阳从东边升起来,还不到八点,晒的孩子们受不住。
把他们打发到屋檐底下阴凉处,她抓紧时间把玉米棒子的皮剥下来。
玉米皮往下一扒,看着让人难受,玉米棒子上长了一半皱皱巴巴的粒,这还算好的,差一些的只有几粒,看这样子,这多半袋子玉米,能打出十斤玉米粒都谢天谢地。
少也不能扔,把玉米叶子剥完,李沐奕单手托着砧板和菜刀,右手对着四个孩子一挥:“孩儿们,收工。”
几个孩子被她逗得哈哈笑。
干完了活,她稍微收拾一下身上的土,去了老院看赵玉桃。
屋里王巧云守在床边纳鞋底子,见她进来站起来笑着打招呼,小声说:“二嫂来了,五嫂情况又好了一些,你快来看看。”说着让了地方给她。
李沐奕走到床边,仔细看了看,赵玉桃脸色好了一些,睡得更轻松,想来王巧云一个未出嫁的小姑娘,家里不会让她查看赵玉桃下身。
她走到床尾,把被子掀开一角,王巧云一看这情况就知道她要干嘛,急匆匆背过身去。
血彻底止住,下身的伤口有萎缩的趋势,没有感染。
给赵玉桃整理好衣服盖上被子,看了一眼背过身的王巧云,笑着说:“好了,转过来吧。”
王巧云转过身,脸蛋微红:“二嫂,五嫂如何了?”
“外伤好多了。”她小声的说。
许是两人说话的声音吵到了床上的人,赵玉桃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
赵玉桃缓了一会用气音说道:“二嫂,巧云,我没死。”
王巧云噗嗤一下笑了,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带着鼻音道:“你瞧瞧这是说的哪里的胡话,你要是死了还能看见我们,怎么着,难不成想让我们跟你一起死。”
王巧云说完打了自己嘴一下:“瞧我这嘴,你刚醒,说啥死不死的,娘让我拿了鸡蛋和红糖,等你醒来给你炖着吃,你等我,我这就去。”
“恭喜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往后就顺遂了。”李沐奕坐在椅子上,欣慰的看着她。
“都是二嫂的功劳,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跪在佛前苦苦哀求,之后二嫂身披万丈光从我身后而来,指给我活命的路,我方才得救。”赵玉桃虚弱的说道。
“梦里的事如何当真,不管梦不梦的,只要人没事就好,现在你只需好好修养,把身体养好才最重要。”李沐奕拍拍她的手。
“二嫂,我知,我会尽早恢复,以后我就是你亲妹妹,把你当亲姐姐孝敬。”赵玉桃说的认真。
“我看你这是赖上我了才对。”李沐奕逗她。
赵玉桃也笑起来。
王巧云一进屋就见两人在笑,不自觉跟着笑开,喂着赵玉桃吃了饭。
赵玉桃吃完东西,没了精力又躺下睡过去。
李沐奕和王巧云打了个招呼回家锻炼。
吃完午食补了觉,总算把身上那股酸疼劲去了。
一边吃晚食她一边想,两头鹿镇上是吃不下的,需要去县里,得找个机会去县里一趟。
卖鹿还要以男子身份卖才更好行事,也更安全,必须要做些伪装,家里正好还有原身丈夫王铁牛的两套破衣裳。
原身一个女子,偶尔会去镇山,这么多年只被丈夫带着去过县里一次,王铁牛和村里好多男人一样,倒是常在农闲去镇上或者县里做工扛大包什么的,到底该找个什么合情又合理的理由,又不引起别人注意呢?
直到晚上来到巨木倒地处,她还在思考如何去县里这个问题,暂时没有什么头绪。
今晚她加速跑过来,一路直奔目的地,到这里时还不到九点。
观察一下四周,没有新的脚印,没人来过,这大山曾出过熊吃人的事,大家又忙着秋收,没人来才正常。
前世家族里的族叔,修习鲁班书,她小时候感兴趣跟着混过三年,做精致的东西做不到,做个简单的木工活还是可以的。
工兵铲变成各种工具,一晚上对着一堆木头敲敲打打,终于做出23个直径1米的简陋木桶。